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棺材債裏的蘇聯鋼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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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砸在陳北河掌心那枚帶體溫的蘇聯硬幣上,蒸騰起詭異白煙。他攥緊春花塞來的繡帕,後腰突然撞上硬物——鈾礦標識牌在暴雨中泛著幽綠熒光。
"哥...快跑!"
春花沙啞的尖叫刺破雨幕。陳北河猛回頭,正看見王癩子佝僂著從窯洞爬出,鐵鏈拖過地麵發出刮骨般的聲響。那張布滿膿瘡的臉突然裂開嘴角,噴出帶著黴斑的俄語咒罵。
"找!到!你!了!"
陳北河拽著春花撲向草垛,腐臭中瞥見防毒麵具的橡膠管蛇形鑽入地底。他發狠扒開濕泥,生鏽鐵箱裏五支油紙包裹的莫辛納甘步槍泛著寒光,槍托錘鐮徽記被蟲蛀得支離破碎。
"小心!"
春花突然撞開他。鐵鏈擦著耳畔掠過,砸得積水沸騰冒泡。灰白菌絲在王癩子腫脹的右臂瘋狂滋長,藍綠粘液滴落處,傘菇瞬間爆成白骨堆。
陳北河抄起步槍格擋,金屬碰撞震得虎口發麻。槍栓卡死的瞬間,他瞳孔驟縮——半截彈殼正卡在膛線,鏽跡斑斑的底火上,赫然印著自己生日!
"接著!"
春花從箱底拽出本泡發的皮麵日記,封皮紅星被蟲啃成月牙狀。陳北河接住的刹那,暴雨突然在頭頂炸開驚雷。
電光中,王癩子脖頸卍字刺青竟在蠕動!那分明是無數骷髏頭拚成的圖案,此刻正隨雷暴閃爍嘶吼。陳北河後背撞上老棗樹,樹皮裂開的瞬間,1943年的記憶如決堤洪水——
暴風雪夜,刺刀寒光,父親將染血的羊皮地圖塞進樹洞...
"砰!"
銅煙鍋攜著火星砸中王癩子太陽穴。老支書假肢崩開皮革,精鋼齒輪在雨中咬合轉動,三棱刺彈出的寒光映亮他機械義眼:"帶丫頭去大隊部!這雜種胃裏養著鬼子細菌!"
狂奔中陳北河死死護住日記本。血線突然在泛黃紙頁遊走,勾勒出鈾礦地圖。春花繡帕被風掀起,背麵隱形德文在雨中顯形:隆美爾寶藏坐標。
當他們在磨盤下找到半箱黴玉米時,王癩子的慘叫正第三次撕裂夜空。陳北河抓起蠕動的象鼻蟲塞進嘴裏,前世實驗室記憶洶湧而來。
"燒水!濾布!"
兩小時過去了,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整個世界都安靜得隻剩下鐵鍋裏腐液析出晶瑩液滴的聲音。這聲音清脆而細微,卻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就在這時,窗外那棵老棗樹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開始瘋狂地生長起來。它的枝葉迅速伸展,原本稀疏的樹冠變得茂密異常,仿佛要將整個窗戶都掩蓋住。更令人驚奇的是,棗樹的樹脂竟然在瞬間凝結成了一支血色的箭頭,直直地指向了1983這個數字。
與此同時,糧倉的橫梁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然後轟然墜落。揚起的塵土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幾乎無法呼吸。在這塵煙之中,父親的絕筆信如一片羽毛般飄落下來,仿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擾了一般。
信紙靜靜地躺在地上,上麵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認出那是父親的筆跡。信紙的夾層裏,還夾著一顆鎢芯穿甲彈,彈頭上竟然刻著父親在現代社會的身份證號碼。
當晨光刺破雲層,灑在這片混亂的場景上時,一輛摩托車的轟鳴聲驟然響起,震得牆上的皮屑紛紛掉落。緊接著,刀疤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中的獵槍緊緊地抵在門框上,黑洞洞的槍口讓人不寒而栗。而那槍管上,還粘著一些帶著菌絲的藍色血液,顯然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陳北河緩緩地咽下最後一口酸腐的汁液,然後慢慢地舉起了那管自製的青黴素。玻璃管在曙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奇異的虹彩,宛如一道彩虹橫跨在這片廢墟之上。而那虹彩的盡頭,正好映出了信尾那滲血的字跡:這批鈾礦石,曾裝在駛向長崎的轟炸機貨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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