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複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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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獅獸人族,原赫利俄斯城安保隊副隊長兼任守望者領隊,下任教皇的有力競爭者,是整個卡奧斯都家喻戶曉的人物.。
對於他個人的評價,每個人都有所不同。教皇評價他是稱職的守望者;時任安保隊長的老金評價他是一位道德高尚的人;大長老則評價他是一個圓滑的笑麵虎;還有的人說他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大哥,也有說他為人正直,幽默風趣……
無一例外,阿瓦隆內的居民幾乎都對他有著極高的評價,除了米夏。對於這位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卻勝似親兄長的老哥來說,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印象——“從來不考慮自己的老好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或許是受米洛的影響,阿瑞斯在大多數人麵前都是一副無欲無求,沒有一點私欲的老好人。自打他成為守望者那天起便一直是如此,凡事有求必應,心甘情願地為他人犧牲,而他的結局也是如此。
那是米夏正式成為守望者後第一次和阿瑞斯共同執行的第一個任務,當然,也是最後一次。在那個滿是災禍氣息的遺跡中,阿瑞斯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退獨自一人擋在了惡魔們的麵前,就連屍體在戰後都沒能找到。
“抱歉,事發突然,那些防止被那些亡靈察覺,我當時也隻好也把老哥他帶回來,至於關於老金的消息,老哥應該會知道一些。而且還有一條我認為很重要的信息。”
“什麽信息?”
“阿瓦隆裏仍殘留著皇帝的餘黨。我在帶老哥回來的時候,察覺到了它的氣息。我是不會認錯的,是那頭魔獸。它就像瘟疫一樣,能悄無聲息地汙染他人的意識甚至潛入夢境。當時黑雲來襲的時候,就是它篡改了絕大部分民眾的意識,導致了巨大的恐慌,這其中也包括關於他的死。”
米夏將目光轉向遠處的阿瑞斯,根據老哥所說當時他的確是被那群惡魔包圍,可他最後還是僥幸突出重圍,但是卻在黑雲中迷失了方向,一直被困在那座遺跡之中。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輝夜的臉沉了下來,比起意外和失落,她現在更多的是焦躁和不安。“對了,關於你說的那頭魔獸,有什麽具體信息嗎?比如名字或者某些特征。”
“我當然記得,名字是叫……”話說到一半 米夏便感覺到一陣突然的頭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阻止自己的回憶。“奇怪……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不用勉強。這類能篡改意識的魔獸都會用各種辦法來抹消外界對它們的記憶。”
“抱歉。實在沒幫上你什麽忙。”
“沒什麽好道歉的,我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對了,其他人呢?他們都在哪?”
“我也正準備和你說這件事。我和老哥回來的時候就在不遠處發現老家夥的房子變成了一片廢墟。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隻看見小小她在廢墟旁邊,其他人也都不見了。我和老哥在那附近找了一小會兒,沒發現任何蹤跡。”
“都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輝夜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小小。不得不承認剛才的幻境的確讓自己的精神一度崩潰,哪怕是現在都有些後怕。怎麽才能確定現在所處的空間不是另一片幻境呢?或者說是夢境?
(你是在擔心這裏是否是現實嗎?)
腦海中突然浮現的聲音讓輝夜不由得神經一緊,看著麵前的小小,她很快就想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卡瑪?你不是說你隻能在小小沉睡的時候才會蘇醒嗎?)
(話雖如此,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這孩子可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保險起見我隻能用點強製措施了,畢竟宿主的心理健康於我而言也很重要。放心,我很會隱藏氣息而且演技也是超一流,不會穿幫的。)
(我憑什麽相信你?)
(看你這疑神疑鬼的樣子,想必在那個幻境裏沒少受折磨,那頭魔獸我有些頭緒,也幸虧出手及時,不然你可能真的就長眠不醒了。至於如何讓你相信嘛……)
卡瑪的聲音到這裏就突然消失了,而一旁的小小也在這時拽了拽輝夜的衣角,一臉擔心的樣子。
“姑姑,小小有話想和你說。”
小小又用力拽了拽輝夜的衣角,眼睛還時不時看向外麵,示意換個地方。輝夜也借機起身,在小小的攙扶下朝著洞口走去。
在經過阿瑞斯身邊的時候,輝夜猶豫了一下,兩人不經意間對上了視線。按理來說此人是米夏的兄長,屬於可信任的範圍內,但出於習慣,輝夜還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身體健碩,目光堅毅,頸部有幾道傷疤,身上披掛著的黃金鎧甲也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凹痕,想必經曆過不少苦戰,更重要的是輝夜感覺這人同樣在提防著自己。
“老哥你就這麽看著也不說幫忙扶一下,難怪你不招女人喜歡?”
米夏的話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兩人紛紛將目光從彼此的身上移開。
“沒事,不打緊。”
見二人完全走出洞口,阿瑞斯才終於收起那副嚴肅的表情,米夏也在這時候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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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板著個臉?誰欠你錢了?”
“米夏,她真的可信嗎?”
