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炤年也看到了她手機上的提醒。
    “糖糖要回去嗎？師父一個人可以的，你其實不必太過擔心我。”
    慕炤年聲音緩緩，溫柔清正。
    慕昭昭看著手機上的提醒，沉默了幾秒，她將手機蓋上。
    “不了。”
    “師父，你去休息吧，我繼續看。”
    慕昭昭幫他一起把碗筷撿了，推著他往藥房外走。
    現在慕炤年的身體不能辛勞，慕昭昭給他配了養身體的藥，雖然不能解他身體的毒，但可以慢慢調理他的身體。
    “不看了，我們休息一會。”
    慕炤年站在門外，抓住她手腕，不想她一直辛苦勞累。
    “師父，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不相信這麽多書裏麵沒有解毒的方子。”
    慕昭昭轉身就要往門內進。
    “糖糖……”
    慕炤年無奈。
    這些書他都已經翻過成百上千遍，要是有，他肯定就用了。
    “好了好了，你快出去，下午給你做個泡藥浴的，你泡泡藥浴晚上睡覺能舒服點。”
    慕昭昭掙脫開他的手，推著他往外去，自己把門關上了。
    慕炤年站在門外，看著眼前關閉的門，他歎氣。
    現在的他是勸不了她了。
    小丫頭根本不聽他話了，就怕他騙她。
    慕炤年端著碗，一步一步往樓下去。
    因為身體不舒服，慕炤年精神頭也不大好，他在沙發上坐下，單手抵著額頭。
    閉目休息起來。
    擱在桌上的手機響著，慕炤年睜開眼，看見上麵的消息，嘴角泛起冷冽弧度。
    背後竟然還有一個指使人。
    ……
    樓上。
    慕昭昭重新坐回書桌上，卻沒急著看書。
    她打開手機，上麵日曆的提醒還顯示著。
    伴隨著的，還有許多季淑婷和徐盈盈他們的消息。
    自從慕昭昭回來之後，人就很少出現了，就連消息都很少回。
    她每天沉浸在找藥，配藥，看書，重新研究藥的循環往複中。
    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被她屏蔽了。
    慕昭昭摸著手機，撫摸著那條提醒音。
    裴家三少的生日宴，應該很熱鬧。
    現在的裴臨宴，應該在被司錦姐和司清哥拉著試衣服。
    他這兩天應該很忙。
    前幾日慕昭昭天天都能收到他的消息，哪怕她回得少，有時候很長時間才回，但裴臨宴的消息依舊發過來，這兩天倒了少了許多。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慕昭昭垂眸，沒時間多想，她環視書架後厚厚的書，她還有很多沒看。
    她將手機重新放下，拿起了之前的書繼續看。
    哪怕這些書她以前已經看過了，但那時候看過距離現在已經很久了，也忘了許多。
    她拿著書，一字一句看得仔細，手仔細描摹著手中的字，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看。
    隻是……腦子突然混沌起來，慕昭昭眼前迷糊起來，她甩了甩腦袋，想要趕走爬出來的瞌睡蟲。
    但沒等趕走，她腦袋一下子擱在了書上。
    眉頭緊緊的皺著。
    睡著之後的她，臉上難掩疲色。
    門被悄悄推開，看著屋內睡著的人，慕炤年挪著步子走進來。
    看著睡覺都枕著書的小姑娘，他似有若無的歎息響起。
    他走過，放輕了步子移到她身邊。
    彎下腰，將疲憊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慕昭昭不肯聽他的話休息，慕炤年沒辦法，隻能給她喂了點安睡的藥。
    她的身體，受不住這麽高強度的勞累。
    她臉色是肉眼可見的差了起來。
    小臉蛋尖尖的，隻有睡覺的時候，臉上的疲憊才顯露無疑。
    睜著眼沒睡的時候，總是一臉強撐著，不累，不困。
    慕炤年將人抱到窗邊小榻上，窗外陽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得人很舒服。
    挨到柔軟的小榻，慕昭昭幾乎是下意識滾了進去。
    慕炤年在窗邊坐下，拿起一旁的薄毯蓋在她身上。
    溫和柔軟的陽光打在小榻上的小姑娘身上。
    印出一張明媚柔軟的臉。
    感受到暖暖的陽光，那緊皺的秀眉都慢慢舒展了。
    看著這張小臉，慕炤年眼裏的心疼不加掩飾流露，清透的指尖輕輕挨了挨那柔軟細膩的肌膚。
    “糖糖啊糖糖，你讓師父把你怎麽辦啊？明明知道是無用之功，怎麽還是這麽執著呢。”
    若是能救自己，慕炤年肯定救了。
    隻是，慕炤年學醫二十幾年，對他身體情況了解透徹。
    差不多是藥石無醫。
    那個岸生花，他也沒抱什麽希望。
    ……
    等慕昭昭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降下，大片大片彩霞透過霞光穿透進來。
    慕昭昭感覺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的腦子在這一刻終於清明不少。
    身體的乏沉也淡了許多。
    這幾天她天天天不亮就起來看書，晚上快12點了才回房間休息。
    之前讀書慕昭昭都沒這麽勤奮的。
    她的身體也算不好，這樣高強度的勞累下來，她的身體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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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昭昭其實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抗議了。
    但現在睡這一覺，身體精神頭都好了許多。
    慕昭昭下意識想找書看，但她環顧一圈，才發現自己竟然不在書桌邊，而是在藥房小榻。
    小榻是專屬於慕昭昭。
    有些時候她同師父在藥房學醫學累了，就會窩到小榻休息會。
    小榻正對著窗，窗外風景很好，往外看去，是大片大片絢爛漂亮的花海。
    電線杆上停留著休息的鳥。
    天空是殘餘的晚霞，粉紫色的。
    風景很漂亮。
    慕昭昭愣了半晌，她好像 很久很久沒好好看過窗外的風景了。
    在s市的時候，慕昭昭一直都想回來，她想念小山村的風景，想念小山村的晚霞，想念小山村的花海。
    可現在回來了，慕昭昭卻還沒來得及欣賞過。
    慕昭昭一時有點呆住了。
    直到房間飄進一股香甜的味道。
    她視線往門口轉去。
    慕炤年推開門，他端著木質托盤，上麵擺著兩杯飲品，還有小餅幹，切好的水果。
    這樣的畫麵，就像之前慕炤年沒有離開，他們在小山村的相處。
    下午慕昭昭總會在藥房看書，看累了慕炤年就會給她準備好吃的好喝的。
    但是他們都知道，變了，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慕炤年身體一日不好，曾經的日子就回不去。
    “醒了。”
    看見她醒來，慕炤年眉目染笑。
    “你使壞。”慕昭昭瞪他。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毯子，瞬間就明白過來什麽。
    肯定是師父使壞了。
    要不然自己怎麽可能會突然睡著。
    “師父錯了。”慕炤年認錯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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