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參加酒席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逢年過節單位發福利，你何時見過我往家裏帶東西？”
    顧大姐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道：“這位楊科長真是好人，過年這麽大方。
    看來對你確實很好啊。”
    張謙的臉抽搐了一下：“老婆，你誤會了。
    楊科長家天天這樣吃。”
    顧大姐感到驚訝，“天天吃肉？”
    “他們哪來的配額？”工人們的工資雖高，但物資緊張時，能天天吃肉的家庭肯定不多。
    張謙若真有門路，肯定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顧大姐下意識想把這些事擱置一邊，“楊科長可別出什麽差錯啊。”
    “可我看他也不像會犯錯的人。”楊建設的魅力不可小覷。
    張謙急忙擺手，“你別多想，楊科長天天吃肉，連領導都知曉。”
    “他釣魚很厲害，是遠近聞名的釣王。”
    “連續一個月，他就釣起三條上百斤的大鯉魚。”
    “誰家缺肉，楊科長家也不會缺。”
    顧大姐臉色微變，“難道那個傳說中的超級釣王就是楊科長？”
    “不是說沒人知道嗎？”
    張謙笑了，“怎麽可能沒人知道？”
    “隻是玉華台和葉老爺子封鎖了消息。”
    “但什刹海的釣友們都清楚是他釣上來的。”
    “不過，他們不清楚楊科長具體在哪工作。”
    “您想想，這位釣王捕到大魚後，吃不完能換多少東西？”
    “放心吧！”
    “快把菜熱一下，咱們一起享用。”
    “楊師傅說這是正宗的魯菜大宴。”
    顧大姐開心地熱菜。
    張謙的三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父母。
    小兒子忍不住說：“爸媽，我餓了。”
    顧大姐笑道：“再等等，一會兒就有肉吃了。”
    一提到肉，孩子們的眼睛亮了起來，口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來。
    張謙暗暗感慨，忙對妻子說：“老婆，把楊師傅送的點心分些給孩子吃，別餓著他們。”
    顧大姐拍了下腦袋，“對啊，楊科長還送了點心來。”
    她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桃酥之類的小食。
    貴重的點心，送人再合適不過。
    然而，當顧大姐打開包裝時，她驚訝地發現裏麵裝著豌豆黃、芸豆卷、驢打滾、豆沙糕、艾窩窩、南瓜酥，還有棗花酥、佛手酥。
    每一塊都精致無比，仿佛出自宮廷。
    顧大姐驚歎，“張謙，楊科長真是出手闊綽！”
    “這些點心少說也要二十塊吧？”顧大姐疑惑道。
    張謙搖頭：“一樣兩斤，總價得三四十塊，相當於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顧大姐仔細端詳，“這手藝怕是比得上皇家禦膳房了。”
    張謙苦笑著解釋：“這不是普通廚師做的，是楊師傅的手藝，禦廚級別。”
    顧大姐更加震驚：“這些也是楊科長親手製作的？”
    張謙點頭：“別人做的我可不敢收，這禮物隻有在同事間才顯得自然。”
    “老婆，你想想，要是我拿這些去送禮，收禮的人該多有麵子！禦廚做的點心，誰不想要？”
    顧大姐頓時決定不讓孩子們吃，“那就留下自己享用吧。”
    張謙擺擺手，“別擔心，盡管吃，這是楊師傅特意送來讓我們品嚐的。
    如果我們轉手送人，下次他還會不會送？再說，我這種工作性質，送禮反而不合適。”
    顧大嫂覺得他說得有理，“那我們就自己享受這份美味吧。”
    楊建設的糕點確實價值不菲，市場反響極佳。
    楊建設隻要說是給同事的普通禮物，誰也無法多說什麽。
    畢竟這些不是對外出售的商品，別人出多少錢都買不到，這隻是人際交往中的人情往來。
    無論你想如何構陷，都找不到漏洞。
    張謙想起小樂樂的話，便給三個孩子倒了水，又取出一些點心，“別急著全吃掉，吃一口點心，喝一口水。”他說道，“點心還多得很，夠你們慢慢吃了，留點肚子，晚飯還得吃呢！”三個孩子連連點頭，平日裏隻有過年才能嚐到一點點心，現在這麽多點心，誰會一口氣吃完？肯定得一點點地享受。
    顧大姐笑逐顏開，看到孩子們有美食，做父母的自然欣慰。
    張謙拿起一個棗花酥遞給妻子，“嚐嚐這個，味道絕了！”顧大姐推辭：“還是留給你們和孩子們吧。”張謙盯著她，她不好意思，接過點心，小心翼翼咬下一小塊，入口即化，隻剩滿口甜香的棗泥，顧大姐臉上笑意更濃：“太好吃了！比皇宮裏的禦膳還棒！”張謙笑道：“我就說嘛，楊師傅的手藝哪是普通人能比的。”他接著說：“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待會兒嚐嚐楊師傅的菜。”顧大姐笑著搖頭：“哪有像你這樣糟踐東西的？用點心當飯吃，這樣的排場也隻有你能想出來。”
    張謙若有所思。
    “也許我可以向領導提議，今年的福利就選楊師傅的糕點吧。”
