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噬神傀儡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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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退去時,我首先聽見的是骨骼錯位的脆響。
喉間像塞著燒紅的鐵砂,每吸一口氣都帶著血鏽味。
意識回籠的刹那,我撞進一片刺目的紅光裏——血獄的穹頂正往下坍縮,碎石裹著幽冥鬼火砸在噬神陣眼的青銅祭壇上,濺起的火星落在我手背,燙得皮膚瞬間起了水泡。
"弑神者終局需要三重獻祭——"
蒼老的和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猛地抬頭,看見十二道青衫虛影浮在陣眼上方,他們腰間的玉牌泛著青雲宗特有的幽藍,麵容被血霧遮著,卻讓我想起宗內那麵刻滿曆代掌門名諱的石壁。
最前排的老者抬手,指尖凝著團幽光,正是我在藏經閣見過的初代掌門魂印。
係統殘留的代碼在我識海翻湧,混沌的符文自動往掌心匯聚。
我本能要結印,腕間突然一燙——是那根金線。
它從周青晶化的指尖竄出來,金紋如活物般啃噬著符文,我甚至聽見了類似布料撕裂的聲響。
原來之前纏著我指尖的不隻是回憶,是他用丹火印記在代碼裏種了根刺。
"林寒!"
雲無月的聲音帶著冰碴子。
我轉頭,正看見她跌跪在祭壇邊緣。
冰魄鏡的碎片從她袖中飛出,泛著冷光紮進陣眼,每片碎片都映出半張陌生的臉——是楚無涯。
她脖頸處的墨色傀儡印記突然扭曲,像條活蛇逆著血管往咽喉鑽,她抬手去抓,指甲在皮膚上刮出血痕:"楚無涯...他說...弑神血脈的真相藏在..."
話音戛然而止。
黑蛇般的印記沒入她喉管,她的瞳孔瞬間變成灰白色,冰魄鏡碎片在陣眼內炸開,映出的楚無涯殘魂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我想衝過去,腳腕卻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低頭看,是從祭壇裂縫裏爬出的黑鏈,和李慕白額角插著的那根同紋路。
"千年血獄的終極試煉是..."
無生老君的聲音像古鍾震顫。
我這才發現他站在陣眼另一側,白發被血風吹得狂亂,手中拂塵掃過的地方,黑鏈簌簌斷裂。
他的道袍下露出半截鎖鏈,鏈尾拴著塊漆黑的玉牌,正是血獄守護者的信物。
隨著他拂塵揮動,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九尊青銅傀儡破地而出,表麵刻滿我在代碼流裏見過的觀測者符號,最中央那尊胸口的晶石突然亮了——是玄真子的幽冥晶石,我曾在他坐化的洞穴裏見過這抹幽藍。
"是玄真子...他的核心..."我喃喃出聲,喉嚨像被黑鏈勒住。
青銅傀儡的關節發出金屬摩擦聲,它們空洞的眼窩裏滲出灰霧,我突然想起前幾日在血獄深處撿到的殘卷,上麵說噬神陣需要活物祭煉,但無生老君作為守護者...難道他守的從來不是血獄,是這些被觀測者代碼汙染的傀儡?
雲無月突然發出尖叫。
她的指尖開始晶化,和周青殘留的指尖一個顏色,冰魄鏡碎片在陣眼裏組成新的圖案,楚無涯的殘魂終於發出聲音:"弑神血脈的秘密在...雙生..."
"閉嘴!"無生老君的拂塵突然暴漲,抽在雲無月後頸。
她的晶化停止了,但脖頸處的印記更深了,幾乎要把整個喉頭染成墨色。
我腕間的金線突然收緊,疼得我咬破了嘴唇——周青的丹火印記在發燙,金線盡頭的光點裏,我又看見了他毒舌的臉:"傻叉,看陣眼。"
我抬頭。
曆代掌門的虛影正在消散,他們最後凝出的魂印融入陣眼,青銅傀儡的灰霧開始匯聚,在半空凝成個模糊的人影。
那影子額角插著黑鏈碎片,嘴角掛著我熟悉的笑——是李慕白。
他的另半張臉隱在霧裏,我卻能感覺到那是另一個靈魂,兩個意識在霧裏撕扯,像兩團要燒穿彼此的火焰。
"快用弑神劍訣..."
