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燕十三的第十五劍斬不斷電磁脈衝
    項少龍的摩托車停在邯鄲城郊的破廟前時，後頸的灼痛突然變成了刺骨的冰寒——像有把無形的劍貼著脊椎遊走，每一次顫動都帶著淩冽的殺意。他抬頭望向廟頂的青瓦，隻見黑衣男子抱臂斜倚，腰間的長劍纏著黑色劍穗，劍鞘上的“十三”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古龍筆下“劍出十五，神鬼皆驚”的燕十三。
    “燕大俠。”項少龍攥緊車把，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夜風中發顫。他記得《三少爺的劍》裏的設定：燕十三的“奪命十五劍”是殺戮的極致，第十五劍更是蘊含“天道滅世”的劍意，而他此刻藏在背包裏的，是從現代電子市場順的“電磁脈衝器”——這東西能瞬間幹擾方圓十米內的電子設備，或許能破了燕十三的“劍意鎖定”。
    燕十三抬眼，眸中映著項少龍緊繃的神情，忽然冷笑：“時空偷渡者，能活到第十五日，倒讓我想起當年的謝曉峰。”他指尖輕彈，劍鞘上的劍穗突然繃直，如同一道黑色的線，“你的鐵馬跑得再快，能快過我的第十五劍？”
    話音未落，項少龍隻覺頭皮發麻——那是劍意鎖定的征兆，仿佛有無數把劍指著他的咽喉。他慌忙按下摩托車的喇叭，刺耳的鳴笛聲響徹破廟，試圖擾亂燕十三的劍意節奏，同時掏出電磁脈衝器握在掌心，金屬外殼在月光下閃著微光。
    “靠聲音破劍意？倒有些新意。”燕十三挑眉，身影突然消失在廟頂——那是“奪命十三劍”的“瞬身”，劍意隨身影分化，化作無數道劍氣籠罩項少龍周身。他本能地舉起摩托車頭盔護頭，卻聽見“叮”的一聲，劍氣擦過頭盔邊緣，在碳纖維材質上留下一道淺痕。
    “好劍。”項少龍悶哼一聲，趁機將電磁脈衝器對準燕十三消失的方向——按鈕按下的刹那，空氣中響起細密的電流聲，燕十三的身影突然在三丈外顯形，握劍的手頓了頓，“這是什麽？竟能亂我劍意感知？”
    項少龍看著燕十三眼中的驚訝，忽然想起古龍筆下的“劍意”本質是“精神力具現”，而電磁脈衝對“能量感知”的幹擾，或許能打破這份精準：“燕大俠，試過‘電磁亂劍’嗎？凡人的電流，能讓你的劍意……打個哆嗦。”
    他猛地扯開背包，掏出“強光探照燈”——這是他從現代消防車上拆的裝備，此刻燈光掃過燕十三的眼睛，對方本能地眯眸閃避，劍意的籠罩出現半秒的鬆動。項少龍趁機甩出腰間的“鋼絲繩”，繩頭的金屬鉤勾住破廟的飛簷，借勢蕩向廟內，躲進陰影裏。
    燕十三的身影緊隨其後，長劍在掌心轉了個圈，第十五劍的劍意卻始終沒完全展開——他能感受到，項少龍手中的“發光盒子”和“鐵線”，正像無數根細針，紮進他的劍意網絡，讓“滅世之劍”的軌跡始終差了分毫。
    “你以為躲進陰影，就能避開第十五劍？”燕十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劍意化作無形的網，籠罩破廟每一寸空間，“劍意所至，無物可逃。”話雖如此，劍尖卻在即將刺中項少龍咽喉時，偏了半寸，削斷了他衣領的紐扣。
    項少龍趁機將電磁脈衝器抵在燕十三的劍鞘上——電流聲響起的瞬間，劍鞘上的“十三”二字竟泛起微光，劍意突然紊亂，燕十三悶哼一聲，後退半步，握劍的手竟有些發抖。
    “燕大俠，你的劍……怕電？”項少龍盯著對方握劍的手，忽然想起現代物理學的“電磁感應”——金屬劍鞘在脈衝下產生的電流，或許能幹擾劍意的“能量傳導”，“凡人的‘電’，雖不如你的劍快，卻能讓它……暫時啞火。”
    燕十三看著自己發抖的手，忽然笑了——那是釋然的笑，帶著幾分“求敗而不得”的暢快：“項少龍，你這凡人，倒讓我想起劍譜上的一句話：‘至強之劍，必有至弱之隙。’你的‘電盒子’，便是我第十五劍的‘隙’。”
    他忽然收劍入鞘，劍穗在夜風裏輕輕搖晃：“今日便到此為止。但你記住——”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下一次，我會讓劍意與你的‘電’，真正融為一體。”說完身影一閃消失在廟外，唯有劍鞘上的“十三”二字，還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電流微光。
    項少龍癱坐在破廟的灰塵裏，後頸的灼痛不知何時已化作冷汗。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古龍武俠”吊墜，裂痕裏竟滲出淡淡的劍氣，像燕十三眼中未完全展開的第十五劍，卻藏著對“敗局”的期待。
    “第十五天，存活。”他在筆記本上畫了個電磁脈衝器圖標，“敵人：燕十三·古龍武俠。弱點：怕電磁幹擾，怕感官衝擊，怕……被打破的劍意執念。”
    摩托車駛離破廟時，項少龍聽見身後傳來劍穗的輕響——不是追殺，而是燕十三留在廟門上的劍穗，在夜風中為他送行。他摸了摸吊墜，裂痕裏的劍氣突然閃了閃——第十五次追殺，不是劍與血的對決，而是兩個“追求極致”的人，在電磁與劍意的碰撞中，互相遞了個“下次再破”的戰書，像極了古龍筆下，最動人的巔峰相惜。
    而在邯鄲城的某處山巔，燕十三凝視著手中的長劍，劍鞘上還殘留著電磁脈衝的餘溫。他忽然想起謝曉峰的話：“真正的劍客，不該被劍困住。”此刻項少龍的“電磁亂劍”，竟讓他第一次意識到，所謂“至強劍意”，或許不是滅世的第十五劍，而是敢於接納“凡人之隙”的胸懷。
    “項少龍，下次見麵……”他對著夜風低語，劍尖在月光下劃出弧線，“我會謝謝你——讓我知道，劍的盡頭，從來不是殺戮，而是……與‘不按劍路來’的人，共飲一杯凡世的月光。”
    夜風掀起項少龍的衣角，帶來破廟的灰塵味。他看著掌心的電磁脈衝器，忽然明白：當追殺者的劍開始期待被凡人的“不完美”打破，因果律的劍網，便有了讓光透進來的縫隙——而這一切的起點，不過是個凡人舉著電磁脈衝器，在劍意的寒光裏，喊出了那句“我偏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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