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設笑著問，“她們是不是很羨慕？”
    “咱們讓他們更羨慕些。”
    楊建設從懷裏掏出一卷錢遞給梁歡，“這是餘經理剛給我的魚錢，說是預訂單。”
    “你周末去商場挑輛自行車。”
    梁歡愣了一下，隨即滿心歡喜，“多少錢？”
    她飛快地數完，驚訝地說，“四十五塊多？這麽多？！”
    楊建設依舊鎮定地喝湯，“我送的魚特別受歡迎，客人點得多。”
    “明天的訂單量增加了。”
    “等魚的熱度過去，就不會這樣了。”
    盡管如此，梁歡已心滿意足。
    在那個講究“三轉一響”的年代，自行車無疑是重要的家當。
    一輛車少說也要百來塊，就算是第三軋鋼廠的八級鉗工易中海，也得攢上三個月。
    梁歡原以為今年能買到就算幸運，沒想到有了票沒多久，居然籌到了這筆錢，實在讓人驚喜不已。
    她的臉因興奮漲得通紅。
    這時，楊建設拿出一小壇米酒，“今晚好事成雙，大家一起來喝一杯。”
    酒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顯得尤為珍貴，糧食都不夠吃，誰還舍得用來釀酒？但這也是楊建設在特殊空間裏親手釀製的。
    大米多得吃不完，小麥和小米也是如此，連玉米和紅薯都一樣。
    楊建設嚐試釀酒，居然還真做出了一些不錯的成果。
    可惜銷售渠道太有限，即便有酒，他也難以拿出手。
    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是一個雙喜臨門的日子，但沒有酒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關起門來小酌一番還是挺愜意的。
    楊建設笑著說道："這酒是甜酒，特別適合女士品嚐。
    不過喝多了還是會醉的，咱們每人一杯就夠了。”他剛把酒溫過，女人們便開心地舉杯一飲而盡。
    梁歡忍不住稱讚："真好喝！"甜酒本就深受女性喜愛，婁阿姨眼睛發亮："建設，這酒是從哪兒買的？還能多買一些嗎？"她自己剛才還在教育婁曉娥要注意禮儀，結果現在竟也向楊建設討東西，臉上微微發熱。
    楊建設心想，隻要婁阿姨開口，他就能滿足她的需求，空間裏有的是。
    但他自然不能這麽直白地說出來，畢竟解釋不清。
    於是他認真解釋："阿姨，這是糯米釀的酒。
    如今國家情況特殊，這種酒產量不高。
    而且米酒和其他酒不同，不容易保存。”婁阿姨連忙道歉："是我考慮不周。”楊建設笑著說："其實每個月弄個十斤問題不大。
    我今天做了十斤，原本打算等你們離開時再送五斤給你們。”婁阿姨急忙推辭："那多不好意思啊，還是讓我們買吧。”婁曉娥卻說："媽，建設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下個月再給他錢不就行了？"
    楊建設笑著點頭，說道：“小娥姐說得對，既然是樂樂的幹媽，送些禮品也是人之常情。”
    婁阿姨雖感無奈，卻還是接受了這份心意，隻是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她清楚自己家並不缺這些，但皇城根下認幹親的習俗確實如此，一旦認了幹親，兩家關係便非同一般，比尋常人家更親密許多。
    正如楊建設所說，逢年過節互送禮是少不了的。
    楊建設送點米酒，實在不算什麽。
    飯桌上，菜才吃了不到一半，楊建設問：“婁阿姨，婁叔叔是不是還沒吃飯？我看你們不用再做，帶回去熱一下就行。”
    婁阿姨忙推辭：“不用不用！”可婁曉娥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媽，您忘了嗎？建設給梁歡送菜時哪次不是現炒的？他們家從不吃剩飯。”
    楊建設微笑著接話：“總不能讓叔叔餓著吧？”梁歡已麻利地拿出籃子，把菜一一裝好。
    婁阿姨見此，意識到自己真是小看了楊家。
    在這個年代，吃得飽已是不易，而吃得講究更是難得。
    她確信，今晚楊建設擺出的這一桌，在皇城根下堪稱頂級，即便自家過年也難有這樣的排場。
    更何況，楊建設的廚藝毋庸置疑。
    按理說，家境一般的楊家不該如此大方，誰又能想到他們絲毫不吝嗇。
    要麽是平日裏就享用這般美味，要麽是天性豪爽。
    無論哪種可能，都表明自己先前對楊家的評價過於片麵。
    婁阿姨心中滿是慚愧。
    楊建設將婁家母女送上車，把許諾給婁曉娥的爆裂玉米種子和送給婁董的五斤米酒一同裝上。
    他蹬著三輪車疾馳而去，迅速抵達一處院子前停下。
    楊建設沒有入內，隻是簡單告別後便轉身離開。
    婁阿姨目送他的背影，深深歎了一口氣，“楊建設確實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隻可惜……”
    婁曉娥不解地問：“可惜什麽？”
    婁阿姨複雜地瞥了女兒一眼：“可惜他不是我的女婿罷了。”
    婁曉娥輕哼一聲，覺得母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轉身提著籃子和玉米快步回家。
