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玄鐵碑前的手指微微發顫，血契碎片在掌心灼出焦痕。
    月光像液態汞般流淌在掌門劍紋上，那些吸收鈈元素的紋路正順著經脈往心髒爬。
    "林師兄！"外門弟子們從秘境出口湧來，七嘴八舌的聲浪裹著血腥氣，"護山大陣顯示趙長老勾結魔修——"
    我猛地攥緊碎片，輻射灼燒的刺痛讓我瞬間清醒。
    山門方向三千盞引魂燈組成血色大字仍在燃燒，把每個人的瞳孔都染成暗紅。
    這場景和三年前掌門宣布我成為外門首席時如出一轍，連空氣中都飄著同樣濃度的硫磺味。
    "誅殺令需要三位長老滴血認證。"我摩挲著腰間突然發燙的鵝卵石，看著這群被當槍使的師弟們，"而此刻戒律堂長老正在南海除妖。"
    躁動的人群突然安靜，遠處傳來劍鳴破空聲。
    李慕白的七道分身在空中聚合成實體，月白色道袍上流轉著不正常的藍光，"林師弟倒是清楚長老行蹤？"
    我故意露出袖口被鈈元素腐蝕的傷口，"畢竟有些秘密，比元嬰修士的瞬移更快。"這話讓他瞳孔收縮成針尖狀——三日前他閉關洞府的奪舍陣，用的正是這種放射性材料。
    當夜子時，戒律堂突然宣布外門參賽名額削減七成。
    我踹開掌教洞府時，老東西正對著麵水銀鏡整理冠冕，鏡中倒映的根本不是人臉，而是團蠕動的星雲狀物質。
    "您上次服用延壽丹是什麽時辰？"我突然搶過案頭玉璽，底部鑲嵌的靈石正釋放伽馬射線，"需要我幫您回憶藥引裏摻了多少鈈239嗎？"
    掌教暴怒的威壓碾碎我三根肋骨，卻在觸及懷中鵝卵石時突然消散。
    那石頭表麵浮現的暗紋，竟與戒律堂地牢的禁製一模一樣。
    周青的丹房成了我們最後的據點。
    這家夥把三百斤清心草榨成濃縮液，蒸騰的霧氣裏全是他標誌性的毒舌："內門那幫孫子鼻孔插蔥裝大象，等老子把蝕骨散混進他們的築基丹......"
    "換成麻痹散。"我打斷他危險的發言，將鵝卵石按進調配好的鋰鹽溶液。
    石頭表麵的暗紋突然活過來，在霧氣中投射出半張星圖——正是三年前我簽到獲得的那塊"普通鵝卵石"。
    子時三刻，丹房地麵突然滲出銀白色液體。
    靈兒從牆角的陰影裏顯形時，尾巴尖還沾著妖族黑市的磷粉。
    她伸手要抓我調配的鋰鹽瓶，指尖卻在觸碰瓶身時突然碳化。
    "李慕白的劍氣有毒。"她抖落袖口一片鱗甲，上麵殘留的黏液正腐蝕青磚，"我在劍塚找到的化形蛇妖，臨死前說了個坐標......"
