第15章 簡牘雖成燼,數字續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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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海棠齋舍,寧滄瀾的玄璜算盤正在自動演算《九章算術》最後一題。算珠碰撞聲中,玉曉熙發現星璽投射的光斑與《石鼓文》拓片上的缺口完美吻合。
"原來如此。"她指尖發顫,"書數大比的試題,根本就是..."
"皇陵星門的密碼。"西樓陰琥符上的兵紋突然組成鎖形,"雲夢澤四年前就安排好了。"
當黎明的晨鍾響起,十人腕間的星紋鏈同時發燙。水晶球中浮現出兩幅並行的畫麵:一邊是琅琊閣主在祭壇前焚燒古籍,另一邊則是雲夢澤在鏡中世界拚合書數殘卷。
"要救他,"慕洛筠將手按在《石鼓文》上,"就得先完成他未竟的功課。"
院外,饕餮營的黑騎化作星塵消散,而天空中的北鬥七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皇陵方向位移。
青煙嫋嫋,墨香浮動。十人立於藏書閣前,仰望著高聳入雲的書架,其上竹簡、帛書、紙卷層層疊疊,宛如一座文字的迷宮。
"書之六藝:古文、篆書、隸書、楷書、行書、草書。"教授書藝的蘭台先生手持一卷泛黃的竹簡,聲音清朗,"然今日所習,不止於此——真正的"書"藝,在於以文字載道,以筆墨通靈。"
西樓摩挲著腰間的陰琥符,目光灼灼。作為網文作家,他對文字的力量再熟悉不過,但眼前這些古籍中蘊含的靈力,卻遠超他的想象。
"這些書……"他伸手觸碰一卷竹簡,指尖剛觸及表麵,竹簡上的篆字竟如活物般流動起來,在他眼前重組為一段陌生的篇章。
"小心!"文幀秋一把拉住他,青圭戒尺在竹簡上一敲,流動的文字瞬間定格,"藏書閣的古籍皆有靈性,貿然觸碰,易被其"吞識"。"
陌長安若有所思:"就像現代的數據流吞噬注意力?"
蘭台先生聞言,饒有興趣地看向他:"這位學子倒是悟性不凡。既如此,今日第一課——"辨偽存真"。"
蘭台先生袖袍一揮,十張案幾憑空出現,每張案幾上擺著三份看似相同的竹簡。
"此中有真品一份,贗品兩份。"他捋須微笑,"找出真品,並說明緣由。"
玉曉熙湊近竹簡,鼻尖輕嗅:"這一份有淡淡的桂花香……古人以桂墨防蠹,應是真品!"
南流景卻搖頭,手指撫過簡牘邊緣:"看這裏——真品的編繩磨損痕跡自然,贗品太過刻意。"
蘭台先生的衣袖翻飛間,十張紫檀案幾呈環形排列。每張案幾上的三份竹簡看似相同,卻在落地瞬間浮現出不同的星紋暗記。先生指尖輕點,案幾上方頓時浮現出《漢書·藝文誌》的虛影,提示:"辨偽之道,首在觀星。"
童芷語的蒼璧星盤懸浮而起,化出三塊玉片分別投射在三份竹簡上。其中一份竹簡突然浮現出淡金色的氣運流紋,如同星河般在簡麵上流轉。"《周禮》真本!"她指尖輕觸那些流動的金紋,"贗品的氣運是畫上去的,而真品的氣運...會呼吸。"
寧滄瀾的玄璜算盤嘩啦作響,九十一顆算珠同時飛起,在竹簡刻痕上滾動。當算珠停在第三份竹簡時,突然組成"九六"卦象。"《周易》真簡的刻痕深度符合黃金分割。"他撚起一枚泛著青光的算珠,"贗品刻得太完美了,反失天道。"
慕洛筠的冰玉手環射出三根冰針,刺入竹簡接口。其中一根冰針突然染上墨色——那是觸碰到了古人書寫時的精神印記。"真品《楚辭》裏藏著屈原的悲憤。"她睫毛結起霜花,"贗品...隻有匠人的汗水。"
玉曉熙的星璽投射出紫色光幕,照出竹簡纖維中的星芒。真品《尚書》的每片竹纖維裏,都嵌著微小的星紋結晶。"這是用星力處理過的防蛀秘術。"她轉動星璽,光幕中顯現出竹簡製作時的星象圖,"贗品用的現代化學藥劑。"
西樓的陰琥符突然化作白虎虛影,撲向《孫子兵法》竹簡。當虎影穿過真品時,簡上兵紋自動重組為軍陣圖。"真品內含殺氣。"他摩挲著虎符上亮起的兵家星圖,"贗品...隻是呆板的臨摹。"
