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傀儡終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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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周青滾燙的掌心灼得瞳孔收縮,他眼尾泛紅,喉結劇烈滾動著重複:"哥,我想起來了——當年阿爹......"
    "別信。"幽姬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銀針,直接紮進後頸。
    我猛地轉頭,卻隻看見琉璃珠裏那道殘影的指尖幾乎要貼上我眉心——那根本不是我記憶裏會蹲下來給我係歪了的道袍帶子的父親,他的笑紋裏結著霜,眼底翻湧的黑霧像要把人拽進深淵。
    "那是......"雲無月突然掐住我手腕,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裏。
    她的眼淚砸在我手背,滾燙得反常:"那是被天道傀儡啃噬後的殘識!"
    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巨型傀儡的青銅足踝碾碎三尊石獸,飛濺的碎石擦著我耳側砸進牆裏。
    十二根鎖鏈同時繃緊,勒得我腰間的儲物袋都在發燙——它們在拖我往陣眼中心去,那裏漂浮著楚無涯的傀儡核心,此刻正泛著妖異的紫光,像顆被剝了皮的眼球。
    "天道棋局需要弑神者的——"
    尖嘯聲突然撕裂空氣。
    我順著聲源望去,楚無涯的傀儡核心表麵裂開蛛網紋,那些紋路裏滲出的不是血,是泛著金屬光澤的銀色液體,每一滴都在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係統殘存的碎片在我識海炸響,混沌代碼突然開始重組。
    我想起三天前在萬劍閣密室簽到時獲得的"弑神劍訣"殘頁,想起李慕白跪坐時弑神劍上流轉的咒文——原來那些不是巧合。
    "林寒!"周青突然拽住我後領往後扯,冰魄鏡的藍光擦著我鼻尖釘進傀儡核心。
    那團紫光猛地收縮,我爹的殘影發出刺耳鳴叫,黑霧裏竟伸出無數骨節分明的手,抓向雲無月脖頸處的蝶形胎記。
    "用混沌代碼!"我咬著牙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裏炸開。
    識海裏的代碼流突然活了,銀白與幽藍交織成劍形,順著我的指尖竄進傀儡核心。
    晶核表麵的紫芒驟滅,我聽見類似瓷器碎裂的脆響——那是楚無涯用三百年修為養的傀儡核心在崩解。
    "快用契約之力......"
    幽姬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抬頭時,黑霧裏那團磷火突然凝成人形,她耳後的蝶形胎記與雲無月頸間的紅痕重合,指甲上的石榴紅丹蔻在陰影裏像兩簇小火焰。
    可她的下半身正在消散,像被風吹散的煙灰,每散一分,雲無月就顫抖得更厲害。
    "幽姬!"雲無月哭著去抓她的手,卻隻撈到一把黑霧。
    那團磷火突然化作金色代碼流,纏上我的手腕,燙得我幾乎要鬆開握住晶核的手。
    等代碼流消散,我看見自己手背上多了個金色印記——和周青腕間那道一模一樣。
    "傀儡術的根源在幽冥族......"
    炸響來自腳邊。
    我低頭時,玄真子的晶體軀體正在崩裂,那些透明的碎片裏浮起兩團火焰,一白一黑,竟和李慕白的雙魂印記分毫不差!
