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開始就想問了，你是怎麽做到讓喪屍對你言聽計從的？”小田貢問道。
    黎譜不答，他需要一心二用，控製苦主的同時，還需要通靈他胸前的紙人，獲得視野。
    “感覺你失憶後正經了好多。”
    小田貢伸手在黎譜身上摸了摸，摸出紅塔山，抽出一根放進嘴裏，然後把煙藏進了上衣內兜。
    又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找不到打火機，於是走到超市櫃台，翻到個打火機點燃，呆呆抽起煙來。
    苦主下到地下二層，在黎譜的控製下，在黑暗中沿著牆壁前進。
    以貨梯為地標，他很快分清方向，按照地圖指示找到了監控室，進入其中拉下了電閘。
    啪！
    一聲脆響，整個地下兩層的燈全亮了，監控設備也運行了起來。
    苦主退出監控室，掄起斧頭對著一輛車狂砸。
    車子警報驟響，響徹了整個停車場。
    很快，就有十多個喪屍狂奔而至，監控室裏也爬出一個沒有下半身的喪屍。
    它們圍在苦主身邊遊走不定。
    黎譜控製苦主將它們一一砸爛腦袋，隨後在負二層裏裏外外轉了幾圈，確定清理完喪屍後上到了負一層。
    大概是因為負一層的喪屍全都被吸引到地麵了，這裏幹幹淨淨，沒有喪屍的蹤跡。
    黎譜斷開通靈，說道：“我們可以下去了。”
    他摸了摸口袋：“我的煙呢？”
    小田貢道：“我怎麽知道？超市有很多煙，你喜歡什麽牌子？”
    “那些破煙我不抽，我隻抽至尊紅塔山。”
    “那就沒辦法了。”
    黎譜罵道：“剛剛用過這也能丟？真是諸事不順。”
    任家三個月後本來就所剩不多了，一直舍不得抽，那是他最後一包了。
    小田貢鬼鬼祟祟地走在了他背後。
    二人來到地下二層，這裏通上電已經大放光明。
    黎譜走進監控室，這裏有幾十個顯示屏，監控了地上地下的所有商鋪和倉庫。
    除此以外，還放著一台柴油發電機。
    小田貢道：“這個地方很好啊，可以監視到所有人，還有電視空調和有休息室。以後我們就住這吧？”
    她在監控室裏轉了一圈，走到門邊將門關上倒鎖，然後拉上了百葉窗。
    黎譜頓時心頭一緊：“你關門幹嘛？”
    “你說呢？”小田貢扯掉頭上的飛行帽，一頭濃密的黑發灑落，散發出小仙姑和婷婷不具備的輕熟風情。
    黎譜嚇得雙腿一軟，坐倒在背後的辦公椅上，手緊緊握住了十字架。
    “你不可以這樣做，不可以呀！頌依、頌依救我呀……”
    隻可惜小仙姑沉迷遊戲，竟然絲毫沒發現自家老公正麵臨著腎死關頭。
    小田貢坐到黎譜大腿上，指著其中一個顯示器，上麵顯示了她和黎譜兩人。
    “你好好盯著他們，看看這對狗男女在做什麽？”
    黎譜慌亂地拒絕道：“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窺視別人！”
    “這是保安的職責。”
    小田貢咬住黎譜的下唇，隨著拉鏈聲響起，黎譜迅速用符紙包裹住十字架。
    一個小時後。
    監控室的洗手間傳來水聲，一道雪白的身影在毛玻璃門後若隱若現。
    黎譜手裏拿著一袋薯片，一邊吃一邊監視地麵情況。
    大多數人都在很本分地幹活，但有個別人偷奸耍滑，開始自動代入“工頭”的角色，不僅不做事，還對著別人呼來喝去。
    黎譜將這些人一一記下。
    洗手間門打開，全身隻穿著一件新t恤的小田貢走了出來，用毛巾擦洗著濕漉漉的頭發。
    “好久沒有洗的這麽舒服了。”
    她一屁股坐在黎譜腿上，將十指插入他的頭發，為他按摩頭皮：“感覺怎麽樣？”
    黎譜輕咳一聲，有點不好意思說。
    感覺不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契合度拉滿，拍拍屁股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這可不是三兩年可以培養出來的默契。
    小仙姑和任婷婷比起來就差遠了。
    黎譜真有點相信兩人是多年老夫老妻了，但是他一身正氣，怎麽會有跨國重婚這種設定呢？
    不過畢竟是日本……就當入鄉隨俗了。
    黎譜很快給自己找了台階下。
    “這幾個人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黎譜指著屏幕問道。
    “這幾個人我叫他們珊瑚隊。領頭的這個人叫珊瑚，是伊浦的手下。過去下來搜集物資的都是他們，所以習慣了指手畫腳。我感覺他不是很服伊浦。”
    “你剛才槍殺的人裏，有沒有他的人？”
    “嗯。”
    那就是結仇了。
    黎譜拍拍小田貢的屁股：“下來吧，把衣服穿好。”
    小田貢引誘道：“不要再來一次嗎？燒完還要很久。”
    “這些至少要燒三天，我們也要來三天嗎？先辦正事吧。”
    二人離開監控室，黎譜挑了一輛麵包車，讓小田貢開到貨倉門口。
    黎譜進入貨倉，這裏的物資說夠一年真是保守了，滿滿當當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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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成箱的高熱量汽水抱到車裏，裝滿後，坐上副駕駛，讓小田貢開車回到地麵。
    嘟——————
    小田貢按下車喇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接著從車窗探頭出來，說道：“黎先生已經幫助我們清理完所有的喪屍，現在地下通道也安全了！半個小時後，收拾店鋪。我們可以從天台上搬下來了！”
    人們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不知道誰先鼓得掌，所有人跟著一起鼓起掌來，掌聲雷動。
    黎譜道：“讓他們把屍體全運出去先，焚燒慢慢來。”
    小田貢下車開始指揮行動，珊瑚隊幾個人當場就尬住了，站在那幹活也不是，不幹活也不是。
    黎譜走下車，問道：“連老人和小孩都在幹活，你們幾個為什麽不做？”
    他個子比這些人高一整個頭，威壓感十足。
    珊瑚隊哪怕心裏不服，也隻能低著頭加入幹活的行列。
    黎譜摸出紅塔山叼在嘴裏，搓搓手指點燃。
    小田貢真以為自己不知道她偷的煙，逗她玩而已。
    黎譜望著眼前齊心協力的情景，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以他的經驗來說，這個劇本太平靜了。
    大概是為了讓自己自由發揮，劇本主線一般都不會說得特別清晰，隻會以一種模棱兩可的方式指向大概方向。
    這個過程中，或中途或結尾，會發生某種轉折或高潮，使得結局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對應了風雲不測，世事無常。
    但眼下的情況，卻是過於平淡順遂了。
    難道自己接下來就是以一個社區頭領的身份，摟著老婆睡著覺，吃著火鍋唱著歌。
    等爽完三個月，迎來快樂美滿的尾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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