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血咒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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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的腥氣裹著鐵鏽味灌進鼻腔時,我正攥著周青塞給我的半塊碎玉。
下墜的力道撞得肋骨生疼,可更疼的是耳後那串代碼灼燒的痕跡——周青最後那句"幽冥族初代君王"還在混沌裏炸響,像根燒紅的鐵簽子直接捅進太陽穴。
"寒哥!"殘魂碎裂前的尾音還帶著哭腔,我下意識去抓,指尖隻碰到一團散掉的金芒。
這金芒裏裹著原主三歲時的記憶:父親蹲在青石板前教我認劍譜,他腰間的玉佩在日頭下泛著幽藍,和此刻血池裏翻湧的光一模一樣。
"噗通——"
我砸進血池的刹那,皮膚被燙得竄起一串水泡。
血池底下沉著重劍,劍身上的紋路在血光裏活過來,像無數條蛇在啃噬我的腳踝。
抬頭的瞬間,我看見李慕白的影子懸在血池上方。
他的白殘魂早被黑團吞了個幹淨,左眼泛著幽冥族特有的幽綠,右手的鎖鏈正滴著黑血——那鎖鏈穿透的不是白無常的胸膛,是他背後那麵刻滿咒文的青銅鏡。
"弑神者血脈..."黑魂的嘶吼震得血池翻湧,白無常的臉在鏡中扭曲成兩半。
他臨死前瞪著我,喉間擠出氣泡音:"小心...鏡中..."話音未落,鎖鏈"哢嚓"扯斷他的脊椎。
那柄寒冰刃就是這時候飛過來的,寒光擦著我鬢角劃過,在池壁上鑿出個冰窟窿。
我反手抓住池邊的斷劍,指甲縫裏滲出血來。
餘光瞥見周青的方向——他正跪在丹爐前,胸口的幽冥烙印被撕開半塊,金色血液滴進丹爐時騰起紫煙。"幽姬的玉佩!"他的聲音像破了的玉笛,"血咒逆轉要...要她的本命魂玉引..."
丹爐突然噴出黑焰。
那火是從爐底竄出來的,青紫色的火苗舔著周青的衣角。
我看見他脖頸的血管鼓成青蟲,原本築基後期的修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是血脈反噬。
三百年前他偷改涅盤丹丹方時,我就該想到幽冥血脈覺醒會要了他的命。
"周小毒舌!"我撲過去拽他手腕,指尖觸到的皮膚燙得驚人。
他卻突然笑了,血沫濺在我臉上:"寒哥你看,丹爐裏的光...和你係統簽到時的混沌代碼..."話音未落,黑焰裹著丹爐"轟"地炸開。
我被氣浪掀得撞在池壁上,再抬頭時,周青正用身體護著半塊焦黑的玉——是幽姬的玉佩。
"接住!"他吐著血沫把玉拋過來,我跳起來去接,指尖剛碰到玉的瞬間,血池突然開始震顫。
那震顫是從池底傳來的,像有無數根絲線在拉扯我的經脈。
我低頭,看見血池裏的血水正順著某種軌跡流動,那些軌跡...和三百年前血陣啟動時,玄真子胸口晶石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寒兒。"
熟悉的溫聲細語從頭頂傳來。
我抬頭,那個穿月白道袍的影子不知何時站在血池邊,他腰間的玉佩閃著幽藍,和原主記憶裏母親臨終塞給我的半塊嚴絲合縫。
他伸手要拉我,指尖剛碰到血池水麵,那些拉扯我經脈的絲線突然變得滾燙。
"別碰他!"
是幽姬的聲音。
我猛地轉頭,看見她站在血池另一側,指尖攥著半截斷裂的傀儡絲線。
她的發簪歪了,露出耳後暗紅的刺青——那是幽冥族公主的標記。
她盯著我身後的影子,瞳孔縮成針尖:"他在..."
"嘩啦——"
血池突然掀起一人高的血浪。
我被衝得撞進池底,眼前一片猩紅。
混亂中,幽姬的話被血浪撕碎,隻聽見最後半句:"...操控血池!"
意識模糊前,我攥緊掌心裏的幽姬玉佩。
那玉還帶著周青的體溫,而池底的重劍突然發出嗡鳴——劍鳴聲裏,我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說:"寒兒,記住,劍封的從來不是別人。"
我是被一陣尖銳的刺痛驚醒的。
喉間腥甜直湧,手指無意識地摳進掌心——幽姬的玉佩還在,帶著周青殘留的體溫,正隔著血肉灼燒我的經脈。
血池的腥氣還黏在鼻腔裏,可原本翻湧的血水突然靜了,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小心!玄真子在操控血池!"
