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書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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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戒色吧的神秘私信
2049年的梅雨季,陳默的出租屋窗簾已經三天沒拉開過。電腦屏幕的藍光在他眼下洇出青黑,食指機械地滑動著虛擬色情平台的推薦頁,拇指卻在“播放”按鈕上懸停了七次——不知為何,最近每次點開視頻,心髒都會先沒來由地抽痛半秒。
“叮——”
戒色吧的新私信提示音像生鏽的鐵釘劃過玻璃。陳默下意識關掉瀏覽器,點開那個紅色數字“1”。id“蓮花掃地僧”的頭像隻是一團模糊的白光,消息欄裏隻有兩行字:“想躺著戒色嗎?來301醫院負一樓。”附帶的二維碼在屏幕上泛著幽藍的光,像是某種古老的符咒。
鼠標指針在“刪除”鍵上晃了三圈,陳默突然想起上周在吧裏看到的帖子。id“重生之我是戒色王”說,戒色第37天,他在地鐵上看見穿短裙的女孩,第一反應不是低頭,而是注意到對方腳踝處的曬傷——那種描述裏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讓陳默盯著手機屏幕發了半小時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扯下皺巴巴的t恤,胡亂套上外套。門口的全身鏡裏,映出個肩背佝僂的身影,鎖骨下方還留著去年熬夜打遊戲時捂出的濕疹印。樓道聲控燈忽明忽暗,他數著台階往下走,鞋底碾過積水的聲音,竟和記憶裏母親孕期做b超時聽到的胎心監護聲重疊在一起。
301醫院的後門掛著“施工繞行”的木牌,生鏽的鐵柵欄缺了兩根欄杆,剛好夠一個人擠進去。負一樓的走廊沒裝燈,陳默摸出手機照亮,牆麵上的藤蔓從裂縫裏鑽出來,在光斑裏投下詭異的影子。盡頭的鐵門半開著,漏出一線冷白光,混著消毒水和檀香的奇怪氣味。
“陳默?”
穿白大褂的女人從陰影裏走出來,領口別著枚蓮花形狀的徽章,邊緣刻著細小的梵文。她指尖輕點鐵門旁的二維碼,門內突然亮起暖黃色的光——十二口透明躺艙整齊排列,艙內液體輕輕晃動,艙壁上的“卍”字符號與量子力學公式交織,像某種跨維度的經文。
“我是林硯秋,神經佛學實驗室負責人。”她遞過一枚硬幣大小的芯片,正麵是佛教八寶紋,背麵刻著密密麻麻的電路,“檢測到你連續三個月每天瀏覽色情內容超4小時,大腦伏隔核的多巴胺受體敏感度比正常值高62。”
陳默指尖觸到芯片邊緣的溫度,竟和體溫一模一樣:“躺、躺著就能戒色?你們不是騙子吧?”
林硯秋沒接話,隻是指了指最近的躺艙。艙內的液體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胎兒在母胎中蜷縮的3d影像,細小的手指正抓著臍帶輕輕搖晃。陳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來了,母親曾說過,他出生時臍帶繞頸三圈,卻在護士剪斷臍帶的瞬間,突然對著產房的燈光笑了。
“躺戒的核心,是用‘胎息共振’重構神經記憶。”林硯秋點開牆上的全息屏,納米機器人在血管中遊走的畫麵投射出來,“你看到的不是普通液體,是模擬母胎環境的‘緣生培養液’,頭環會釋放與胎兒腦電波同頻的α波,芯片則從臍輪——也就是中醫說的神闕穴——接入你的植物神經係統。”
她忽然放大屏幕右下角的波形圖:“注意看,當你看到色情畫麵時,這裏的β波會飆升到30hz以上,代表大腦處於高度興奮狀態。但胎兒在母胎中時,腦電波始終穩定在812hz的α波,那是一種‘安全、無染’的原初狀態。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你的大腦‘回憶’起這種狀態。”
陳默脫鞋躺進艙內,液體沒過肩膀時,他突然打了個寒顫——溫度和母親去年冬天抱他時的體溫一模一樣。頭環扣上太陽穴的瞬間,眼前閃過無數光點,像被揉碎的星河,最終聚成一團淡紅色的光暈,那是胎兒通過子宮壁看到的世界。
