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湧動的平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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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裹著藥香滲入門縫時,我正用青瓷碗接第七滴天霜露。
    龜息丹造成的麻痹感還殘留在指尖,丹田裏那團機械音卻突然沸騰起來。
    【檢測到宿主貢獻值突破臨界點】
    腕間刺青突然化作火舌舔上肋骨,劇痛中浮現的秘境地圖與劍訣殘章幾乎撐裂識海。
    我踉蹌扶住丹爐,掌心被爐壁燙出焦糊味——係統麵板上血紅的【1000貢獻值】刺痛感比燙傷更甚。
    窗外傳來飛蛾振翅的嗡鳴。
    "林師弟這手控火術,倒比上個月精進不少。"李慕白的聲音裹在晨霧裏,雪色道袍拂過門檻時帶起細碎冰晶。
    他指尖銀絲正纏著那隻昨夜幸存的飛蛾,"隻是築基未成便敢碰禦劍術,不怕劍氣反噬?"
    我盯著他腰間新換的蟠龍玉佩,昨夜布下的血玉陣盤突然在識海裏嗡鳴。
    那卷意外暴露的禦劍術殘篇還攤在案頭,墨跡未幹的"踏雪無痕"四字正被霧氣洇濕。
    "昨夜巡山撿到的功法,正要呈給執事長老。"我故意讓袖中半截劍穗滑落,那是三日前從李慕白洞府順來的邊角料,"倒是師兄的窺天蛾,似乎格外喜歡丹房藥渣?"
    李慕白瞳孔驟然收縮,他腕間銀絲突然繃直。
    我假裝慌亂打翻青瓷碗,混著蜃樓珠粉末的天霜露在桌麵蜿蜒成秘境地圖的輪廓。
    當他的神識掃過水漬時,我聽見係統提示音在耳蝸炸響。
    【神識烙印已激活】
    蘇婉兒的藥簍撞開僵局是在午時三刻。
    她蔥白手指搭在周青腕間,目光卻落在我頸側被劍氣劃傷的血痕:"外門弟子私自研習金丹期術法,按律當廢去修為。"
    瓷瓶滾落桌角的聲響裏,她忽然湊近我耳畔低語:"但若王鐵柱的淬體丹真是你所煉......" 藥香中混進一縷青絲,纏住我袖中那枚結晶的九轉還魂散。
    我看著她腰間晃動的醫修玉牌,突然想起係統地圖上某個被標記為【回春閣】的坐標。
    當周青鼾聲響起時,懷裏的羅盤指針開始指向蘇婉兒離去的方向,而係統光幕上緩緩浮現一行新提示:
    【檢測到可交易物品:九轉化生丹殘缺)→醫修入門手劄玄級)】
    窗欞上最後一隻窺天蛾突然自燃,灰燼落處,正是我昨夜埋下血玉陣盤的位置。
    蘇婉兒指尖掃過九轉還魂散的瞬間,我袖中暗扣的蜃樓珠無聲碎裂。
    藥香裹著幻霧漫開,那枚殘缺丹藥在她瞳孔裏映出三重丹紋——正是係統提示的"可交易狀態"。
    "戌時三刻,後山藥廬。"她甩來的玉簡燙得驚人,內裏《醫修入門手劄》封皮夾層中,墨汁正沿著特定經脈圖譜滲透成名單。
    李慕白的名字在"執法堂"條目下滲出暗紅,像是被鮮血反複描摹過。
    我摩挲著名單邊緣的針孔,忽然想起三日前膳堂的魚膾。
    當日周青中毒倒地時,李慕白的銀絲曾纏住過那條藍鰭金槍魚的脊骨——和名單上第七個針孔的位置完全重合。
    子時的更漏聲被劍氣斬斷。
    李慕白踹開的門框結滿冰碴,他袖中銀絲纏著半塊染血的陣盤殘片:"你以為用蘇婉兒的藥香掩蓋血玉氣息,我就嗅不到秘境地圖的靈脈走向?"玉簡拍在桌麵的刹那,我藏在鞋底的窺天蛾複眼突然開始記錄影像。
    "三天後辰時,我要在斷劍崖看到完整陣圖。"他指尖劃過我昨夜被劍氣所傷的頸側,冰霜順著傷口往心脈爬,"或者帶著你的本命劍來當陣眼。"
    護山大陣的警鍾在此時轟然炸響。
    七十二聲青銅顫音裏,李慕白腕間銀絲突然繃斷一截。
    我盯著他沒入陰影的袍角,袖中捏碎的幻形丹終於讓掌心冷汗顯形——那灘水漬正緩緩聚成試劍台的地形圖。
    晨光刺破窗紙時,公告欄的朱砂還在往下淌。
    血紅的"外門試煉"四字下,李慕白批注的"生死自負"墨跡未幹。
    我數著名單上突然多出來的三十七個新名字,忽然發現每個被朱筆圈中的弟子,生辰八字都對應著秘境地圖上的陣眼方位。
    "林師兄!"周青頂著黑眼圈撞進門,懷裏丹爐還在冒紫煙,"昨夜警鍾響後,藥田裏所有七星草突然開花......"他攤開的掌心裏,七顆花蕊拚成的星圖正與我係統地圖上的某個標記重疊。
    我截住他話頭,將混著血玉粉的凝神丹塞進他嘴裏。
    當鼾聲再起時,係統光幕在沾血的劍穗上彈出新提示:【子時簽到地點更新:試劍台西南角觀星碑】
    李慕白的冷笑從屋頂掠過,驚起三隻偽裝成瓦片的窺天蛾。
    我蘸著丹爐灰在窗紙上勾勒試煉路線,當最後一筆與秘境地圖重合時,懷裏的玉簡突然傳來蘇婉兒的藥香——那卷醫修手劄正在吸收我昨夜被種下的冰霜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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