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夜驚聲恐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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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鎢絲燈在夜風裏搖晃出細碎的光斑,那些光斑如鬼魅的眼睛般閃爍不定,林樹君盯著手機屏幕的瞳孔突然收縮。
    隻見那張自習室照片右上方的吊燈陰影裏,灰白色的人形生物正用倒掛的姿勢啃食電線,扭曲的脖頸呈現出違背人體工學的弧度,那怪異的模樣讓人毛骨悚然,沾著銅鏽的牙齒間垂落半截絕緣膠皮,還發出“滋滋”的聲響。
    "五台山的楞嚴咒......"他喃喃著正要撥通佛係少女的私聊,突然感覺指腹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刺痛如同一根燒紅的針深深紮進肉裏。
    人皮經文在桌麵鋪展開第三枚血色符文,暗金色的紋路正沿著他的掌紋向上攀爬,他仿佛能感覺到那紋路攀爬時帶來的絲絲涼意。
    此時,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麽可怕的事情正在朝著晨菲菲逼近。
    辦公室的中央空調發出哮喘病人般的嘶鳴,那聲音尖銳而刺耳,晨菲菲把保溫杯裏的薑茶一飲而盡,薑茶入喉,卻沒能驅散她心中的寒意。
    電腦屏幕映出她發青的眼圈,文檔裏《紂市十大凶宅實錄》的標題正在光標閃爍中扭曲變形,那扭曲的字體仿佛是惡魔的爪牙。
    原來,這個辦公室曾經發生過一起離奇的命案,一個風水師在研究人皮經文時被邪靈附身,最終死在了這裏,從那以後,辦公室就時常出現一些怪異的現象。
    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指示燈突然熄滅,整層樓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黑暗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緊緊籠罩。
    "誰?"她猛地轉身,手機電筒掃過複印機泛著冷光的玻璃麵板,那冷光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方才分明聽到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脆響,那聲音像是從消防通道的方位傳來,帶著某種濕漉漉的回音,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召喚。
    飲水機突然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咽聲,桶裝水表麵泛起的漣漪竟泛著鐵鏽色,那鐵鏽色的漣漪就像一灘凝固的血。
    噠、噠、噠。
    這次的聲音近得仿佛貼著耳膜,晨菲菲感覺後頸汗毛倒豎,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手機電筒的光圈裏,玻璃幕牆映出她身後三米處的地麵——一雙沾著泥漿的男士皮鞋正緩緩逼近,褲腳還在往下滴落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滴落在地麵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回頭,指甲在辦公桌邊沿摳出五道月牙形白痕,指尖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夢。
    "我知道你在惡作劇!"她突然抓起訂書機砸向身後,金屬撞擊地麵的脆響在空曠樓層激起層層回音,那回音在黑暗中回蕩,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顯示屏電源指示燈詭異地變成暗紅色,鍵盤縫隙裏滲出細小的血珠,在文檔裏匯成歪歪扭扭的"救命"字樣,那血珠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腳步聲突然變成密集的鼓點,晨菲菲踉蹌著撞翻轉椅,身體與椅子碰撞的疼痛讓她差點叫出聲來。
    掛在隔斷上的工牌無風自動,證件照上的笑臉正在融化成蠟油狀物質,那融化的蠟油一滴一滴地掉落,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她摸到背包裏的防狼噴霧,卻驚恐地發現鋁罐表麵結滿冰霜,噴口被某種黑色長發死死堵住,那冰霜冰冷刺骨,黑色長發摸起來黏糊糊的。
    "我要報警了!"帶著哭腔的威脅脫口而出時,她突然聞到若有若無的玉蘭香。
    這清冽的花香與檔案室陳舊的黴味格格不入,卻讓顯示屏裏的血色字跡瘋狂扭動起來,那扭動的字跡仿佛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恐懼。
    掛在窗邊的捕夢網開始順時針旋轉,每一根羽毛都滲出腥甜的黏液,那黏液滴落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與寫字樓裏隱藏的人皮經文的邪惡力量似乎有著某種聯係。
    腳步聲戛然而止的瞬間,晨菲菲抓起手機衝向消防通道。
    感應燈隨著她的奔跑次第亮起,卻在身後三米處同步熄滅,如同被看不見的怪物吞噬光明,她能感覺到那黑暗中的怪物正緊緊跟隨在她身後。
    當她終於撞開安全門,撲麵而來的夜風裏混著紙錢焚燒的焦糊味——空蕩蕩的走廊灑滿月光,42碼的泥腳印在防火門前憑空消失,那泥腳印仿佛是被一陣神秘的風吹走了。
    玻璃幕牆外傳來指甲抓撓的刺耳聲響,那聲響如同尖銳的刀片劃過玻璃,晨菲菲顫抖著打開班級群。
    她三天前拍攝的翡翠鐲子照片裏,原本通透的冰種飄花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像是有人把凝固的血塊塞進了玉鐲內部,那玉鐲的變化似乎也與寫字樓裏的恐怖力量有關。
    晨菲菲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裏,防火門在身後轟然閉合的巨響震得她耳膜發疼,那巨響仿佛是世界末日的鍾聲。
    月光像一層慘白的屍衣裹住走廊,那些泛著水光的泥腳印在拐角處突兀斷裂,仿佛有人憑空蒸發在承重牆裏,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困在迷宮裏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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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顫抖著調出相機模式,鏡頭掃過消防栓時突然竄過一團馬賽克似的灰影,那灰影一閃而過,讓她的心髒猛地一縮。
    "出來!