南流景的赤璋刀佩在《山海經》竹簡上方劃出火線。真簡遇火浮現出暗紅色的山海紋路,那是用鮫人血調墨的痕跡。"徐福東渡帶回的秘法。"他刀尖挑起一縷燃燒的簡絲,"贗品用的普通朱砂。"
陌長安的黑曜手串散成十八顆算珠,在《九章算術》竹簡上滾動。真簡表麵浮現出立體方程圖,與水晶球中的星圖完全吻合。"這是用渾天儀測算時刻寫的。"他接住落下的算珠,"贗品...連圓周率都算錯了。"
文幀秋的青圭戒尺展開成禮器虛影,籠罩《儀禮》竹簡。真簡突然自動翻動,展現出現代拓片沒有的八頁內容。"真品會感應周禮正統。"她指尖劃過那些發光的文字,"贗品...連籩豆之數都記錯了。"
風旌揚的破軍箭擦過《吳子兵法》竹簡,真品突然暴起刀兵之氣,在箭杆上刻出六韜陣法。"真品自帶兵煞。"他轉動箭尾的星紋翎羽,"贗品...怕是連血都沒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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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騁的陽虎符砸在《墨子》竹簡上,真品突然展開成三維城防圖。"真簡用機關術加密。"他指著圖中流動的星芒,"贗品...連最基本的拒馬都畫反了。"
最終,十人全部辨出真品。
蘭台先生滿意頷首:"第二試——"數字續遺篇"。"
案幾上的竹簡突然自燃,化作飛灰!
"這……"武伯騁大驚。
灰燼中,唯餘幾個殘缺的古文字懸浮空中。
"這是雲夢澤的筆跡!"文幀秋一眼認出。
蘭台先生歎息:"古籍易焚,智慧長存。請諸位以現代之法,補全此篇。"
竹簡化作飛灰的瞬間,蒼梧書院蘭台閣內一片寂靜。十雙眼睛緊盯著懸浮在空中的殘缺文字,仿佛那裏藏著通往真相的鑰匙。
"這絕非偶然。"慕洛筠輕撫手腕上的冰玉手環,寒光在眼底流轉,"雲夢澤的筆跡出現在這裏,說明他四年前就已經..."
"先別下定論。"南流景按住她的肩膀,赤璋刀佩在腰間微微發燙,"我們需要確鑿證據。"
西樓已無聲地行動起來。他右手執陰琥符,左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半塊白琥泛起幽光,將那幾個殘缺的古文字拓印下來,放大投影在青磚牆上。
"「海...郡...星...祭...」"文幀秋指尖輕點青圭戒尺,戒尺發出清脆的鳴響,"確實是雲夢澤的筆跡,這轉折處的習慣性頓筆,我絕不會認錯。"
陌長安閉目凝神,黑曜手串在腕間緩緩轉動。他修習心學多年,此刻正嚐試捕捉文字消散前殘留的意念。"有焦灼感...還有..."他眉頭緊鎖,"一種被撕裂的痛苦..."
"我來排列組合。"寧滄瀾的玄璜算盤劈啪作響,算珠自行跳動,"根據《詩經》句式規律和秦簡常見語法,這幾個字最可能的組合方式是..."
童芷語突然按住星盤,蒼璧上的星象劇烈變化。"等等!"她聲音發顫,"星象顯示,這些文字不僅是信息,更是一個...預警!"
玉曉熙正欲開口,胸前星璽毫無征兆地發燙起來。她輕呼一聲,引得眾人側目。那枚紫微星君的信物正與空中的殘字產生共鳴,發出淡紫色光暈。
"曉熙?"慕洛筠敏銳地注意到異常,"你的星璽..."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玉曉熙困惑地搖頭,手指卻不自覺地撫上星璽。就在接觸的瞬間,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
海棠如雪,祭壇高聳。七星光柱貫通天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祭壇中央,手中捧著...
