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詞顯靈言,鮫綃藏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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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秋千載,行止應無礙。食玄露,托青岱。風荷巢瑞質,雲水傾華蓋。金不換,鑽骨神明乾坤態。
    憶昔天池會,朱雀青龍在。光九曜,臨仙台。唯今纖藤卜,日月山川改。歸去也,碧心萬點澤滄海。”
    暮色四合時,慕洛筠獨自坐在浮島中部的觀星台上。她手中捧著一卷泛黃的詞稿,正是那首《千秋歲·山烏龜》。晚風拂過紙頁,帶著海鹽的氣息與藤蔓的清香。
    "還在琢磨這首詞?"雲夢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左眼已恢複正常,瑪雅曆輪變成一枚令牌懸掛於腰間,在暮色中泛著青銅光澤,與天邊初升的星子遙相呼應。
    慕洛筠沒有抬頭,指尖輕輕撫過詞中"風荷巢瑞質,雲水傾華蓋"一句:"這首詞寫於三年前,當時我隻是詠物遣懷。可現在重讀,字字句句都像是......"
    "像是預言?"雲夢澤接過她的話頭,在石台上排出三枚龜甲,"你看"食玄露,托青岱",不正應了你和阿蕤'詩種露引'種出星紋稻?'風荷巢瑞質,雲水傾華蓋'是你和長安聯手建浮島,而'鑽骨神明乾坤態",又暗合'洞明借法'和'神農尺現',以及孩子們唱的'草木有靈,承天載地'……”
    "還不止。"慕洛筠站起身環視浮島,詞稿在風中嘩嘩作響:"最蹊蹺的是這句"憶昔天池會,朱雀青龍在"!聽曉熙說,天池是鏡花國祭祀之地,而我們現在——"她指向浮島四象布局,"不正是朱雀青龍各居其位?"
    雲夢澤的曆輪自行轉動起來,投射出的光影在詞稿上交織成星圖:"你抒寫的草木對象也耐人尋味——山烏龜又名"地不容",而琅琊閣追查的,恰恰是......"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炸開一道銀浪。兩人望向遠處,隻見月色下的浪尖上,一個鮫人女子正掙紮著向浮島遊來,她青藍色的魚尾在月光下拖出一道血痕。
    "看來,"雲夢澤收起龜甲,眼中閃過金光,""雲水傾華蓋"的下一幕要開場了。"
    慕洛筠急忙收好詞稿,冰玉手環撞在星台石壁上,發出清越的鳴響。
    她不會知道,就在此刻,深海之下的某座青銅宮殿裏,一個星官陶俑旁邊,一塊刻著《千秋歲》全文的玉璧突然裂開,最後一枚碎片上,正現出"碧心萬點澤滄海"七個字。
    慕洛筠和雲夢澤匆匆趕到東側織造坊。
    月光透過藤蔓的間隙,在青石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玉曉熙正捧著一幅未完工的繡繃走出來,絲綢上飛天的衣袂在月色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今天的月色美得不尋常。"玉曉熙自言自語著,抬頭看見兩人,先是一愣,隨即柳眉倒豎:"好啊!你們倆又撇下我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是不是又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了?從小就這樣......"她氣鼓鼓地跺腳,發間的海棠簪叮咚作響。
    "曉熙!別貧了,有情況!"慕洛筠急切的呼喚被突如其來的水聲打斷。
    "嘩啦——"
    三人同時轉頭,隻見浮島邊緣的藤蔓劇烈晃動。一隻布滿青鱗的手突然抓住平台邊緣,指縫間滲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色。緊接著,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龐從海麵升起——是那個鮫人女子,她下半身的魚尾殘缺不全,鱗片大塊剝落,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救...救救我們..."鮫人女子的聲音如同海風穿過珊瑚孔隙,帶著奇異的共鳴。她顫抖的手掌中,緊緊攥著一塊被血浸透的布料。
    玉曉熙一個箭步衝上前。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那塊鮫綃的刹那,布料上暗藏的星紋突然亮起妖異的紅光。那些以特殊工藝編織的紋路,竟與她覺醒記憶中的"黎族絣染"技法如出一轍,隻是圖案更加繁複精密——這分明是鏡花國皇室專用的加密信號!
