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夜探龍頭湖驚現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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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哭喪聲逐漸微弱時,林樹君把往生錢塞回牛仔褲後袋。
岸邊青石板殘留著濕漉漉的泥腳印,他沿著人群踩出的痕跡退到村道上,手電筒光柱掃過蘆葦叢,驚飛兩隻夜鷺。
"這湖裏的東西比魚還精。"土豪東甩著車鑰匙從岔路冒出來,皮夾克下擺沾著香灰,"上個月劇組來拍鬼片,有個場務半夜掉下去,撈上來時候後脖子全是青手印。"他盯著林樹君運動鞋上的水草,突然壓低聲音:"老弟聽句勸,離這鬼地方遠點。"
林樹君摸出薄荷糖盒,金屬蓋在月光下劃出冷光。
含糖的舌尖抵著上顎,他望著湖麵飄來的銅葫蘆點了點頭。
遠處傳來陳女士尖利的哭喊,土豪東啐了口唾沫,小跑著朝祠堂方向去了。
月光偏移兩寸時,龍頭湖西側蘆葦蕩動了動。
換上深灰連帽衫的林樹君蜷在刺梨灌木叢裏,登山包塞著防潮墊隔絕地氣。
他調整夜視望遠鏡焦距,看見撈屍人正用船槳攪動水麵——那些蒼白的斷手竟如蝌蚪般聚攏,托起個鏽跡斑斑的銅鈴鐺。
柏木船吃水線突然下沉半寸。
四個穿靛青箭袖戲服的人影從東岸柳樹林轉出來,廣袖在夜風裏鼓脹如帆。
為首者戴著半張青銅儺麵,腰間玉帶扣閃著詭異幽光。
林樹君摸出手機連拍七張,鏡頭裏最後兩人走過淺灘時,戲服下擺滲出灰白霧氣,在鵝卵石上拖出黏稠水痕。
船離岸刹那,林樹君抽出密封袋。
湖風裹挾著某種腐敗藻類的腥氣掠過鼻尖,他屏息撚起兩片銀杏葉——葉片剛觸到蘆葦杆上凝結的灰白水珠,立刻泛起焦黃卷邊。
密封袋發出細碎的劈啪聲,像是有人在嚼碎薄脆的蝦殼。
三小時四十七分鍾後,柏木船悄無聲息泊回淺灣。
儺麵人懷裏多出個裹著油布的物件,形狀像半截彎折的鹿角。
林樹君摸黑挪到下遊石灘,踩到塊綿軟的東西。
應急手電調到最低檔,光暈裏躺著半片靛青綢緞,金線繡的雲雷紋裏纏著幾根灰白絲絮。
"操他娘的道具間!" 沙啞的怒罵刺破夜色。
戴鴨舌帽的男人舉著強光手電衝進蘆葦蕩,胸口工作牌晃動著"紂市影視城道具組"。
林樹君把綢緞塞進密封袋,聽見對講機裏傳來氣急敗壞的電流聲:"第四倉庫的戲服又他媽少了五套!"