    婁董早已在家等得心急，見到妻女歸來，不禁驚訝：“怎麽這時候才回來？你們該不會是去喝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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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曉娥笑著答道：“爸，建設擔心您還沒吃飯，特意把飯菜打包帶來了，絕對沒動過。”
    婁董愣住，轉向妻子：“這是怎麽回事？你們還順帶拿東西了？”
    他打趣道：“看來你對楊建設印象不錯嘛。”
    婁阿姨拿出一個手鐲盒，打開遞給丈夫：“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現在完璧歸趙了。”
    “這小夥子太優秀了，要是能當我女婿，我做夢都會笑醒。”
    婁董一頭霧水：“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婁阿姨示意女兒熱菜，“讓你嚐嚐什麽叫真正的禦廚手藝！”
    “禦廚？”婁董嚇了一跳，“這也太誇張了吧。”
    婁阿姨又提起那瓶米酒，“這是建設特意送你的，說是他喝過最好的米酒之一，用心良苦。”
    婁董神色認真起來，他知道妻子從不輕易誇人。
    “你對這米酒的評價這麽高？”
    婁阿姨自顧自地說下去，似乎沉浸其中。
    “我以為這門幹親是我們攀附他們，如今看來，或許是我們高攀了。”
    “小娥能結識這樣一位朋友，真是好事。”
    婁董未作聲。
    新時代與民國截然不同，當家做主的是工人和農民。
    舉個簡單例子，開國第一宴，哪類客人最多？農民！放在民國，農民配稱“民”嗎？
    婁董身為民族資本家，確實富有，但在新中國的政治地位遠不如工人和農民。
    後者雖無太多財富，卻是真正的主人，精神氣質自然不同。
    婁董笑了笑，“好，今晚我們就嚐嚐你說的這位年輕人的手藝。”
    婁阿姨信心滿滿，“保證讓你意想不到。”
    婁董沒有表態，畢竟他見識過不少珍饈美味，禦廚做的佳肴也不是沒享用過。
    楊建設的廚藝真能超越禦廚？
    但他不會直接反駁妻子的話，在外人麵前爭執是不明智之舉。
    婁曉娥端著菜上來，婁董確實吃了一驚：“今天你們是不是吃了大宴？”
    桌上擺著烤鴨、白斬雞、糖醋魚、東坡肉，還有一大碗白菜豆腐湯，四葷一素，過年才如此豐盛。
    婁董心中歡喜：“建設一家待你們很用心。”
    不同於母女倆，婁董先舀了一碗白菜豆腐湯。
    雞鴨魚肉雖難得，他也不算稀罕，倒是這桌葷菜裏突然多出的一道素湯更吸引他。
    婁曉娥誇讚：“爸，你真會品味！”
    婁董沒理會，輕嚐一口，頓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再嚐一口，眼中放光。
    就這樣一小口一小口地細細品嚐完。
    他搖搖頭，歎氣道：
    "遺憾啊，真是遺憾！"
    婁曉娥疑惑："爸，有什麽遺憾的？"
    婁董深感惋惜："我今天本該跟你們一起去的。”
    "這湯二次加熱已如此鮮美，可以想象剛出鍋時會更美味。”
    "這是魯菜裏的高湯。”
    "勉強還能嚐出雞、鴨、豬肉的味道。”
    "極為鮮美！"
    "你們真是有福氣。”
    "楊建設的手藝非凡，不輸禦廚。”
    婁董內心暗想：
    "不，或許還略勝一籌！"
    大快朵頤之際，婁董心中一動：
    "或許我該請楊建設幫忙做幾桌菜。”
    "小娥終於結識了一位了不起的朋友。”
    這晚，四合院寂靜無聲。
    易中海陪壹大媽住院。
    許大茂不知所蹤，未歸家。
    少了對頭的傻柱平靜不少。
    楊建設睡得香甜。
    樂樂的黃金長命鎖由梁歡保管。
    知曉有此物即可，切勿外露。
    楊建設小酌後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生物鍾準時喚醒他。
    已成習慣。
    深秋的皇城根愈發寒冷。
    即使體力值高達十二點的楊建設也難以承受。
    旁人可想而知有多不適。
    "今日為楊廠長備餐完畢，暖氣片材料便能到位。”
    "自製的土暖氣片便可安裝。”
    楊建設滿懷期待地開始烹飪。
    雞蛋、豆腐，標配不可少。
    他還悄悄做了道浮油雞片。
    絕不能讓人瞧見。
    若被發現這般用油，
    在這四合院裏，免不了閑話。
    楊建設格外謹慎。
    當下環境尚好，日後定需步步為營。
    飯菜剛擺上桌，
    小樂樂就被香味吸引醒來。
    小丫頭因為之前餓得厲害，現在隻要能吃飽，就會迫不及待地吃飯，從不浪費一粒米或一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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