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圳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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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到海南的時候,那裏還有椰子,於是,我給和我外婆小英買了十二個椰子,通過郵政快遞寄回北京。由於我外公不接受別人的禮物和金錢,所以小英沒吃過椰子。我在郵寄椰子的包裹裏附了一封信,告訴她們怎麽吃。
我到這裏時,這裏還隻是一片蠻荒之地。很快我登門拜訪了有關的當地一些官員,花了一些錢,終於在海南辦了一家分公司。那個時候我雖然隻有十八歲,就在白楊姐姐的大力支持下,很快就在三亞和博鼇各拿到了一塊地。白楊姐姐兌現了此前的承諾,給我追加了公司一萬份額的原始股。並且她在通過公司的董事會,為我安排了項目部經理的位子。
小英白天上學,晚上去醫院替換我外婆照顧我病重的外公。我外公也由此感歎:“小英,你確實是個好女孩兒!如果你哥哥沒有去南方打工就好啦。本來想讓你哥哥報文科,誰知他不適合文科,這事都怨我。下次認你哥哥報理科。”
日子就這麽過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天不隨人願,我外公的病情突然惡化,被送進了ICU病房。他把我外婆叫到身邊,對她說:“騰文跟你最親,以後你就指望小英和他吧。我也就是有今兒沒明兒了,隨時都有可能離你而去。”
我外婆讓小英趕緊給我寫信告知這個情況。於是我很快收到了小英的來信;與此同時,我母親也收到了小英的信。此時已經是下午4點半,我打電話給白楊姐姐,告訴她我外公病危了。她讓我坐飛機回去,為了趕時間。於是我第一次坐飛機,飛回北京。
臨走前,白楊姐姐讓我給她一個賬號,同時安排人當天下午就往那個賬號裏匯入8萬元。我給小英打電話:“我已經把8萬元匯入外婆的賬號裏了;另外,你怎麽不早說?我記著臨走前外公不是還好好的嘛,這才三個月,怎麽突然就不行了呢?”小英邊哭邊說:“哥,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再說了,是外公不我讓告訴你的。”“那醫生怎麽是說?”她告訴我:“癌細胞已經大麵積擴散了。”“哥哥趕回去。”五個半小時後我就感回了解放軍總醫院,跑到了ICU病房前,小英看見我撲在了懷裏,用一個字來形容:哭。“哥哥回來了不哭。”經過醫護人員一個多小時的全力搶救,我外公慢慢醒了過來。醫護人員把我外公推出ICU,送到普通病房裏了。
小英這才高興了起來。我微笑著對我外公說:“外公,你昨天晚上可把小英給嚇壞了。”“騰文你怎麽回來了?你還是回去打工吧。我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就在這時楊醫生走了進來,把我叫了出去。然後她對我說:“你外公體內癌細胞擴散已經很嚴重,隨時可能發生不測,所以希望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說完就離開了。
我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事假。然而又過了還不到一個星期,我外公就去世了。此時已經是八九年十二月底了。由於我外公是個很清廉的幹部,之所以說他很清廉,因為他在擔任湘潭市委書記期間不坐公車,總是騎著自行車出行;不動市民的一針一線,而且他還自己掏腰包給湘潭市給民蓋房子;遇到貧苦市民,他總是要去他們家噓寒問暖。我外公和市委其他領導帶領長沙市民抗擊蝗災。他喜歡喝茶,然而卻買不起茶葉,隻能喝白開水了。七六年上級把我外公從長沙調回北京。