他的聲音混著青銅傀儡的嗡鳴,在血獄崩塌的轟鳴裏格外清晰。
我掌心的金線突然灼痛,周青的丹火印記燙得我幾乎握不住拳。
雲無月的冰魄鏡碎片還在陣眼裏發光,楚無涯的殘魂張著嘴,無生老君的拂塵懸在半空,而李慕白的雙魂在霧裏越靠越近,黑鏈碎片上的血珠滴進陣眼,濺起的漣漪裏,我看見自己眉心的紅痣在發燙——那是他說的鑰匙。
血獄的穹頂徹底坍了。
碎石砸在青銅祭壇上,濺起的火星落在李慕白的霧影上,他的兩個靈魂終於碰到了一起。
我聽見骨骼重組的聲響,看見黑鏈碎片在他額角轉動,像在解鎖什麽。
金線突然斷開,周青的晶化指尖落在我掌心,還帶著溫度。
"林寒——"
無生老君的喝聲被淹沒在轟鳴裏。
我望著李慕白逐漸清晰的身影,他的兩個靈魂融合處泛著詭異的金黑雙色,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氣息。
血獄最後的光裏,我摸向眉心發燙的紅痣,突然明白幽姬說的"毀滅"是什麽——不是毀了這方世界,是毀了困住所有人的因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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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線的另一頭,正攥在逐漸融合的李慕白手裏。
血霧裏的人影徹底凝實。
李慕白額角的黑鏈碎片"哢"地嵌進眉骨,金黑雙色的氣息像活物般在他周身翻湧,我這才看清他元神表麵爬著的紋路——和周青晶化指尖上的金線如出一轍。
"快用弑神劍訣重寫傀儡程序!"他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響,一隻手按在陣眼上,另一隻手朝我伸來。
我喉間的血腥氣突然翻湧,係統殘留的代碼在識海炸成碎片,混沌符文不受控地往掌心鑽。
可當我要結印時,腕間突然傳來灼燒感——周青的丹火印記在發燙,金線從晶化指尖裏鑽出來,竟在半空勾勒出半張人臉。
"等等!"我踉蹌著後退半步,碎石硌得腳踝生疼。
李慕白的金鏈紋路太像周青的丹火印記了,那日他用晶化指尖纏住我時,說過"丹火入魂,生死同契",難道這鎖鏈是...?
"林寒!"無生老君的拂塵突然掃來,黑鏈在他腳邊炸開,掃斷了我和李慕白之間的血霧。
他道袍下的玉牌泛著幽光,我這才注意到那玉牌上的刻痕和青銅傀儡胸口的觀測者符號完全重合——原來他早就是觀測者的傀儡!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紅底黑字的警告幾乎要灼穿我的靈識:"警告:檢測到更高維度觀測者權限覆蓋,弑神終局協議..."話音未落,血獄空間突然逆向旋轉,我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青銅祭壇像被無形的手揉成麵團,雲無月的身影在旋轉中時隱時現,她脖頸的墨色印記已經蔓延到下頜,冰魄鏡碎片在她掌心重新凝聚,映出的楚無涯殘魂張著嘴,唇形分明是"雙生血脈"。
"相信我!
弑神血脈的真正繼承者是..."周青的聲音突然從青銅傀儡核心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刺響。
我猛地轉頭,最中央那尊傀儡的胸口晶石正在發燙,玄真子的幽冥藍裏浮著個模糊的人影,是周青!
