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樂喊道：“幹娘，我也想讀書。”
    婁曉娥問：“樂樂為什麽要讀書呢？”
    小樂樂揮揮手：
    “我要把我爸每晚給我講的故事都記下來。”
    婁曉娥很是驚奇：“樂樂，跟幹娘說說，你爸晚上給你講了哪些故事？”
    小樂樂扳著手指頭得意地數著：“可多了！有《三隻小豬蓋房子》《狼外婆》《小蝌蚪找媽媽》……”
    婁曉娥故意逗她：“那給幹娘講講《三隻小豬蓋房子》的故事好不好？”
    小樂樂果然奶聲奶氣地講起來：“從前啊，豬媽媽有三個孩子。
    後來三隻小豬長大了……”
    婁曉娥開始並不在意，但聽著聽著，嘴越張越大。
    這故事雖簡單，其中的道理卻一點都不簡單。
    這個三歲半的小姑娘竟能完整複述出來，實在讓人意外。
    她不像普通三歲的孩子，聰慧得很。
    婁阿姨越發驚訝。
    她沒想到楊建設這麽早就開始啟蒙教育了。
    華夏向來重視孩子的早期教育，隻是現在大多在幼兒園進行。
    婁阿姨察覺到楊建設對小樂樂格外寵愛，這樣的重視對女孩子來說確實少見。
    讀書改變命運，這話一點不假。
    婁阿姨感慨地說：“小娥，你得多向楊建設學習，不然怎麽擔起樂樂幹娘的責任？到時候小丫頭問你問題你答不上來，看你怎麽應付！”
    婁曉娥忽然有些慌亂。
    是啊，小樂樂如此聰敏，楊建設又經常給她講故事、開蒙。
    現在的問題還能應對，可再過兩年呢？難道每次都要說不知道嗎？
    短暫的兩次或許無妨，但長此以往，她在小樂樂心中會是什麽樣的形象？婁曉娥立刻說道：“奶奶、媽，放心吧，我這就去找書來看！”
    楊建設正好進來，聽到這話笑了：“小娥姐要讀書？好事啊！我推薦你們一套書。”
    婁阿姨忙請教。
    "建設，你覺得小娥應該讀什麽書呢？"
    楊建設笑了笑："首腦選集。”
    "要是能找到全集就更好了。”
    婁阿姨愣了一下："小娥讀這本書合適嗎？"
    楊建設笑著回答："當然合適。
    不僅小娥要讀，你們也該讀，最好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在讀。”
    婁阿姨神情微變，隱約察覺到楊建設話中有深意。
    但她欲言又止，內心隱約感到一絲畏懼，卻又不知為何。
    楊建設繼續說道："我正要搜集這些有用的書，麻煩婁叔叔幫忙，國內國外的都要。
    價錢無所謂，唯一的條件是全且快。”
    婁阿姨爽快答應："行，沒問題。”
    她隱約覺得，這套書對婁家意義重大。
    楊建設用三輪車載著母女二人來到婁董家。
    婁董親自出門迎接，卻見楊建設還拎了個壇子。
    "建設，來幫忙還帶東西幹啥？"
    婁阿姨笑著說："這是建設醃的辣白菜，比六必居的還好吃。”
    婁董半信半疑。
    婁阿姨又說："今年冬天，咱們就有新鮮蔬菜了。”
    婁董滿是疑惑。
    楊建設心中一動，隨身空間裏已建起一座等比例的二層小洋樓模型，還是透視的。
    借助這個模型，楊建設能方便地調整暖氣管道布局，讓其既實用又美觀。
    不知不覺間，隨身空間被楊建設玩出了新花樣。
    他拿起紙筆飛快地畫起來。
    其實楊建設並不需要圖紙，這樣做是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在婁董麵前更要謹慎。
    有沒有人可以不依賴圖紙就把設備安裝好呢？
    有！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工廠裏的高級技工，平日備受廠方珍視，輕易不接私活。
    楊建設從未在廠裏磨煉過，若是樣樣精通、過於出眾，反而會惹人側目，過猶不及。
    繪圖時，楊建設雖小心謹慎，線條也粗細分明，具體要點講解無誤，但其作圖功底顯然生疏，一看便是初學者。
    然而，婁董依舊震驚不已。
    真是天才！
    盡管楊建設各方麵表現稚嫩，卻已掌握“透視”這種概念，這豈非天才？
    若能進入工廠深造，成為技術骨幹毫無問題。
    “實在可惜！”
    婁董為楊建設感到惋惜。
    做飯店采購員這種事，隨便哪個小工都能勝任，而工廠技術骨幹卻並非人人可為。
    八級工在廠中何等珍貴，連廠長都要巴結討好，這工作豈不比飯店采購員強得多？
    婁董本想為楊建設換個崗位，無奈葉大爺搶先一步，直接聘他為專家，專門指導工人。
    而這位葉大爺，婁董也無可奈何。
    楊建設安裝速度極快，隨身空間裏的等比例實物圖助他從容應對，一條條管道安裝得既迅速又便捷。
    更重要的是，這些管道鋪設於地麵，無需重新裝修，安裝效率自然提升。
    那個年代，人們更注重實用性。
    不過，若能在保證實用性的前提下稍加美化，那就更理想了。
    婁董對此毫不在意，他本就不拘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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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阿姨卻極為看重這一點。