到京之後,於是他更進一步,居然連自行車都不騎了,單程隻有三十分鍾上下班路上全靠自帶的11路車。無論寒暑,刮風下雨,都是靠兩條腿走路。明天早上他總是第一個到崗,傍晚總是最後一個下班。市委領導見他總是這樣子,於是半開玩笑地對他說:“老楊,給你配輛車得了。”他搖了搖頭,微笑著向在場幾位同事說:“我家離辦公室近,因此根本就不用了。公車還是給其他的同誌們配吧。”“那就給你配一個秘書吧。”我外公依然笑著對他們說:“嘿嘿,我現在還可以,秘書的事,等我眼睛看不見了再說吧。”
七六年八月一日下午,我外婆領著我和小英返回北京,此時小英一歲半,我3歲。再說說北京的房子吧。那是新中國成立之後,為了表彰在解放戰爭期間立過功的人員,我外公也在其內。所以單位給我外公分了一套小四合院,大約兩百平米。四合院裏空空如也,沒有家具,隻有一張硬板床。由於我外公長年不在京,所以我外婆也沒有置辦家具,一直就湊合著過,而現在情況和以前的不同了,我們又回來了,並且在我們抵達北京之前,由於我外公比我們先到京。所以他用了自己的工資又買了一套家具,當我們一進北京的家時,我外婆發現全新的家具。我外公經常會在他老人家給我倆進術過去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久而久之我開始佩服他了。
七六年起,我外公當了兩年農業部長。由於工作成效突出,七八年他調任北京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長,這下子我外公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他對我要求也更加嚴格了。例如:我剛上小學時,他讓我外婆領著我和小英到校報了名。因為有很多同學都沒有交報名費就上了小學的。再如:他剛正不阿,我十八歲考大學前,有很多人向我外公提出了:“不如就讓你的外孫在北京參加高考得了。”可是他其他們說道:“怎麽著讓我違反國家的有關規定嗎?”堅持要我回唐山(我的戶籍所在地)參加高考。除了剛正不阿之外,我外公還有特點不得不說,他多次向上級轉交了他人送來的全部行賄現金。於是,我想一下也隻能引用這樣一句明詩來概括他老人家偉大的一生:“要留清白在人間。”我個人認為向我外公這樣清廉地幹部現在已經很少了。
我父母於七七年考入北京廣播學院播音專業。此時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圓了。這種幸福日子太短了,雖說隻有五年,我母親在這五年裏每天還要替我們家的老佛爺給小英喂奶,要說這個小英也怪,雖然她從小就不好好吃飯,但我母親就吃催奶藥然後用自己的乳汁喂她,一直這樣喂了兩年。考入北廣後,我母親白天到校上課,然後趕回家,給小英喂奶。我父親天天燉排骨湯給我母親喝,這一喝也是兩年多。四歲半之後,小英不需要繼續喝母乳了。
上小學後,他們給我倆輔導了一年的功課。之後我父母回到了他們當年下鄉的地方。原因我在前麵的第二章《小學時代》對此事已經介紹過了。相信大家不願意多聽,本人也不願意多寫。
但是我的父母每年元旦前都會通過銀行匯款到我外婆賬戶裏,那幾年隻能匯50元。可是我母親每個月的工資隻有不到28元,但是她每年都會去銀行申請匯款,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在唐山他們還是要堅持這樣做,每年給我外婆匯款400元,而且十二個春秋從未間斷。
