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柱宮四物聚,星台七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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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騁手中的陽虎符突然變得滾燙,他幾乎要握不住那枚已被他鐫上“止戈為武”的符牌。符麵上的虎紋仿佛活了過來,在他掌心微微顫動。
"小心!"
西樓的警告剛出口,陽虎符已如離弦之箭從武伯騁手中掙脫,直直撞向宮殿中央的立柱。石柱上雕刻的獅形浮雕左眼應聲而裂,碎石四濺。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從裂縫中透出,照亮了眾人驚愕的麵容。
"星鐵原礦..."風旌揚眯起眼睛,黃琮扳指在指間轉動,"這四十柱宮果然藏著東西。"
一道詭異的罡風刮過,剛顯露的星鐵原礦就失去了蹤影。
陽虎符眼見要跟著消失,西樓反應極快,陰虎符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兩枚符牌在半空中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交鳴。
刹那間,整座大殿牆壁上的細密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那些精美的波斯圖案像是被無形的橡皮擦去一般。
"不好!"風旌揚突然抬手,黃琮扳指射出一道箭影,擊落了從暗處襲來的三枚星鐵鏢。金屬碰撞聲在殿內回蕩,鏢尖泛著詭異的藍光。
原本壁畫上的一位波斯商人突然動了。顏料剝落處露出星鐵打造的軀體,那刺客身形如鬼魅,直撲站在最後的玉曉熙。
童芷語幾乎是本能地擋在了玉曉熙身前。"當心!"她抽出匕首格擋,星鐵鏢擦過她的手腕,帶出一串血珠。鮮血濺在尚未冷卻的匕首上,卻沒有如常滑落,而是在刃麵上凝結成詭異的圖案——那分明是微縮的星軌圖。
"我帶了雪見草!"旁邊寧滄瀾迅速打開藥囊,卻在觸及童芷語傷口的瞬間僵住了。傷口處突然迸發出刺目的強光,照亮了整個大殿。眾人這才看清,童芷語血液中流動的並非尋常血細胞,而是無數微小的、發光的星鬥,如同銀河被注入了她的血管。
"小心!″西樓眼疾手快,劈手奪過那柄已經成型的星鐵匕首,擋下了刺客的第二波攻擊。金屬相擊的火花中,大殿門口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身著墨色長袍的身影從殿外陰影中緩步走來。那人戴著銀質麵具,手中握著一枚與武伯騁那枚幾乎一模一樣的陽虎符——隻是這枚符牌光澤更新,顯然是近期所鑄。
"琅琊閣主..."南流景低聲道,手指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麵具人沒有答話,隻是舉起了手中的陽虎符。西樓感到自己手中的陰虎符突然劇烈震顫起來,兩枚符牌之間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
他未及反應,陰虎符不受控製地脫手而出,兩符相撞,爆發出耀眼的星光。那光芒如潮水般席卷整個大殿,所有星鐵打造的兵器在這光芒中瞬間失去了光澤,刺客的軀體也如沙雕般崩塌。
風旌揚彎腰拾起刺客遺落的細密畫殘片,借著天光仔細端詳。波斯文裝飾的邊角下,藏著更小的漢字注釋。畫中描繪的是七殺星君被四件物品圍困的場景:冰蠶絲纏繞其足,青花瓷鎮其首,星鐵鏈鎖其臂,還有一張疑似日本和紙的東西蒙住了它的眼睛。
"七殺懼四象..."風旌揚喃喃道,眉頭緊鎖。
與此同時,慕洛筠的冰心弧矢已經逼至琅琊閣主麵前。
雲夢澤收回未及發出的璿璣玉片,沉聲道:“擊落他的麵具!”
麵具應聲而碎,露出後麵的麵容——那根本不是人臉,而是用星鐵精密仿製的機關頭顱。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透過半透明的胸腔,可以清晰看到一顆由星鐵原礦雕琢而成的"心髒"正在跳動,那分明是剛從中央立柱中奪走的礦石!
