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守無事晨別去,醫院異氣引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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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金色的紗幔般漫過鄭秀阿家客廳,明亮而溫暖的光線刺痛了林樹君的雙眼。
他正蹲在地上,用指甲費力地刮蹭著瓷磚縫裏的魚刺,手指與瓷磚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那觸感粗糙而冰冷。
這根三寸長的銀灰色骨刺已經生出細密根須,像章魚的觸手般紮進水泥的裂縫裏,乍一看,真像株微型珊瑚,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林先生?"孫玉錦裹著警用毛毯,腳步輕輕地站在玄關,毛毯摩擦發出“簌簌”聲。
她的目光掃過茶幾上三碗金燦燦的稻穗,那金色的光芒晃得她眼睛有些發花,嘴裏喃喃道:"這些糯米..."
"別碰。"林樹君用力將魚刺連根拔起,黏液拉出的絲線在陽光下泛著五彩斑斕的虹彩,如夢幻般美麗。
他皺著眉頭,聲音低沉地說道:"鄭家人七點就會醒,你留個字條說明情況。"他掏出羅盤,指尖觸碰到羅盤那冰冷的青銅外殼,看著那粒糯米在青銅天池裏碎成金粉,揚起的金粉在空氣中閃爍,指針突然劇烈地抖動,最終指向東南方的市人民醫院。
兩人在樓底早點攤前分別時,孫玉錦執意要塞給他厚信封,信封紙張摩挲的聲音在嘈雜的早點攤中顯得格外清晰。
油條在油鍋裏膨脹,發出“滋滋”的聲響,那熱油翻滾的熱氣撲麵而來,帶著一股油膩的味道。
林樹君瞥見對麵商鋪玻璃映出的自己——胃部那圈暗紅圖騰正在皮下緩緩遊動,一種異樣的感覺從胃部傳來,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在蠕動。
"您臉色不太好。"女醫生擔憂地摸出聽診器,聽診器的金屬頭涼涼的。
她的聲音輕柔,卻在這喧鬧中讓林樹君心頭一緊。"要不..."
"不必。"林樹君後退半步,豆漿碗底沉澱的豆渣突然聚成小漩渦,發出輕微的“咕嚕”聲,那濃稠的豆漿觸感黏膩。
他想起昨夜吐出的銀色魚苗,那些在膽汁裏彈跳的怨念碎片,此刻正在城市某處重新孵化,一種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
地鐵報站聲清脆而機械地響起,手機彈出本地論壇新帖。
屏幕的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市人民醫院住院部配圖下,有人拍到霧化玻璃上浮現的嬰孩手印,那手印在朦朧的玻璃上顯得格外詭異。
林樹君盯著照片角落那抹灰白霧氣,喉間突然泛起鐵鏽味,那味道又苦又澀,是鄭秀阿詛咒在感應同源氣息。
醫院西門的老槐樹下,林樹君取出銅錢劍。
劍柄鑲嵌的犀角珠泛起微光,柔和的光芒在昏暗的樹下顯得有些神秘。
三枚乾隆通寶在午後的陽光下投射出奇異光斑,光斑在地上閃爍,如鬼魅的眼睛。
他摸出從鄭家帶來的魚刺,那魚刺在手中冰涼刺骨,看著它在光斑中融化成銀液,銀液順著地磚縫隙滲入地下,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叮——"犀角珠突然滾燙,那熱度瞬間傳遍手掌,林樹君的手猛地一顫。
他疾退兩步,看著銀液滲入處騰起灰白霧氣,霧氣帶著一股潮濕的寒意撲麵而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迅速展開黃符紙,符紙上朱砂繪製的饕餮紋突然張開大嘴,發出低沉的“嗚”聲,將那縷霧氣吞入紙中。
符紙瞬間蜷縮成球,在他掌心化作顆冰涼的玉珠。
林樹君心中一動,想起師傅曾說過,這種玉珠或許是封印某種邪物的容器,與鄭秀阿的詛咒和醫院的異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暮色降臨時,住院部頂樓的玻璃映出血色殘陽,如同一麵巨大的血鏡,那濃烈的紅色刺痛了林樹君的雙眼。
林樹君攥著那顆逐漸褪色的玉珠,玉珠表麵的溫度逐漸降低,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中蔓延。
突然,他發現門診大樓的陰影正在緩慢蠕動,那些投映在草坪上的建築輪廓,此刻正像某種軟體動物般向著急診科方向延伸,那陰影移動時發出的輕微摩擦聲,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口袋裏的羅盤突然發出蜂鳴,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暮色中格外刺耳。
林樹君低頭查看時,玉珠"啪"地裂開細紋,清脆的聲響讓他心頭一緊。
灰白霧氣從裂縫中鑽出,蛇一般纏上他的腕表,霧氣冰冷潮濕,觸感黏膩。
表盤玻璃內側凝出霜花,霜花晶瑩剔透,卻透著一股寒意,秒針開始逆時針旋轉,發出“哢哢”的聲響。
"小夥子,探病時間過了。"保安晃著手電筒走來,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閃爍,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區域。
強光掃過的瞬間,林樹君看見急診科雨棚上有團灰影一閃而過,那輪廓分明是昨夜見過的、鄭秀阿化作厲鬼時的形態,那灰影閃過的速度極快,帶起一股微弱的風聲。
手機在褲袋裏震動,孫玉錦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
林樹君退到路燈下接聽,路燈發出的昏黃光線照在他身上,身後廣告燈箱突然爆出電火花,“劈裏啪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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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生的聲音裹著電流雜音傳來:"鄭家小女兒剛才打來電話...她說魚湯鍋裏...鍋裏漂著帶您照片的紙船..."
