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我出來啦，你在哪呢？”
    今天周六，他們放國慶節了，慕昭昭今天與徐盈盈說好了去精神病院給她母親看看。
    慕昭昭出了小區，徐盈盈在外麵等她。
    女生穿著白色短款外套，下身是牛仔褲，長發紮成低馬尾垂在腦後，休閑又幹淨，靜靜等在外麵，白皙手上拿著一束滿天星，和一支向日葵。
    “盈盈，我看見你啦。”
    手機正在打著語音電話，是慕昭昭歡快的聲音，徐盈盈往小區看去。
    紮著小辮子的姑娘歡快朝她跑來。
    徐盈盈臉上浮現溫柔笑意。
    慕昭昭身穿奶黃色針織裙子，外麵搭了件外套，漂亮得像空中飛得小蝴蝶。
    “盈盈，我說讓你進來，你都不進來，我哥哥已經上班去了。”
    慕昭昭出了小區，快步走到徐盈盈前麵。
    徐盈盈笑笑，她把手中向日葵遞給她。
    “哇，你給我送花花啦。”慕昭昭看見漂亮的向日葵，欣喜的說著。
    “去花店給我母親買了一束花，這個向日葵很漂亮，所以給你也帶了。”
    “謝謝盈盈，很漂亮。”慕昭昭接過。
    “你吃早餐了嗎？我們先去吃個早餐？”
    徐盈盈溫柔問著。
    “我吃過啦，早上哥哥讓人給我送了吃的，你吃了嗎？我請你吃早餐吧？”
    裴臨宴早就上班去了，早上讓人給慕昭昭送了早餐。
    “我吃過了。”徐盈盈搖頭。
    “那我們走吧，去看看阿姨。”現在早上九點多，兩人得去坐地鐵。
    “我們打車吧。”徐盈盈說。
    坐地鐵過去時間太久了，而且人多。
    “不用，我們就坐地鐵，我還沒坐過地鐵呢。”
    從這打車去精神病院太貴了，盈盈又肯定不會讓自己出錢，慕昭昭拉著她轉身往地鐵口的方向去。
    徐盈盈看著拉著自己的手，嘴角彎了彎。
    兩人坐地鐵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精神病院周圍設施就少了，有些人煙蕭條的味道。
    慕昭昭想買點水果禮品，徐盈盈都攔著不讓。
    ——
    “盈盈，阿姨在哪層哪間房啊。”
    兩人往精神病院內走著，慕昭昭一邊看著周圍環境，一邊問。
    “跟我來吧。”徐盈盈帶路。
    兩人進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靜悄悄的，無論是來往的醫生護士，腳步都很輕，要說喧鬧的，就是被護士推出病房散步放風的病人，口中嚷嚷著自己沒病。
    若不是慕昭昭執意要來看母親，徐盈盈都不想她來這種環境。
    現在看到這樣的環境，徐盈盈拉著慕昭昭的手快步往電梯走去。
    慕昭昭和徐盈盈上了16層，有護士認識徐盈盈，對她打著招呼，“徐小姐又來看母親啦。”
    徐盈盈也禮貌對他們點頭。
    徐盈盈給母親找的是最好的精神病院，環境設施都很不錯，醫護人員都很盡職盡責。
    兩人朝病房走去，經過整個樓層都是靜悄悄的，但若往病房裏麵看，還能看見病人在病房裏大喊大叫，或者披著床單與病房裏的病友口中念念有詞。
    但病房隔音效果做得極好，什麽都聽不見。
    兩人走到了最裏間的病房，透過玻璃窗能看見病房內有個女人蜷縮在床上，手上抱著的個布娃娃。
    “昭昭，你等我一下，我先進去。”
    徐盈盈挑的過來看望的時間，是徐母病情穩定的時間段，但事關慕昭昭，徐盈盈也不能馬虎。
    “好。”慕昭昭乖乖答應。
    徐盈盈推開病房門進去，“媽。”
    她輕聲喊著，將手中滿天星放在櫃子邊。
    冷白的房間，因著藍色滿天星的點綴，才少了幾分冰冷。
    病房內，女人抱著布娃娃，手輕輕拍著布娃娃的背，“不怕，不怕，盈盈，你爸爸很快就回來了，等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盈盈，盈盈，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女人長發披散在肩頸，腦袋枕在手中布娃娃頭上，露出半張瘦弱卻依然能看清年輕時是個美人的臉龐。
    隻是眼神呆滯空洞，沒有焦距，她語無倫次的呢喃著。
    “媽。”徐盈盈蹲在她麵前輕聲喊著。
    病床上蜷縮的女人，無焦距的眼珠動了動，渙散的視線慢慢凝聚在徐盈盈臉上。
    “盈…盈盈……女兒…我的女兒……”
    女人伸出蒼白幹瘦的手朝徐盈盈的臉撫去，這些年徐盈盈每次探視時間都會來看她，時間長了，哪怕女人記憶力不好，也會記得徐盈盈名字。
    “媽，是我。”
    徐盈盈撫著她挨著自己的臉，她點著頭。
    “媽，我朋友來看你了，我們今天不鬧，等會我給你吃糖好不好？”
    徐盈盈柔聲與她商量著，她從包裏掏出一顆。
    “糖……糖……”
    女人看見糖，伸手要去抓，徐盈盈把糖給她。
    女人快速搶過糖，把糖往她手中抱著的娃娃喂去，“糖…糖……女兒，媽媽這有糖，你吃…吃了就不哭了。”
    徐母哄著。
    徐盈盈抿抿唇，母親哪怕失去神智，但在失神的時候也是愛她的。
    看徐母注意力都在娃娃身上，徐盈盈起身，把病房門打開。
    “昭昭，我母親的情況不太好，隻有這時候精神穩定點，看了我們就離開吧。”
    徐盈盈溫聲與她商量。
    “好。”
    慕昭昭應著，進了病房，她視線定格在病床上的女人，女人很瘦，枯黃的頭發亂糟糟搭在肩上，眼睛空洞，臉也很瘦，但仔細看，能看出徐盈盈與她的相似。
    眼睛不像，應該是盈盈的眼睛像爸爸。
    “阿姨好。”她小聲打著招呼。
    女人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對於慕昭昭並沒有半分搭理。
    “她聽不見外界說的話，她隻認得我，醫生檢查了我母親，說是精神失常。”徐盈盈說。
    “我可以給她把把脈嗎？”慕昭昭詢問著。
    徐盈盈：“可以。”
    慕昭昭把手中向日葵給她，放輕腳步靠近著徐母。
    徐母正在一個勁兒的給她手中的布娃娃喂著糖，麵對慕昭昭靠近，她也沒什麽反應。
    慕昭昭過來的路上觀察了真正有精神病人的反應，徐母的反應感覺跟別人不太一樣。
    慕昭昭手輕輕搭在了徐母脈上，細細探著。
    眉頭擰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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