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熬！
    他難道不清楚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些過分嗎？
    餘經理當然明白。
    但這是個機會啊！
    一個讓玉華台更進一步的機會。
    試想一下。
    別人家連點綠意都沒有，
    隻有你家有！
    客人選哪家，不用想都知道。
    不過淮揚菜確實需要大量新鮮的綠色蔬菜。
    這是南方的特色。
    即使在寒冬臘月，
    南方也不缺綠葉蔬菜。
    餘經理自己其實也能想辦法搞到，他可以做到。
    隻是成本太高，還不一定新鮮！
    楊建設一向神通廣大，
    說不定他真能做到呢！
    最初的時候，
    餘經理隻盼著楊建設能再多供應些魚。
    可到了四合院吃過一頓飯後，
    餘經理的想法立刻改變了。
    總有一些客人不喜歡吃魚。
    要是冬天突然出現了除了白菜之外的其他青菜，
    客人肯定會選擇你！
    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他絕不能錯過。
    當然，前提是楊建設能找到新鮮的綠色蔬菜。
    餘經理滿懷期待地問：
    “楊科長，可以嗎？”
    楊建設微微皺眉，
    靜靜思索。
    自己的大棚一旦曝光，
    會引起怎樣的後果。
    今天下午熊處的態度已經明確地傳達了信息。
    他希望楊建設放手去做。
    這意味著，套在他身上的束縛可以鬆綁一層了。
    至少他倒騰蔬菜不會再有人找麻煩。
    楊建設當然不會傻到去市場賣菜。
    他四個大棚的產量，在京城，
    恐怕連個小浪花都掀不起。
    楊建設很清楚，
    隻要玉華台這邊供應充足，禦膳房的菜單很快會增加青菜比例。
    這無需多慮。
    嗯，離過年還有三個月，時間充裕！
    楊建設點點頭，“行。”
    “隻要不過分要求，我會盡力滿足你們。”
    餘經理欣喜若狂，“楊科長，多謝！”
    楊建設直言，“餘經理，我能提供的蔬菜數量有限。”
    “這邊的保密工作要做好，否則禦膳房會直接找我下單。”
    “先供應給誰，不用明說吧？”
    嘖，餘經理莫名覺得牙疼。
    禦膳房真會和他爭供應商？當然會啊！
    即便如此，餘經理仍很高興。
    俗話說人心不足，餘經理又問：“楊科長，你能供多久？”
    楊建設笑著看他，“你想讓我供多久？”
    餘經理兩眼放光，“你是說……”
    楊建設平靜地說，“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可以供很久。
    但若被派去出差，就沒辦法了。”
    餘經理連連點頭，“我懂，我懂！”
    收獲太大了！超出餘經理預期的最佳狀況。
    餘經理心想，“楊科長一向說話算數，他承諾的事都能實現。”
    “絕不能讓老實人吃虧。”他決定回去看看店裏的字畫，“全部打包帶回去就行！”
    “夜長夢多。”
    越想越興奮，餘經理趕緊告辭，婉拒楊建設相送，騎車趕回店裏搜尋字畫準備打包。
    餘經理走後，眾人驚訝發現楊建設心情特別好。
    婁曉娥忍不住問，“建設，你不擔心嗎？”
    楊建設疑惑道：“什麽壓力？”
    婁曉娥有些著急，“你不是答應了玉華台，要給他們送蔬菜嗎？”
    “這大冷天的，你從哪兒買這麽多蔬菜……”
    婁曉娥瞪大眼睛，看著楊建設從袋子裏掏出一大堆東西。
    水靈嫩綠的黃瓜，紅中帶白點的西紅柿，一大把韭菜、小蔥、油菜……
    楊建設將菜分裝成兩袋，“這些拿回家嚐個鮮。”
    冉仁秋目瞪口呆，“這也太貴重了吧？”
    楊建設心情極佳，“自家種的，不值錢！”
    真是值錢得很！
    婁曉娥和冉秋葉雖然想要，但覺得太過貴重。
    大冬天能有這麽多新鮮蔬菜，夠吃三天了！
    梁歡也很驚訝，但習慣了楊建設帶來的意外，她把菜塞給兩人，“建設說不值錢，那就不值錢。”
    梁歡雖這麽說，心裏卻有些別扭。
    她是個傳統女人，既然信任楊建設，就全心相信。
    楊建設心情極好，幾把蔬菜竟換來兩位大師的作品，還有什麽比這更美妙的事？
    楊建設送婁曉娥和冉秋葉出門時，發現院子裏站了不少人。
    許大茂導演的大會終於召開了。
    楊建設囑咐妻子：“你別來參加什麽大會了。”
    “奶奶也不急著回去，院子裏熱鬧著呢！”
    "等我把小娥姐和冉老師送回去，就去奶奶家。”
    梁歡自然答應下來。
    楊建設早前已跟她解釋清楚，
    院子裏召開的所謂大會，
    不過是許大茂暗中策劃的。
    表麵上是為傻柱和秦淮茹爭取婚姻自由，
    實則想害傻柱。
    梁歡壓根不想參與這種事，
    與其摻和，不如陪奶奶聊聊天，逗弄孩子，或者給家人洗洗衣裳。
    還有太多有意義的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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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冉老師認真請教：