    "慕慕,快叫童芷語和陌長安來看!"玉曉熙的聲音微微發抖,"這上麵的星軌排列...是鏡花國的軍用密碼!"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鮫綃邊緣,那裏有一個模糊的海棠花印記——正是鏡花國海棠郡的私徽。
    慕洛筠剛要轉身,雲夢澤卻按住她的肩膀:"我去吧!你留下和小熙一起照顧她。"他的目光在鮫人女子和玉曉熙之間來回掃視,壓低聲音道:"畢竟...這是鏡花國的子民。"說完,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藤蔓廊道中。
    “別啊!大哥。我們有群的。”慕洛筠的爾康手伸在半空,隻抓住一把空氣,她轉頭對玉曉熙吐槽:“你表哥在地宮待久了,真的落伍了!和5g時代完全脫節。”
    她迅速掏出金鑲玉竹牌手機)開始搖人。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什麽情況?”南流景最先趕到,“謔,活久見,真有鮫人!”
    “你禮貌嗎?”陌長安踢他一腳:“一邊去。”
    他把懷中的阿蕤遞到慕洛筠跟前:“你的小尾巴,簽收一下。”
    阿蕤忙說:“慕姐姐,我是來報信的!大風哥哥和倉鼠哥哥帶我們在玄武船上釣魚,不小心釣上來三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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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流景吐槽:“風旌揚不是號稱要射條魚回來加餐的嗎?怎麽改行釣魚了?還有,寧滄瀾拿什麽釣的魚?”
    阿蕤對對手指:“風哥哥射了三箭都沒中!寧哥哥就偷拿了文姐姐的戒尺變成好長好長的釣竿……我離開時,文姐姐正在跟他算賬...”
    "咳咳——"鮫人女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泛著金光的藍色血液,“那應該是我的族人...”
    阿蕤接話:“是的是的,他們和這位姐姐一樣,都有一條漂亮的大尾巴。不過都受傷啦,文姐姐在彈琴給他們治傷。”
    慕洛筠看看手機,嘀咕:“奇怪!他們怎麽不在群裏說一聲?”
    小傳話筒阿蕤又出聲:“文姐姐要我跑來報信,說什麽沒電啦!讓我問小昱要幾個紅包續命哦。”
    慕洛筠一拍腦門:“哈!這陣子忙忘了,沒發充電紅包。這幫馬大哈,也不提醒我!”
    說著,她對手環說:“小昱同學!”
    手環亮了一下,一個甜甜的聲音回答:“我在呢。”
    一邊阿蕤的眼睛噌的亮了起來。
    “請生成三個充電紅包。”
    “開始執行......”
    一分鍾後,慕洛筠把三隻紅彤彤的紅包交給阿蕤,說:“寶貝兒,辛苦你再跑一趟!過藤橋時小心點哈。”
    “慕姐姐,我可以和小昱一起背詩嗎?”
    “明天,明天哈!”
    小姑娘開心地跑走了。
    嫉妒使南流景麵目全非:“你的腦洞非得這麽大嗎?還整上語音操作了。”
    陌長安一直在仔細研究那塊被血浸透的鮫綃,他似有所悟,沉吟道:“曉熙,你試試血啟之術吧!”
    大家一起看向他遞過來的鮫綃,隻見上麵染血的地方,原本黯淡的星紋如同被點燃般,浮現出更多複雜的紋路。
    玉曉熙腦中有什麽記憶被激活了,毫不猶豫地咬破食指,將自己的血滴在鮫綃破損的邊緣。
    血珠接觸布料的瞬間,那些散亂的星紋突然如同活物般遊動起來,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重新組合成一行鏡花國文字:
    "星鐵噬心,速救海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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