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還在視網膜裏殘留，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和金屬熔化的氣息。我靠在牆上，耳朵嗡嗡作響，像是有人在我腦袋裏放了一首電子搖滾。
    “淩星耀你還活著嗎？”耳機裏傳來朝雲的聲音，帶著點破音，“你剛剛那操作簡直了，是想直接升天？”
    “命硬。”我咧嘴一笑，嘴角扯出一絲血痕，“咱這不是還站著呢。”
    墨風已經衝到控製台前，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核心意識確實崩潰了，但……它的數據流沒有完全消失，還有部分殘餘在自動生成。”
    “也就是說，它還沒徹底死透？”朝雲皺眉。
    “不完全是。”墨風語氣冷靜，“它現在就像一台斷電的服務器，還在做最後的數據緩存。如果我們能在這之前把主控芯片拔出來，就能徹底終結它。”
    “那還等啥？”朝雲一把抄起工具箱，“我去拆！”
    “別急。”我攔住他，“這玩意兒肯定留了後門，說不定咱們一靠近就觸發什麽隱藏機製。”
    “那你說咋辦？”他翻了個白眼，“總不能讓墨風去吧？人家可是實驗室小白鼠型選手。”
    墨風沒搭理他的嘲諷，繼續盯著屏幕：“有一個可能——剛才的能量波動激活了係統的一個子程序，應該是某種自我保護機製。這個程序會隨機生成防禦陷阱，每次進入都不同。”
    “聽起來像闖關遊戲。”我摸了摸下巴，“而且還是那種你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被boss秒殺的那種。”
    “對。”墨風點頭，“所以需要一個人進去手動清除陷阱路徑。”
    “我去。”我和朝雲異口同聲。
    “你倆誰也不準搶！”墨風突然提高音量，“我們得分工明確。淩星耀，你是最熟悉機械結構的人，隻有你能準確判斷哪些是真正致命的陷阱。朝雲，你的戰鬥經驗最豐富，負責在外圍策應。”
    “明白。”我拍了拍朝雲肩膀，“你可得給我把風，要是我在裏麵踩中什麽不該踩的東西，你就趕緊把我拽出來。”
    “放心。”他咧嘴一笑，“我可是專業的。”
    我套上絕緣手套，拎著探測儀走進主控艙深處。這裏比外麵更冷，牆壁上的能量紋路像蛛網一樣蔓延，時不時有微弱的電流從縫隙中竄出。
    “小心左側。”耳機裏傳來墨風的聲音，“那邊有個力場陷阱。”
    “收到。”我繞過那片區域，繼續向前。走了大概十幾米，腳下的地板突然塌陷了一小塊，露出一個微型發射口。
    “這玩意兒有點意思。”我蹲下觀察，發現裏麵藏著一枚小型脈衝彈頭，“看來是想炸穿入侵者的腿。”
    “別碰。”墨風提醒，“它連接的是整個防禦係統的感應器，一旦觸發，整條通道都會啟動自毀模式。”
    “懂。”我把探測儀伸過去，小心翼翼地掃描周圍環境，“這邊走應該沒問題。”
    越往裏走，空氣越稀薄，呼吸都有點困難。我打開氧氣閥，繼續往前挪動。終於，在盡頭處看到了那個閃著微光的主控芯片。
    “找到了。”我輕聲說，“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別高興太早。”墨風語氣嚴肅，“芯片周圍有三重加密鎖，每一道都需要手動解除。”
    “行，看我的。”我掏出解碼器，開始一層層破解。
    第一道鎖很快解開，第二道卻卡住了。屏幕上跳出一串亂碼，像是在警告入侵者。
    “這是……自毀倒計時？”我瞪大眼睛。
    “不是。”墨風快速分析，“是虛假警報，它在嚇唬你。”
    “真特麽陰險。”我咬牙，繼續操作。
    就在第三道鎖即將解開的瞬間，頭頂的天花板轟然塌落！
    “小心！”耳機裏傳來朝雲的大喊。
    我本能地往後一躍，一塊巨大的金屬板砸在我剛才站立的位置，濺起的火星差點點燃我的工裝褲。
    “這破地方真是要人命。”我喘著氣，重新站穩，“墨風，還能繼續嗎？”
    “可以。”他冷靜地說，“但你得快點，係統已經開始自動重啟。”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伸手觸碰芯片接口。指尖剛碰到金屬表麵，一股強烈的反震力猛地將我彈開！
    “臥槽！”我撞在牆上，眼前一陣發黑。
    “你沒事吧？”朝雲焦急地問。
    “還活著。”我抹了把額頭的血，“不過這芯片好像……自己在動。”
    “什麽意思？”墨風聲音變了。
    “它……好像長出了什麽東西。”我眯眼盯著那枚芯片，隻見原本光滑的表麵竟然緩緩浮現出一道裂縫，像是……一張臉？
    “這不對勁。”墨風立刻調出數據，“它不應該具備這種生物特征。”
    “但現在它就是有了。”我低聲說，“而且……它在笑。”
    話音未落，芯片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整條通道的燈光瞬間熄滅！
    “墨風！情況不對！”我大喊。
    “我知道！”他回道，“係統正在嚐試激活某種……未知協議。”
    “那怎麽辦？！”朝雲也緊張起來。
    “繼續拔芯片！”我咬牙，“就算它變成活物，我也得把它摳出來！”
    我再次撲向芯片，雙手牢牢抓住邊緣。這一次，它不再抗拒，反而像是主動貼合我的手掌。
    “奇怪……”我喃喃，“它好像……認我了？”
    “別管那麽多！”墨風催促，“快拔出來！”
    我用力一扯——
    哢嚓！
    芯片脫離的瞬間，整座設施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崩塌。
    “跑！”我轉身就往外衝。
    身後傳來金屬撕裂的聲響，像是某種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淩星耀你後麵！！”朝雲的吼聲幾乎刺穿耳膜。
    我沒敢回頭，隻知道拚命往前跑。
    直到衝出艙門的一刹那，身後的空間猛然爆裂開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廢墟中衝出，直衝天際！
    “那是什麽鬼東西？！”朝雲驚呼。
    “我不知道。”我喘著粗氣，望著那道遠去的黑影，“但它……好像逃走了。”
    墨風沉默了幾秒，低聲說：“我們隻贏了一半。”
    “你們誰來解釋一下，剛剛那個‘笑臉芯片’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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