"啊!"她猛地後退一步,記憶戛然而止。眾人圍攏過來,卻見她臉色蒼白如紙。
蘭台先生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身後,白須微顫:"紫微星動,郡主歸位。看來老朽今日要見證一段塵封的因緣了。"
"郡主?"武伯騁瞪大眼睛,"先生是說曉熙?"
風旌揚的黃琮扳指突然射出金光,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微縮地圖:"海棠郡!你們看,這殘缺的"海"字與"郡"字連起來,分明是指海棠郡!"
"星祭壇..."童芷語快速撥動星盤,"根據星象定位,應該在海棠郡東南方位,靠近..."
"鏡湖!"南流景與慕洛筠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慕洛筠繼續道:"雲夢澤最後的研究筆記提到過,鏡湖底有上古祭壇遺跡。"
西樓突然將陰虎符重重按在拓印文字上:"不對,你們看!"他指向被放大的筆畫細節,"這些字的墨跡有細微差別,"海"和"郡"是一氣嗬成,但"星"與"祭"是後來補上的,筆力明顯不同!"
陌長安猛然睜眼:"兩段信息!雲夢澤先寫了"海棠郡",後來又緊急添加了"星祭"二字!"
寧滄瀾的算盤突然定格,他倒吸一口冷氣:"最合理的補全應該是——"海棠郡有變,星祭壇異動,速歸。""
空氣仿佛凝固了。文幀秋的青圭戒尺"啪"地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四年前..."慕洛筠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雲夢澤不是失蹤,他是...回去了?"
童芷語的星盤突然劇烈震動,七顆主星的位置開始扭曲。"不好!"她驚呼,"星祭壇的力量正在幹擾時空!我們必須..."
"安靜!"蘭台先生突然厲喝,拐杖重重頓地。眾人這才發現,整個蘭台閣的書架都在微微震顫,無數竹簡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老先生長歎一聲:"天意啊。你們可知這"數字續遺篇"的真正考驗是什麽?"他指向尚未完全消散的文字灰燼,"不是補全文字,而是讀懂文字背後的危機。"
他轉向玉曉熙,目光如炬:"郡主可還記得鏡花國曆三百年的那場星隕之災?"
玉曉熙茫然搖頭,星璽卻越發滾燙。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再次浮現——祭壇、星光、還有...撕裂的天空。
"看來封印尚未完全解除。"蘭台先生點頭,"既如此,老朽便直言了。你們要找的人,確實去過星祭壇。而他留下的這句話..."老先生突然咳嗽起來,身形竟變得有些透明,"既是警告,也是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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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景的赤璋刀佩突然出鞘半寸,紅光映照下,眾人驚駭地發現蘭台先生的身後沒有影子!
"不必驚慌。"老先生苦笑,"老朽早該隨那些竹簡一同化作飛灰了。能撐到今日,全因當年對雲小友的一個承諾。"
慕洛筠的冰玉手環突然射出寒光,將即將消散的文字灰燼凍結成細小的冰晶。"先生是說,雲夢澤四年前就來過這裏?"
"不止來過。"蘭台先生的影像開始閃爍,"他改變了某些事,代價是...被困在時間的夾縫中。這些殘字,是他拚盡全力送出的訊息。"
西樓突然將陰符與武伯騁的陽符相合,完整的虎符爆發出刺目白光。在光芒中,殘缺文字突然重組,顯現出更多內容:「星軌錯亂時,七君歸位日。鏡花非幻境,緣是...」
後麵的字再次模糊。但玉曉熙的星璽突然飛起,紫光注入虎符,最後兩個字勉強顯現:
「...故裏。」
"故裏?"武伯騁撓頭,"什麽意思?"
陌長安的黑曜手串突然全部碎裂,他臉色驟變:"不是故裏!是...固壘!上古語中指星祭壇的核心結界!"
童芷語的星盤"哢嚓"一聲又裂開一道縫:"星祭壇正在瓦解固壘!如果不阻止,兩個世界都會..."
蘭台先生的影像此刻已淡如薄霧:"孩子們,時間不多了。要找到雲夢澤,必須先通過書院六藝考驗,集齊通關水晶...老朽隻能..."