他的半張臉還凝著丹火,另一半卻像被代碼腐蝕般支離破碎。
"青...!"我剛喊出半字,青銅傀儡的豎瞳突然爆出幽黑鎖鏈。
那鎖鏈帶著腐屍味,擦著我耳根紮進祭壇,濺起的火星燙得我臉頰生疼。
無生老君的拂塵再次揮來,這次掃向的是李慕白——他早看出雙魂融合的威脅。
李慕白反手抓住拂塵,金黑氣息纏上塵尾,我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響,那是觀測者代碼在和他的元神撕扯。
係統徹底黑屏了。
識海裏的混沌符文突然活過來,順著我的指尖鑽進陣眼。
青銅祭壇發出垂死的哀鳴,十二道掌門虛影最後一次凝實,初代掌門的魂印化作幽光,沒入我眉心的紅痣——原來這紅痣不是胎記,是曆代掌門用魂印封的鑰匙!
"林寒!
接住!"雲無月的尖叫混著冰魄碎裂聲。
她拋出的冰魄鏡碎片劃破血霧,每片都嵌進青銅傀儡的關節,楚無涯的殘魂從碎片裏鑽出來,竟生生卡住了傀儡揮出的鎖鏈。
她脖頸的墨色印記還在蔓延,晶化的指尖卻死死摳住祭壇邊緣,指甲縫裏滲出的不是血,是銀色的傀儡液——她早被改造成了半人半傀。
周青的殘魂突然劇烈顫抖,他所在的青銅傀儡胸口裂開道縫,露出裏麵纏繞的金鏈。
那些金鏈和李慕白元神的紋路連在一起,我終於想通了:觀測者用周青的丹火印記做錨點,把李慕白的雙魂困在因果線裏!
而無生老君守了千年的,根本不是血獄,是這具用曆代掌門魂印、玄真子核心、周青丹火、李慕白雙魂祭煉的噬神傀儡!
"重寫程序!"李慕白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金黑氣息在他周身凝成劍形。
我咬碎舌尖,血珠濺在掌心的混沌符文上。
代碼突然活了,像蛇群般鑽進陣眼,青銅祭壇的紋路開始翻轉,無生老君的玉牌"哢"地裂開,他瞪大眼睛後退,道袍下的鎖鏈突然崩斷——原來他才是被鎖了千年的活祭!
青銅傀儡的豎瞳暗了一瞬。
可就在我以為要成功時,最邊緣的傀儡突然轉向雲無月。
它的關節發出刺耳的轟鳴,鎖鏈擦著她耳際紮進地麵,掀起的氣浪把她掀翻在我腳邊。
她的冰魄鏡徹底碎了,楚無涯的殘魂散成光點,最後一個字飄進我耳裏:"你..."
血獄空間的旋轉突然加速。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撕扯我的靈識,那是觀測者在奪回權限。
周青的殘魂在傀儡核心裏大喊:"用紅痣!
那是..."話沒說完,青銅傀儡的鎖鏈再次襲來,這次直取我的天靈蓋。
我本能地抬臂格擋,腕間的金線突然暴長,纏住鎖鏈往回一拽——周青的丹火印記在發光,金線盡頭的光點裏,他的臉終於完整了:"傻叉,信我就把混沌代碼和紅痣一起砸進去!"
我咬著牙把掌心的符文按在眉心。
紅痣燙得幾乎要燒穿頭骨,曆代掌門的魂印在識海炸開,混沌代碼裹著魂印衝進陣眼。
青銅祭壇發出轟鳴,李慕白的金黑氣息突然暴漲,他抓住我的手按在陣眼上,雙魂融合處的鎖鏈開始崩解。
"成功了?"我喘著氣抬頭,卻看見無生老君跪在地上,他手裏攥著半塊玉牌,上麵的觀測者符號正在滲出黑血。
他抬頭時,眼睛裏全是代碼流:"晚了...終局協議已經..."
話音被劇烈的震動打斷。
青銅傀儡的核心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我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看見傀儡胸口裂開道縫隙,裏麵浮著團青霧——那是幽姬的氣息。
她的殘魂正在縫隙裏掙紮,指尖凝著我熟悉的毀滅法則,像要撕開這具困了所有人千年的傀儡核心。
血獄的最後一聲轟鳴裏,我聽見幽姬的輕笑:"小寒,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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