    白焰弱得像要熄滅,黑焰卻詭異地扭曲成蛇形,順著地麵的裂痕遊向陣眼中心。
    "李慕白的雙魂......"我喉嚨發緊。
    鎖鏈突然繃斷三根,巨型傀儡的青銅手臂砸下來時,我瞥見角落——李慕白還跪在那裏,弑神劍的劍柄上纏著黑焰,他的眼睛裏沒有焦距,卻對著我扯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哥!"周青的冰魄鏡突然罩住我頭頂,碎冰凝成的屏障擋住墜落的青銅碎片。
    我借著這個空隙握緊晶核裏的弑神劍訣,代碼流在掌心翻湧,燙得我幾乎要鬆開。
    就在這時——
    係統突然在識海震動。
    那不是之前的電子音,更像有人用指甲刮過青銅古鍾,嗡鳴裏混著某種我聽不懂的古語。
    我掌心的弑神劍訣突然變得滾燙,燙得皮膚冒煙,可我不敢鬆手——因為我看見,玄真子碎裂的晶體裏,那兩團黑白火焰正順著我的手臂往上爬,而雲無月脖頸的蝶形胎記,此刻正在發出和幽姬殘魂一樣的金色微光。
    巨型傀儡的最後一根鎖鏈"錚"地繃斷,我被拽得踉蹌兩步,幾乎栽進陣眼中心的黑洞裏。
    周青的手死死扣住我腰帶,他腕間的金色印記和我手背上的重疊,燙得我們同時倒抽冷氣。
    "哥,"他的聲音在發抖,卻出奇地清晰,"這傀儡陣眼......和幽冥族祖地的鎖魂井,紋路一樣。"
    我盯著腳下逐漸擴大的黑洞,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裏,混著係統越來越劇烈的震動。
    當我的指尖即將觸到弑神劍訣的最後一道符紋時,係統的嗡鳴突然拔高,像根針直接紮進識海最深處——
    "警告:弑神者權限......"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最後一刻,我看見雲無月撲過來抓住我的另一隻手,她頸間的蝶形胎記正在融化,變成和幽姬殘魂一樣的金色代碼流;而黑洞深處,有雙泛著幽藍的眼睛睜開了,那眼神我太熟悉——
    那是三天前,係統黑屏前,無生老君的代碼流凝聚成的人臉,嘴型分明在說的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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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姬。"
    係統的嗡鳴突然拔高成尖銳的蜂鳴,像有人用燒紅的鐵簽子往我識海裏攪。
    我掌心的弑神劍訣符紋燙得皮肉滋滋作響,可手指根本鬆不開——玄真子碎裂的晶體裏爬出的黑白火焰正順著我小臂往上竄,每爬過一寸,都像被潑了滾油。
    "檢測到更高維度的——"
    電子音卡在半道,我手腕突然一空。周青拽著我腰帶的手鬆開了。
    我猛地轉頭,喉間的驚呼還沒出口,就被眼前的畫麵釘在原地。
    他整個人正在透明化,皮膚下浮起幽藍色的血管紋路,像極了幽冥族典籍裏記載的"鎖魂鏈"。
    他腕間的金色印記正在崩解,每崩解一分,就有半透明的鎖鏈從他心口鑽出來,鏈身上刻滿我從未見過的古篆,正泛著滲人的幽光。
    "周青!"我想去抓他,可指尖剛碰到他手背,就被鎖鏈上的寒氣凍得打顫。
    他眼尾的紅還沒褪,卻衝我笑了,嘴角沾著血:"哥,我早該想通的......幽冥血脈的覺醒,從來不是巧合。"
    鎖鏈突然繃直,前端"噗"地紮進傀儡核心的晶核。
    紫黑色的煙霧從晶核裂縫裏湧出來,裹住鎖鏈,發出蛇類吐信般的嘶嘶聲。
    周青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紋,像塊被凍裂的冰,我看見他後頸浮現出和雲無月一樣的蝶形印記——原來三天前他說"阿爹"時,那些翻湧的黑霧不是殘識,是幽冥族的血脈記憶在複蘇。
    "以天道之名——"
    沉鬱的男聲從頭頂砸下來。
    我抬頭,楚無涯的本體正從棋盤深處浮起。
    他不再是之前那具被傀儡侵蝕的軀體,而是裹在金色道袍裏,麵容與百年前的畫像分毫不差,可他的右眼泛著金屬光澤,分明是傀儡核心的碎片嵌了進去。
    他右手捏著最後一顆血色棋子,指節發白,"哢嚓"一聲捏成齏粉。
    天道棋局瞬間坍縮。
    我腳下的地麵裂開蛛網紋,原本懸浮的青銅傀儡零件像被吸進漩渦,瘋狂往楚無涯手邊聚攏。
    雲無月抓著我另一隻手的力道突然大得離譜,她頸間的蝶形胎記正在融化,金色代碼流順著我們交握的手往我識海鑽,我聽見幽姬的聲音混在代碼裏,帶著哭腔:"快!
    用混沌代碼......"
    識海裏的係統碎片突然開始重組。
    那些原本雜亂的銀藍代碼擰成一股,在我眉心凝成一枚陌生符文——不是弑神劍訣,不是之前任何簽到獲得的功法,倒像是某種被封印了千年的古字,每一筆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壓迫感。
    "弑神終局已重置——"
    係統的聲音這次清晰得可怕,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掌心的晶核突然變得冰涼,玄真子的晶體碎片裏那兩團黑白火焰猛地竄起來,黑焰纏上楚無涯的傀儡右臂,白焰卻"唰"地鑽進我心口。
    我突然想起李慕白跪坐的方向,抬頭時正撞進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他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弑神劍上的黑焰和楚無涯右臂的黑焰連成一線,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更詭異。
    "哥......"周青的聲音弱得像遊絲。
    他的身體已經透明得能看見背後的青銅碎片,鎖鏈卻更亮了,在晶核表麵刻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我這才發現那些咒文和幽冥族祖地的鎖魂井紋路一模一樣,原來他說的"關聯",是要以自己為媒介,把傀儡核心和鎖魂井連起來。
    "別信任何契約......"