"先生!"文幀秋想抓住他消散的衣袖,卻隻撈到一縷清風。
閣內重歸寂靜,隻有牆上的投影還在閃爍。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決心。
慕洛筠第一個回過神來:"當務之急是完成書藝考核。蘭台先生說得對,我們必須先通過考驗。"
"但星祭壇的異動..."童芷語憂心忡忡地看著裂開的星盤。
南流景輕撫赤璋刀佩:"或許考核本身就是線索。別忘了,我們每通過一關,就能獲得一塊有拓片殘影的水晶。"
寧滄瀾快速撥動算盤:"從概率學看,書院安排這個"數字續遺篇"絕非偶然。我建議分兩組,一組繼續解析文字,一組準備考核答案。"
"我有個更大膽的想法。"西樓摩挲著陰虎符,"如果鏡花國真是我們的"故裏",那麽這些傳承技藝..."
"就是鑰匙!"玉曉熙突然接口,星璽在她掌心旋轉,"我的糕點配方裏,有一味"星辰蜜",取材自海棠郡特有的夜曇花,隻在星祭時綻放!"
風旌揚的黃琮扳指突然指向窗外:"快看!"
眾人轉頭,隻見遠方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七顆異常明亮的星辰,排列方式與他們的信物形狀一模一樣。
"七君歸位..."慕洛筠輕聲重複,冰玉手環與星光呼應般閃爍,"我明白了。我們被召喚到這裏,不是因為意外,而是..."
"宿命。"陌長安拾起地上碎裂的黑曜珠,"雲夢澤四年前就看到了這一天。"
就在此刻,書院鍾聲響起,蘭台閣的大門緩緩關閉。空中浮現新的金色文字:
「第二試通過。智慧補遺篇,勇破迷障現。三日後,數藝考較。」
童芷語的星盤突然自行修複,顯現出新的星圖:"三天...正好是下一次七星連珠的時間。"
南流景握住赤璋刀:"足夠我們做準備了。先去海棠郡?"
"不。"慕洛筠搖頭,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先去收集關於星祭壇的所有典籍。如果雲夢澤能送消息出來,我們也能送消息進去!"
西樓將陰陽虎符分開,牆上投影化作七道流光分別注入他們的信物:"以傳承為引,以技藝為橋。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力量。"
玉曉熙的星璽突然投射出一幅立體地圖,海棠郡的輪廓清晰可見,東南角的鏡湖底部,一個祭壇形狀的光點正有規律地脈動。
"找到了!"武伯騁興奮地揮舞拳頭,"接下來就是..."
"製定計劃。"寧滄瀾的算盤再次劈啪作響,"我建議..."
忽然間,書架深處傳來"哢嗒"一聲輕響,像是機括被觸發的聲音。
"什麽聲音?"童芷語警覺地抬頭,手中的蒼璧星盤微微震顫。
話音未落,數十具墨色偃甲從書架陰影中無聲走出。它們身形如人,卻通體漆黑,仿佛由墨汁凝成,唯有雙眼泛著詭異的紅光。手中持的不是刀劍,而是筆——筆鋒如刃,墨汁滴落之處,竟在地麵腐蝕出細小的坑洞。
"是"墨守偃甲"!"武伯騁臉色驟變,"有人篡改了閣中禁製!"
"墨守偃甲?"玉曉熙下意識後退一步,"那不是傳說中守護古籍的機關嗎?怎麽會攻擊我們?"
"因為它們被改寫了守則。"文幀秋沉聲道,青圭戒尺已握在手中,"現在的它們,恐怕隻認一個命令——殺。"
偃甲驟然發動攻擊,揮毫如刀,墨汁在半空中凝結成實體利刃,朝眾人劈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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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景反應最快,腰間赤璋刀佩錚然出鞘,紅芒一閃,劈開一道襲來的墨刃。墨汁濺落在地,竟如活物般蠕動,試圖重新凝聚。
"它們怕水!"南流景喝道。
"不,是怕"真墨"!"文幀秋手腕一翻,青圭戒尺淩空劃出一個大篆"破"字。字成瞬間金光大盛,如利箭般貫穿一具偃甲胸膛。偃甲身形一滯,隨即崩散成普通墨汁,灑落一地。
眾人恍然大悟——這些偃甲以墨為軀,以字為魂,唯有以真正的"墨道"才能破解!
