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神情變得莊重，"建設，我決定和許大茂離婚。
    從今以後，除了你，誰都不能碰我。
    我會守身如玉。
    我愛你！"
    完了！楊建設蹬三輪的速度快到飛起，體力拉滿十二點，硬是讓三輪車跑出汽車的感覺。
    婁曉娥坐在車鬥裏毫不畏懼，反而笑得歡快。
    楊建設的反應證實了她的猜想——她在他的心裏有著獨特的地位，雖不及梁歡和樂樂重要，卻遠勝過別的女人。
    婁曉娥因此更為欣喜，她暗自讚歎楊建設的力量與體力，臉頰泛起淡淡紅暈。
    楊建設遠遠便停下腳步，急促地喊道："下車，我去單位！" 婁曉娥笑著下了車，看著他匆匆離去，輕聲嘀咕："沒膽量的東西！"
    婁曉娥像年輕時一樣輕快地跑進院子，喊道："樂樂，幹娘回來了！" 聾老太太和婁阿姨緊張詢問："壹大媽怎麽樣？" 婁曉娥答道："沒事，送醫及時，醫生說是心髒病。
    建設從廠裏接來了壹大爺。
    我們剛完成交接就回來了。” 兩人鬆了口氣。
    婁曉娥親了親樂樂，忽然對兩位老人說道："奶奶，媽，我決定了……我要和許大茂離婚！"
    玉華台的餘經理見到楊建設立刻露出笑容："楊師傅，請進，請進！" 楊建設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笑著說："今天客人不少啊！" 餘經理笑得合不攏嘴："大部分都是為了張師傅的魚而來。” "楊師傅，你功勞不小。”
    六十年代的企業，要麽是國營，要麽是公私合營。
    照理說，幹好幹壞差別不大，餘經理不該如此興奮。
    但玉華台與眾不同，它承辦了開國第一宴，在皇城腳下成為淮揚菜的領軍者。
    物資短缺時期，能在這裏用餐的都是京城裏的實權人物或名人。
    餘經理從不抱有敷衍工作的態度。
    餐飲業本就是服務業，麵對眾多實權人物，絕不能擺架子，這是常識。
    玉華台因名聲在外，吸引了不少重要人物光臨，這讓餘經理倍感壓力。
    一方麵，他可通過這些場合結識更多實權人物，擴展人脈；另一方麵，一旦表現不佳，後果不堪設想。
    玉華台的顧客大多為公款消費，而京城官員眾多，尤其是當下深秋時節，食材稀缺，沒有優質原料難以做出上乘佳肴。
    楊建設的到來恰似雪中送炭，這位由葉首長推薦的采購員功不可沒。
    餘經理笑容滿麵地將楊建設引入經理室，並奉上一壺正宗西湖龍井。
    他仔細地為楊建設泡茶，動作認真細致。
    楊建設輕啜一口，僅兩片茶葉便散發出濃烈香氣。
    他暗自思忖，若有機會定要帶一棵茶樹回空間種植，或許種子也能行。
    餘經理匆匆離去又急忙返回，看到楊建設優雅的品茶方式，心中震驚。
    他意識到自己錯看了對方的身份，幸而未曾怠慢，於是更加熱情地迎接張師傅的到來。
    張師傅見到楊建設時，同樣感激不已。
    “近來真是讓我揚眉吐氣。”
    “這全靠您采買的魚！”
    楊建設微微一笑：“張師傅這話可就不對了，采購員不就是為各位大師傅服務的嘛。”
    張師傅笑得合不攏嘴：
    “楊師傅辛苦了，要是還能有這樣的魚，越多越好。”
    楊建設心裏想著，隨身空間裏的存貨足有成千上萬斤，但絕不能就這麽拿出來。
    這事解釋不清。
    餘經理忙說道：
    “張師傅，咱們還是先做個計劃。”
    “物以稀為貴，咱們得控製魚的數量，這樣才能天天吸引客人。”
    張師傅心領神會：
    “經理說得對。”
    “行，那就麻煩楊師傅了。”
    “草魚四十尾，每尾六斤到十斤。”
    “鯉魚十五尾，四到五斤的。”
    “十五尾，三到四斤的！”
    楊建設點頭應下：“張師傅放心，明天一早就送到！”
    張師傅滿心歡喜，連連道謝後離去。
    餘經理爽快地拿出算盤算了算，遞給楊建設四十五元一角：
    “楊師傅辛苦了。”
    楊建設笑著告別餘經理，卻沒急著回家，而是繞到市場轉了一圈。
    家裏沒什麽存糧，得裝作剛從市場采購回來的樣子。
    今晚是樂樂認幹娘的日子，按皇城根的習俗，這可是大事。
    自己家至少得擺上一桌。
    幸好家裏人不多，就聾老太太、梁歡、樂樂、婁阿姨和婁曉娥，再加自己。
    物資緊缺時，擺席也得省著來，配額有限，吃完了就沒。
    楊建設隨意逛著，突然眼前一亮：“咦，哪來的這些東西？”
    他不動聲色地拿了兩樣。
    隨身空間裏已收獲不少。
    “正發愁不知該做啥小吃呢。”
    “有了這個，就好辦多了。”
    六十年代的特色小吃其實不少，但楊建設難以再現。
    其中有個難題無法回避：太費油。
    在家做菜尚可，若大量製作，難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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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清晨，楊建設悄悄做了浮油雞片，趁著天剛亮沒人發現。
