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呆滯地坐在榻上，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發燙的嘴唇，整個人都像被煮熟的蝦子，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藍忘機看著他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魏無羨的臉頰，低聲道："傻了？"
    "……藍湛。"魏無羨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還是磕磕巴巴的，"你、你真的……喜歡我？"
    "嗯。"藍忘機答得幹脆。
    魏無羨張了張嘴，又閉上，腦子裏亂成一團。
    他從前總愛調戲藍忘機，可那不過是玩笑，他從未想過……藍忘機竟真的對他存了這樣的心思？
    "可是……"他抓了抓頭發，難得有些無措，"你怎麽會……"
    藍忘機靜靜看著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撫過他的眉骨，低聲道："魏嬰，我心悅你已久。"
    魏無羨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亂了。他下意識想躲，卻又被藍忘機扣住手腕。
    "你呢？"藍忘機問。
    "我……"魏無羨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可此刻，藍忘機的眼神太過熾熱，讓他無處可逃。
    "我……我不知道。"他最終幹巴巴地擠出這麽一句。
    藍忘機眸色微暗，卻並未逼迫他，隻是輕輕鬆開手，低聲道："無妨。"
    魏無羨心裏莫名一揪，總覺得藍忘機這平靜的語氣下藏著失落。
    他下意識想解釋："不是，藍湛，我隻是……"
    "我明白。"藍忘機打斷他，唇角微揚，"我可以等。"
    魏無羨怔住了。
    藍忘機看著他，忽然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語氣溫柔："不急。"
    魏無羨心頭一顫，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他猛地別過臉，嘟囔道："……藍湛，你這樣，我都不習慣了。"
    藍忘機低笑一聲，忽然湊近，在他耳邊輕聲道："那以後，多習慣習慣。"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魏無羨渾身一僵，差點從榻上彈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推開藍忘機，結結巴巴道："你、你傷還沒好！別亂動！"
    藍忘機順勢靠回枕上，眼中帶著笑意："嗯，聽你的。"
    魏無羨："……"
    這人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這麽……
    他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藍湛，你學壞了！"
    藍忘機微微挑眉，反問："不是你教的？"
    魏無羨："……"
    他竟無法反駁。
    魏無羨這幾日總是刻意避開藍忘機的目光。
    每當那雙琉璃般的眸子望過來，他便裝作沒看見，笑嘻嘻地岔開話題，或是幹脆找個借口溜。
    晨霧未散的雲深不知處後山，魏無羨獨自坐在青石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片小樹葉。
    自那日靜室發生的事情之後，他已經躲了藍忘機整整三天。
    山間的晨露打濕了他的衣擺，他卻渾然不覺，隻是盯著遠處群山的方向發呆，具體在想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魏嬰。"
    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驚得正在思考的魏無羨差點從石頭上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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