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集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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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隻粗糙且帶著幾分神秘寒意的手,緩緩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動作雖輕,卻好似帶著千斤重負,讓我莫名打了個寒顫。“聽著,咱倆啊,可是有不少死對頭在暗處盯著呢。那些家夥像餓狼一樣,正四處尋覓著我們的蹤跡。”他壓低聲音說道,那聲音如同從幽深的古井中傳來,帶著絲絲縷縷的陰森。“在遙遠的劉易斯島那邊……有些人稱它為劉易斯島,不過在我心裏,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劉易斯。我在那兒有個隱秘的落腳之地。到了那兒,清晨時分,海鷗的叫聲會打破寧靜,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午後說不定還能聽見雲雀的歌聲,不過,那歌聲裏也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咱倆在那兒,還能一起舞刀弄劍,說不定那刀光劍影裏,能揭開一些隱藏在暗處的真相。”
說到這兒,他突然像被什麽神秘力量觸動,猛地轉過頭來,眼神犀利得如同兩道寒芒,直直地射向我。“孩子,你這張臉啊,太有辨識度了,簡直就像黑夜裏的明燈,太容易被人記住了。咱得想法子給你改改模樣,不然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你來。不過話說回來,在蘇格蘭這片土地上,表麵看著平靜,可誰知道暗處藏著多少危險呢,說不定那些敵人正悄無聲息地朝我們逼近。”
“塔頓·芊倕!多麽奇特又帶著幾分詭異色彩的名字啊!”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好似穿透了時空,陷入某種回憶之中。“改天你得好好跟我講講,這名字背後到底藏著什麽樣的故事。不過現在嘛,不是時候。雖說,”他頓了頓,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神情,“我總覺得啊,就算沒有新的麻煩找上門,你之前積攢下的那些敵人,就夠咱們頭疼的了。誰知道他們正謀劃著什麽可怕的陰謀,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從黑暗中竄出來。”
我滿心疑惑,根本不明白他話裏的深意。可就在這時,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家客棧的門口。那客棧大門緊閉,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氣息,仿佛是一座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古老城堡。門旁的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在黯淡的月光下,像是一張張詭異的鬼臉。
我們沿著狹窄的石階往下走,每一步都回蕩著空洞的聲響,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跟著我們。下了四級台階後,向右一轉,又繼續往下走了三級。他費力地推開一扇厚重的大門,那門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就像是沉睡已久的怪物被驚醒後發出的怒吼。
門後是一個寬敞卻又無比壓抑的房間,又長又矮的橫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整個屋子被黑暗籠罩,隻有寬大壁爐裏跳動的火苗,努力地驅散著一小片黑暗,可那火光卻閃爍不定,將四周的牆壁映照得光影搖曳,好似有無數的幽靈在舞動。幾處微弱的燭光在風中顫抖著,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它們那昏黃的光線,反而讓這屋子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屋裏零零散散坐著十來個人,大多是麵容冷峻、眼神陰鷙的男人,也夾雜著一兩個神色驚恐的女人。我們一進門,風聲猛地灌進來,吹得燭光劇烈搖曳,爐火也呼呼作響。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冰冷的箭一樣射向我們,那目光裏充滿了警惕、好奇,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惡意。
壁爐旁有張空桌子,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我心裏暗暗犯嘀咕,這桌子怎麽會空著,難道他們早就算準了他會來?他卻若無其事地走過去,重重地在長凳上坐下,那長凳發出一聲沉悶的“嘎吱”聲,仿佛在訴說著多年的滄桑。一個男人麵色陰沉地走過來,給我們每人端來一杯麥芽酒。那麥芽酒的顏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渾濁,像是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著,他又拿來幾片厚厚的肉和麵包,麵包看上去幹巴巴的,肉的顏色也有些異樣,泛著一種詭異的紅。我們接過食物,用手掰著吃,可我卻感覺喉嚨被什麽東西哽住,難以下咽。
整個屋子安靜得可怕,隻有偶爾傳來的骰子滾動聲和人們壓抑的呼吸聲。沒人跟我們搭話,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時不時地掃向我們,那目光如芒在背,讓人渾身不自在。隨後,他們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吃喝、賭錢,可我總覺得他們的舉動有些刻意,仿佛在掩飾著什麽巨大的秘密。
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每個人似乎都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這裏更像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巢穴。牆壁上掛著幾幅破舊的畫像,在昏暗的光線下,那些畫像中的人臉仿佛都扭曲變形,眼睛似乎還在偷偷轉動,窺視著屋裏的一舉一動。
我一邊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一邊偷偷打量著周圍。腳下的地麵是由冰冷的石板鋪就,每一塊石板的縫隙裏都好像藏著無數歲月的塵埃和秘密。牆壁也是由巨大的石塊堆砌而成,石塊之間的縫隙像是一道道深邃的傷口,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發生在這裏的種種血腥往事。
屋裏有好幾扇門,全都緊閉著,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隻有通往廚房和酒吧間的那扇門微微開著,從裏麵隱隱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又像是沉重的歎息。時不時還飄出一陣刺鼻的氣味,混合著燉肉的香味,讓人感覺格外詭異。
壁爐上燉著幾口大鍋,鍋裏的肉湯翻滾著,冒著泡,表麵浮著一層油膩膩的浮沫,不時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從鍋底翻滾上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塊牛肉在烤肉叉上緩緩轉動,肉被烤得滋滋冒油,可那油滴落在火中的瞬間,卻發出一種奇異的“劈裏啪啦”聲,好像裏麵摻雜了什麽不尋常的物質。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灌了進來,吹得所有的蠟燭瞬間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人們發出一陣驚慌的叫聲,緊接著是桌椅碰撞的聲音和慌亂的腳步聲。我隻感覺心跳陡然加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仿佛黑暗中隱藏著無數張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將我們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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