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登神秘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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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島迷霧,探秘之旅啟新章
    晨霧還未完全散盡的海麵上,七座鯨骨燈塔如同從地獄攀爬而出的巨爪,瀝青狀物質沿著蒼白的骨骼紋路緩緩流淌。
    郭軒的手掌按在舷窗玻璃上,昨夜與透明觸須搏鬥留下的血痕在晨光裏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船長!"湯姆跌跌撞撞衝進醫務室,年輕水手褲管下若隱若現的藍斑正隨著他急促的呼吸明滅,"羅盤...青銅羅盤自己咬住了鯨骨燈塔的方位!"
    郝雅猛地攥緊留有鯨骨灼痕的右手,懷表裏的藍斑結晶突然發出蜂鳴。
    當海鷂號衝破最後半海裏濃霧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座被標注在血色航路圖上的島嶼,正籠罩在數以萬計的海鳥盤旋形成的灰色旋渦中。
    "準備登岸。"郭軒抽出纏著繃帶的佩劍,劍鞘上凝結的透明粘液在甲板留下蜿蜒水痕。
    十二名船員跟隨他躍下小艇的瞬間,海水裏忽然浮起無數半透明的卵形物體,隨著波浪輕輕撞擊船體發出空靈的叮咚聲。
    老傑克突然抓住郝雅的胳膊:"小姐當心!"話音未落,密林深處射出十幾支淬著藍光的骨箭,堪堪釘在他們腳前的沙灘上。
    數十名臉上繪著鯨骨圖騰的原住民從樹冠躍下,手中骨矛尖端流淌的瀝青物質竟與燈塔上的如出一轍。
    "我們沒有惡意!"郝雅舉起灼痕未消的右手,酋長手中鑲嵌藍斑寶石的權杖突然發出共鳴。
    這位身披鯨魚脊椎製成的鎧甲的老人,目光死死鎖定她掌心逐漸成形的鯨骨圖案:"褻瀆者!"他怒吼著揮動權杖,所有原住民額間的圖騰同時亮起妖異的藍光。
    郭軒橫跨半步將郝雅擋在身後,劍尖挑起沙灘上某物——正是昨夜被拖入深淵的鑰匙,此刻正沾滿發光的海藻躺在潮汐線上。
    酋長的瞳孔驟然收縮,權杖頂端的藍斑寶石突然迸射出血色光線,在空中交織成與郝雅懷表內部相同的航路圖。
    "十五年前..."郝雅用繃帶纏住因共鳴而震顫的懷表,突然注意到某個蜷縮在樹後的原住民孩童。
    那孩子脖頸掛著的貝殼項鏈,竟與她三年前在加勒比某處沉船殘骸裏發現的圖騰完全一致。
    當第五支骨箭擦著湯姆的耳朵飛過時,郝雅突然解下束發的銀鏈。
    鑲嵌著各色貝殼的發飾在陽光下叮當作響,她將鏈子輕輕放在沙灘上,又掏出隨身攜帶的玳瑁梳與鯨骨雕花鏡。
    孩子們從樹後探出腦袋,有個紮著海草辮的小女孩忍不住伸手觸碰鏡麵倒映的彩虹。
    酋長權杖的藍光忽明忽暗,郝雅趁機將玳瑁梳別在小女孩發間。
    老傑克突然悶哼一聲,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他卷起的褲管下,原本隻是零星藍斑的小腿竟已蔓延出完整的鯨骨紋路,與郝雅掌心的灼痕驚人相似。
    "您認識這個嗎?"郝雅突然用指甲劃過掌心血痂,滲出的血珠在鯨骨紋路上形成某種古老字符。
    酋長布滿皺紋的麵頰劇烈抽搐,權杖重重頓地時,整座島嶼突然傳來深海巨獸般的嗚咽。
    她敏銳地捕捉到老人翕動的嘴唇間,某個音節與懷表齒輪轉動的節奏完美契合——
    郝雅指尖的血珠在沙粒間暈開,凝成半個殘缺的鯨骨文字。
    酋長權杖上的藍斑寶石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將那個古老字符投影在霧氣彌漫的半空。
    她強忍著掌心灼燒般的疼痛,用三年前在婆羅洲學會的潮汐古語開口:"我們在風暴眼裏見過同樣的符號。"
    郭軒敏銳地察覺到老人握緊權杖的手指鬆了鬆。
    他示意湯姆將航海日誌翻到記載著鯨群自焚的那頁,泛黃的羊皮紙上,用烏賊墨汁描繪的鯨骨圖騰正與投影完美重合。
    當郝雅說到那些被瀝青物質包裹的靈魂殘影時,酋長鎧甲上的鯨魚脊椎突然發出共鳴般的嗡鳴。
    "月蝕之夜..."郝雅突然用指甲刮擦懷表外殼,金屬摩擦聲竟與海風中的嗚咽形成和聲。
