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血祭迷局現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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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袋燙得灼手,我捏著傀儡核的指尖幾乎要起泡。
黑霧從裂紋裏滲出來,像活物似的纏上我的手腕,那道冷笑就裹在黑霧裏,像生鏽的刀刃刮過耳膜:"你們以為破開九重天劫就贏了?"
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我猛地抬頭,看見十二道血色流光從天際砸下——十二大派的山巔同時亮起符文,像被人用紅筆圈住的十二顆棋子。
紅蓮的指甲掐進我手背,她的聲音發顫:"哥......那些光......在扯人。"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喉頭瞬間發緊。
青雲宗外門演武場的方向,幾個煉氣期小弟子的身體正浮向半空,他們的頭頂飄著淡白色的光團,是剛凝聚的元神。
更多光團從其他山頭升起,像被線牽著的風箏,往十二座主峰頂端的血色結界鑽。
有個結丹修士在掙紮,他的道袍被扯得獵獵作響,可那線比天劫雷紋還堅韌,"哢嚓"一聲,他的元神被生生拽出體外,皮膚立刻皺成老樹皮。
"看山門地基!"手腕突然被攥緊,是李慕白。
他的指尖像鐵鉗,我這化神修士竟被他扯得踉蹌。
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我瞳孔驟縮——每座宗門的核心位置,地基裏嵌著指甲蓋大小的碎片,暗紅紋路在石縫間遊走,正是周青本命丹爐的特征。
那些碎片表麵浮著淡金色的光,正是修士們畢生追求的飛升願力,此刻正被丹爐碎片轉化成血霧,順著符文往結界裏灌。
"周青的丹爐......"我喉嚨發苦。
三個月前他為煉"九轉還魂丹"損耗本源,丹爐裂了三道紋,我親手替他收進乾坤袋。
原來那時就被算計了——有人趁他昏迷時取走碎片,埋進十二大派根基。
"閣主用傀儡術偽裝,真正操控者是......"我咬破舌尖,混沌力裹著精血注入傀儡核。
黑霧突然翻湧,核內浮現出熟悉的金色印記——是天道使者!
三個月前在雷劫裏消散的那個身影,此刻正從印記裏往外鑽,每道金紋都像活了的鎖鏈,"哢嚓"一聲繃斷了傀儡核的外殼。
"轟!"
天空像被撕開道口子,天道使者的本體從中踏下。
他穿著月白道袍,麵容與三個月前的傀儡分毫不差,可眼底翻湧的不是慈悲,是滾燙的瘋狂。
他的指尖點向十二座主峰,血色結界瞬間暴漲十倍,被扯動的元神更多了,哭喊聲像潮水般湧來。
紅蓮突然撲進我懷裏,她的身體涼得像冰:"哥,他......他看過來了。"
我抬頭,正撞進天道使者的視線。
他笑了,那笑和天機閣主的殘魂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誌在必得的癲狂:"叛逆者,你以為能阻止我?
三百年前我用十二大派做陣眼,三百年後......"
"老賊!"
一道暗青色流光突然從西邊的天際射來,帶著劈山斷海的氣勢。
那是玄天宗主的氣息——我曾在萬劍崖見過他的本命劍。
流光裏裹著半透明的身影,是玄天宗主的殘魂!
他的道袍破了半截,胸口還插著半把斷劍,可眼裏的怒火比血蓮還熾烈:"你騙我用宗門做陣眼......"
天道使者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痕。
我攥緊紅蓮的手,望著那道殘魂撞向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周青留在丹爐裏的密信——"若見此信,速查十二派地基"。
原來他早察覺異狀,卻為了不打草驚蛇,把線索藏在自己的命器裏。
血色結界還在吞噬元神,天道使者的法訣越掐越快。
我摸向腰間的混沌劍,劍身突然發燙——係統提示音終於清晰起來:【檢測到血祭陣核心,建議用混沌力......】
"紅蓮,閉眼。"我把她護在身後,望著天空中糾纏的兩道身影,突然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真正的局,才剛剛開始。
玄天宗主的殘魂撞上來時,我耳中嗡鳴如雷。
他半透明的道袍被血霧撕成碎片,胸口那截斷劍卻泛著幽藍寒光——那是天機閣鎮閣法寶"誅心"的氣息。"老賊!
你竟用傀儡術篡改天道使者的觀測權限!"他的聲音像碎冰刮過玉盤,震得我識海發疼。
天道使者的月白道袍被撞得獵獵翻飛,原本慈悲的麵容裂開蛛網狀的裂痕,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傀儡皮膚。
我這才看清——那哪是什麽天道使者?
分明是具被神魂操控的高階傀儡!