    顧大姐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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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主意可行。”
    “但楊科長會同意嗎？”
    “單位采購價會便宜不少。”
    張謙搖搖頭，
    “你不了解楊科長，我從未見過如此豁達的人。”這是他的內心想法。
    楊建設天天在什刹海釣魚，
    那些魚拿到市場肯定不愁銷路。
    雖然如今允許私人交易，
    但他總是直接贈送他人。
    這點錢相比魚的價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張謙確信，
    隻要楊建設將魚拿到市場出售，
    不知有多少餐館會爭先恐後地購買。
    還有剛才他回家時收到的禮物，
    正如顧大姐所說，
    三四十塊遠遠不夠。
    但楊建設依舊堅持送出。
    這份豪爽，不是普通人能輕易做到的。
    “得趕緊給領導提提這事兒。”
    “春節快到了。”
    “要是今年的福利變成楊師傅親手做的糕點，”
    “咱們處可就更有麵子了！”
    楊建設送完魚回來時，
    秦淮茹正在跟傻柱說話：
    “柱子，今天休息，你把髒衣服拿過來，我幫你洗。”
    “包括內衣。”
    傻柱笑嘻嘻地立刻進屋將衣服全端了出來。
    “姐，麻煩您了！”
    秦淮茹莞爾一笑，“說什麽麻煩呢？平日裏還不是靠著你的幫忙。”
    傻柱即將去相親，
    秦寡婦叮囑道聲音略大，
    “今天相親一定要收拾得整整齊齊。”
    她回屋找了個臉盆，在院子裏洗衣服，
    仿佛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貳大爺閆埠貴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地招手。
    傻柱興衝衝跑過去，
    “貳大爺，您有何吩咐？”
    閆埠貴壓低嗓音教訓傻柱：
    "今天不是冉仁秋老師要來嗎？"
    傻柱眉開眼笑："我知道啊，我按您的吩咐，早把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可是要確保不會在院子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閆埠貴歎息。
    傻柱委屈地說："二大爺，您這話讓我很不服氣，我什麽時候惹過事了？"
    他突然意識到什麽，憤憤地問："又是哪個小人背後說我壞話？是不是許大茂又在您麵前挑撥離間？"
    閆埠貴瞪了他一眼："出了問題別總怪別人。”
    二大爺長長歎了一口氣，看了正在幫傻柱洗衣裳的秦淮茹一眼："罷了罷了，我隻是給你們牽線搭橋的。
    其他的事，我不摻和了。”
    傻柱笑著說："您這樣說太客氣了，能幫忙牽線已經是我的福分。”
    一大爺劉海中大聲說道："二大爺，好心沒好報啊。
    有些人被偏見蒙蔽了雙眼，怎麽看怎麽不對，您就別操心了。”
    他說"二大爺"三個字時特別重。
    二大爺搖搖頭，轉身回屋了。
    傻柱急了："一大爺，我哪得罪您了？您怎麽咒我？"
    今天是他相親的好日子，他當然希望有個好兆頭。
    沒想到剛開場就被閆埠貴和劉海中一頓教訓，這不是掃興嗎？
    真煩！
    02劉海中眼神帶著輕蔑：
    "你的外號起得沒錯，"
    "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都分不清。”
    劉海中也回去了。
    傻柱愣住了。
    他不解地問秦淮茹："姐，他們倆到底在說什麽呢？"
    秦淮茹平靜地說："他們聯手趕走了易中海，現在是在警告你。”
    傻柱心情複雜："警告我？"
    秦淮茹輕輕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開始仔細地清洗衣物。
    楊建設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傻柱一直在被秦淮茹“吸血”，並非毫無緣由。
    秦淮茹是傻柱已故兄弟賈東旭的遺孀，他們之間素來以姐弟相稱。
    傻柱一直資助秦淮茹一家，美其名曰照料亡兄家屬。
    然而，在此過程中，連自己的親妹妹何雨水都被他忽略了。
    相較之下，秦淮茹所獲關懷明顯更多。
    難怪何雨水嫁人後便再未回過娘家。
    劉海中與閆埠貴本出於好意，但在傻柱眼中，這二人多半又在密謀什麽針對他的事。
    楊建設暗自搖頭，歎道："傻柱，這真是自作自受。”
    他今日的相親恐怕要泡湯了。
    梁歡興高采烈地說：
    "建設，今天我們不回家吃飯了。”
    "你少準備些飯菜就好。”
    恰逢周末，梁歡打算帶全家外出購物。
    聾老太太、小樂樂都將同行。
    婁曉娥一大早就過來幫忙。
    楊建設笑著叮囑道：
    "你們出門時慢些騎。”
    "縫紉機直接找三輪車運回來就行。”
    "在外麵時別太節省，該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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