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假難辨鏡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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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彥匆匆出宮,趕往皇城司,他自然知道冰井務不好惹。雖然不明白背後原因,但李彥的目的本就不是查案子,而是拉冰井務下水。
    案子查不出來,責任推給冰井務,皇帝有本事就去追責。
    李彥到了皇城司,升堂坐衙。喚來了探事押班錢恒、禦苑押班王希孟和冰井務押班鄭友。
    “任務有二,一是查明宮內謠言,二是追查當年孫修儀是否與人私通。”李彥吩咐完任務又道,“謠言的事情錢恒去辦。這孫修儀的事情乃是陳年舊案,冰井務乃是皇城司最強,所以還要勞煩鄭押班。”
    鄭友平日裏話不多,聽了李彥的命令也沒有推脫,抱拳領命。
    李彥又說:“希孟是新入皇城司,這次就跟著鄭押班學學查案。”
    王希孟也抱拳領命,鄭友卻挑了挑眉頭,似乎有些不悅。
    李彥最擅長察言觀色,立刻說道:“鄭押班就把希孟當做下屬,盡管差遣。”
    鄭友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一些。王希孟也趕緊上前行禮道:“還請鄭押班教誨。”
    王希孟知道李彥用意。這陳年舊案,若是查實了當年卻有此事,那便是當年皇城司監察不明,當年的勾當是楊戩,和李彥沒有關係。
    而如果差不明,李彥顯然是做好了將冰井務推出去擋槍的打算。隻是這查案的方向,李彥又不肯完全讓鄭友主導,所以讓蔡京的代言人王希孟跟在他身邊,以掌握案情方向。
    李彥這一手可謂是一舉多得,即給了皇帝說法,又向太師有交代。
    鄭友沒有異議,回自己簽押房準備,王希孟自然跟了過去。
    一進屋,王希孟笑著跟鄭友客套,鄭友卻一臉冷漠的問王希孟:“你是不是有個書童叫劉騰?”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王希孟卻還是笑著說道:“是又如何?”
    鄭友道:“我親手帶人殺的。”
    王希孟道:“哦?那咱們還真有些緣分。”
    鄭友顯然沒想到王希孟會這樣說,冷漠的臉上有些變化,問道:“你不好奇我們為什麽殺他?”
    王希孟道:“與我何幹?”
    鄭友終於笑了起來,感歎道:“你還真是冷漠啊。不過倒是適合做我們這一行。”
    王希孟大概摸清了鄭友的脾氣秉性,說道:“鄭押班,咱們還是趕緊辦差吧。”
    鄭友也不囉嗦,叫來手下幾個都頭,開始吩咐行動。
    當年可能涉及的人自然很好縷清,不多時就有都頭陸續回來複命。
    事情已經過去十四年,有些人已經過世,有些人不在東京,有些人卻還在。比如主犯那位禦前班直周鈺。
    周鈺今年才剛剛三十四歲,孫修儀死後不久就從殿前司的禦前班直中調入禁軍。現在是捧日軍的一個指揮使。
    論官職,禁軍指揮使和他們這些押班算是平級,都管著一個指揮的兵力。但若輪權力,捧日軍的都指揮使在這些押班麵前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周鈺被帶到鄭友麵前的時候捆的結結實實,嘴上塞著布條。
    鄭友沒有著急讓人解開他嘴上布條。而是先打量一番周鈺,然後對他說道:“我們是皇城司,你可知道我們的手段?”
    周玨點點頭。
    鄭友卻笑道:“不,你不知道。”說完給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便押上來一個婦人,正是周玨娘子。
    那婦人戰戰兢兢的進來,鄭友對著手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婦人身後的軍士立刻拔刀摸了婦人脖子。
    鮮血潺潺流出,周鈺毫無意義的掙紮著,直到他娘子不再動彈,他也失去了掙紮的意義。
    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事情,著實震驚到了王希孟。他看著滿地的鮮血,隻覺得鄭友就是個怪物。
    鄭友這才親自動手拿掉周鈺嘴上的封口布團,笑道:“知道為什麽我敢殺你娘子嗎?”
    周鈺惡狠狠地看著鄭友,卻沒有回答。
    鄭友又轉頭看向王希孟,問到:“你知道嗎?”
    王希孟努力保持鎮定,笑道:“先斬後奏,皇權特許。所以鄭押班敢殺人。”
    鄭友卻笑的更加燦爛,說道:“你說錯了,我敢殺他娘子,是因為這位周指揮還有一兒一女。”
    周鈺眼中的憤怒肉眼可見的轉變成為了恐懼。他掙紮說道:“我說,我什麽都說。求你放過他們。”
    鄭友坐回自己的座位,稍微整理並不淩亂的衣衫,問道:“十幾年前,你為何從禦前班直調入禁軍?”
    周鈺道:“為了升官。”
    鄭友道:“去將他女兒帶過來。”
    周鈺道:“真的是為了升官。鄭押班明鑒。禦前班直大多有些背景,我競爭不過人家,才去禁軍的。”
    眼見女兒就要被帶過來,周鈺哭道:“鄭押班要是想讓我說什麽,還請告知。我自然按照鄭押班的意思說。”
    王希孟見狀,說道:“我們乃是受皇命審你。你老實交代十四年前與孫修儀的奸情。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
    周鈺立刻說道:“對對對,我與孫修儀之間有奸情。那時我是禦前班直,多有護衛職責。我們便勾搭成奸。”
    王希孟又道:“你可知自己還與孫修儀有個女兒。正是……”
    王希孟話還沒說完,卻被鄭友打斷:“王押班,我知道你是蔡京的人。但要幹涉我問案,你問問蔡京敢嗎?”
    王希孟道:“難道鄭押班不想快點交差?”
    鄭友沒有理會王希孟,而是看了一眼已經被帶上來看著母親哭泣的女孩,問周鈺:“你說你與孫修儀有染。可有證據?”
    周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一眼王希孟,立刻說道:“孫修儀的屁股上有個粉色胎記,大概米粒大小。”
    王希孟立刻道:“這就是證據。孫修儀貼身侍女雖然死了,但還有一些照顧起居的,一問便知。”
    鄭友卻對這案子沒了興趣。對記錄供詞的文書說道:“不用審了,記吧。周鈺供述與孫修儀有染,二人育有一女正是福柔帝姬。另外把他交代孫修儀胎記的事情一並記上。”
    文書領命寫了供狀,讓周鈺簽字捺印。周鈺父女便被帶了下去。鄭友這才對王希孟說:“王押班,你那書童死得不怨。”
    王希孟忍不住問道:“鄭押班何出此言?”
    鄭友道:“福柔帝姬看來是在劫難逃。其實我也是樂見其成。王押班若真扳倒了福柔帝姬,我便告訴你,你那書童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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