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機遇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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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公於一九八八年九月份向北京市委提出退休申請,三個月後他的退休申請獲批。過了半年後,的一九八九年四月初,他到解放軍總醫院檢體,發現已經是骨癌晚期。得知外公生病後,我專門谘詢了其他同學,並把我心中計劃告訴他們:“我想去南方打工掙點錢,給我外公治病。”其他幾個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位同學給了我最後的提醒:“你才高中畢業,如果沒有一技之長,就別想掙大錢。”在聽完他們的說法後,我隻是一笑了之。
在得知我外公生病一個月前的三月初,從北京外婆帶上了我跟小英的戶口本,和我坐火車又返回唐山公安局開平區分局,為我加急申請了為期十年的一代塑封身份證,四個工作日後,她老人家和我去了唐山公安局開平區分局把我的身份證我終於拿到了自己的十年期的身份證了。
他已經住進了解放軍總醫院的腫瘤科病房。他對我們說:“不管退沒退休,我都不願意住什麽高幹病房。”所以他身邊隻有一位主治醫生(楊曉潔)。她對我說:“你外公的病預後不樂觀,因為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了。這種病情,再有錢也看不好。但是我們醫生會盡力的,這個你就放心好了。”
我外公想回家,我跑去問了楊醫生。她告訴我:“你外公現在可以回家,但是要注意不能吃辛辣食品,也不能喝酒。”於是,我們把我外公接回家裏。可是,沒過兩周,他再次返回到腫瘤科住院,他這一住就再也沒有出來。我外公不想讓外人看出來他曾經是北京市副市長,所以他堅持不住高幹病房,堅持不吃進口藥,堅持要跟帝國主義劃清界限。他還教導我:“做人要低調,做官要厚道。”從此,我把他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我對我外婆說:“我想去南方打工,掙點兒錢給我外公看病。”我外婆用手撫摸著我的臉,對我說:“真懂事,可你隻有十八歲,你要是堅持去,也不是不可以。過幾天我給你買火車票。”我對我外婆說:“家裏小英幫您照顧我外公的。”“你想去南方哪個地方?”“先去廣州看看吧。”“那好,明天我去給你買後天的火車票,順便到銀行取點錢你帶上,今晚就給你收拾行李。”
我外婆告訴小英:“你哥哥要去南方打工了,趕快幫他收拾行李。我現在要到銀行取錢,順便給你哥買一張北京到廣州的火車票。”小英點點頭。當天下午我外婆就把取的錢和火車票都給了。小英便問道:“外婆你怎麽取多錢呢?”我外婆對小英說:“你是咱家最為聰明一個,你猜猜看。”小英接著說:“10,001元肯定是有意義的。”我說:“你隻答對了一半,另一半我外婆告訴小英。這是10,000元,對吧?這是1元,對吧?加在一起就是萬裏挑一。”小英這才恍然。我外婆又說:“明早上8點半,你去把哥哥送到火車站並且買一張站台票,把你哥哥送到列車上,並把我取的錢交給你哥哥。”小英點了點頭。
我對小英說:“吃完飯後,我要去看一下外公。”小英對我說:“對,哥,我不知道你這一走還能不能再見到外公了,所以你臨走之前,應該到醫院去看看外公。”在我走之前,小英和我坐汽車來到了解放軍總醫院走進我外公住的病房裏,我見到病床上的外公。我輕輕地走過去,坐在外公床邊,拉住他的手:“外公,我要去南方打工了,你身邊有外婆和小英,他們會替我好好照顧你的。”我外公問:“你不上大學了?”我對他說:“去年我沒有考上,等下次我一定能考上。”我外公說:“都是我的錯,我讓你報文科,看來你這小子不試和報文科。那就隻能下次吧。下次你不要文科了,你還是報理科吧。”我點點了頭。我對外公說:“而我這一走,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於是我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從我外公的病房出來,我和小英就去了北京站。
到了北京站後,小英從斜挎包裏拿出一張北京到廣州的火車票,我就此離開了北京的家,踏上了去往廣州的路途。我對小英說:“其實哥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小英戀戀不舍地對我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這時站台上的人越來越少,然後我把之前外婆取出來錢交給了哥哥,哥哥問道:“怎麽這麽多錢呢?”小英對我說:“這是外婆讓我給你的,你就拿著吧。”這時車站廣播通知,列車馬上開車了,隨後我就撲在哥哥的懷裏,摟著哥哥的腰,情不自禁地聲淚俱下地邊哭邊說對哥哥說:“哥,我喜歡你,哥,我真的很喜歡你。”隨後哥哥摟著我用,他右手撫摸著我的後背,對我說:“哥哥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哥哥再說吧。”列車馬上要開車了,哥哥對我囑托到:“哥哥走了,以後家裏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我點了點頭邊哭邊對哥哥說:“放心吧,我會用最大的努力來照顧好外公和外婆的。”隨後我放開了哥哥,哥哥走進了車廂內,車門很快鎖上了。我向後退兩步後,看到列車緩緩開動時,我邊哭邊追著列車跑,大聲喊到:“哥,到了南方給我寫封信!哥,到了南方給我寫封信!哥,到了南方給我寫封信!哥,到了南方給我寫封信!哥,到了南方給我寫封信!”她喊了十六遍。等她跑到站台那頭時,列車早已把她甩了百多米,淚水也已打濕了她的衣襟。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從她半歲開始,我就幫著她母親先她而去了。從學齡前、到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我一路照顧她過來的。我現在去另外一個城市打工,她該有多麽的無奈和傷心。於是,她哭成了淚人。