改革開放十年後,我外公用他自己兩個季度的退休工資,買下了此前單位給他分的那處小四合院,房產證的持證人是我外公和我外婆。至此,我把我外公的情況都寫了。所以在第二年北京市委批我外婆將來與我外公合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裏。而我母親接到我的信後哭了兩天,給我外公寫了一封信,然後寄給了小英。小英拆開信一看,信的開頭是寫給我外婆的,後麵一頁半是寫給我外公的。於是小英把信轉交給了我外婆,這時我已經返回公司。此後半年,小英老覺著我外婆心情不好,於是她想出一個主意:“外婆,要不怎麽去深圳轉轉?”我外婆笑了笑:“你哥哥現在不在深圳,而是在海南。”“那怎麽辦?”“咱倆去唐山。”“可是唐山沒有房子住,怎麽辦?”我外婆又笑了笑:“丫頭,你別忘了你外婆在唐山教過六年書,咱們可以找政府,請他們幫忙解決住的問題,同時還要落實你上高中的事。”“那就去唐山。”於是我外婆收拾好行李,帶著小英坐汽車回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唐山。
她倆直接去了唐山市教委下邊的教育局長:“我們又回來了,希望領導幫我們解決長期住房的問題。我姓張,七零年到七六年借調到貴市任教。”那位仁兄去檔案室查了一下,約半個小時後回來對我外婆說:“還真查到了,請問您意願住哪個區?”我外婆答道:“我希望住宅離唐山一中近點的地方。另外,請領導協調一下,讓我這個外孫女兒進入唐山一中就讀高一。這是她的中考成績單,請領導過目。”那位仁兄拿過去一看,成績單上寫著:“黃小英總分580(一九九零年三月初中畢業於北京市第一六一中學)”,當時就拍板,確定讓小英進入唐山一中讀高一。
那位仁兄問我外婆:“對於那套房子二位還有啥要求嗎?”我外婆就對那位領導說:“沒別的了,就是要離本市的第一中學近而且兩居室,有廚房以及有衛生間就行了。”那位仁兄聽我外婆把話說完後,他說:“請二位先等一會兒,我去叫一位分管房屋登記副所長。”不一會兒那位小兄弟叫過來一位女同誌。
那位女同誌一看就拉著我外婆手:“阿姨您好,我是胡一。”“小胡你怎麽在這兒?”而她隻是笑了笑:“剛才高所長已經給我說了。阿姨我帶著你們現在就去看看房子吧。”隨後那領著我外婆和小英到了一個叫新城小區的114號樓二單元一層0102室,當她們走進房子了一看,我外婆就點了點頭。阿姨如果還算滿意的話就買了下來吧。阿姨您來看,小區對麵就是唐山一中。我外婆問:“這套房子多少錢?”“不貴,20000元。”我外婆把小英拉到一邊,問她的意見,小英點了點頭:“趕快買下吧,這麽好的位置,不要猶豫啦。”於是,我外婆拉住小胡的手:“小胡太謝謝你啦,什麽時候過戶?”“您要是著急的話,下個月就可以辦理過戶手續。”“有一點需要說在前邊,過戶費3000塊錢需要您支付。”“那就這樣定了。”小胡對我外婆說:“阿姨您還要回到我的辦公室,您還需要簽三份房屋買賣合同,我就把這套房子的鑰匙全部交給阿姨了。然後,我明天陪您去建設銀行把購房款交給我。今晚就到我家住,一直到您把房子收拾好了再搬過去。”“小胡,那就太謝謝你了。”
於是,我外婆和小英還有小胡隨後來到了她的辦公室。小胡拿出兩個缸子,倒了水:“坐下喝口水。”三人坐在沙發上,開始喝水。完了以後,小胡站起來,走到文件櫃前,找到並取出了新城小區114號樓二單元一層0102室的房屋購買合同。簽完合同後,把新房所以的鑰匙交給了我外婆。此時已經是六月中了。我外婆:“讓我外孫女黃小英先在這裏待一會兒,我把電話機和其它幾樣東西放到新房裏。”在我外婆去放東西期間,小胡阿姨問:“你叫黃小英?”“阿姨叫我小英就可以了。”小英把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小胡阿姨。
小胡阿姨:“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呢?”小英輕輕歎了口氣,說:“唉,我在北京海澱區上的五一小學,可問題在於這所小學隻有一年級至五年級,沒辦法了我才轉學到北京市第一六一中學附小讀完小學六年級後,緊接著我這才來到了這所中學的南校區讀完了初中。”