醫院路燈在暮色裏次第亮起,昏黃的燈光在霧氣中顯得有些朦朧。
林樹君蹲在門診樓拐角的灌木叢後,灌木叢的枝葉摩擦著他的衣服,發出“沙沙”聲。
他掌心攥著的玉珠已經褪成灰白色,裂紋裏滲出類似海藻腥氣的味道,那味道刺鼻難聞。
急診科方向傳來救護車鳴笛聲,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三輛閃著藍燈的警車從西門魚貫而入,警燈的藍光在黑暗中閃爍,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嗡嗡”聲。
"第七次了。"他摸出手機對照論壇帖子,手機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發現那個拍到嬰孩手印的賬號兩小時前突然注銷,一種不安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胃部,皮膚下的暗紅圖騰正在發燙,像是某種饑餓的征兆,那灼熱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
住院部七樓某扇窗戶突然亮起紅光,那紅光如同一團火焰,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林樹君剛要起身,三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推著器械車從麵前經過,車輪碾過地磚縫隙時發出金屬刮擦聲,“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他瞳孔驟縮——那些不鏽鋼托盤裏盛著的分明是浸泡在福爾馬林裏的臍帶,福爾馬林刺鼻的味道讓他皺起了眉頭。
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動作。
本地新聞推送顯示市氣象台發布大霧黃色預警,配圖卻是醫院停車場被霓虹燈染成紫色的霧氣,那紫色的霧氣在霓虹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林樹君突然注意到,急診科雨棚下的監控攝像頭正在以不自然的頻率左右擺動,“哢哢”的擺動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淩晨三點,住院部大廳的電子屏突然藍屏,屏幕發出的“滋滋”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值班護士揉著眼睛走向配電室,腳步拖遝,白大褂摩擦發出“簌簌”聲。
林樹君看見她白大褂後擺沾著幾根銀色魚鱗,那魚鱗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他摸出羅盤,天池裏的青銅指針正在瘋狂震顫,卻始終無法鎖定某個固定方位。
他想起之前在醫院裏感受到的那股神秘力量,或許就是這股力量幹擾了羅盤的正常運作。
晨霧如輕紗般漫過醫院圍牆,潮濕的霧氣帶著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林樹君蹲在門診樓天台啃著冷掉的煎餅,煎餅的口感又幹又硬。
胃部圖騰突然抽搐著縮成團,那劇痛讓他猛地轉頭,發現東南角的老槐樹正在晨霧裏緩慢分解——那些枝椏像融化的蠟燭般垂落,樹根處滲出的銀灰色液體正順著排水溝流向住院部,液體流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晨霧中格外清晰。
手機突然響起急促鈴聲,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晨霧中格外刺耳。
孫玉錦的聲音帶著顫音:"鄭家小女兒今早又打來電話,說在冰箱冷凍層發現...等等!"背景音裏傳來金屬器具墜地的脆響,"住院部婦產科剛送來具屍體,死者是..."
林樹君突然感覺後頸刺痛,那刺痛如針一般,讓他猛地轉身。
他轉身的瞬間,瞥見對麵住院部七樓有反光鏡片閃過,鏡片反射的光在晨霧中一閃而過。
三個穿深藍製服的身影正在防火門後快速移動,他們胸前的銀色徽章在晨霧裏泛著冷光,那冷光透著一股寒意。
"林先生?
您還在聽嗎?"孫玉錦的呼吸聲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死者是三天前給鄭秀阿做流產手術的器械護士。
院方說她是值夜班時突發心梗,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她口袋裏塞滿了泡發的糯米。"
林樹君貼著水箱慢慢下滑,水箱的表麵冰冷刺骨。
他發現天台門鎖不知何時被人焊死了。
他盯著排水管上凝結的霜花,霜花的觸感冰冷而光滑。
突然意識到這些六邊形冰晶正在組成某個熟悉的圖騰——和鄭秀阿化作厲鬼時額頭浮現的圖案一模一樣。
"孫醫生。"他壓低聲音,"你現在立刻聯係鄭家人,讓他們..."話未說完,手機突然響起尖銳的電流雜音。
掌心的玉珠"哢"地裂成兩半,清脆的聲響讓他心中一緊。
灰白霧氣湧出的瞬間,他看見急診科方向升起十二盞血紅色的孔明燈,那血紅色的燈光在晨霧中格外刺眼。
孫玉錦的驚呼被電話忙音切斷前,林樹君分明聽見背景音裏傳來鄭家小女兒的哭喊。
那聲音穿過電磁幹擾,竟帶著昨夜魚苗在胃裏翻騰時的粘稠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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