    我知道你藏在——"嘶吼戛然而止,某種濕冷的氣息突然爬上腳踝,那濕冷的氣息就像一條冰冷的蛇。
    晨菲菲踉蹌著後退,後腰撞上飲水機的瞬間,整排工位的電腦齊刷刷亮起藍屏,那藍屏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此起彼伏的電流聲裏,每個顯示器都映出她背後三米外的景象——歪斜的安全出口標誌下方,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背對她站立,後腦勺的頭發間露出半截生鏽的圖釘,那圖釘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鐵鏽味。
    防狼噴霧罐從指間滑落,在瓷磚上彈跳著滾進黑暗,那彈跳的聲音在寂靜的樓層裏顯得格外響亮。
    晨菲菲發瘋似的拍打電梯按鈕,金屬門倒映出她背後逐漸清晰的輪廓,那輪廓就像一個惡魔的影子。
    那個身影的右手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彎曲,食指中指並攏,在空氣中畫著類似符咒的軌跡,那符咒的軌跡仿佛是在召喚著什麽邪惡的力量。
    當電梯終於傳來叮咚聲時,她聽見自己工牌墜地的脆響,證件照上的蠟油人臉正咧開黑洞洞的嘴,那黑洞洞的嘴仿佛要將她吞噬。
    "小姐?"保安老張的橡膠棍敲在防火門上時,晨菲菲正蜷縮在電梯角落啃咬手背,那啃咬手背的疼痛讓她暫時忘記了周圍的恐懼。
    監控屏幕的雪花點在她瞳孔裏跳躍,樓層數字在17層突然卡住,轎廂頂部的通風口垂下幾縷沾著水泥渣的頭發,那頭發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是幽靈的觸手。
    老張舉著強光手電掃過複印間,光束裏飄浮的灰塵突然凝成細小的血珠,那血珠在光束的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層監控上周就壞了。"他的對講機發出沙沙的雜音,安全通道的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明明滅滅,那忽明忽暗的燈光讓她的心情更加緊張。
    在13層拐角處,晨菲菲突然抓住保安的胳膊——消防櫃的玻璃上,正緩緩浮現出數十個重疊的血手印,每個掌紋都缺失小拇指的痕跡,那血手印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巡邏車頂的警燈將梧桐樹影投在寫字樓外牆,像無數掙紮的手臂,那樹影仿佛是被困在地獄裏的靈魂在掙紮。
    晨菲菲把發熱的手機貼在胸口,班級群最新消息停留在林嘉尤分享的寺廟平安符,那平安符此時卻無法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
    走出寫字樓,晨菲菲感覺那恐怖的陰影依舊如影隨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當她鑽進出租車時,後視鏡裏閃過半個西裝革履的身影,司機的計價器突然跳出一串亂碼,那亂碼就像一群瘋狂的螞蟻在屏幕上爬行。
    "姑娘,你鞋底沾的什麽?"司機突然猛打方向盤,那突然的轉向讓她的身體猛地一晃。
    晨菲菲低頭看見運動鞋邊緣沾著暗紅色的泥漿,那腥味竟與檔案室如出一轍,那泥漿仿佛是從地獄裏帶來的詛咒。
    她慌亂地擦拭車窗上的白霧,霓虹燈牌"同仁堂"三個字在雨幕中扭曲成"枉死堂",玻璃內側不知何時爬滿蚯蚓狀的鮮紅紋路,那紋路仿佛是惡魔的血管。
    鑰匙在鎖孔裏轉了五圈才敢推門。
    晨菲菲把所有吊燈都開到最亮,智能音箱播放的大悲咒在第二遍時突然變調成戲腔,那戲腔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詭異。
    當她握著菜刀檢查完衣櫃,廚房突然傳來玻璃杯炸裂的脆響——半小時前倒的熱水正在吧台上沸騰,水蒸氣裏浮動著指甲蓋大小的紙灰,那紙灰在水蒸氣中飄蕩,仿佛是幽靈的信件。
    電子鍾跳轉到2317分,中央空調出風口飄落幾片槐樹葉,那槐樹葉飄落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晨菲菲蜷在沙發角落刷新業主群,404室張先生十分鍾前發的視頻裏,地下車庫的監控拍到有個西裝男子在b2區原地轉圈,後腦勺插著的圖釘在紅外鏡頭下泛著綠光,那綠光在黑暗的視頻裏顯得格外刺眼。
    "都是幻覺..."她吞下兩片安眠藥,把鎮宅銅錢壓在枕頭下,那安眠藥的苦味在她的嘴裏散開。
    當浴室傳來花灑自動開啟的水聲時,晨菲菲用被子蒙住頭,手機相冊自動跳轉到三天前的翡翠鐲子特寫——原本浸在血塊裏的飄花,此刻正組成一張模糊的人臉,那人臉仿佛在對著她冷笑。
    淩晨1點的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臥室木地板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像是有人踮著腳尖在丈量床鋪的尺寸,那吱嘎聲仿佛是幽靈的腳步聲。
    晨菲菲僵直著身體不敢呼吸,梳妝鏡的防塵罩緩緩滑落,鏡麵浮現出無數個套著西裝的佝僂身影,他們正朝著床邊伸出缺失小指的手掌,那手掌仿佛是要將她拖進地獄。
    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鍾迸出火花,藍屏上浮現出林樹君三天前的私聊記錄,那火花在黑暗中閃爍,仿佛是惡魔的眼睛。
    當第一縷黑煙鑽進鼻腔時,晨菲菲終於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而幾乎在同一時刻,二十公裏外的林樹君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人皮經文在他手臂上灼燒出新的篆文,同學群彈出99+條未讀消息,最新一條是晨菲菲兩分鍾前發出的翡翠鐲子照片,玉鐲內側的血絲正緩緩聚集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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