就在此時我外婆回到小胡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問:“小英沒有給你搗亂吧?”“阿姨,瞧您說的,您怎麽不告訴我呢?其實那套房子是我一個同學買的,她現在已經在國外了,而且說她不想要那個房子了,委托我幫她賣掉。她當初買的時候花了15,000,您要是事先給我說清楚了,我可以給您盡量多優惠一些。這樣吧,一個月後辦理過戶手續的時候,我親自去跑,就不用您跑來跑去了。”我外婆拉住小胡的手:“太謝謝你了,小胡。”小胡搖了搖頭:“誰讓我跟小芳是一起下鄉多年的戰友呢,而且她當年還是我的領導。說實話,我並沒有幫過小芳多少忙。對了,小芳跟馬哥哥現在怎麽樣啊?”這時小英插了一句:“你也認識我姑媽嗎?”小胡摸了一下小英的頭:“孩子,你姑媽曾經是我的領導。”然後我外婆搖了搖頭,告訴小胡:“小芳跟書同結了婚就有了騰文。騰文和小英在同一所小學裏讀書,而他從小學二年級跳到四年級。他父親得知自己得的是脆骨病後,向小芳提出離婚,小芳當時就把離婚協議書撕了。然而,書同在臨走之前給小芳留下了兩句詩。他倆本來是北京廣播電台的主播,可是看到那兩句詩後,小芳斷定書同去了小芳七三年當黨委書記的地方,就義無反顧地追了過去。臨走前給我留下一封信,讓我照管騰文,她去照管李書同。”“阿姨,走,先去我家裏住,晚上再細說。我住在新城小區東邊的另一個小區。”於是,小胡鎖了辦公室門,她們三人遛著彎兒來到了小胡家裏。
吃完晚飯後,小英:“我先去睡覺啦,你們接著聊吧。”於是,她就去屋子裏睡了。我外婆幫著小胡收拾完了碗筷,我外婆把小胡拉到房間裏,關上門:“小英確實不是我的親孫女,她的母親是唐山地震驚嚇過度,在北京解放軍總醫院住一個半月後,就去世了,我把小英就領養了。她剛滿月她父親在建築施工中不幸遇難,她母親看上我家騰文了,非讓小英將來嫁給騰文,咽氣前把養育小英的事托福給我們一家了。”“噢…,怪不得小英管小芳叫姑媽呢,她頭一次在我麵前這樣說的時候,我還真沒有反應過來。”“騰文他外公走的時候,身邊隻有小英和騰文。騰文把他外公送走後,接著就去南方打工了。”小胡問:“小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我外婆苦笑著說:“唉,我們還沒給這孩子說,再等等吧。”第二天小胡帶著我外婆去中國銀行取錢,隨後去建設銀行把購房款交了。經過一個月的忙碌,終於可以住進去了。八月底前,小胡辦完了房屋過戶手續。由於小英不夠法定年齡,所以房產證上隻有我外婆的名字張秋花。在一個月後,我外婆又在洗手間裏裝了一個洗澡用的電熱水器。然後八月底,她們祖孫倆去我母親那裏之前給我寫了一封信。收到信後,我才知道小英什麽事情都一個人扛:“哥,外婆在外公走後就悶悶不樂。我問外婆是不是想外公了?外婆說想也沒用,我提議去找哥哥吧。外婆說你哥哥在海南呢,不在深圳,要不然咱們去唐山吧。我們剛在唐山路北區買了一套房子(兩室一廚一廳一衛),就在唐山一中隔壁的新城小區114號樓二單元一層0102室,剛裝修完,這是家裏的電話;03152790615。好了,明天我和外婆與去看看姑媽和姑父。”
到我母親那裏,小英第一次見到我叔叔和嬸嬸,他們都在一起,而且兩家離得不遠。我母親一看我外婆和小英來了:“媽,對不起。”我外婆對小英說:“去看看你姑父。”小英跑了出去。我外婆對我母親說:“這怎麽能怪你。我今天過來是讓你看一樣東西。”我外婆拿出小英寫的日記,對我母親說:“這是小英寫的日記,你看看吧。”我母親打開一看:“這孩子真是喜歡騰文,媽,那騰文呢?”我外婆告訴我母親:“騰文去南方打工了。”我母親:“騰文才十七歲,他沒有上大學?你爸是個好幹部,但不是個好外公。”我母親問:“為啥不是個好外公呢?”我外婆接著說:“騰文上初中時,你爸也給他輔導過政治課,幸好騰文底子還不錯,到前年下半年,他非讓騰文回唐山參加高考,其實騰文完全可以在北京參加高考,隻要你爸說一句話就可以。以騰文的實力,考取北大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就是不說留在北京參加高考。你兒子去年高考分數超過河北省文科二本線80分。騰文以為還在北京,所以他在誌願裏沒有填報二本院校,結果隻能失去那次機會了。騰文這孩子就要受苦嘍。”