月亮沉進雲層的刹那,東岸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某個臃腫黑影正貼著水麵匍匐前行,暗紅戲服下擺掃過鵝卵石,發出類似蛇類蛻皮的沙沙聲。
撈屍人突然直起腰,船頭銅鈴無風自動,驚起灘頭夜棲的鴴鳥。
林樹君縮回刺梨叢時,手腕上的電子表顯示0317。
防潮墊下的鵝卵石硌得肋骨生疼,他摸出半塊巧克力掰碎含在舌底。
夜鷺的啼叫突然中斷,湖麵泛起環形波紋——有人正踩著淺灘淤泥往柏木船方向移動。
望遠鏡裏出現個穿暗紅圓領袍的身影,衣擺繡著褪色的蟒紋。
這人雙手捧著雕花木盒,每走三步就停頓兩秒,仿佛在丈量某種特殊步距。
林樹君注意到他右肩布料有塊不規則凸起,像是皮下藏著會蠕動的活物。
撈屍人依舊盤坐在船頭,麵前香爐插著三支線香。
火星墜落的瞬間,紅袍人已踏上甲板,木盒與船板接觸時發出空甕般的回響。
林樹君摸出錄音筆,發現磁帶在潮濕環境裏轉得異常緩慢,發出老牛反芻般的咯吱聲。
船頭線香燃到第二截時,岸邊柳樹突然無風自動。
另一個穿黛藍道袍的身影從蘆葦叢鑽出來,腰間掛著七個黃銅鈴鐺。
林樹君瞳孔微縮——這道士打扮的人分明穿著現代運動鞋,左腳鞋帶還打著蝴蝶結。
"子醜相交,陰陽倒錯。"道士甩著拂塵踏上跳板,七個銅鈴卻紋絲不動。
撈屍人終於起身,從艙底摸出個陶罐往船幫塗抹暗綠色膏體。
林樹君鼻翼翕動,嗅到雄黃混著朱砂的刺鼻味道。
電子表跳至0333時,船體吃水線詭異地上升半指。
林樹君摸出指南針,發現磁針正在順時針勻速旋轉。
他撕下半張便簽紙記錄異常,卻發現鋼筆尖劃破紙麵的瞬間,墨水竟在紙上洇出類似符咒的紋路。
道士突然轉身麵對紅袍人,道袍前襟的陰陽魚圖案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林樹君調整望遠鏡焦距,看見兩人腳下甲板滲出細密水珠——那些液體違反重力地向上飄浮,在半空凝成無數蠶豆大小的水球。
撈屍人抓起把粗鹽撒向船尾,鹽粒撞擊銅鈴發出炒豆般的爆響。
林樹君背包側袋的密封袋突然鼓起,先前收集的灰白絲絮在袋內瘋狂扭動。
他連忙用登山扣壓住袋口,後頸突然掠過陰冷的觸感,像是有人對著他衣領吹氣。
"第四個人。"林樹君用口型默念,冷汗順著脊梁滑進腰帶。
他摸出薄荷糖盒當反光鏡,瞥見身後十米處的亂石堆旁,站著個穿赭色曳撒的臃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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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上戴著破損的彩漆臉譜,右手五指正以不正常的角度蜷曲著。
柏木船突然發出木材開裂的脆響,船頭線香同時熄滅。
紅袍人懷裏的木盒自動彈開條縫,露出半截布滿孔洞的黑色骨殖。
道士猛然扯開道袍,露出胸口紋著的鍾馗刺青——那畫像的眼珠竟隨著月光的偏移緩緩轉動。
林樹君摸出多功能軍刀,用鋸齒刀麵悄悄鋸斷三根刺梨枝條。
當他準備後撤時,發現先前收集的灰白絲絮已在密封袋裏結成蛛網狀結構,透過夜視鏡看去,竟像是張扭曲的人臉。
船尾銅鈴突然齊聲轟鳴,驚飛整片灘塗的夜鴴。
林樹君借著鳥群振翅的掩護後撤,卻在石縫裏踩到團軟膩的東西。
應急手電照亮半張泡發的黃符紙,朱砂繪製的敕令已被水漬暈染成血淚狀。
