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孟縣令是投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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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中毒的鴨子已恢複,官民鬥誌昂揚。
    第三日,縣令孟德本溺亡一案,結案。此案由曹勝人主理,結論是孟德本在餘杭四處溪流,兩處水井投毒,導致鴨軍大規模中毒,後畏罪自殺。
    當天下午,一紙官府公文,送進孟德本夫婦臨時居住的農家院子,在場之人皆驚。
    王氏聽聞,嘴角發顫,她抓起掃把,便向衙役打去,“滾!德本為人清正,怎會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說話間,掃把落下,衙役沒躲,伸手擒住掃把,架在頭頂。
    “孟夫人,我原本敬重孟縣令,便不和你喪了夫君的女子計較。若你再造次,我便拘你回縣衙。”衙役抖手,扔掉了掃把。王氏趔趄,差點跌倒。
    “他現在屍骨未寒,你們這些人卻冤枉他,良心何在?”
    衙役撇嘴,展開公文,在滿院子鄰裏鄉親的目光中,大聲道,
    “冤枉?良心?我倒想問問孟縣令的良心何在。”衙役怒目而視,
    “兩日前的下午,農戶趙三和獵戶趙四進山,路上看到孟德本在溪邊鬼鬼祟祟,還喝了溪水。緊接著,鴨軍便中毒了,此乃人證;鴨軍中毒前兩日,孟德本買光解藥的藥引獨一味,並煎服毀掉,此乃物證。再有,孟德本前些日子便借病告假,怕就是謀劃這些吧。曹大人已審過給孟德本看診的張大夫,說其根本沒有病。你還有何話說?”
    王氏聽聞,身子一晃,癱軟在地上,“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嘴裏自顧自的呢喃,神智被抽走一般。
    “不可能?怎得就不可能。孟德本犯投毒罪在先,別駕大人特地交代,不可操辦喪事。卷個席子,隨便埋了吧。”說完,衙役轉身走了。
    “哼!沒看出來,孟德本竟是這種人!枉我敬重他,呸!”一個鄉紳吐了口唾沫,甩著衣袖離開。
    “這是真的嗎?這也太喪盡天良了,就該死全家。”村裏最熱心的胖嬸,撂下一句狠話,拽著自己的妯娌走了,“快走,還不快走。留在這髒了咱們!”
    “走走走......”
    ......
    本來滿院子來幫忙料理後事的人,一哄而散,臨走還都不忘在農家院的大門上吐上一口口水。
    直至院內隻剩下幾人。
    “明日便不發喪了。出了這等醜事,祖宗也不想看見德本。你將人埋在後院吧。”孟德本的大哥孟德山道,說完,看向另外幾人,“我們走!”
    “不!大哥!不可啊!”王氏似終於聽懂了眾人的話,她想站起身,腿腳卻不聽使喚,怎麽都站不起來,她手腳並用的爬上前,拽住孟德山的衣襟。
    “大哥,不可這樣對德本。德本定是冤枉的。他是孟家的驕傲,他若知曉他死了都不能入祖墳,怕是做鬼也不會甘心的。”王氏哭得撕心裂肺,她死死拽著手裏的袍子,好似這是她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兒子和女兒見狀,亦跪在母親身旁大哭。王氏的大嫂孫氏見狀,不由得又紅了眼眶,他跪在孟德山麵前。
    “夫君,不可以不管德本,你讓他們孤兒寡母的怎麽辦啊?”
    “起來,你一個婦人懂什麽!”孟德山怒道。
    “大嫂,你這樣會害死大哥的,也會害了寶兒和珠兒。”說話之人正是孟德本的妹妹孟梅,她上前拉住孫氏,往起來拽。
    聽聞會害了自己的孩子,孫氏也不敢多言,被拉著站起來。
    “二嫂,你不要這樣。現在二哥做了這樣的事,怕是全家都要被他連累。你怎還有臉難為大哥。”。孟梅上前,攥住王氏的手,幾下掰開她的手指,拿出大哥的袍子。
    “大哥,咱們走!”說完,她率先走向大門。
    身後幾人,皆搖搖頭,先後走出了院子。
    “不!”隨著一聲大叫,王氏枯坐在地上,再也沒說一句話,隻是不停流淚。屋裏,傳來孩子的啼哭聲,是她不足一歲的幼子。
    七歲的長子玉兒擦了擦眼淚,將手心中妹妹的小手,放進王氏的掌心,對妹妹道,“花兒,照顧好娘親,我去看弟弟。”
    簡伊聽聞消息時已是申時。她正在縣衙後院的房間外坐著。
    蕭霽月的頭痛症又犯了,赫連敬池在屋內診治,她便在外麵守著。
    聽風行報告完消息,她沒有意外,捋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早已猜到結局,隻是沒想到曹勝人如此按捺不住,這麽快就結案了。
    “我出去一下,你守著殿下!”簡伊吩咐完,走向下人房,推開烏恩的單間走了進去。
    不多時,兩名年輕的農婦,從縣衙的後門悄悄溜出,正是簡伊和烏恩。而他們此行,正是去往孟德本的住處,她準備了一份大禮,要去送給孟德本遺孀王氏。
    房間內,蕭霽月雙手撐桌,雙腳放在地上,雙臂用力,整個人便站了起來。他想放開手,可重心稍移動,便是鑽心的鈍痛。他試探性鬆開手,很快便疼得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赫連敬池跪在一旁,見其傷退打顫,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殿下,歇下吧。”
    蕭霽月泄了氣,坐回到輪椅上,他口中喘著粗氣,一抬手,將桌案上的茶盞掀翻在地。
    “殿下!”赫連敬池驚叫一聲。
    “滾!”蕭霽月吼道,“這麽久了,本殿下的手已無礙,為何這腿,連站都站不起?”
    “殿下!”赫連敬池無奈歎氣,“傷筋動骨一百天。殿下這腿當初傷得如此重,現在還不足三月,自是不能痊愈。殿下何苦著急站立行走?”
    “用你管?”蕭霽月瞪了他一眼,倔強道,“就再給你些時日,回程本殿下若還不能行走,太醫署你便別待了。”
    “是!”赫連敬池道。
    又道,“方才下官診脈,殿下頭內淤血應散,可想起什麽來了?”
    “沒有。”蕭霽月道,他突然想起簡伊前日說的話,“如若他記得過往,還願意叫她娘子,她便與自己好好過。”
    他莫名不安起來,如若他想起過往,他還會願意叫她娘子嗎?他有些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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