我母親端著一缸子水,遞給我外婆,然後爬在我外婆的肩膀上,左手撫摸著我外婆的胸口:“媽,我爸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男孩子吃點兒苦是對的。不然的話,將來成家啥事都不會做。”
“他小時候最喜歡看的就是物理書。”我外婆苦笑了一下:“這要怪就隻能怪你爸了,他非讓騰文選報了文科班。他非但不讓自己的外孫在北京考試,而且讓騰文去唐山參加高考。再說了,他身為北京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長,不願意利用手中的職權幫助孩子。所以他臨走的時候,你沒有回去也是對的。”這個時候小英找到了我父親和我叔叔,他倆正在院子裏下象棋。小英走上前去,看出來我父親很快就要輸,於是她拿起一個棋子,嘴裏說:“姑父,你應該這樣走,”手中棋子已經落下。我父親一看是小英:“小英,你怎麽來啦?你外婆呢?”“在客廳跟我姑媽說話呢。”我叔叔抬起頭,問:“哥,這位是誰?”“她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黃小英。”我父親給小英介紹道:“這可是騰文的親叔叔。快叫叔叔。”“叔叔好。我嬸嬸呢?”“你嬸嬸在屋裏看電視呢,你進去看看吧。”我嬸嬸聽見他們在外麵說話,就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杯水。小英一看,趕緊迎上前去:“嬸嬸好,我是小英,從小跟騰文哥一起長大。”這時,也不知道我叔叔是不是吃錯了藥了,說了一句話:“哥,這個小姑娘姓黃,她是不是黃毛丫頭的女孩兒?”我父親瞪了他一眼,對小英說:“走,看看你外婆去。”於是小英推著我父親來到我母親的房間外麵。
我父親看到我外婆就哭,嘴裏說對不起媽,老爸走的時候小芳沒回家盡孝,全是因為我這條殘廢的腿。說著,他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的雙腿。“我跟小芳多次提出離婚,她還是念舊情。”我外婆拉住我父親的手:“書同,別這樣說。這十幾年來,你在我們家已經表現得很好了。小芳讓騰文轉交的信我看了以後,我從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婿,小芳嫁給你是對的。小芳在信裏說你陪伴她走過了七年多下鄉插隊的艱苦日子,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沒想到天不隨人願,讓你得了這種病。”
這時,我母親拿著小英寫的日記讓我父親看。他看到後,問了一句:“這是你寫的?”小英隻好承認:“是我寫的。”我父親又說了一句話:“看來你對你哥哥是真心。他現在在哪兒?打電話讓他請假回來馬上跟你結婚!”“姑父,您別急啊,再說了,我哥哥今年十九歲,而我才十五歲,我倆都還到法定結婚年齡呢。所以不要急嗎?”我父親笑了:“我忘了這件事了。”我父親順手把日記本還給了小英。小英:“我忘記告訴你們了,今年中考,我考了個年級第一。我又回到了唐山,我外婆在唐山一中隔壁的新城小區買了一套兩居室。我現在就給你寫一下唐山家裏的電話號碼。”我叔叔也過來了,我父親趕緊做了介紹:“這是騰文的叔叔。”我外婆走上前,握住我叔叔的手,對他說:“我記起來了,騰文出生那年,你哥哥對我說過他還有個弟弟,一直跟著他下鄉,想必就是你吧。”我叔叔對我外婆十分客氣:“對,那就是我。謝謝你把問題照顧得那麽好。雖然我沒有見過騰文,但是聽我哥哥說,要不是你,騰文也不會跳級。”