而在他們撕扯的虛空中,一團暗金色光繭正在劇烈震顫,繭上纏著九道血紋,每道血紋都連著十二大派山巔的血色結界。
光繭裏傳來若有若無的清咳聲,像極了周青咳血時的悶響。
"周...青?"我脫口而出,喉嚨像被人攥住。
三個月前他煉九轉還魂丹時,我守在丹房外聽了整夜咳嗽,每聲都像重錘砸在心上。
此刻光繭突然泛起淡青色微光,是他本命丹爐的爐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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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些被埋進地基的碎片,根本就是引我來此的線索——他早把自己的元神當餌,藏進了血祭陣最核心。
"林寒!"李慕白的低喝像驚雷劈開混沌。
我轉頭時正撞進他染血的瞳孔——他右手的幽冥鎖鏈穿透心口,鮮血順著鏈身往下淌,在半空凝成暗紅的星圖。"當年你教我的控靈術,正好用來切斷觀測者權限!"他咬著牙,鎖鏈末端的骷髏頭突然睜開眼,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我這才想起,半年前在幽冥穀,李慕白曾跪在周青丹爐前三天三夜,求他教控靈術解宿敵詛咒。
那時周青說"這術要以命換命",他紅著眼說"隻要能斬斷因果,命算什麽"。
此刻鎖鏈上的血珠濺到我臉上,燙得我打了個寒顫。
他將鎖鏈拋來的瞬間,我看見他心口的傷口裏翻湧著黑氣——是當年被天道使者種下的觀測標記,正順著鎖鏈往我這邊爬。
"接著!
用混沌之力重繪符文!"他的聲音突然變啞,我這才發現他嘴角全是血沫。
幽冥鎖鏈纏上我手腕的刹那,係統提示音炸響:【檢測到觀測權限漏洞,混沌力可覆蓋陣眼符文】。
我顧不上細想,指尖掐出青雲宗秘傳的"破妄訣",混沌力順著鎖鏈狂湧而出——那是我化神期才凝聚的本命之力,此刻像決堤的洪水,順著十二大派地基裏的丹爐碎片蔓延。
十二座山巔的血色結界突然劇烈震顫。
青雲宗演武場那個被扯著元神的小弟子"砰"地摔在地上,抱著腦袋痛哭;玄天宗的結丹修士捂著心口跪坐,額角的冷汗滴在青石板上;連天道使者和玄天宗主殘魂的撕扯都頓了頓,血霧裏飄來傀儡關節錯位的"哢嗒"聲。
"很好。"
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識海炸響。
我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身處一片虛無。
天道使者的傀儡臉就懸在麵前,青灰色皮膚下的血管泛著妖異的紫:"現在你可以選擇——成為新棋子,繼承我的權柄,還是看著所有修士化為飛升燃料?"他身後浮現出十二大派的虛影,每個山巔都有無數光團被抽離,那些光團裏有我教過的外門小弟子,有和周青鬥嘴的丹房雜役,甚至有三年前在山腳救過的賣糖葫蘆的老頭。
"你以為我會怕?"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可手卻不受控製地摸向腰間的混沌劍。
劍鞘突然發燙,燙得我掌心發紅——那是周青去年用玄鐵重鑄的劍鞘,他說"混沌劍太鋒利,得用最笨的材料裹著,才不會傷了自己"。
虛空中的天道使者突然笑了,傀儡臉上的裂痕裏滲出黑血:"你以為那小丹修是自願當餌?
他求我保你周全時,跪了三天三夜......"
"住口!"我揮劍斬向他的虛影,混沌劍卻像砍在棉花上。
識海突然刺痛,眼前閃過片段式的畫麵:周青趴在丹爐前咳血,染血的手在爐壁刻下符文;他把丹爐碎片塞進我乾坤袋時,指尖涼得像冰;還有...還有他最後一次見我時,欲言又止的眼神。
"師兄......"
極輕的一聲,像春夜的雨絲飄進識海。
我猛地睜大眼睛,麵前的虛無開始崩塌。
天道使者的冷笑還在耳邊,但更遠的地方,有個帶著藥香的聲音在說:"師兄,別信他......"
血色結界外的哭喊聲重新湧進耳朵。
我低頭看手腕,幽冥鎖鏈不知何時化作灰燼,李慕白半跪在地上,正用袖子擦嘴角的血。
玄天宗主的殘魂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卻還在死死拽著天道使者的傀儡手臂。
而那團暗金色光繭,此刻正順著我的混沌力,緩緩往我識海方向飄來。
"林寒!"紅蓮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轉身看見她正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小弟子,那孩子的元神光團還在體外飄著,卻不再被往結界裏拉。
遠處傳來急促的劍鳴——是青雲宗的護山大陣啟動了,青色劍光劃破血霧,像黎明前的第一縷光。
我摸向識海,那裏有團溫熱的東西正在跳動,像顆剛種下的種子。
剛才那個"師兄"的聲音還在回響,混著周青常有的藥香,我突然想起他總說"丹爐裂了可以補,人心裂了......得用一輩子來捂"。
血祭大陣的核心在我識海發燙。
天道使者的傀儡發出刺耳的尖叫,可我卻突然笑了——周青那家夥,連當餌都要留後手。
他說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現在看來,最安全的後手......是讓我來接他的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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