當她跑回醫院我外公的病房裏,我外婆發現了小英滿臉都是水,並且看上去很不高興。於是外婆對小英說:“你回家吧,抓緊時間把作業做完。”聽我外婆這麽講,小英輕輕地帶上門,一路小跑回到家後,可她還是忍不住喊一句:“哥,我回來了。”當小英環顧四周時,屋子裏是空空如也,撲到自己的床上放聲大哭。良久,她站起來走到寫字台前坐在了椅子上,提筆才寫了兩行,鋼筆就不下水了。她用力把鋼筆在空中甩了甩,邊哭邊寫,直到把日記寫完。
過了兩天,我外婆看到了這篇日記,也沒有說小英做得不對,隻是坐在小英的對麵正確引導她:“你騰文哥不是你的親哥哥,你想跟他談戀愛,外婆不阻攔你,但等你夠十八歲才可以跟你哥哥開始談戀愛。”小英表示謝謝外婆,轉過身就忙著寫作業去了。在接下來的四個多月裏,除了上學和完成作業,小英還抽空趕到醫院,幫我外婆細心照料我病中的外公。十一年後,我外婆去世的第五天,小英才讓我看了她寫的那篇日記。關於她這篇我會在第十八章《常駐深圳》裏詳細介紹,這裏暫且按下不表。
一年後小英十五歲,她參加了中考,結果考了全年級第一名。小英和我外婆又搬回了唐山,住在了一個單元樓的一層。以後我還會提到小英和我外婆照顧我病重的外公、以及我外婆和小英為什麽要搬到唐山,和小英為什麽要在唐山一中上學,
我這一去廣州以及深圳,為我後來開公司打下了基礎,經過三十多個小時的運行,列車終於抵達終點站了。下了火車,我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很快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在一個餐館當小工,沒過多久我就認識了一位白楊姐姐,她說自己已經在深圳工作兩年了,而且已經在深圳開了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現在想聘用一位管理人員。我說:“你看我可以嗎?”她想了想說:“聽你的口音是北方人?”我就笑了笑:“我是河北唐山人。”她笑了笑對我說:“太好了,我也是唐山人。”我問:“是嗎?”她說:“是的!”並且她還說:“五月底,我姐夫在深圳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我這次來主要是幫他管理這個公司。”她說:“剛才你說想應聘我姐夫公司這個崗位,我希望你來試一下。”
我把在北京上學的經曆,我外公患上骨癌住院,我自己來深圳想打工掙錢給我外公治病,以及還有一個表妹的情況都告訴了白楊姐姐。聽完後,白楊姐姐感動地對我說:“你還挺有孝心的嘛!”
白楊姐姐:“我把小英在北京站給我10,001元,當她聽完錢數對我進到。”白楊姐姐:“看來你這個表妹對你有意思。”她告訴我了:“這個錢數就代表著,萬裏挑一。”我這才恍然大悟。白楊姐姐說:“如果你要願意去明天上午到了。”我問道:“我也可以嗎?那好吧我去。”她說:“一看你是個人才。”第二天我和白楊姐姐一塊兒坐車來到了深圳公司總部。那時深圳的建設日新月異,可以說我是第二批從北京來到深圳,從此在深圳開啟新生活的。
可是我到公司總部一看,這才發現沒什麽人,隻有六位工作人員,加上我才有七人,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了明成祖朱棣的七名首任內閣成員。我立刻去找白楊姐姐商量這件事兒。她隻用了一句話:“你也知道這個公司剛剛成立,你如果有好辦法,說一說呀。”我拿了兩張白紙和一支鋼筆,寫下了七十個人的名字,統一要求學士學位(或以上),以及一旦聘用他們,建議公司支付的薪酬福利待遇的標準,然後交給了白楊姐姐。當她看到這份名單,不由得大加讚歎。我把那10,001元鄭重地交給白楊姐姐,我對她說:“這點錢就用作公司的廣告費吧。”她對我說:“那也好,這些錢就折合成公司的一萬原始股吧。”過了幾天,先後來了二十幾位應聘者,隨後又來了一百多,全部錄用,都給他們分配了工作。半個月後,公司總部派我帶了其中的二十個人將要去海南的時候。白楊姐姐告訴我:“你隻要能拿下海南三亞和博鼇這兩個城市的地,我就為你再免費爭取增加一萬份原始股。”我重點負責申辦政府批文。這樣以來我更忙了,經常是海南深圳兩頭跑。
來到深圳一個星期後,我給小英寫了一封信。小英接到我的信,非常激動和高興。我外婆問:“是不是你哥哥給你來信了?”小英點點頭,拿著信跑進自己的房間看了一遍。我在信中問:“我外公好嗎?外婆還好嗎?現在我在深圳的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很快我就要去海南了,到了海南我再給你寫信吧。哥哥騰文”
不久,我收到了小英的回信。小英在信裏隻報喜不報憂:“哥,我很好,外婆也很好,外公在醫院裏還提起你呢。你不用操心我們。至於我的學習,你就不要擔心了。好了,就寫到這兒吧。我還要做作業呢。”小英把我寫給她的第一封信放在一個木匣子裏收藏起來,然後把我的所有來信都放在一起。我一到海南就給小英寫了第二封信,告訴她我在海南的通信地址。我將會兒在那裏開始了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