此時已經是下午5點半了,該吃晚飯了。我叔叔那邊已經做好了,他就是來叫我外婆幾個人一起過去吃晚飯的。平常他總是在這個時候來叫我父母過去吃晚飯,今天小英一過來說我外婆帶她一塊兒來了,所以我叔叔和我嬸嬸做好了一桌飯,他們幾個人就有說有笑地走過去。見到我嬸嬸,我外婆走上前去,摟著她問:“小寧,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吧?”我嬸嬸哭了,我外婆撫摸著我她,她的後背過了好一會我嬸嬸才不哭了。我嬸嬸說:“不,阿姨,當年的我曾經擔任過勝利生產大隊的大隊長,後來小芳接任勝利公社黨委書記,把我調到公社擔任副書記。不知今天的飯菜合不合阿姨和小英的口味呀?等吃完飯後,我還有事要問小芳和小英的事兒呢。”我外婆笑著說道:“那我跟就有口福了”
於是很快吃完了飯,我嬸嬸把我外婆和母親叫到一起邊刷碗邊嘮嗑,聊的是小英的身世,我母親讓小英去鄰居家看電視。等小英走了之後,我母親對我嬸嬸說:“小英這丫頭是個非常可憐的孩子,剛滿月就失去了父親。”然後把小英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我母親對我嬸嬸說:“當年我媽在唐山第一中學擔任地理老師的時候,小英她母親希望騰文,她母親就讓我媽給我做思想工作。我也沒法子隻好同意小英母親的請求了。因此,小英就許配給騰文了。”我嬸嬸噢了一聲:“原來是這麽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母親問我外婆:“剛才過來之前聽小英說,你倆搬回唐山了。”我外婆點了點頭:“自從你爸走了以後,小英怕我孤單,所以隻要一放學她就跑回家。直到她初中畢業,我們決定搬回唐山。今天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告訴你們我倆已經搬回唐山了,二是順便說一句,唐山的房子是小胡幫我們買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我母親問:“小胡不是在北京教書嗎?怎麽又跑回唐山了?她還好嗎?”我外婆又搖了搖頭:“不太好,她一個人住。我和小英明天要回唐山,因為九月一日小英就開學啦。”這是我嬸嬸問:“你們就沒有給小英提到過她母親的事兒嗎?”我外婆搖了搖頭:“沒敢,因為這孩子的年齡還太小了,再等等吧。”可是,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了十年之久。
第二天中午,我外婆帶著小英和日記本返回了唐山。坐上長途汽車後,小英向我的父母揮手告別。此時我在海南忙著搬家,我被調回深圳總部,給我安排的職務是行政總監。我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我外婆接的。她告訴我:“我剛剛從你父母那裏回來。”我問我外婆:“我看到小英給我寫的信,才知道你倆去了我父母那裏。我父母還好嗎?”“好著呢。這次去那裏,我還見到你叔叔和嬸嬸。我問道我怎麽不知道我有個叔叔?”“哪個時候你還小,可能你父母沒有告訴你。你這次打電話,有什麽事嗎?”我告訴外婆:“我又回到了深圳,所以想問一下你和小英怎麽樣啦。我明年端午節回家,另外明年春節前我還要去海南一趟。”我外婆告訴我:“你要是忙,就別打電話了。”“沒事的,外婆。”
小英此時上學去了,我外婆閑得無聊,就打起了小英戶口的主意。她拿著小英她母親那個戶口本,坐車去了開平區公安分局,把小英的集體戶口頁交給戶籍工作人員手裏,說:“請你把小英的出生年份由一九七五年改成一九七四年。”工作人員說:“好的。阿姨,要加急嗎?”“是的。”那位工作人員告訴我外婆:“直接給她辦集體的您看好嗎?需要等一周左右,加急費40元。”“那就太好了,謝謝你了!”於是,支付了40元。轉身坐車回家了。一周後,我外婆取回了小英的新集體戶口登記卡。
如果一天天的過去,這也是不錯的。但是搬回唐山一年後,端午節剛過發生的一件事使我外婆更加了解到小英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子。小英生病搞得我措手不及,正好我休假回到唐山,於是我帶著小英去了北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