風旌揚冷笑一聲,黃琮扳指一轉,破軍箭已搭在弓弦上。他箭鋒蘸取一滴未幹的墨汁,拉弓如滿月,箭出如龍吟!
"嗖——!"
破軍箭貫穿三具偃甲的核心,墨汁飛濺,偃甲瞬間潰散。
玉曉熙的星璽紫光流轉,她快速翻閱身旁古籍,指尖在書頁上一按,輕喝:"英靈助陣!"
書頁中竟躍出數道半透明的身影,或持劍,或執筆,與偃甲戰作一團。書中英靈雖不能徹底擊潰偃甲,卻為眾人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武伯騁最是幹脆,直接掄起一張沉重的檀木案幾,大喝一聲,朝一具偃甲猛砸過去!
"砰!"
偃甲被砸得四分五裂,墨汁濺了武伯騁一身。他抹了把臉,哈哈大笑:"還是物理超度痛快!"
陌長安並未加入戰鬥,而是閉目凝神,黑曜手串在腕間無聲旋轉。他在嚐試以心學溝通偃甲的核心——這些機關雖無情,但驅動它們的"意念"或許有跡可循。
突然,他睜開眼:"它們不是被篡改的——是被"汙染"的!"
"什麽意思?"慕洛筠一邊以冰玉手環凍結襲來的墨刃,一邊急問。
"它們的核心有異物!"陌長安猛地衝向一具被文幀秋擊潰的偃甲殘骸,手探入墨汁之中,竟生生抓出一枚漆黑的玉棋!
棋上刻著「琅琊」二字。
"琅琊閣主!"慕洛筠眼神驟冷,"他在阻撓我們解讀雲夢澤的訊息!"
"先解決眼前的麻煩!"西樓喝道。他手中陰琥符幽光大盛,拓印之術反向施展,竟將數具偃甲的"墨形"拓在虛空,隨即虎符一震,那些偃甲如被定身,動彈不得。
寧滄瀾的算盤飛速撥動,突然喊道:"七步之內,墨守難攻!它們的行動有規律!"
眾人聞言,立刻調整站位。果然,偃甲每次攻擊前,都會在第七步時有一個細微的停滯。
抓住這個破綻,戰鬥局勢瞬間逆轉。
最終,最後一具偃甲在童芷語的星盤鎮壓下潰散成墨,藏書閣終於恢複平靜。
陌長安攤開手掌,那枚墨玉棋靜靜躺在掌心,泛著不祥的幽光。
"琅琊閣主到底想做什麽?"玉曉熙皺眉。
"不想讓我們找到雲夢澤,更不想讓我們接近星祭壇。"慕洛筠冷聲道,"看來,我們觸及了某個秘密的核心。"
就在這時,空中凝聚出一枚晶瑩的水晶球,蘭台先生的聲音悠悠傳來:
"諸位已得"書"藝真諦——文字不滅,薪火永傳。"
水晶球緩緩落下,被文幀秋接住。球中光影流轉,拓片拚圖再度變化,顯現出一幅清晰的俯瞰圖——海棠郡中央,星祭壇正散發著不祥的紅光,周圍七道星芒隱隱形成某種陣法。
"我們必須盡快趕去。"西樓沉聲道。
文幀秋卻搖頭:"書院規矩,未通六藝,不得離山。"
南流景忽然一笑,眼中閃過一抹銳光:"那如果……我們"提前畢業"呢?"
"什麽意思?"武伯騁疑惑。
慕洛筠卻已領會,唇角微揚:"你是說……"
"既然要考六藝,何必按部就班?"南流景指尖輕撫赤璋刀佩,"我們——直接挑戰"六藝終試"!"
眾人聞言,皆是一震。
童芷語的星盤突然劇烈旋轉:"星象顯示……三日後,七星連珠之時,就是終試之機!"
風旌揚握緊黃琮扳指:"那就這麽定了——三日後,我們不僅要通過終試,還要一舉揭開雲夢澤失蹤之謎!"
藏書閣外,一道黑影無聲退入陰影中,手中的墨筆輕輕一揮,幾隻墨鴉振翅飛向遠方的琅琊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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