“現在,試著回想你第一次接觸色情內容的場景。”林硯秋的聲音從艙外傳來,帶著某種韻律感,“不用抗拒,我們隻是觀察,就像看著一片雲從頭頂飄過……”
陳默閉上眼,初三那年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上來:偷拿父親的舊手機,躲在廁所裏點開的第一個視頻,屏幕上晃動的人影讓他渾身發燙,卻又在同時感到強烈的羞恥——那種矛盾的情緒,像一把刀紮進心髒,直到現在,每次點開視頻前,這種疼痛都會先一步抵達。
“注意你的呼吸,跟著液體的波動起伏。”林硯秋指尖在操控屏上劃過,艙內的液體開始以0.5°秒的幅度輕輕搖晃,“你感受到的疼痛,其實是大腦在提醒你:這種‘即時滿足’違背了生命最初的生存邏輯——胎兒不需要通過刺激獲取安全感,它隻需要被穩穩地托住。”
陳默的睫毛上沾著培養液,他看見全息屏裏,代表色欲衝動的紅色光點正在血管中遊走,靠近臍輪芯片時,突然被一群閃著藍光的納米機器人包圍。那些機器人的外形竟和禪院壁畫上的飛天一模一樣,飄帶化作納米觸手,將紅色光點包裹成一朵蓮花形狀,緩緩沉入培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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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業力轉化’模塊。”林硯秋解釋道,“佛教說‘貪嗔癡是三毒’,但科學證明,欲望本質是神經回路的‘錯誤連接’。我們用跨文明的符號係統——佛教的觀想、道家的導引、現代神經科學的幹預——重新編寫你的大腦程序,讓‘戒色’不再是對抗,而是回歸。”
艙外的掛鍾敲了十一下,陳默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二十分鍾沒想起點開色情視頻了。培養液裏的蓮花光點越來越多,他的眼皮開始打架,恍惚間看見母親年輕時的樣子,正隔著子宮壁對他微笑。記憶深處的聲音響起:“寶寶別怕,媽媽在這裏。”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時,他聽見林硯秋輕聲說:“第一次幹預結束後,你可能會做關於‘回歸’的夢。別害怕,那是芯片在激活你胎兒時期的潛意識記憶——很多沉迷色情的人,本質上是在尋找一種‘未完成的母嬰連接’。”
鐵門在身後關閉的瞬間,陳默摸了摸小腹,那裏微微發燙,像有個小太陽在慢慢升起。樓道的聲控燈突然全亮了,他看見牆上的藤蔓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葉片上的水珠滾落,在地麵映出無數個“卍”字光斑——原來從出生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經自帶“回歸清淨”的密碼,隻是後來的我們,走得太遠了。
走出醫院後門時,雨停了。陳默掏出手機,戒色吧的私信框還停留在“蓮花掃地僧”的消息界麵。他鬼使神差地回複:“剛才在艙裏,我看見我媽了。”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屏幕突然閃過一道白光,頭像框裏的模糊白光竟清晰了些——那是一朵正在綻放的蓮花,花瓣上還沾著母胎培養液的水珠。
夜風帶著泥土的氣息吹來,陳默忽然想起林硯秋說的最後一句話:“真正的戒色,從來不是戒掉什麽,而是看清欲望的本質——它不過是靈魂在尋找回家的路。”他抬頭望向夜空,雲層縫隙裏露出一顆星星,像極了躺艙裏納米機器人發出的藍光。
這一晚,陳默第一次沒有熬夜瀏覽色情內容。他躺在床上,感受著臍輪芯片傳來的淡淡溫熱,恍惚間回到了母胎中——原來最開始的我們,都曾被世界溫柔地托舉著,不需要任何刺激,就能感到圓滿。而所謂戒色,或許就是讓成年後的自己,重新學會這種“被托住”的能力。
全文約29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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