遠處傳來柴油機的突突聲,道具師舉著探照燈往湖邊掃射。
林樹君貓腰鑽進蘆葦蕩時,瞥見柏木船甲板上那兩個神秘人正並肩而立。
他們腳下積水映出的倒影,竟然比本體多出個模糊的輪廓。
林樹君將滲水的便簽紙夾進防水筆記本,石縫裏的黃符紙突然無火自燃。
幽藍火苗舔舐過朱砂敕令時,蘆葦蕩深處傳來柴油機熄火的悶響。
他貼著石灘挪向柳樹林,運動鞋底刻意碾過潮濕的砂石消除足跡。
望遠鏡視野裏,道士正用拂塵柄敲擊木盒。
先前戴儺麵的神秘人從艙底鑽出,青銅麵具下緣滴落著墨綠色黏液。
令人費解的是,這三個裝扮迥異的怪人竟像熟識般保持等距站立,船頭線香重新點燃後,他們同時轉向東南方稽首。
“哐當——”
第四道身影從東岸淺水區冒出來,靛青箭袖戲服吸飽湖水緊貼在身上。
這人走路的姿勢像是關節生鏽的木偶,每邁一步就發出皮革摩擦的吱嘎聲。
林樹君摸出手機開啟攝像模式,發現鏡頭裏的戲服下擺竟在持續滲出灰白霧氣。
撈屍人突然抓起船槳猛擊水麵,驚散那些聚攏的蒼白斷手。
新來者踏上甲板時,柏木船吃水線再次詭異地下降兩指。
林樹君摸出薄荷糖盒,用金屬反光麵觀察身後——三隻夜鷺僵立在枯枝上,鳥喙都朝著相同的西北方位。
當第五個穿杏黃袈裟的胖子蹚過淺灘時,林樹君眉角不受控地抽搐。
這和尚打扮的家夥左手攥著肯德基全家桶,右手不斷往湖裏拋灑雞骨頭。
夜視鏡裏清晰顯示,那些雞骨入水即沉,在水底排列成北鬥七星狀。
“這是角色扮演大亂鬥?”林樹君無聲冷笑,摸出微型測靈儀。
指針在紅區劇烈震顫,表盤玻璃突然崩裂出蛛網狀裂紋。
他迅速用密封袋裹住儀器,發現先前收集的灰白絲絮正在袋內組成某種梵文圖案。
柴油機聲再次逼近,道具師的探照燈掃過西岸石灘。
林樹君縮進刺梨叢的陰影裏,摸出多功能軍刀削下片灌木樹皮——淡黃色木質層滲出的汁液竟帶著鐵鏽味。
他將樹皮碎屑裝進采樣瓶,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啃噬聲。
三米外的腐殖土微微拱起,半截泡發的戲服袖子正被某種生物拖入地底。
林樹君拋出登山扣砸向那處,金屬撞擊聲驚起隻巴掌大的黑毛蜘蛛。
他趁機用樹枝挑開浮土,發現土層下埋著半塊雕刻精美的木偶頭顱。
船頭銅鈴突然齊聲爆鳴,驚得林樹君手抖摔了望遠鏡。
等他重新調整好視角,柏木船已經載著五人駛向湖心濃霧。
道士的道袍下擺無風自動,露出內襯上印著的某影視基地標誌;和尚的袈裟縫線處隱約可見條形碼痕跡。
林樹君摸出懷表對照電子表,發現兩者產生了七分鍾時差。
他撕下片薄荷葉含在舌下,摸黑轉移到更高處的觀景石。
這個角度能看到整片湖灣,防潮墊下的岩石還殘留著前幾日暴雨衝刷出的水線痕跡。
淩晨3點49分,東南風突然轉向。
湖心濃霧翻湧如沸水,隱約傳來鐵鏈拖拽的嘩啦聲。
林樹君用夜視望遠鏡持續觀察,發現原本平靜的湖麵開始浮現細密漩渦。
那些漩渦中心不斷吐出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著青黑光澤。
密封袋裏的灰白絲絮突然繃直如鋼針,將塑料袋戳出數個凸起。
林樹君摸出鑷子夾住其中一根,發現這物質遇氧即軟,迅速蜷縮成環狀。
他忽然意識到什麽,掏出手機查看相冊——先前拍攝的七張照片裏,最後兩人戲服下擺的灰白霧氣,分明就是這種物質的擴散狀態。
遠處傳來柴油機第三次啟動的轟鳴,道具師帶著兩名助手開始沿湖搜索。