“不是都和你說了嗎?輝夜和他一樣,都是蒼龍一族,更何況……”
“不,我是說那個小丫頭。”
“小小?怎麽了嗎?”
“你不好奇為什麽包括介晟前輩在內的其他人都失蹤了,唯獨她卻能留在那裏。況且我剛才也注意到,我們布置的盧恩符文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輝夜能醒過來是完全靠那小丫頭的幫助。這難道不值得注意嗎?”
“聽老哥你這麽一說,倒確實有些奇怪,可小小怎麽說也是他的女兒啊。”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和你過話都忘了嗎?那小女孩兒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害人之心不可有。這也是老哥你說過的。無論怎麽說,輝夜和小小現在也是我們的同伴。”
與此同時,輝夜二人也來到了山洞之外,這裏位於山麓北側的山穀中,四麵環山到處都是密林,用來作為臨時的藏身處來說的確再合適不過了。
“機會難得,以前都是姑姑你給小小講故事,現在也輪到我給你講一個吧。在遙遠的北地之國有一位暴君,為了對抗暴政,帝國內出現了許多反抗組織。在白天暴君會以酷刑來折磨牢獄中的反抗者,而在夜晚暴君沉眠的時候,還會有無數條獵犬從黑暗中出現,搜尋那些試圖反抗暴君的人。獵犬們的鼻子很靈,能嗅到反抗者們的氣味,然後將他們圍獵,撲殺,撕碎,吞噬,從而使自己進化。獵犬們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某一天暴君最出色的獵犬完成了進化,變成了一團黑色的霧氣,而它的狩獵目標也不再是反抗者們的肉體,而是相比之下更加難以鎮壓的意誌,它會潛入夢境,吞噬反抗者的精神,摧毀他們的意誌,最終使他們淪為等待其他獵犬撲殺的行屍走肉。而這條獵犬也得到了暴君的賜名——‘■■’”
不知為何,在卡瑪提到獵犬名字的時候,輝夜的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噪音,似乎有什麽在刻意屏蔽那個名字。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聽不見你最後說的?”
“聽不見是正常的現象。對於任何惡魔來說,真名被看破永遠都是大忌。你們耳熟能詳的紮博爾戈◎泰蘭特也並非是皇帝的真名。至於那頭獵犬為什麽會找上你,恐怕也是從你身上嗅到了相似的氣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輝夜快把手指摁進了腦袋裏,薩巴赫的事情還沒有什麽進展,現在又來了一頭煩人的獵犬,月凝和耀塵現在也下落不明。
“姑姑……”
看著卡瑪又用著小小的語氣說話,輝夜也意識到是有外人來了。她轉身看向山洞內,阿瑞斯和米夏一同走了過來。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對話,輝夜小姐。但事態緊急,我覺得我們該動身了。”
阿瑞斯走過來催促著二人盡快動身,同時米夏也在一邊附和道。
“老哥說的沒錯,我們確實得動身了。一旦被那些亡靈們發現蹤跡,那個阿比梅勒恐怕又會找上來。”
“那個阿比梅勒我聽米夏說了。連輝夜小姐你都在祂麵前討不到好處,可見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狠角色。雖說我們現在有三個……準確來說應該是四個人,但想從那家夥麵前全身而退恐怕是不行。”
聽完了二人的話,輝夜也覺得不無道理。阿比梅勒的實力高深莫測,月凝和耀塵現在下落不明,硬碰硬肯定會吃大虧的。
“所以呢?我們去哪?總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吧。”
聞言,阿瑞斯拿出早已備好的地圖,上麵還標識了一條路線,一直從他們所在的位置開始,穿過舊城區所在的平原,延伸到地圖的東南角。目的地特意用紅色筆畫了一個明顯的記號,也可說是一個特殊的圖案。
“燈塔?老哥咱們去哪幹什麽?之前不是說去占星丘嗎?而且為什麽要走舊城區,那裏是平原沒什麽藏身的地方,很容易就被發現的。”
米夏明顯也感到意外。對此,阿瑞斯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之前說是去占星丘是怕你給我說漏嘴了。況且那裏是她們之前的住所,肯定會有人盯梢。”
“喂,老哥,你這話可就過分了。我像是那種人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隻是說,現在情況特殊,我們不能冒險。至於為什麽要去燈塔,我也是剛剛才想起的。那裏有一個秘密通道,可以通往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曾經在那裏藏過一些重要的東西,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阿瑞斯的目光堅定,顯然他對這個計劃有著足夠的信心。米夏雖然有些不滿,但看到阿瑞斯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好吧,老哥,我相信你。可為什麽要走舊城區?從森林那邊穿過去不是更安全嗎?”
“我知道,但這是最快的路線。而且,我們可以在白天行動,亡靈們在陽光下不會那麽強大。隻要我們小心一些,應該可以避開它們。”
輝夜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雖然阿瑞斯說的有理有據,可他給自己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但眼下除了和他們同行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月凝和耀塵下落不明,自己也不是阿比梅勒的對手,加上人手欠缺,這種情況下分頭行動也隻會徒增風險。
“我沒問題,現在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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