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又現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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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後巷的青石板還凝著夜露,蘇瑾怡靠在廊柱上,盯著自己袖角的血漬發呆。
蕭鳴昨夜將她安置在偏院後便離開了,披風還搭在她膝頭,帶著他身上慣有的沉水香。
她伸手摸向懷中的虎符,半塊青銅硌得胸口發疼——赤焰盟大當家藏著昭王的虎符,而昭王是蕭鳴的皇叔,三年前便因謀逆罪被賜死。
"蘇姑娘。"
晨霧裏傳來門環輕響,蘇瑾怡抬眼,見柳先生正站在月洞門外,灰布衫下擺沾著星點泥漬,手裏捧著個褪色的檀木匣。
"柳先生怎的這早?"她迎上去,注意到老人眼底的青黑,"可是尋到了什麽?"
柳先生將木匣放在案上,打開時發出"吱呀"輕響:"昨日在舊書樓翻到本《大寧秘錄》,裏麵夾著張殘頁。"他抽出一頁泛黃的紙,邊角還帶著焦痕,"您看這個。"
蘇瑾怡湊近些,見殘頁上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符咒,旁邊小字寫著"血祭以續天命,骨血為引,魂契為鎖"。
她指尖一顫:"血咒?"
"正是。"柳先生撫過紙頁,"前朝皇帝為保皇權永固,曾命巫祝行此禁術。
需選皇室嫡脈,在月圓夜以活祭開壇,將咒印烙入骨血。"他抬頭時目光灼灼,"您說蕭二皇子早年曾大病三年,可有人提過他身上的印記?"
蘇瑾怡猛地想起上月為蕭鳴處理刀傷時,見他心口有片暗紅的斑痕,當時隻當是舊疤。
她喉頭發緊:"您是說...他可能被下了血咒?"
"更可能是祭品。"柳先生壓低聲音,"血咒需用最純粹的血脈為引,若蕭二皇子是當年的活祭,那他如今的種種異常——比如對您格外在意,或許並非出自本心。"
窗外傳來撲棱棱的鴿哨,張校尉的信鴿撞在窗紙上。
蘇瑾怡拆開腿上的紙條,字跡潦草得幾乎要劃破紙背:"黑蓮教今夜子時襲西市糧庫,欲栽贓姑娘通敵。"
"好個借刀殺人。"她將紙條揉成一團,"張校尉現在何處?"
"在偏廳候著。"柳先生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您且去應對,這殘頁我再抄一份,午後送過來。"
偏廳裏,張校尉正急得直搓手,見她進來立刻站起:"卑職今早查到,沈知縣舊部昨夜往西市糧庫運了三車桐油。"他沾了點茶水在案上畫地圖,"糧庫後牆有個狗洞,黑蓮教的人肯定從那兒進。"
蘇瑾怡盯著水痕連成的路線,突然抽走他的茶盞:"孫秀才呢?"
"已帶五個捕快守在糧庫對麵茶樓。"張校尉抹了把汗,"姑娘,需要卑職調禁軍嗎?"
"不用。"她將虎符拍在桌上,"禁軍一動就坐實了通敵的嫌疑。
你去通知孫秀才,等黑蓮教的人進了糧庫,立刻封死前後門——我要人贓並獲。"
張校尉走後,蘇瑾怡在院中站了片刻。
風掀起她的衣袖,露出腕間那道與蕭鳴同刻的平安符。
如果柳先生的推測是真,那他對她的好,究竟是真心還是咒術的驅使?
月上中天時,蘇瑾怡裹著夜行衣蹲在無名塚的斷牆上。
柳先生說破解血咒的符咒藏在這座前朝巫祝的墓裏,她摸黑撬開墓門,黴味混著腐土味撲麵而來。
墓室中央立著塊青石碑,月光透過盜洞照在上麵,刻著的符咒與《大寧秘錄》裏的殘頁如出一轍。
她摸出隨身攜帶的皮紙和炭筆,正準備拓印,突然聽見墓道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響。
她反手握住短刀,卻見那聲響停在墓門外。
等了片刻沒動靜,她加快手速,直到將符咒完整拓下才鬆了口氣。
回府衙時,東廂房的燭火還亮著。
蘇瑾怡剛推開書房門,就聞到熟悉的沉水香——蕭鳴倚在書案旁,月光從他背後漏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你怎麽進來的?"她反手鎖門,短刀仍攥在掌心。
蕭鳴沒說話,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拓本上。
他喉結滾動兩下,伸手想碰她的臉,又在半空中停住:"昨夜...你問赤焰盟知道多少血咒的事。"他聲音發啞,"我瞞了你一件事。"
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的輕響。
蘇瑾怡瞬間轉身,短刀已經出鞘。
蕭鳴的劍也跟著拔了出來,兩人背靠背站著,聽著那腳步聲從東廂繞到後院,最終消失在圍牆外。
"是誰?"蘇瑾怡壓低聲音。
蕭鳴沒有回答,隻是將她往身後帶了半步。
月光照亮他緊繃的下頜線,她這才發現,他右手背上有道新添的抓痕,血珠正順著指縫往下滴。
院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咚——"的一聲,驚飛了簷角的夜鴉。
蘇瑾怡望著蕭鳴染血的手背,突然想起柳先生說的"魂契為鎖"。
如果血咒真的存在,那此刻貼在她後背上的溫度,究竟是咒術的餘溫,還是他藏在心底的真心話?
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
蕭鳴的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蘇瑾怡握緊短刀,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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