    這是她在馬六甲海峽某座沉沒神廟裏學會的擬聲術,當時瀕死的祭司曾用這種方式講述被詛咒的海圖。
    酋長布滿鱗片狀皺紋的眼瞼劇烈顫動,權杖重重插入沙灘。
    盤旋在島嶼上空的海鳥群突然齊聲哀鳴,灰羽如雪片般簌簌墜落。
    郝雅趁機將沾血的右手按在郭軒的青銅羅盤上,月光能量尚未恢複的指針突然瘋轉,在沙地上刻出與昨夜鑰匙相似的螺旋紋路。
    老傑克突然踉蹌著撞向圖騰柱,小腿上的鯨骨紋路已蔓延至脖頸。
    他撕開衣襟,露出二十年前在南極冰海留下的舊傷——那道本該痊愈的刀疤此刻正汩汩滲出瀝青狀物質。
    郝雅瞳孔驟縮,這分明與她三天前在底艙見到的被囚禁靈魂的分泌物一模一樣。
    "十五個漲潮周期前..."酋長終於開口,沙啞的聲音裏帶著海底火山岩摩擦的質感。
    他權杖輕點,沙灘上立即浮現出由發光磷蝦組成的動態畫麵:戴著鳥嘴麵具的殖民者將某種透明容器沉入海灣,容器裏蜷縮著散發藍光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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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雅懷表中的結晶突然劇烈震動,她強忍暈眩將容器圖案與記憶中的航海圖重疊。
    當畫麵進行到殖民者用骨刀剖開鯨魚頭顱時,密林深處突然傳來海螺號角的淒厲聲響。
    一個臉上塗著靛藍色油彩的斥候跌撞著撲到酋長腳邊,急促的耳語讓老人額頭圖騰瞬間黯淡。
    郭軒的佩劍突然自行出鞘半寸,劍刃上凝結的透明粘液正朝著東北方礁石群流動。
    湯姆剛要湊近觀察,卻被老傑克一把扯住後領——老水手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正在褪色的磷蝦圖案,那些本該消散的發光體竟聚集成箭頭形狀,直指島嶼腹地的火山口。
    酋長用骨矛在地上劃出深痕,將郝雅等人隔絕在十步之外。
    十二名臉上塗著赭紅色黏土的原住民從樹冠躍下,他們手中的鯨須繩索在空氣中繃出危險的弧度。
    郝雅注意到老人撫摸權杖的動作變得焦躁,藍斑寶石表麵不知何時蒙上了層蛛網般的裂紋。
    "黎明前..."郝雅用沾血的指尖在鏡麵快速書寫,這是她在亞曆山大港跟某位神秘學者學的鏡麵密語。
    當她把倒映著月相的雕花鏡轉向酋長時,老人鎧甲上的脊椎骨突然發出類似鯨歌的長吟。
    蜷縮在樹後的孩子們不知何時圍成了圓圈,他們脖頸的貝殼項鏈正隨著吟唱節奏明滅。
    海鷂號方向突然傳來錨鏈崩斷的巨響,郭軒的青銅羅盤不受控製地飛向半空。
    郝雅看到月光在羅盤表麵折射出七重幻影,每重幻影裏都浮現出不同年代的航海圖——最後定格的那張,赫然標注著他們此刻所在的島嶼,隻不過圖例用的是某種正在滲血的朱砂。
    當湯姆試圖撿起被潮水衝上岸的透明卵形物體時,整片海灘突然隆起成鯨魚背脊的弧度。
    老傑克跪倒在地,從他口中嘔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大團糾纏著海藻的藍光物質。
    郝雅扯斷銀鏈將懷表按在他心口,表盤玻璃瞬間爬滿蛛網裂痕,卻勉強遏製住了詭異物質的蔓延。
    酋長揮退持矛的族人,用權杖尖端挑起郝雅遺落在沙地上的玳瑁梳。
    梳齒間纏繞的幾根銀發在月光下突然化作液態,沿著寶石紋路滲入權杖內部。
    老人仰頭望向開始扭曲的月亮,喉間發出的不再是人類語言,而是深海熱泉噴發時的轟鳴。
    郝雅突然捂住右耳——三日前被透明觸須擦傷的耳垂正在發燙。
    當郭軒的佩劍第三次自行震動時,她終於聽清了混雜在轟鳴聲裏的關鍵詞:那是昨夜在底艙聽到的,被囚禁靈魂反複嘶吼的某個坐標。
    濃霧不知何時重新聚攏,將海鷂號的輪廓吞吃得隻剩零星燈火。
    紮著海草辮的小女孩突然掙脫族人阻攔,將一串散發著熒光的鸚鵡螺放在郝雅滲血的掌心。
    酋長舉起權杖正要嗬斥,島嶼深處突然傳來地殼開裂的轟鳴,所有人腳下的沙粒都開始不安地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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