    目前他的變現途徑有限，需要擴展業務。
    雖然擁有隨身空間，許多食材卻無法直接用於變現，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焦慮。
    他決心靠精湛廚藝解決這一困境。
    通過楊廠長、陳大姐及葉大爺的口碑傳播，未來請他掌勺的人會逐漸增多。
    那時，哪怕隻是對方的些許回饋，他都能將空間內的食材變現。
    積少成多，終會讓家中物資充裕，即使旁人看到也不會起疑。
    明天要去給楊廠長做飯，還能順便解決暖氣片的問題，家裏的生活質量又會上一個台階。
    雖不及他後世穿越時的繁華，但在八九十年代已屬難得，足以讓家人過得幸福安康。
    男人的追求無非是讓親人過上好日子。
    有了希望，楊建設蹬三輪車也更有勁。
    回家聽見屋內歡聲笑語，妻子婁曉娥抱著孩子跑來，笑著說：“別做太多菜了，我們吃不完。”楊建設笑著回道：“你們繼續玩，我去準備晚飯。”
    “建設，今天想吃什麽呀？”
    楊建設裝作今天下午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簡單的小吃。”
    “很快就能做好！”
    他先把鍋燒熱，倒進油，還加了不少白砂糖。
    婁曉娥睜大了眼：“你這家夥，怎麽放這麽多糖？”
    楊建設瞪她一眼，“做好了，要是不想吃，你就別碰。”
    婁曉娥哼了一聲，“你的手藝比酒店的大廚還好呢，我才不吃這一套。”
    楊建設不理她，待砂糖融化後，往裏加了一勺玉米粒，隨即蓋上鍋蓋。
    婁曉娥愣住了：“你是要炒玉米？”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玉米豈不是要糊了？”
    “你浪費了多少油和糖啊！”
    楊建設不耐煩了，“是你下廚還是我下廚？”
    “想罵人也得先看看結果吧。”
    婁曉娥想想也是，但心裏還是不爽，正準備回嘴時，聽見鍋裏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
    楊建設一手提著鍋，一手按住鍋蓋，不停地搖晃，讓玉米受熱均勻。
    “小娥姐，幫我拿個盆過來。”
    婁曉娥一愣，“這麽快就要裝盤了？！”
    她像個小女孩似的，抱著孩子滿屋子找東西。
    婁阿姨眼裏閃過一絲異樣，“這孩子，今天反常得很。”
    母親最了解女兒，婁曉娥什麽時候這麽乖順過？
    平日裏叫她做事都要哄半天，現在楊建設說什麽，她都照辦。
    “這丫頭該不會對建設動心了吧？”
    “這裏是新華夏，又不是舊社會！”
    婁阿姨眼神裏透著幾分憂慮。
    不過畢竟不在自己家裏，她也不便多說。
    婁阿姨強忍驚訝。
    楊建設揭開鍋蓋，將裏麵的東西全倒入大盆。
    婁曉娥瞪大雙眼：“這……這是什麽？”
    小樂樂眼睛發亮：“爸爸，我要吃！”
    說起吃，小家夥最積極。
    楊建設端上滿滿一盆玉米花，先給聾老太太和婁阿姨各盛一碗，再給婁曉娥和小樂樂。
    “快嚐嚐，趁熱吃才好吃。”
    婁阿姨比婁曉娥更加震驚。
    “這不是爆米花嗎？”
    “不是得用機器做嗎？”
    “你隻用一口鍋就做成了？”
    婁阿姨提到的爆米花機，在楊建設來之前已近乎消失於華夏。
    那叫“手搖爆米花機”，形似大炮，架在火爐上。
    待到壓力足夠時，用腳踩開關，“砰”的一聲巨響，爆米花隨氣流衝進袋裏。
    即便在六二年，連皇城根都少見。
    婁阿姨一直認為隻有機器才能做出爆米花。
    沒承想，
    楊建設竟如此神奇，
    完全不用機器，便做出了爆米花。
    婁阿姨拿起一顆仔細查看，
    與機器做的截然不同，
    機器做的更圓潤，
    而楊建設做的宛如花朵。
    婁阿姨輕輕放入口中，濃鬱的油香撲鼻，因加了白砂糖，甜味直擊腦海。
    一顆吃完還想吃第二顆。
    味道簡直絕妙！
    就連聾老太太也能輕鬆咬碎。
    婁曉娥和小樂樂早已一顆接一顆地品嚐。
    這時楊建設才解釋道：
    “主要在於種子。”
    “這種玉米最適合用來爆米花。”
    “一小勺就能爆滿一鍋，隻需適量的油，將玉米與花一同入鍋即可。”
    “等到爆裂聲停下，就可以取出了。”
    “加糖或不加都可以。”
    “當作零食很合適。”
    楊建設在市場上發現的就是爆裂玉米。
    這是一種玉米在生長中變異出的亞種，個頭隻有普通玉米的一半，常被農民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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