    "楊科長，您真厲害，冬天還能種出新鮮蔬菜。”
    "怎麽做到的？"
    楊建設謙遜道："這不算啥本事，古人早就這麽幹了。”
    "以前冬天用暖房培育春夏蔬菜。”
    隻是成本高，普通百姓吃不起，專供貴族。
    "這事很簡單，你也行。”
    冉秋葉驚訝："我能嗎？"
    楊建設笑道："當然！"
    "下次吃白菜時，留些菜幫和少許菜心。”
    找隻玻璃罐頭瓶，把白菜根放進去。
    "屋內有火爐，溫度夠。”
    定期加點水，過幾天，白菜就開花了。
    冉秋葉大感新奇："白菜還會開花？"
    "為啥我買回來的白菜沒開過花？"
    楊建設笑答："那是自然。”
    "白菜一旦開花，就不能吃了。”
    "我們吃的隻是菜葉和菜心，"
    "白菜開花說明養分全被耗盡啦。”
    “冉老師若有興趣，不妨做個觀察記錄。”
    “想必會很有趣。”
    冉秋葉眼睛一亮。
    寒冬時節，萬物凋零，除了梅花、萬年青等少數植物，鮮有綠色可尋。
    若家中能有一株白菜花增添一抹綠意，那也是令人欣喜的事！
    “楊科長，我還從未見過白菜開花呢。”
    楊建設笑道：“那你可千萬別錯過。”
    “冬日裏的白菜花，能溫暖人心。”冉秋葉鄭重點頭。
    她發現楊建設見識廣博，連尋常百姓餐桌上的白菜都能讓他琢磨出新花樣。
    白菜雖家家戶戶都吃，卻無人如楊科長這般用心，試圖讓白菜開花。
    冉秋葉決心要養一株白菜花，楊科長既然說它能溫暖人心，那定然如此。
    冉秋葉對楊建設充滿敬仰，這份情感純粹而真摯，沒有絲毫男女之情，而是對知識和強者發自內心的欽佩。
    她覺得楊建設就像一位引路人，指引她不斷前行。
    近來楊建設家裏事務繁雜，但冉秋葉並未懈怠。
    她按照楊建設的建議和葉大爺的講解，認真整理了一份讀書筆記，並形成書麵材料，寄給了《百姓日報》。
    即便未能發表，也無妨。
    冉教授依舊在院外等待女兒歸來。
    女兒兼職家教歸來較晚，作為父親難免掛念，總會守候在外。
    哪怕楊建設親自護送，他依然堅持這一習慣。
    楊建設告別這對父女後，又送婁曉娥回家。
    冉教授見女兒拎回一大包東西，不禁感慨：“這位楊科長，真是個講究人啊！”
    尊師重道是龍國的傳統美德。
    冉教授記得自己啟蒙時，長輩們對老師也是這般敬重，這種文化就這樣世代傳承。
    冉秋葉興奮地對父親說：“爸爸，楊科長今天給我們帶來了好東西。”
    冉教授微笑問：“是什麽寶貝？”
    冉秋葉笑著說：“保證您看了後，今晚肯定睡不著覺。”
    冉教授充滿好奇：“什麽東西這麽珍貴？居然讓我睡不著覺？”
    冉秋葉眉飛色舞地說：“這些東西在春夏秋都不算稀奇，但如今是寒冬，就難得了。”
    冉教授驚訝道：“蔬菜！”
    冉秋葉更加吃驚：“爸，您真厲害，怎麽猜到的。”
    冉教授急切地說：“快回家，讓我看看這些蔬菜。”
    冉秋葉笑著回應：“我就知道您今晚會睡不著的。”她通常會在楊建設家吃完飯才回家。
    冉教授夫婦自然早早就吃了晚飯，而楊建設送來的蔬菜，老兩口要享用還得等到次日。
    因此，冉秋葉才這樣調侃。
    回到屋內，冉教授迫不及待地一件件拿出蔬菜。
    楊建設分給兩家的蔬菜並不多：四根黃瓜，四個西紅柿，一把油菜，一把韭菜，一把扁豆，還有四個玉米棒。
    雖然數量少，但在冬天能有這些青菜已經算是很珍貴了。
    冉教授愣愣地看著手中的蔬菜，黃瓜鮮嫩碧綠，西紅柿飽滿豔麗，韭菜翠綠，扁豆青紫，最特別的是那些玉米棒，剛灌滿漿，正處於水靈的階段，顯得格外白嫩。
    冉教授瞳孔微縮：“秋葉，楊科長是從哪裏弄到這些蔬菜的？”
    冉秋葉十分得意。
    “聽說這是楊科長自己在外環培育的。”
    “叫作大棚種植技術。”
    “似乎皇城根兒馬上就要推廣這種技術了。”
    冉教授滿眼欽佩：
    “冬天就能有這樣的收成……楊科長真是奇才。”
    楊建設是冉秋葉心中的偶像。
    偶像得到父親的認可，冉秋葉也感到驕傲。
    “爸，楊科長說白菜開花特別美。”
    “我想養株白菜花。”
    冉教授微笑：
    “白菜開花確實好看，家裏有罐頭瓶，你可以試試。”
    冉秋葉驚訝：
    “爸，你見過白菜開花？”
    冉教授輕笑：
    “很久以前的事了。”
    “關於楊科長的蔬菜大棚，別亂說。”
    冉秋葉疑惑：
    “為啥？”
    “楊科長的技術很先進。”
    “若能推廣，肯定造福國民。”
    冉教授點頭笑道：
    “你覺得的事，國家會想不到？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記住就好。”
    冉秋葉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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