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舌戰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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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
    軒轅月被帶回西陵,已是三日後。
    貴妃得知消息,憂心忡忡地前往帝女閣。
    看著躺在床上被劈得焦黑的軒轅月,心肝一顫。
    “月兒!”
    剛一走近,就見國師立身在床榻邊上。
    皇甫柔看到國師,大步上前“國師,月兒怎麽樣了?”
    一身紫袍的國師轉過頭來,看向皇甫柔“殿下被雷劈中,傷及肺腑,如今我已為其上藥,還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國師眼底閃過一抹異光“隻是,殿下身體內的生機在流失,這點兒,我無能為力。”
    他不過一介凡人,怎麽可能為人補回損失的壽命?
    何況,軒轅月身上並非普通雷電劈中導致,而且,才不過四歲,一雙手,竟然如同六旬老者一般。
    滿是褶皺。
    他抬頭看了眼一側的北堂烈,慢慢收回目光。
    皇甫柔聽到這話,麵色鐵青,臉上升起一股怒氣。
    無意間低頭,看到自己手上的細紋,麵露驚駭。
    怎,怎麽回事?
    她的手?怎麽會變得如此蒼老?
    “北堂烈,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給本宮一五一十的道來!”
    北堂烈抬頭看了眼麵前穿著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
    正是西陵當今皇貴妃。
    金絲綴玉孔雀翎宮裝貼合在她身上,裙擺逶迤三尺,行動時,就像是一卷畫冊落於地上。
    麵容豐豔,看起來二十六七,肌膚勝雪,又透露著胭脂色。
    此刻生起氣來,眉眼間帶著一抹戾氣,此刻氣急敗壞的看著他。
    北堂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軒轅月,低頭將在越國發生之事一一道來。
    隻不過中間有些事情有些模糊,他竟有些記不清,隻能說個大概。
    “你的意思是,越國的那位朝曦郡主處處同月兒作對?竟還敢妄稱神女?”
    皇甫柔聽到這些,冷笑。
    神女之名,隻能是她月兒的。
    一個越國的小小郡主,也妄圖跟她的月兒攀比?
    北堂烈不敢開口,隻是彎腰低頭側身在殿下。
    許久,皇甫柔開口“國師怎麽看此事?”
    國師聽聞此言,眼底掠過絲絲銀光。
    “殿下神女轉世,定會安然無恙。”
    並沒有對越國之事做出評判。
    皇甫柔神色稍顯異樣,卻也並未開口再求一個答案。
    越國一場大雨,救下無數黎民百姓。
    幹枯的河道如今已經填滿水。
    布滿裂痕的土地,而今,也已經過大雨的滋潤,重新恢複。
    百姓可以重新下地耕田,自食其力,種田養家。
    而求完一場雨的長寧,再次進入了朝堂。
    隻是,這次她剛一進去,文武百官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多謝神女祈雨,救我越國百姓。”
    承受著他們的跪拜,長年絲毫不覺得受不起。
    大步上前。
    蕭景晟還特地在巨大的金鑾殿裏給她準備了一張椅子。
    要是她願意,他都能把龍椅給讓出去。
    抱緊小祖宗的大腿,比什麽都強。
    隻有嚴令,心中惱怒至極。
    他抬頭,文臣最之列最末端的一人走出。
    “陛下,臣有本奏。”
    蕭景晟抬頭看去。
    那人拿著玉板上前一步“陛下,祭天大典之時,沈國公竟然派出私兵,毆打朝廷命官,屬實不妥。”
    許廉看他一眼,上前一步“陛下,話雖如此,然,當日沈國公事出有因,臣以為,若非沈國公,恐怕此時越國之雨,難以降下。”
    “許大人的意思,沈國公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那人上前,咄咄逼人。
    許廉絲毫不懼。
    “若非沈國公將人攔住,恐怕郡主會受傷,而郡主一旦受傷,當日的祭天大典怕是不能祈雨成功,而今百姓依舊在受苦受難。”
    “話雖如此,可沈國公豢養私兵,便是圖謀不軌!”
    原本沈策安就手握重兵,如今又有私兵在身,其意圖不明,恐會留下大禍!
    沈策安黑著臉,真想上去給他兩巴掌。
    “陛下,臣以為許大人所言極是。”
    蔣闌乘走出來。
    蕭景晟聽到剛才那話,簡直要被氣個半死,他難道眼瞎嗎?
    當時要是他想阻止的話,沈策安能派兵出來?
    蠢貨一個!
    “陛下——”
    “大人,你說的豢養私兵。是你藏在京郊別院裏的那中黑衣人咩?”
    長寧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
    原本走出參折子的那位,聽到這話,眉頭砰砰亂跳。
    蕭景晟擰眉。
    許廉蔣闌乘紛紛看過去。
    “小祖宗,您此話何意。”
    大殿中,一隻紅尾白羽的鳥兒撲扇著翅膀,最終落在長寧的肩膀上。
    如此不合規矩的一幕,卻沒有人開口。
    “就是他在京郊的別院裏也養了一群黑衣人,身上還有別的印記,跟暗衛一樣哦。”
    蕭景晟黑著臉看他。
    “梁韜,你有何話說?”
    非皇家不得培養暗衛。
    他竟然敢如此大膽,還敢養在京郊別院。
    梁韜嚇得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啊!”
    話雖如此,他額頭上卻冒出細密的汗珠。
    “冤枉?待朕派人去瞧瞧。就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梁韜癱坐在地上,不發一語。
    他後悔了,為什麽要最先站出來參沈國公?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見他這樣,小姑娘冷哼一聲。
    嚴令咬牙切齒。
    該死!
    目光掃向另一人。
    “陛下——”
    長寧抬頭看過去,皺著眉頭。
    “這位大人,你家中近些時日有人要生產,可你並無子嗣之命。”
    ‘嘩——’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而被說中的這人,麵色紅裏透著青“滿嘴荒唐!”
    小姑娘一臉高深莫測“這位大人,就算生活過不去,頭上這綠也去不掉。”
    “你天生氣運淡泊,能入朝為官,已是你此生氣運,並無子嗣之命。”
    “所以哇,你現在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呢~”
    “你!!!”
    那人伸出手指,指著她,顫抖著,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退了回去。
    你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好笑?
    沈策安見自家閨女大展風采,躲在一旁憋著笑。
    小姑娘站起來,目光掃向滿朝文武。
    似乎,下一個誰站出來再參沈國公,她就又要準備開口。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竟是不敢往前邁出一步。
    蕭景晟看著跟鵪鶉似的滿朝文武,心裏別提多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