    偏偏楊建設布置得非常美觀，婁阿姨笑得合不攏嘴。
    楊建設效率極高，僅用兩個多小時便完成上下樓的所有工作。
    依舊熟練地將鐵皮箱裝好，加水、點火，又仔細檢查一番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婁董驚歎不已：“建設，你效率真高啊！”
    楊建設哈哈一笑：“這可是第三個了，熟能生巧嘛。”
    “不過前期畫圖耽誤了些時間，對這棟樓不太熟，不然還能更快。”
    婁董點頭讚同：“建設，我早想請你來家吃飯，一直沒機會。
    沒想到初次見麵，你就幫我大忙了。”
    楊建設擺擺手：“婁叔客氣了，小娥是我幹姐姐，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婁董堅持：“情誼歸情誼，該有的報酬不能少。
    勞動最光榮。”
    “建設，我還得靠你的技術呢，你總得定個收費標準，不然不好介紹給你其他需要的人。”
    楊建設連連搖頭：“千萬別這樣，我就給親戚朋友幫忙就行，不想招惹太多事。”
    婁董笑了：“那好，我聘請你為第三軋鋼廠的外聘專家，這很簡單。”
    但楊建設依然拒絕：“不用不用，我隻是玉華台的采購員，不是什麽機械專家，您也別推薦我了，我就做好我的采購工作就好。”
    婁董無奈：“建設，多少總要收點報酬吧。”
    楊建設笑著答應：“行，那我開個高價試試？”
    婁董很高興，他不怕楊建設不開口，就怕他不開口。
    他真心希望能和楊建設建立良好關係。
    人際關係中不應僅由一方單方麵付出，否則難以維係長久。
    “盡管說吧。”
    楊建設微笑著開口：“我要元。”
    在大多數人月薪難超三位數的年代，這無疑是個驚人的數字。
    婁董臉色驟變，疑惑地盯著楊建設：
    “你是想得到第一套人民幣嗎？”
    楊建設坦然回應：“我覺得它們很有曆史意義，我想集齊全套，當作傳家之寶。”
    婁董思索片刻後點頭：
    “可以，雖然已經停用了六七年，但還能搜集完整。”
    楊建設大喜：“多謝婁叔！”
    婁董打量著他的神情，覺得愈發怪異：
    “亂世藏金，盛世藏古，你為何偏偏想收這些法幣？”
    楊建設正色道：
    “婁叔您說錯了，我對民國時期的那些並不在意。”
    “但我相信新華夏會長久存在，所以第一版人民幣極具收藏價值。”
    “如果有條件的話，還請您幫我多找幾套。”
    “我家小樂樂正在啟蒙階段，第一套人民幣製作精美，可以用來教她識字。”
    婁董若有所思，他完全不信楊建設最後一句話。
    但他不得不承認，楊建設所言有理，
    第一套人民幣內容確實豐富。
    室內氣氛逐漸升溫。
    楊建設認真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甚至將其詳細記錄下來。
    婉拒婁董的挽留用餐，帶著婁董夫婦贈送的一大堆東西，騎上三輪車迅速離去。
    婁董對妻子說道：
    “我本打算給楊建設報酬。”
    “你知道他要的是什麽嗎？”
    婁阿姨搖頭：“建設的想法我實在捉摸不透。”
    婁董苦笑：
    “他要的是第一套人民幣！”
    婁阿姨震驚：“他真想集齊全套？”
    兩人皆非普通人物，見多識廣。
    他們清楚楊建設此舉意味著什麽，
    他認為新華夏能夠長久發展下去，
    因此第一版人民幣必然具有極高收藏價值。
    試問誰會將民國的法幣視為珍寶？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是收藏界的常理。
    但楊建設偏偏與眾不同，他專挑冷門，一心想要收藏第一套紙幣。
    婁董感慨：“本想請建設幫忙裝幾台設備，但他對此似乎興致缺缺。”
    婁阿姨也附和：“收藏之道，當然是越齊全越好。”
    婁董點頭承認：“我懂，畢竟我們家欠他太多。”
    楊建設不僅保護了婁家的傳家寶，還啟發他們閱讀重要的文獻。
    第一個守護了祖先的遺物，第二個甚至可能保全整個家族。
    第一套紙幣如今雖不值錢，但意義非凡。
    換算成現在的貨幣，不過十七塊六毛多。
    這樣的要求，誰能拒絕？婁董決定送他十套紙幣，楊建設得知後恐怕會高興得跳起來。
    有遠見者方能長遠富貴。
    楊建設對未來充滿信心，隻要有好的發展環境，他的隨身空間足以讓他成為財富巨擘。
    然而，來到這個時代，不收集點東西實在可惜。
    古董是必須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物資緊缺的年代，人們連溫飽都難解決，隻有等幾年後經濟恢複，才會有閑情逸致去搜羅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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