幽姬的尖叫刺得耳膜生疼。
我猛地抬頭,正撞進她發紅的眼底——她的傀儡絲線斷成三截,正攥在發抖的手裏,指尖滲出的血珠滴在地麵,竟在青石板上暈開暗紅紋路。
那紋路順著血池邊緣蔓延,眨眼間爬滿整座秘境,勾勒出九隻盤尾玄鳥,爪心各托著團幽藍火焰——是幽冥族的困仙陣,專門鎖化神期以下修士的命門。
"寒哥!"
有人拽我胳膊。
我偏頭,周青半跪在地上,胸口的幽冥烙印還在滲金血,卻硬是用染血的指尖在我掌心畫了個"玉"字。
他的丹爐炸成了碎片,焦黑的涅盤丹殘塊散在腳邊,其中一塊還在冒紫煙——那是他用本命精血養了三年的引。
"困仙陣..."我咬著牙撐起身,混沌代碼在耳後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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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突然震動,像有根細針紮進識海:"檢測到弑神者血脈完全覺醒,是否融合幽冥族初代君王記憶?"
這句話像驚雷劈在天靈蓋。
我盯著掌心的玉佩——幽姬的本命魂玉,周青用命護下來的東西,此刻正泛著幽光,和記憶裏父親腰間的玉佩紋路嚴絲合縫。
三百年前母親臨終塞給我的半塊碎玉,原來一直缺的是這半塊。
"融合。"我攥緊玉佩,血順著指縫滴在玉上。
識海"轟"地炸開。
首先湧進來的是血腥味。
濃重的、帶著鐵鏽味的血,漫過腳踝,漫過腰,漫到喉嚨口。
我看見穿月白道袍的男人跪在血池邊,腰間的玉佩閃著幽藍,和我掌心的玉連成一輪滿月。
他握著青雲宗鎮派劍,劍尖抵著自己心口,後背插著七根鎖魂釘——每根釘子上都刻著玄真子的法印。
"寒兒。"他抬頭,麵容和原主記憶裏教我認劍譜的父親重合,"這把劍封的從來不是別人...是我。"
"爹!"我想撲過去,卻撞進一層透明屏障。
他的身影開始模糊,鎖魂釘突然爆出黑焰,在他胸口燒出個血洞。
我聽見玄真子的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林淵,你以為用命封了幽冥真解,就能護你兒子?
他的血脈裏流著弑神者的毒,遲早要親手..."
"閉嘴!"我嘶吼著捶打屏障,指甲劈裂的疼都比不過心口的鈍痛。
係統提示音又響了,這次帶著電流雜音:"記憶融合度37...檢測到鎮派劍共鳴。"
池底的重劍突然發出龍吟。
我踉蹌著撲過去,血水漫過肩膀,灌進鼻腔。
劍身上的紋路活了,像無數條蛇纏上我的手腕,疼得我幾乎要鬆手。
可當指尖觸到劍柄的刹那,劍身突然爆出刺目血光,血色文字順著劍脊爬上來:"弑父者,可得幽冥真解。"
"噗——"我被震得吐了口血。"弑父者"三個字像燒紅的鐵,烙在視網膜上。
父親臨終前的眼神突然清晰起來——他不是在看劍,是在看我,眼底有愧疚,有解脫,還有...期待?
"林寒!"幽姬的尖叫刺穿血池的轟鳴。
我抬頭,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李慕白的黑魂化成了巨人。
他原本單薄的身影被黑霧撐大,足有十丈高,左眼的幽綠變成了暗紅,右手的鎖鏈滴著黑血,每走一步都震得困仙陣搖晃。
最駭人的是他的臉——半張是黑魂的扭曲,半張是白魂的蒼白,兩種表情在臉上撕扯,像兩具屍體被縫在一起。
"弑神者..."黑魂的聲音像磨著鏽刀,"你爹用命封的秘密,今天由我來取。"
鎖鏈破空而來的刹那,我本能地揮起鎮派劍。
劍鳴蓋過了鎖鏈的尖嘯,血光裹著混沌代碼劈在鎖鏈上,竟生生劈出個缺口。
可黑魂的笑聲更響了,他的左手突然按在胸口,黑霧裏滲出一絲白光——是被壓製了三百年的白魂,此刻正像隻困獸般撞擊黑霧,在巨人的胸膛上撞出蛛網似的裂紋。
"寒哥..."周青的聲音突然弱了。
我轉頭,他正盯著李慕白的方向,嘴角扯出個帶血的笑,"那光...像極了當年你在雜役房給我偷的糖...甜的。"
血池再次震顫。
我握緊鎮派劍,盯著李慕白胸膛的裂紋——那裏有光透出來,像極了黎明前的星子,雖小,卻亮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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