    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周青的丹爐突然噴出靛藍色火焰。
    靈兒瞬間化作白霧消散，隻留那枚鱗甲在我掌心跳動，頻率竟與鵝卵石的輻射波動完全同步。
    我咽下湧到喉頭的血沫，係統光幕在視網膜炸開鮮紅警告。
    因果回溯的解鎖進度卡在99.99，而李慕白安插的眼線，此刻正在房梁上記錄我們所有對話。
    指腹摩挲著鱗甲邊緣的鋸齒狀裂痕，那些碳化的紋路正與鵝卵石的星圖重合。
    房梁上的窺視感像蛛絲纏住咽喉，我故意將鋰鹽瓶打翻在丹爐殘灰裏，騰起的紫霧中夾雜著類似電台雜音的爆鳴。
    "周青，把玄冰蟬蛻碾碎灑在東南角。"我背對著眼線藏身的位置，用丹爐反光觀察那團蠕動的陰影，"這爐殘渣能治掌教的癔症。"
    毒舌煉丹師心領神會地摔碎藥杵，飛濺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棱鏡效果。
    當那縷偷聽的靈識被暫時致盲，我迅速用輻射灼傷的左手在星圖某處按下——三日前簽到獲得的《禁製摹寫術》在視網膜浮現出金色小篆。
    靈兒留下的鱗甲突然懸浮半空，將殘缺的星圖補全成北鬥七宿的排列。
    那些被鈈元素腐蝕的紋路開始逆向生長，竟在磚石地麵蝕刻出縮小版的戒律堂地牢立體圖。
    某個閃爍著紅光的坐標點，正對應著李慕白洞府後山的寒潭。
    "用清心草汁液浸泡過的傳音符。"我將三枚染著伽馬射線的靈石拋給周青，"戌時三刻貼在演武場三尊鎮山石像的膻中穴。"
    窗外的窺視感突然劇烈震顫，瓦片縫隙滲出帶著鐵鏽味的黏液。
    周青邊調配蝕骨散解藥邊冷笑："內門那幫蠢貨怕是想不到，他們當眼線的噬魂蠱最怕鈈元素的衰變頻率。"
    當子時的更漏聲穿透護山大陣，我藏在袖中的鵝卵石突然發出蜂鳴。
    係統光幕的警告文字扭曲成血色卦象——"坎上離下，未濟"。
    那些被鋰鹽激活的星圖紋路開始滲入青磚，在地麵形成類似集成電路板的發光紋路。
    李慕白的笑聲就是在這時從地底傳來的。
    整座丹房突然下陷三寸，四麵牆浮現出血管狀的藍色紋路。
    周青的丹爐被某種引力扯向地脈深處，爐蓋掀開的瞬間，我們三天前埋在爐灰裏的記憶碎片噴湧而出——正是趙長老在南海與魔修交易的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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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外門首席還會玩幻燈戲法。"李慕白的聲音裹著寒潭濕氣，地麵星圖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不過你以為掌教真的相信..."
    我踩碎藏在靴底的鈈元素膠囊，輻射波瞬間激發鵝卵石的星圖投影。
    當兩股能量在丹房中央對撞，提前布置好的鋰鹽溶液恰好形成電離屏障。
    那些飛濺的星圖碎片紮進牆體，竟將李慕白殘留的靈識釘成標本。
    "他相不相信不重要。"我抹去鼻血，看著被輻射燒成琉璃質的地麵，"重要的是當三百外門弟子同時用鈈元素淬體，護山大陣的鑒魔功能就會..."
    震耳欲聾的鍾聲截斷了後半句話，晨曦刺破窗欞時，周青調配的麻痹散已滲入地脈。
    靈兒留下的鱗甲突然化作飛灰，在空中拚出"申時三刻"的妖族密文——正是百年大比開啟的時辰。
    當我們走出仍在冒煙的丹房，演武場方向傳來山崩般的轟鳴。
    三百外門弟子的本命法器懸浮成環形陣列，每件武器表麵都流轉著被鈈元素激活的暗紋。
    他們腳下踩著的星圖，與鵝卵石投射的圖案形成完美共振。
    "林師兄！"最前排的陣法師舉起龜裂的陣盤，"乾位陣眼被人換了摻著寒潭水的靈石..."
    我按住腰間發燙的鵝卵石，簽到係統的機械音在腦內炸響。
    今日的獎勵是灰蒙蒙的"？？？"，但物品欄裏多出的那瓶鋰鹽溶液，正與弟子們陣盤上的裂痕產生量子糾纏。
    遠處摘星閣頂，李慕白的月白道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
    他腳下踩著團不斷變換形態的陰影，那東西伸出的觸須正連接著掌教閉關的洞府。
    當他的視線與我相撞時，護山大陣突然降下帶著硫磺味的血雨，那些雨滴在觸及外門弟子陣圖時，竟化作跳動的暗紅色代碼。
    "午時簽到。"我默念係統，任由雨滴在掌心蝕刻出二進製卦象。
    那些由1和0組成的卦爻，正對應著趙長老被迫立下的心魔大誓——"若在大比中加害外門弟子，則金丹潰散"。
    當血雨在外門弟子們的陣圖上匯成太極圖案，我藏在袖中的鵝卵石突然發出勝利般的蜂鳴。
    那些被李慕白篡改的陣眼靈石，此刻正隨著蜂鳴頻率逐漸褪去寒潭水的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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