林樹君將密封袋塞回登山包夾層,突然發現防潮墊邊緣粘著片半透明的鱗。
這鱗片內層布滿毛細血管狀紋路,觸碰瞬間竟產生微弱電流感。
當懷表指針指向4點17分時,湖心濃霧突然裂開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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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船幽靈般滑出霧牆,船頭線香僅剩最後半寸。
林樹君屏息計數——甲板上五個身影完好無損,但儺麵人懷裏的油布包裹明顯脹大了一圈。
道士的道袍前襟沾滿泥漿,和尚的全家桶變成了麥當勞紙袋。
最詭異的是,五人登船時攜帶的各類物件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五盞樣式統一的青銅宮燈。
林樹君用長焦鏡頭捕捉到宮燈表麵的紋樣,那些陰刻的饕餮圖案竟與影視城出土的西周文物完全一致。
撈屍人突然將船槳重重插入淺灘,驚起大片螢火蟲。
林樹君注意到那些發光的昆蟲始終與船體保持三米距離,仿佛被某種無形屏障阻隔。
當最後一位神秘人踏上岸時,柏木船吃水線詭異地恢複了初始狀態,就像從未承載過任何重量。
東天泛起蟹殼青時,林樹君伏在觀景石後記錄完最後一行觀測筆記。
他起身時踩到塊溫熱的鵝卵石,拾起發現石麵殘留著半枚指紋——這指紋紋路間布滿細密水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成灰白霧氣。
晨霧漫上村道時,林樹君把最後半塊巧克力塞進衝鋒衣口袋。
他蹲在歪脖子柳樹後數了七遍人數,確認下船的五人連袖口褶皺都與登船時完全一致。
夜視望遠鏡的錄像回放裏,那兩縷被密封袋鎖住的灰白霧氣正在高頻震顫,像兩條被困的銀環蛇。
“哢嗒。”
林樹君用鑷子夾住第三片帶水漬的銀杏葉,葉片邊緣的焦黃正在緩慢侵蝕葉脈。
當第四片葉子觸碰到甲板殘留的黏液時,密封袋突然鼓起拳頭大的凸起,嚇得他差點摔了便攜式冷藏箱。
這些裝在真空袋裏的樣本,在晨光裏泛著類似水銀的詭異光澤。
村口早點鋪飄來油條香時,五個神秘人已分頭隱入不同巷弄。
穿杏黃袈裟的胖子拐進影視城後門,戴儺麵的身影消失在祠堂轉角,唯有那個關節僵硬的戲服人貼著牆根蠕動,衣擺拖出的水痕在石板路上結出薄霜。
林樹君摸出多功能軍刀,用鋸齒刃在樟樹皮刻下標記。
刀刃刮到樹皮深處的結痂時,暗紅色汁液順著刀槽滴落,在青苔上洇出類似符咒的圖案。
他掏出手機正要拍攝,村道盡頭突然傳來鐵門撞擊聲——撈屍人扛著船槳拐進祠堂側門,皮靴後跟粘著片鱗狀物。
晨光穿透薄霧的刹那,林樹君閃身躲進早點鋪雨棚。
蒸籠騰起的熱氣模糊了玻璃窗,他借著霧氣掩護觀察祠堂。
供奉用的銅燭台倒映在積水中,燭火竟呈現出詭異的青白色。
“年輕人要幾籠?”店主掀開蒸籠,蟹黃包的熱氣撲上林樹君的後頸。
“三籠鮮肉,兩杯豆漿。”他摸出零錢壓在竹匾下,餘光瞥見祠堂門縫裏滲出灰白霧氣。
那些霧氣觸碰到陽光的瞬間,竟像活物般縮回陰影裏。
當第五籠小籠包端上桌時,林樹君已經用吸管在豆漿杯底戳出觀察孔。
祠堂側門吱呀開啟,換回粗布衣裳的撈屍人拎著陶罐走向後山。
林樹君摸出懷表對照時間——距離劇組大巴抵達還有四十七分鍾。