    他最後一句話混著鎖鏈斷裂的脆響。
    我看見他眼底的光倏地熄滅,整個人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碎成千萬點幽藍熒光,鑽進晶核上的咒文裏。
    我手腕上的金色印記突然灼痛,那是他用幽冥血脈和我結下的兄弟契在崩解——原來他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三天前在煉丹房偷偷把契約改成了"同生共死"。
    "噗!"
    我突然嚐到滿嘴鐵鏽味。
    雲無月的手鬆開了,她軟軟地倒在我懷裏,頸間的金色代碼流已經消失,蝶形胎記變成了淡粉色,像被揉皺的花瓣。
    我這才注意到她額角全是冷汗,睫毛上掛著淚珠,顯然剛才的代碼傳輸耗盡了她的靈力。
    楚無涯的笑聲像悶在銅鍾裏的雷。
    他的傀儡右臂已經完全變成黑色,正抓著坍縮成金球的棋局,左手指向我:"你以為用幽冥鎖鏈就能封我?
    那鎖魂井底下壓著的,本就是天道用來養蠱的容器!"
    我踉蹌著後退,後腰撞上破碎的石獸。
    係統在識海瘋狂震動,新凝成的符文燙得我太陽穴突突跳。
    玄真子的晶體完全崩解了,露出裏麵嵌著的半塊玉牌——和我在萬劍閣簽到時獲得的殘頁材質一模一樣,上麵的紋路正是弑神劍訣的開篇。
    "原來......"我喉結滾動,突然想起無生老君代碼流說的那個"幽姬"。
    雲無月懷裏的琉璃珠突然發燙,幽姬的殘魂從中飄出來,這次沒有黑霧,她穿著月白裙,耳後蝶印和雲無月的胎記重疊,衝我笑了笑:"該醒了,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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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找的答案,在鎖魂井最深處......"
    話音未落,她就被楚無涯的傀儡右臂卷起的黑風撕碎了。
    地麵的黑洞突然開始吞噬一切。
    青銅碎片、晶核殘渣、甚至空氣都被吸了進去,我抱著雲無月往角落躲,餘光瞥見李慕白站在黑洞邊緣,弑神劍上的黑焰和楚無涯的黑焰纏成一團,他突然開口,聲音像兩個人在說話:"林寒,你以為贏了?
    這局......才剛開始。"
    係統的震動達到頂峰,眉心的符文突然炸開。
    我眼前一黑,再睜眼時,手裏還攥著半塊玉牌,周青的鎖鏈咒文在玉牌上流轉,而楚無涯的身影正在黑洞裏模糊,最後一句話飄進我耳朵:"等著吧,當鎖魂井的封印被撕開......"
    "哥!"
    熟悉的喊聲響在耳邊。
    我猛地轉頭,周青正提著冰魄鏡從斷牆後跑過來,腕間的金色印記還在,隻是眼尾的紅褪了些。
    他身後跟著雲無月,正抹著眼淚,頸間的蝶印粉粉的,像顆小草莓。
    我低頭,掌心的玉牌還在,上麵的咒文卻淡了。
    剛才的一切,像場夢。
    可手腕上的灼痛是真的,雲無月懷裏的琉璃珠還殘留著幽姬的溫度,而黑洞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塊斷碑,上麵刻著"幽冥鎖魂井"五個大字。
    係統突然叮咚作響。
    "今日簽到地點:幽冥鎖魂井。"
    "獲得獎勵:無生老君手劄殘篇——《論天道傀儡與幽冥血脈的共生關係》。"
    我捏緊玉牌,看著周青跑近時揚起的衣角,聽著雲無月的抱怨聲,突然想起周青消失前說的"別信任何契約"。
    風卷著灰塵吹過斷碑,我聞到了血鏽味——那不是夢,楚無涯的話還在耳邊,鎖魂井底下,有雙幽藍的眼睛,正等著我。
    而玉牌上的弑神劍訣,終於顯露出最後一行字:
    "弑神者,需先弑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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