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進指揮中心時，腦袋還嗡嗡作響。剛把那塊詭異的殘片交給墨風分析，結果警報又響了。
    “外部能量波動異常！頻率……從未見過！”技術員的聲音都變了調。
    墨風猛地從終端前抬起頭，眼鏡都沒戴正：“調出實時影像。”
    全息投影一閃，暗域的方向赫然出現在眼前。原本黑得像鍋底的區域，此刻居然泛起了紅光，像是某種東西正在沸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金屬味，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這不對勁。”我低聲說，“上次的能量波動還沒完全消散，現在又來一波？”
    朝雲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臉上還帶著戰鬥後的血跡：“你猜怎麽著？我剛才在補給站附近看到的東西，和這個差不多。”
    他掏出一個破舊的記錄儀，按了幾下，畫麵裏出現了一片扭曲的空間裂隙，裏麵隱約有紅色光芒閃爍。
    “這是……”我皺眉。
    “當時我以為是幻覺。”朝雲聳肩，“但現在看來，不是我們瘋了，就是宇宙瘋了。”
    墨風盯著屏幕，手指快速敲擊鍵盤：“這不是普通能量反應，而是……某種高頻共振引發的次級坍縮。”
    “啥？”我和朝雲異口同聲。
    “簡單點說，”墨風深吸一口氣，“他們可能在嚐試打開另一個入口。”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你是說，不止一個暗域？”我聲音有點發幹。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墨風推了推眼鏡，“而且這次的能量等級比上次高出三倍以上。”
    我咬牙：“也就是說，他們不僅沒被打退，反而更猛了？”
    “沒錯。”墨風點頭，“而且他們似乎已經掌握了某種新的技術路徑。”
    就在這時，基地外圍傳來一陣劇烈震動，地麵仿佛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
    “報告！”一名守衛衝進來，“東側防禦屏障受到不明能量衝擊，強度還在上升！”
    “所有人進入戰備狀態！”我立刻下令，“啟動一級防禦協議，所有武器係統上線！”
    通訊頻道裏迅速響起一片回應聲。
    “無人機群準備完畢。”
    “軌道炮充能中。”
    “防護罩強度提升至95。”
    我快步走向主控台，盯著屏幕上不斷攀升的能量曲線：“墨風，有沒有辦法預測他們的攻擊路線？”
    “正在計算。”他飛快輸入指令，“不過根據當前數據，他們可能不會直接進攻，而是在測試我們的防禦極限。”
    “那就別讓他們如意。”我冷哼一聲，“讓軌道炮先打一輪騷擾性射擊，幹擾他們的節奏。”
    “明白。”墨風立刻執行。
    幾秒後，天空中劃過數道耀眼的光束，直奔暗域方向而去。
    轟——
    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雷鳴卻又帶著金屬撕裂般的回音。
    “命中目標！”技術員激動地喊。
    但下一秒，警報聲再次響起。
    “敵方信號增強！大量能量讀數正在靠近！”
    我心頭一緊：“不是吧，這就來了？”
    “準備迎戰！”我大吼一聲，“所有人各就各位，不要慌！”
    基地內部頓時忙碌起來，所有人都像上緊了的齒輪一樣高速運轉。工程師們瘋狂調試設備，士兵們檢查武器，後勤人員搬運物資。
    我回頭看了一眼朝雲：“你還行嗎？”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說呢？我可是連外星人都能糊一臉鐵的男人。”
    “那你可得悠著點。”我拍拍他肩膀，“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這時，墨風突然開口：“等等，能量讀數在下降。”
    我們齊刷刷看向屏幕。
    隻見暗域方向的紅光開始減弱，像是有人掐滅了火苗。但那種壓迫感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沉重。
    “他們在等。”墨風沉聲道，“等我們放鬆警惕。”
    “那就別讓他們如意。”我握緊拳頭，“加強警戒，全員待命。”
    整個基地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中，隻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和偶爾傳來的腳步聲。
    我站在觀測窗前，望著那片漆黑的天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淩星耀。”墨風忽然開口，“你覺得，他們會派出什麽來？”
    我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著窗外。
    一道微弱的紅光，在黑暗中緩緩亮起。
    然後越來越多。
    像一群潛伏在深淵中的獵手，終於睜開了眼睛。
    “來了。”我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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