影視城方向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林樹君把最後半個包子塞進嘴裏,起身時故意碰翻醋碟。
深色液體在桌麵蔓延成爪痕狀,他掏出紙巾擦拭的動作恰好遮住往祠堂方向張望的視線。
道具師罵罵咧咧的嗓門穿透三條街巷:“監控全他媽是雪花!這月丟的戲服夠拍三部古裝劇!”兩個場務抬著紙箱跑過早點鋪,箱角露出的靛青布料讓林樹君喉結微動。
他摸出薄荷糖盒,金屬反光裏映出自己運動鞋側邊沾著的半片金線雲雷紋。
晨霧散盡的刹那,林樹君閃進祠堂背陰處的窄巷。
青磚牆縫裏嵌著幾縷灰白絲絮,他用鑷子夾取時突然聽見頭頂瓦片輕響。
夜視鏡電源鍵在掌心硌出紅印,他屏息仰頭——屋簷垂下的蜘蛛網上粘著片暗紅蟒紋布料,正在晨風裏輕輕搖晃。
當第三輛劇組卡車碾過石板路時,林樹君已經繞到後山腰。
他蹲在野柿子樹後,用長焦鏡頭記錄撈屍人往陶罐裏添加朱砂的全過程。
突然刮起的山風卷走三張黃符紙,其中一張正巧貼在他藏身的樹幹上。
符紙背麵的影視城入庫標簽還粘著半截條形碼。
“這算哪門子的鎮邪符。”林樹君用指甲刮了刮符紙邊緣,嗤笑聲卡在喉嚨裏——符紙上的朱砂突然開始流動,在他注視下重組成陌生的篆體字。
懷表表盤突然蒙上水霧,時針逆時針跳動兩格。
正午陽光穿透林隙時,林樹君蹲在影視城道具倉庫外的消防栓後啃飯團。
他特意換了件印著某劇組標誌的防曬衣,鴨舌帽簷壓得遮住眉眼。
當第五個臨時演員領取戲服時,他跟著人群混進更衣室,順手把粘著灰白絲絮的磁鐵貼在通風管道內側。
“那誰!群演證出示下!”場務突然堵在通道口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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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樹君摸出偽造的工作牌晃了晃,閃身躲進古裝劇服裝區。
手指掠過靛青戲服的瞬間,他袖口的微型采樣器已經夾走半根金線。
當警報器突然鳴響時,他正用手機拍攝戲服內襯的符文刺繡——那些圖案與淩晨收集的灰白絲絮的排列方式完全一致。
“抓小偷!”道具師沙啞的吼聲震得衣架顫動。
林樹君抓起件杏黃袈裟罩在頭上,撞翻兩排衣架衝向安全出口。
他特意從監控死角拐進群演通道,把粘著鱗片的磁鐵拍在消防櫃背麵。
身後追趕的腳步聲在岔路口轉向時,他已經翻出圍牆,防曬衣內側袋裏裝著半截泡發的符紙。
夕陽西沉時,林樹君蹲在村口石橋上調試光譜儀。
儀器顯示屏上的波形圖與灰白絲絮的震動頻率完全吻合,當他將最後半瓶湖水樣本倒入試管時,橋洞下的陰影裏突然響起衣物摩擦聲。
撈屍人劃著柏木船從橋下經過,船頭銅鈴係著根暗紅流蘇——那分明是淩晨某個神秘人戲服上的裝飾物。
林樹君摸出懷表對照落日角度,表盤內側不知何時蒙上了層灰白水霧,秒針正在兩種顏色間交替閃爍。
當最後一縷陽光沉入龍頭湖時,林樹君把三枚刻著符文的鵝卵石壓進橋縫。
夜風掠過蘆葦蕩的聲響裏,隱約夾雜著類似戲服綢緞摩擦的沙沙聲。
他轉身走向影視城方向時,祠堂飛簷上的脊獸眼睛突然閃過幽藍反光,像是某種未知存在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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