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還在響，但會議室裏的空氣已經凝固得像塊冰。我盯著墨風麵前的屏幕，那句“你們準備好了嗎？”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低語。
    “這不對勁。”墨風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冷，“暗域從未嚐試與我們溝通。”
    “現在它開口了。”朝雲撓了撓頭，“是想談判？還是……詐降？”
    沒人回答他。
    我走到全息投影前，調出最新的能量波動圖譜：“入侵信號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坐標鎖定在g17區域。”墨風快速輸入指令，“不過……那個位置沒有已知的文明存在。”
    “那就去看看。”我說。
    “你瘋了吧？”朝雲瞪大眼，“那裏可是暗域活動最頻繁的地帶！”
    “正因為如此，才要去看。”我轉頭看向門口，“我已經讓飛船加裝了新的幹擾裝置，能撐住至少十分鍾。”
    墨風推了推眼鏡：“理論上可行，但前提是不被發現。”
    “那就別被發現。”我咧嘴一笑，“反正不是第一次玩命了。”
    朝雲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我跟你去。不過這次能不能別讓我當誘餌？上次差點沒把我嚇成植物人。”
    “你不是挺過來了嘛。”我拍拍他的肩膀，“而且你運氣好，說不定這次還能撿個外星寶貝回來。”
    “我要是死了，你就永遠欠我一頓火鍋。”他說著，已經開始往身上套防護服。
    “行，等咱們回來，我請你吃十頓。”我邊穿裝備邊說，“前提是別再把辣椒醬灑我頭上了。”
    墨風在一旁默默收拾設備包，一句話沒說。
    三分鍾後，我們登上了小型偵察艦。引擎啟動的瞬間，整艘船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在回應我們的到來。
    “導航設定完畢。”ai係統提示音響起，“預計抵達時間：八分鍾。”
    “時間不多。”我係緊安全帶，“準備好後就出發。”
    朝雲坐在副駕駛上，正低頭檢查通訊器：“你說……如果這次真出了事，他們會不會給我們立個碑？”
    “你要是掛了，我就在你的墓碑上刻‘朝雲，一個愛講冷笑話的倒黴蛋’。”我笑著說。
    “那你呢？”他問。
    “我？就寫‘淩星耀，地球來的修理工，死於好奇心過剩’。”
    墨風終於開口：“你們倆能不能安靜點？”
    “不能。”我和朝雲異口同聲。
    飛船躍遷開始，視野一陣扭曲，下一秒我們就進入了g17區域的邊緣。
    這裏和以往不同。天空像是被黑霧覆蓋，連星光都被吞噬了。遠處隱約能看到幾道光束劃破黑暗，但很快就被吞沒。
    “能量讀數異常。”墨風盯著儀表盤，“有東西在靠近。”
    “什麽東西？”我握緊操縱杆。
    “不知道。”他皺眉，“但它移動得太快了。”
    話音剛落，一道紅光突然從側翼掃過，我們的飛船劇烈晃動了一下。
    “靠！”朝雲驚叫，“這是警告還是攻擊？”
    “都差不多了。”我咬牙，“全速前進，看看它到底想幹嘛。”
    飛船繼續深入，周圍的黑暗仿佛有了生命，不斷向我們壓來。每往前一寸，都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前方出現不明結構體。”ai報告，“距離：三千米。”
    全息投影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那不是普通的外星建築，更像是某種生物和機械融合的東西，表麵布滿了類似神經網絡的紋路，緩緩跳動著。
    “這是什麽鬼玩意兒？”朝雲小聲嘀咕。
    “別說話。”我盯著屏幕，“它在動。”
    果然，那個結構體開始緩緩旋轉，表麵的紋路亮起微弱的藍光，像是在回應我們的到來。
    “它在……掃描我們？”墨風的聲音有些緊張。
    “不是掃描。”我眯起眼睛，“是在確認身份。”
    “什麽意思？”朝雲問。
    “它在確定我們是不是人類。”
    話音未落，結構體中央突然打開一道裂縫，一道光柱直射而出，將我們的飛船籠罩其中。
    “防禦係統啟動失敗！”ai報警，“正在失去控製！”
    “抓緊！”我大喊。
    飛船猛地被拉進裂縫中，眼前一片白光。
    等視線恢複時，我們發現自己漂浮在一個巨大的空間裏。四周全是黑色牆壁，上麵閃爍著無數符號，像是某種古老語言。
    “這裏是……”朝雲張大嘴，“外星人的客廳？”
    “別亂動。”墨風低聲警告，“這裏的重力場不穩定。”
    我正想說什麽，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不是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出現在腦海裏。
    “歡迎，來自地球的人類。”
    我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握緊拳頭：“你是誰？”
    “我是暗域的使者。”那個聲音平靜而冷漠，“你們為何而來？”
    “為了阻止戰爭。”我說，“我們知道激進派準備發動攻擊，不想看到更多人犧牲。”
    “戰爭……無法避免。”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除非你們願意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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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代價？”我問。
    “你們的生命。”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開始震動，那些符號開始燃燒，化作紅色火焰向我們撲來。
    “快離開這兒！”我猛拍操作台。
    飛船引擎轟然啟動，但周圍的空間像是被鎖死了一樣，根本無法脫離。
    “淩哥！”朝雲大喊，“怎麽辦？”
    “墨風！”我轉向他，“有沒有辦法打破這個空間的結構？”
    “理論上可以，需要引爆飛船的能量核心。”他冷靜地說，“但我們也會一起消失。”
    “那就是拚一把。”我咬牙，“你動手，我來拖住它。”
    “你瘋了！”朝雲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能一個人去送死！”
    “我不是一個人。”我看著他，“你不是在這兒嗎？”
    他愣住了。
    “還有墨風。”我點頭，“我們一起走。”
    墨風沉默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三分鍾後引爆。”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麵對那個正在燃燒的符號陣列。
    “來吧。”我輕聲說，“試試看能不能幹掉我。”
    就在這時，整個空間突然劇烈抖動，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了一角。
    “怎麽回事？”朝雲大喊。
    我抬頭一看，隻見那片燃燒的符號中，緩緩浮現出一隻巨大的眼睛——猩紅、冰冷、充滿敵意。
    它盯著我們，仿佛在審視獵物。
    這時，我聽見自己腦海中傳來一句陌生的話：
    “你不是他們選中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隻眼睛突然睜開，血色光芒直衝我們而來。
    他舉起槍，瞄準那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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