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
    陳爻揉著腰起身。
    終於澆完了！
    這活計，真不是好幹的，沒有耐心的話，很容易會崩潰的。
    柳媚顏上前幫他揉了揉，“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老頭見狀，不知道在笑什麽，淡淡開口：“不是來煉製護魂丹的嗎？怎麽又說有事情要打聽老頭我？”
    “萬事皆利，我來前輩這裏，不煉製一些丹藥又如何好意思開口朝您打聽我想知道的事呢。”
    老頭不屑地擺擺手：“順心之事，老頭我自然會去做，不順心的事，你就算將當朝帝王搬來也無濟於事。”
    謔！
    老頭一副邋遢的模樣，口氣倒是不小。
    不過兩人還是點點頭。
    迎合嘛，誰都會。
    “當然，也用不著如此敷衍老頭我……”
    陳爻一愣，這老頭怎麽什麽都知道？
    “罷了，莫要再耽誤時間，有話速速講，老頭我還忙著去煉丹呢……”
    兩人聞言，臉色一喜。
    老頭人雖然怪了點，可心腸貌似並不壞。
    “前輩，既然如此，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老頭抬頭盯著陳爻，微微點頭。
    “蝕道散您可知道？”
    “屁話，狗都知道。”
    老頭猝不及防罵了一句，讓兩人都愣在原地。
    這怎麽聽怎麽違和啊。
    “好……好吧，”陳爻組織一番語言，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那東西我可不會……”老頭聽完搖搖頭。
    “沒問您會不會，就問問您知不知道中州有沒有這種人？”
    “我雖不知你們意欲何為，不過……看在今日幫忙澆水的份上，就告訴你們吧。”
    陳爻兩人一聽，當即興奮不已，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頭居然真的知道。
    老天有眼啊……
    “據傳，中州還真有一個人會煉製這種丹藥。”
    “誰？在哪裏？”陳爻語氣緊張，一連兩問。
    老頭渾濁的眼神閃了閃，道：“就在城西。”
    城西！
    又是城西，陳爻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暗驚歎，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在那兒？
    老頭突然擺擺手道：“別高興太早，……你們找不到他了。”
    “為什麽？”柳媚顏忙問。
    陳爻緩緩道：“死了吧……”
    “死沒死不知道，因為他是個乞丐，而早在一年前，他就消失不見了，近來，城西的老乞丐全都死了，因此……”
    陳爻點點頭：“前輩，我明白的意思。”
    “可知道那人叫什麽？”
    這句話說完，陳爻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心中一個大膽的想法如雨後春筍般勢如破竹。
    壓都壓不下去。
    老頭淡淡開口：“長醉……”
    轟！
    猶如一道驚雷，從陳爻頭頂劈落。
    “你怎麽了？”柳媚顏察覺到異常連忙問，眼神中透露著些許擔憂。
    半晌。
    陳爻緩過神來。
    收養原主的老乞丐叫長醉，而中州城會煉製那種特殊毒丹的人也叫長醉，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而陳爻認真搜索一番，原主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關於收養他的這個老頭會煉丹，或者更深一點的東西，那些記憶，隻是停留在長醉和藹可親的表麵。
    老頭眯著眼盯著陳爻，看來事情不簡單啊。
    柳媚顏看著眉頭緊鎖的陳爻，沒敢打擾。
    “前輩，這個叫長醉的，真是一年前傳出失蹤的消息的？”
    “人雲亦雲罷了，認識他的人都這麽說，那就當是一年前失蹤的又怎麽了？”
    陳爻一聽有些無語，這老頭就不能認真一點好好說話麽？
    不過這也就心裏想想罷了，老頭能說這麽多，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你現在還表達一下不滿，估計下一秒就要被轟出門了。
    罷了，現在看來，這個長醉壓根就沒死。
    不但沒死，極有可能還活得好好的。
    今天這個消息，算是意料之外。
    雖然還不確定宗門毒丹的事是不是這個長醉所為，不過也八九不離十了，畢竟會煉製這中毒丹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
    還有，怪不得城西時不時死少女，那絕對跟這件事逃不開關係。
    “前輩如何稱呼？”
    陳爻扯開話題。
    “沒稱呼，你們隨便。”
    兩人麵麵相覷……
    道過謝之後，兩人轉身離去。
    路上，柳媚顏時而疑惑，時而恍然大悟。
    “長醉，就是收養我的那老頭，現在的情況是他會煉製那種特殊的毒丹，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我知道，你一定特別傷心吧，明明和藹可親的老頭居然是個煉製毒丹的壞人……”
    陳爻：“……”
    算了，說不清。
    接下來就好辦多了，隻要確認一番，即可聯係宗門。
    剩下的事兒，那就不歸我管咯。
    不知道花欲歡派出來的暗探弟子有沒有查出些什麽？
    話雖這樣說，不過陳爻還是很好奇，為什麽要殺死那些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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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這也是煉製毒丹的一部分？
    思來想去，陳爻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當初藥老可是見過那顆毒丹的，他什麽也沒說，如果真的毒丹之中摻雜了……藥王癲不可能不知道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柳媚顏問。
    “目前……還不知道。”陳爻聳聳肩如實回答。
    破事如此之多。
    一想到韓家明日還會上門，柳媚顏心情十分複雜，眼下，陳爻連這件事都毫無打算，又怎麽可能讓他再分心。
    她心裏沒底。
    誰知道韓家還想幹什麽？
    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當初柳家做的事，如今也要還。
    ……
    傍晚，兩人吃飯的時候，碰到了程霜。
    她要去春滿樓一趟。
    “三娘讓我過去一趟，說今日特意求得一顆護魂丹，因為之前已經發生過這種事了，她怕我神魂不穩，因此便讓我先過服用這顆丹藥。”
    “原來如此，那就麻溜去吧，完了早點回家，天黑不安全。”
    程霜點點頭，轉身走了。
    “她就是那個被壓了神魂的？”
    陳爻聞言點了點頭。
    “模樣和身段貌似還不錯，這種姑娘，怎麽會去春滿樓？”
    “誰規定好看的就不能去春滿樓了？好看的姑娘也會因為好賭的父親，生病的母親，上學堂的弟弟而去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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