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製放毒麵具首戰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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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品站的鐵門在陳北河猛踹下發出垂死般的呻吟,鉸鏈崩裂的瞬間,漫天鐵鏽如血霧般簌簌落下。夕陽的餘暉透過鐵柵欄,將堆積如山的廢舊機械染成病態的橘紅色,仿佛整個院子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
"咳咳...在這兒!"春花的聲音從喉間擠出,聲帶摩擦出金屬刮擦般的雜音。她脖頸處的銀針正高頻震顫,發梢的結晶絲如指南針般直指西北角——
一台鏽跡斑斑的東方紅拖拉機上,掛著半副防毒麵具殘骸。橡膠麵罩已經皸裂如龜甲,但更駭人的是連接濾毒罐的膠管內部——彩虹色菌絲如同活物般在管道內蠕動,隨著呼吸節奏收縮擴張。陳北河伸手去摘時,那些菌絲突然噴射出熒光孢子,在空氣中拚出德文警告:"beruhren verboten"禁止觸碰)。
角落陰影裏,五個印著骷髏標誌的日軍毒氣罐詭異地排列成五角星。罐體標簽除了日文,還印著德文"underaffe v7",下方小字標注:"成分為青黴素衍生物7型"。最年久的那個罐子已經開裂,滲出藍瑩瑩的黏液,在地麵腐蝕出麥穗狀的凹痕。
"哥...看這個..."春花突然劇烈咳嗽,三根發絲自行斷裂,如離弦之箭般射向一台老式長江牌電影放映機。陳北河掀開片盒,膠卷上沾滿已經結晶化的血跡——湊近看時,那些血晶竟自動放映出殘缺畫麵:
1943年的實驗室裏,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將毒氣注入受試者眼球;
1966年的黃土坡上,赤腳醫生用同一台放映機給村民播放"預防瘟疫"宣傳片;
而最後一幀畫麵,赫然是未來某個時刻——綠光飛行器正在向井水中投放藍色晶體!
"快!"陳北河扯下拖拉機空氣濾芯,濾紙夾層裏竟然藏著片棗樹年輪切片。他將其浸入青黴素培養液,混合井台刮下的彩虹油膜,液體立刻沸騰起來,在玻璃瓶裏形成微型龍卷風。
當成型的防毒麵具扣上臉龐時,遠處突然傳來連環爆破聲——毒氣罐一個接一個炸開,彩虹色霧靄如海嘯般吞沒了半個村莊。麵具視窗立刻蒙上水霧,陳北河最後看到的,是春花發梢的銀針全部指向天空,針尖噴射出的藍光在暮色中組成巨大倒計時:
7159
。
毒氣貼著地麵蛇形遊走,在暮色中折射出霓虹般的光暈。陳北河透過自製防毒麵具的玻璃視窗望去,隻見最先接觸毒霧的麥田如同被施了妖法——麥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晶化,尖銳的麥芒"哢哢"爆長成半米長的水晶匕首,將奔逃的村民腳掌釘穿在地。王瘸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他的嘴唇正在晶化,張開的嘴裏伸出麥穗狀的水晶簇。
"往高處跑!"陳北河吼出的聲音在麵具裏悶響。他肩扛的土製火焰噴射器是用柴油桶改造的,燃料是混合了青黴素培養液的棗酒。扣動扳機的瞬間,火龍卷著藍色火焰呼嘯而出,將一片結晶麥田燒成琉璃色的熔池。
火光中,驚現更駭人的景象:
沸騰的井水騰起三米高的蒸汽柱,那些霧氣凝聚成半透明的德軍幽靈。他們穿著1943年的防化服,手持巨型注射器,針管裏沸騰的正是彩虹色毒氣。一個幽靈突然穿透火焰,陳北河清楚地看見它胸腔裏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微縮版的礦井心髒晶體。
麵具視窗突然蒙上白翳——濾芯裏的棗樹汁正在滲出甲骨文,那些古老文字像蝌蚪般遊動,逐漸拚出"亥時三刻,年輪生變"的警示。陳北河感覺呼吸越發困難,仿佛有銀針順著氣管往肺裏鑽。
突然,一道火光照亮毒霧核心。每個翻滾的氣團中央,都懸浮著一枚微型銀針,針尾的倒計時數字正在跳動:"715947"。最靠近他的那枚針尖突然轉向,用德語廣播起語音:
"這是最後一次校準機會。當沙漏歸零,黃土坡將成為時空裂痕的祭品——"
話音未落,陳北河的火龍掃過氣團。銀針在烈焰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那些數字在燒熔前突然重組,變成三組地理坐標——其中一組正指向村口那棵千年古棗樹。
烈焰舔舐著古棗樹龜裂的樹皮,春花拽著陳北河撞上樹幹的那一刻,異變陡生——
火焰灼燒處,年輪裂縫突然滲出熒藍黏液,像有生命般在焦黑的樹皮上蜿蜒爬行。黏液流過之處,碳化的表皮剝落,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摩爾斯電碼凹槽。當陳北河的手掌無意間按上樹幹時,那些黏液突然聚合成三個不斷閃爍的字母:
· · · — — — · · ·sos 1943)
"樹洞!"春花突然用恢複的本音嘶喊。她的結晶發梢刺入樹幹裂縫,竟像鑰匙般精準撬開一個隱藏洞口。陳北河摸出火柴劃亮,躍動的火光照亮洞內——
一台布滿蛛網的德製發報機靜靜躺在青苔上。鍵盤的金屬按鍵早已鏽蝕,取而代之的是用棗核雕刻的替代鍵,每顆棗核表麵都刻著不同年份。滾輪上卡著半截發黃的電報紙,德文電碼翻譯過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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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錨點已偏移,年輪即密碼,速校準——"
落款日期赫然是1943年7月16日。
"哢嚓!"
