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林行川至千曲,此間入道見真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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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曲上國坐落在黃洲境的極東北方,也算是最邊緣的幾個上國之一,周邊羅列著以其為尊的十一個小國,而花輕枝的家鄉百芳國正是其中較為弱小的一個。
    馬踏荒林川原,經過數個月的辛勞奔波,孤亦二人得幸在千曲學院臨近收人的初秋時節來到了目的地千曲上國的國境內。最終又是幾日行進,借著荒澤的腳力踏入了千曲的王都之中。
    小國人口三五百萬便已頂天,而上國有時足足能達到近億之眾,此中誕生天才乃至踏上更高境界的可能性自然也會大大增加。國家的實力是強盛的基礎,千曲上國的繁榮程度自然也絕非百芳國這個犄角小國可以比擬。
    一進王都,花輕枝就丟了公主的端莊穩重,這邊瞧瞧那邊看看,哪裏都是從未見過的新鮮,不時傳來一聲聲驚呼。
    “公子你看你看!那個人居然會噴火!”
    “公子你看!那個人居然能斷成兩半而不死!”
    “還有那個!一人頂著十來個碗,真是穩當呢!”
    凡是王都騎馬者無不身份顯赫,孤亦不想太過惹人注意便下了荒澤領著好奇寶寶向著千曲學院慢慢摸索而去,對於花輕枝的疑惑也不過隻是略過一眼後簡單回應:“你身為公主,耍把戲沒看過嗎?”
    他的話令花輕枝玉唇微微噘起,這公主竟有些氣鼓道:“哪有!輕枝以前在王宮中禮儀繁多,除了過年時候可以出來賞賞煙火,平時的時候就隻能呆在宮裏與嬤嬤學習女紅,要麽就是有專門的太傅教書,從沒看過這般熱鬧。這還是輕枝第一次能夠近距離感受人間風景呢!”
    “原來如此。”
    孤亦的回答平淡是日常,任憑花輕枝的過去說的再楚楚可憐也不會有所反應,不過公主倒是好奇起了這個年輕人的過往,便有些試探性的對孤亦好奇道:“公子以前呢?這些都見過嗎?”
    “我?”
    孤亦聽得問題不由靜靜思索起來。
    他是喜歡清靜,偏偏又喜歡在最喧鬧的角落裏默默看著煙火人間,而曾經那個對他有著近乎於變態保護欲望的前師尊顯然不會輕易將他放出來。
    玉魄宗內孤亦是唯一一名男弟子,更甚是除了一些內門弟子與長老外幾乎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孤獨從小以來便伴隨著孤亦。所以他才會經常趁著上官朔閉關之時偷偷溜出宗門,也看過不少凡間難見的絕色與風景。
    隻不過可惜每一次都會被那女人用許多手段抓回去關禁閉罷了……
    就在孤亦神飛天外之時人潮突然洶湧起來,很明顯所有人都是從四麵八方向著這裏擁擠過來。
    “我們到了。”
    二人順著人群的最終停留點看去,隻見那裏如今涇渭分明成了好幾條隊伍,隊伍的盡頭是不同的幾個考核點,而考核點之後是熠熠生輝的巨大玉鏤金雕宗門,宗門後那宗門坐擁數十座巨峰,其連接向上的山路雖然筆直卻又雲霧繚繞、朦朧難見,凡人仿佛踏過之後便是鯉魚躍龍門直上九天。
    “哇,這就是千曲學院嗎?!”
    凡俗小國哪裏又有如此風景?向著千曲宗群山遙遙看去的花輕枝當場便被驚訝的再未合上櫻桃小嘴。
    近處也是人氣正盛。
    孤亦腳下原本應該是一方能容納萬人的巨大廣場,隻可惜來人實在太多太多,如今就連落腳都難以尋得。不過他牽著的馬是為三階荒獸烏澤,此馬比之凡馬模樣豈止與壯碩?即便原地踏步也能嚇得一幫人以為他是哪個家族的公子哥,所以孤亦近身倒也還有地方歇息,他也能暫且先了解一下基礎信息。
    此刻或有已經通過考核的學子仰頭大笑、滿臉欣喜的不知所以,也有沒通過的無賦之眾垂頭喪氣、道盡來此的辛酸以求考核人員大發慈悲,而這些更讓正在考核的緊張不已。
    “千曲學院隻是向千曲宗輸送弟子的篩選區,沒想到第一步的通過者就已經百不見一,凡人想要一步登天踏入修行界實在是太難了呀!”
    “是啊,今年來此的年輕人前前後後恐怕不下十萬,也不知會不會有千人通過第一關的考驗呢。”
    “千人?以在下看可能隻有幾百人……”
    “還有……”
    身邊也有人在交談,七嘴八舌的話語讓孤亦對這個將要暫棲的落腳宗門有了初步的認識。
    原來千曲學院是千曲國的皇室所設立,專門為了給皇室所需要的軍隊以及內部守衛輸送人才,而千曲宗則是皇室千年前救助的一位高人所創,高人為報皇室恩情便留下了願意以宗護衛千曲上國三千年的約定,此文書至今還留在宗門內供人瞻仰。
    對於能夠通過考驗踏入修行界,但卻又並沒有特別高天賦的弟子,大多都是會流向皇室軍隊,而有天賦的則是會進入宗門內部繼續深造。
    每個人的起點不同,終點自然也不會觀望一樣的風景。修行之道前為天賦、中為努力與悟性、後為命格,任由誰都無法僭越。
    正在孤亦還想要了解更多時,突然有一列馬車隊伍從不遠處被重兵把守的道路上浩浩蕩蕩駛進了千曲宗的山門,引得不少人注目驚奇。
    花輕枝自然有所不解,向著身後一同排隊的孤亦悄悄道:“公子,他們為什麽可以不通過測試便進入學院?”
    孤亦隻是看了一眼便知了個大概,遂回她道:“修行界中有些修行家族世代相傳,與國內的學院之間也互有緊密聯係,自然會有走後門這一說法。”
    “那他們萬一無法修行,豈不是會惹人笑話?”
    對於修行小白花輕枝來說,有太多太多的知識是未曾接觸的,每每此時孤亦都會耐心給她講解。
    “修行家族九成九都是互相聯親,若父母都是修行之人,那所生的孩子必然也會有踏足修行的資格,亦如你身懷特殊體質則必然能修行是同一個道理,這是絕對不會任何有例外的。”
    聽了孤亦的講解,花輕枝明白的腦袋點點,這才心裏忐忑稍稍平定了些,畢竟她也怕這些日子的努力會因為她無法修行而付諸東流。
    “馬上就要到你了,準備好吧。”
    孤亦的聲音適時響起,令公主在仍有的緊張中多了一分期待與憧憬,因為花輕枝特別想知道。
    修行之路,究竟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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