"原來不是人呀!怪不得一直裝啞巴!"另一邊的玉曉熙恍然道。然後迅速割下一縷發絲,將其與隨身攜帶的星紋絲線混在一起。星紋綃在晨光中舒展開來,化作一張閃爍著星光的網,暫時困住了這個機關人。
不是人?這還蒙在鼓裏的小表妹哦!慕洛筠忍笑瞥一眼貌似被內涵到的某表哥。
雲夢澤清咳一聲,分析:"七殺星當年應是被四國秘術聯合封印...波斯、大唐、東瀛,還有..."
他的話未說完,大殿角落裏突然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一位身著波斯宮廷服飾的女子,頭戴水晶冠冕,麵容哀戚。
幻影將一隻水晶匣遞給站在最外側的陌長安,嘴唇微動卻無聲。陌長安憑借心學感應聽清了最後四個字:"絲瓷鐵紙"。
幻影消散前,水晶匣輕柔地落在陌長安手中。透過晶瑩的匣蓋,可以看到裏麵整齊疊放的冰蠶絲下壓著半頁泛黃的和紙,紙上《源氏物語》的墨跡正緩緩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副陌生的星圖。
雲夢澤望著被星鐵傀儡拖走的‘琅琊閣主’背影,突然輕笑一聲:"去長安吧。"
他指尖凝聚出一朵雲霧形成的花苞,花心隱約可見被鎖鏈纏繞的大明宮微縮模型。
"等等,這到底是咋回事?"武伯騁揉著被陽虎符灼傷的手掌,困惑地看向眾人,"小童的血...還有那個機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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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芷語自己也是一臉茫然,她低頭看著手腕上已經愈合的傷口,那裏現在隻留下一道星形的疤痕。
西樓收起陰虎符,神色凝重:"傳說七殺星君是戰亂之星,千年前曾引發人間大亂。當時四個國家聯手將其封印——波斯貢獻了星鐵與細密畫術,大唐出了冰蠶絲與青花瓷,東瀛提供了特殊的和紙與封印術,還有......"
"還有樓蘭的幻術。"陌長安突然開口,手指輕撫水晶匣,"樓蘭遺族古籍中曾提到過這段曆史。但記載說封印應是永久性的。"
"顯然有人打破了平衡。"風旌揚指著立柱上被挖空的獅眼,"星鐵原礦是封印的關鍵之一。琅琊閣主——或者說控製那個機關人的幕後者——正在收集所有封印物。"
陌長安提醒:"水晶匣裏的和紙正在變化,說明其他封印物也在被觸動。我們必須趕在對方之前集齊四件物品。"
"所以要去長安?"寧滄瀾一邊整理藥囊一邊問,"那裏有什麽?"
"大明宮。"雲夢澤指尖的雲霧花苞綻放,露出更清晰的長安城模型,"當年主持封印的唐代天象師,將最關鍵的一件物品藏在了太史局的觀星台。"
童芷語突然打了個寒顫,她感到手腕上的星形疤痕隱隱發熱。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無數星辰低語的聲音,卻又轉瞬即逝。
文幀秋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童童,你還好嗎?"
"我沒事。"童芷語勉強笑了笑,"隻是...自從受傷後,我總覺得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雲夢澤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星鐵入血...這倒是有趣。"
玉曉熙打斷道:"不管怎樣,我們得盡快動身。琅琊閣主雖然暫時退卻,但肯定不會放棄。"
陌長安還在端詳著手上的水晶匣,南流景湊過來,發現匣子底部刻著一行小字,他念出來:"四物重聚,星辰歸位,七殺現世。"
文幀秋輕聲道:"七殺現世……看來我們不僅是在尋找封印物...更是在與時間賽跑。"
慕洛筠牽過阿蕤小手,說:“走了,我們開星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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