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蕭十一郎的割鹿刀斬不斷納米蛛網
    項少龍的摩托車停在邯鄲城外的亂石林時，後頸的灼痛突然變成了細密的銳刺——像有無數根刀絲順著脊椎攀爬，鋒銳中帶著“天道規則”的孤絕與狠辣。他抬頭望向石林頂端的巨石，隻見灰衣男子倚著岩石擦拭長刀，刀身上的“割鹿”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古龍筆下“江湖第一亡命徒”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項少龍攥緊車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護腕上的“納米蛛網發射器”——這是他從現代材料實驗室順的核心裝備，此刻模塊在掌心泛著幽藍的光。他記得《蕭十一郎》裏的設定：蕭十一郎的割鹿刀靠“天道亡命”的刀勢，能斬斷世間一切堅韌之物，而他此刻藏在護腕裏的，是用碳納米管編織的“原子級蛛網”，理論上能將刀勢的動能分散至每根納米絲，讓“天道切割”的破壞力失效。
    蕭十一郎抬眼，眸中映著項少龍緊繃的神情，忽然輕笑——那笑像刀割岩石的火星，粗糲卻帶著鋒銳的冷：“時空偷渡者，倒比我見過的獵物更懂‘結網’。”他指尖輕彈，割鹿刀發出清響，刀身在月光下震顫，竟在項少龍的摩托車上勾勒出“天道裂痕”的光紋——那是“割鹿刀”的鎖定氣機，凡被掃過的物體，分子鍵都會被刀勢斬斷。
    項少龍隻覺護腕一震，納米蛛網立刻啟動，光紋觸碰到蛛網邊緣時，竟如石入蛛網般泛起細密的漣漪，碳納米管的超強韌性讓斬斷軌跡瞬間紊亂。他慌忙掏出“材料檢測儀”——屏幕上顯示，割鹿刀的切割應力10gpa，而納米蛛網的抗拉強度達100gpa，“天道裂痕”的能量竟被蛛網的原子級結構層層吸收。
    “靠納米破刀勢？倒有些意思。”蕭十一郎挑眉，身影突然消失在石林後——那是“狼行步法”的輕功，身形隨刀勢遊走，如孤狼捕獵般帶著壓迫感。項少龍隻覺四周的空氣裏飄著若有若無的“斬斷網”，卻被納米蛛網的“原子壁壘”一一隔絕，他舉著檢測儀原地轉圈，藍光在殘影上掃過，竟發現每個影子的刀身都凝著“天道裂痕”的光痕——那是割鹿刀的核心。
    “蕭十一郎的割鹿刀，斬得斷江湖人的執念，卻斬不斷凡人的‘原子鏈’。”項少龍晃了晃護腕，蛛網的微光映著蕭十一郎的瞳孔，他趁機掏出“應力分散器”——旋鈕擰至“全功率”檔，蛛網表麵騰起淡淡熒光，“您的刀勢再強，在凡人的‘納米世界’裏，不過是道能被分攤的應力。”
    蕭十一郎的身影在石林前顯形，手中的割鹿刀突然“活”了過來——刀身上的“割鹿”二字化作光鏈撲向項少龍的護腕，卻被納米蛛網的“分子間隙”攪得亂了軌跡，光鏈撞在亂石林的巨石上，竟化作點點熒光。他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應力波形，忽然笑了——那是獵手遇見棘手獵物的興奮，刀身的光痕頓在半空，竟沒再發動攻擊。
    “項少龍，你這凡人的‘納米網’，倒讓我想起刀譜上的批注：‘至剛無匹，至匹無剛。’你的碳納米管，倒是破了我‘無物不斬’的刀。”蕭十一郎忽然欺身而上，刀身的裂痕壓向項少龍的護腕——不是斬殺，而是試探，刀刃在距離蛛網半寸處停住，“你的‘網’很細，像我捕狼時的麻繩，竟讓我想起……被遺忘的‘細處活’。”
    項少龍看著刀刃的光痕，檢測儀的屏幕裏，蕭十一郎的刀刃是片明亮的銀——那是亡命之力的極致凝聚，卻在靠近納米蛛網時，邊緣泛起淡淡的藍紫。他忽然開啟蛛網的應力分散功能，護腕周圍騰起淡淡微光，竟將蕭十一郎刀身的裂痕光紋折射得七零八落，同時摘下護目鏡，露出帶著笑意的雙眼：“蕭十一郎，您‘斬’得斷巨石，卻‘斬’不斷會卸力的蛛網——比如現在，我腕間的‘網’，您斬得斷嗎？”
    蕭十一郎聞言一愣，刀身的光痕輕輕顫動，竟真的“感受”到了那絲納米的堅韌——那是藏在蛛網裏的凡人科技，像張不會被斬斷的細網，在他多年斬盡一切的掌心裏，織出個小小的“卸力”空隙。他忽然收刀，指尖撫過刀背的刻痕，那是“蕭十一郎”四字的滄桑印記，此刻卻第一次覺得，刻痕的觸感，比不上納米蛛網的細密。
    “你的‘網’，比我的割鹿刀更難纏。”蕭十一郎從懷中掏出枚刀形火漆印，拋向項少龍，“帶著它過狼穀，狼嚎會為你止息——算我欠你，這一次。”火漆印落在項少龍掌心，刻著“蕭”字的一麵還帶著體溫，印上的刀紋輕晃時，檢測儀裏的蕭十一郎胸口，竟泛起比剛才更暖的光斑。
    “第三十九天，存活。”他在筆記本上畫了個納米蛛網圖標，“敵人：蕭十一郎·古龍武俠。弱點：怕原子級韌性，怕應力分散，怕……被觸動的細膩本心。”
    摩托車駛離亂石林時，項少龍聽見身後傳來夜風的呼嘯——不是追殺，而是蕭十一郎倚著岩石，用割鹿刀敲出的“狼哨”，風聲混著納米蛛網的微光，在檢測儀的屏幕裏，化作一片靈動的星芒。他摸了摸吊墜，裂痕裏竟滲出淡淡的刀紋，像蕭十一郎的割鹿刀，卻藏著“被蛛網柔化”的釋然。
    而在亂石林的深處，蕭十一郎凝視著掌心的納米蛛網碎屑——那是項少龍故意遺落的，碎屑上還留著蛛網的餘溫。他指尖撫過碎屑，感受著上麵細密的納米絲，忽然想起項少龍的話：“凡人的‘強’，從來不止是刀快，還有藏在細微處的韌性。”刀背的“蕭”字輕輕顫動，竟在碎屑上顯露出“細”字的淡影——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個“偷渡者”，讓“天道之刀”，染上了凡人的“細膩溫度”。
    “項少龍，下次見麵……”他對著月光低語，割鹿刀在半空劃出弧線，“我會謝謝你——讓我知道，刀的‘亡命’，從來不是斬盡一切，而是在‘納米蛛網’前，收刀說一句‘原來細，能纏強’。”
    月光掀起項少龍的衣角，帶來亂石林的涼意。他看著掌心的火漆印，忽然明白：當追殺者的“刀”開始接納凡人的“細膩”，因果律的鋒銳，便有了讓故事纏繞的溫柔——而這一切的起點，不過是個凡人戴著納米護腕，在蕭十一郎的刀光裏，說了句“我是網，斬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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