陳北河的防毒麵具突然崩裂,最後一絲毒氣鑽入鼻腔。刹那間,1943年的聲浪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這棵支那棗樹的年輪有古怪……"
"每圈年輪都在記錄時空曲率波動……"
"立刻把實驗數據刻進第七圈年輪……"
恍惚間,他看見穿白大褂的日軍研究員正用銀針刺入樹幹。針尖挑出的不是樹汁,而是閃爍著代碼的液態時空粒子。那些光點落入年輪縫隙,竟讓整棵樹發出齒輪咬合的機械聲。
"哥!"春花突然將發梢插入發報機插座。結晶發絲迸發的電弧中,那些棗核按鍵自動跳動起來,在虛空中投射出一段立體影像:_1983年的古棗樹下,年輕時的陳父正將眼球貼近年輪裂縫。他的虹膜裏倒映著未來場景——綠光飛行器正在收割晶體化的人類……_
陳北河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珠濺在樹幹上。血液滲入年輪的瞬間,整棵棗樹發出洪荒巨獸般的轟鳴。最內圈的年輪突然開始逆向旋轉,而最新一圈的年輪上,竟浮現出2023年款飛行器的刻紋!
毒霧在棗樹周圍形成詭異的真空帶,陳北河跪在焦黑的樹根旁,手套被黏液腐蝕得千瘡百孔。散落的物件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半頁實驗日誌殘片上,德文與日文混雜記載:"每圈年輪對應時空坐標,第七圈植入鈾235同位素,年輪增生即時空曲率變動......" 文末附著張顯微照片——1943年的棗樹年輪裏,竟嵌著微型集成電路板;
發黑的棗核裂成兩半,內壁用激光刻著"2023.7.16",核仁已經晶化成發條裝置,正在滴答走動;
春花咳出的血並非滲入泥土,而是被樹根吸收後,在龜裂的樹皮上滲出藍血小字:"當第七圈年輪倒轉三周天,黃泉比良阪將現世"。
陳北河手背的麥穗烙印突然扭曲生長,新增的年輪紋路泛著鈾礦石般的熒光。當指尖觸碰到燒焦的樹幹時——
"啊——!!"
1943年的慘叫聲穿透耳膜。眼前的棗樹突然透明化,他看見:
樹幹內部布滿血管般的金屬導管,泵送著彩虹色毒氣;
年輪縫隙裏擠滿日軍實驗員的殘魂,他們的眼球被替換成石英鍾表;
最核心的年輪圈裏,父親被晶體化的左眼突然轉動,瞳孔映出未來春花身穿白大褂操作儀器的畫麵。
"哢嚓!"
樹幹突然縱向裂開三米長的豁口。裂縫深處,一支未來軍隊正從年輪中爬出——
士兵穿著全息迷彩服,槍管長滿麥穗狀結晶;
他們的防毒麵具視窗裏,眼球是轉動的齒輪;
領隊者摘下頭盔,露出與陳北河一模一樣的臉,隻是左眼被機械義眼取代。
"時空錨點校準完成。"未來陳北河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1983.7.16將成為新的元年......"
突然,所有年輪開始逆向旋轉。棗樹頂端爆出耀眼的綠光,樹冠上的棗子紛紛爆裂,每個果核裏都掉出微型的:
納粹鍾零件
三線工程臂章
刻著"7.16"的銀針
春花突然抓住現世陳北河的手按在年輪上:"快逆轉紋路!他們的時間線還沒完全錨定!"
就在此刻,最新一圈年輪裏滲出未來軍隊的藍血,在空中拚出終極警告:
"阻止我們,你也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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