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血紋初現弑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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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半人高的瓦礫堆前,指尖剛碰到那截嵌在碎石裏的石板邊緣,掌心便像被火炭燙了一下——不是疼,是某種熟悉的灼燒感,和懷裏弑神劍的紅紋跳動頻率一模一樣。
"叮——"係統在識海炸響,震得我耳膜生疼,"檢測到《血紋秘術》殘篇,是否融合?"
我沒急著應。
這破係統最近總整幺蛾子,上回說要融合"玄冰訣",結果融合到一半蹦出句"今日簽到獎勵已發放",害我在煉丹房凍成冰雕。
但此刻石板上的血色符文正順著我的指縫往皮膚裏鑽,像活物似的,我甚至聽見細碎的"嘶嘶"聲,像蛇信子掃過耳膜。
"林寒!"周青突然拽我後領,力道大得差點把我拽翻。
他背靠著半麵殘牆,臉色比剛才更白,額角汗珠子順著下巴砸在青石板上,"別碰那東西——"
話音未落,陰影突然罩下來。
我抬頭,看見個穿血色袈裟的和尚。
他的臉被血紋爬滿,左眼是個黑洞,右眼泛著幽綠的光,手裏拎著根骨杖,骨節處還掛著半幹的血痂。
最詭異的是他腳不沾地,整個人像被線牽著的傀儡,搖搖晃晃懸在離地麵三寸的地方。
"凡人,豈能染指弑神之陣?"他開口時,聲音像兩塊鏽鐵互相刮擦,我後槽牙跟著發酸。
骨杖在地上一磕,三團血霧"噗"地炸開,再凝時已成三頭巨蟒——蛇鱗全是暗紅,蛇信子是半透明的,能看見裏麵翻湧的血泡。
我手本能地摸向腰間的弑神劍,卻被周青一把按住。
他的手燙得離譜,像剛從煉丹爐裏撈出來的丹瓶,"別拔!
那劍的靈識現在比你還瘋。"
三頭巨蟒吐著信子遊過來,蛇頭卻在離周青三步遠的地方突然頓住。
最前麵的那條甚至往後縮了縮,蛇身絞成一團,像在躲避什麽可怕的東西。
我盯著蛇信子顫抖的弧度,突然想起小時候在菜市場見過的土狗,遇到藏獒時尾巴夾成針的模樣。
"你和這陣法......有淵源?"我盯著周青發顫的指尖。
他掌心浮起淡金色的千機引符文,那是他操控傀儡時才會顯的紋路,但此刻符文邊緣纏著幾縷極淡的血線,和石板上的血色如出一轍。
血紋妖僧的獨眼突然眯起,骨杖"哢"地裂開條縫,"原來如此......"他的聲音裏多了絲興奮,像餓了三天的狼聞到肉味,"弑神陣的陣眼,竟藏在個煉丹小子體內。"
我的後頸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前幾日在藏經閣翻古籍,曾見過"弑神陣需七竅玲瓏心作引"的記載,當時隻當是瘋話——周青的靈根是最普通的木火雙係,連青雲宗內門都進不去,怎麽會是陣眼?
"寒子!"周青突然攥住我手腕,他的脈搏快得離譜,"那和尚在引你動手!
他剛才那句"凡人"是故意說的,你若用係統簽到得來的功法......"
他沒說完。
血紋妖僧的骨杖突然爆出刺目紅光,我被氣浪掀得撞在斷柱上,喉間一甜,腥血湧到嘴邊又被我咽了回去。
餘光瞥見周青被掀飛的方向,他在空中翻了個滾,竟用煉丹鼎的鼎足勾住了半塊搖搖欲墜的房梁——這動作像極了他前世當傀儡師時的手法,但前世......他不是才覺醒前世記憶三個月嗎?
三頭巨蟒趁機撲過來,蛇信子掃過我臉頰時,我聞到股腐屍混著鐵鏽的味道。
係統突然在識海瘋狂震動,提示框刷得比廟會的走馬燈還快:【檢測到弑神陣脈絡!】【檢測到目標人物周青契合度97】【建議立即建立聯係!】
我咬著牙抽出弑神劍。
劍身紅紋暴漲,把周圍照得像浸在血裏。
血紋妖僧的獨眼猛地睜大,骨杖上的血痂"簌簌"往下掉,"是弑神......劍?"
他的聲音突然變了,不再是鏽鐵摩擦,而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點慌亂:"你怎麽會有這把劍?
當年......當年我明明把它封在......"
"當年?"我握緊劍柄,劍鳴聲像嬰兒啼哭,"你到底是誰?"
回答我的是骨杖砸地的悶響。
血紋妖僧的身體突然開始扭曲,血紋像活了似的往他頭頂湧,最後在他眉心凝成個血色符文——和周青掌心裏的血線,和石板上的紋路,和我懷裏弑神劍的紅紋,全是同一種。
"小心!"周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抬頭,正看見他抱著塊磨盤大的碎石砸下來。
碎石擦著我耳朵飛過,砸在血紋妖僧腳邊,濺起的石屑紮進我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氣。
但那和尚沒躲。
他的身體正在崩潰,血紋從皮膚裏滲出來,凝成細小的血珠,在空中飄成個陣法輪廓。
我認出那是弑神陣的殘圖——和我懷裏的血色碎片能嚴絲合縫拚起來的殘圖。
"記住......"血紋妖僧的聲音越來越弱,獨眼卻亮得驚人,"陣眼......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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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轟"地散成血霧。
三頭巨蟒發出尖嘯,跟著血霧鑽進地縫,瞬間沒了蹤跡。
我蹲下來喘氣,手背的石屑紮得生疼。
周青從房梁上跳下來,蹲在我旁邊,指尖懸在我手背上方,卻沒敢碰:"我身上現在沾了弑神陣的氣,碰你會引動血紋。"
我抬頭看他。
月光從殘垣的破洞照進來,剛好落在他臉上。
他的瞳孔裏浮著極淡的血影,像兩團將熄未熄的火。
"你......"我剛開口,身後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不是周青的,他的鞋跟有我親手刻的防滑紋,走路帶點"沙沙"的摩擦聲。
這腳步聲太輕,像貓爪子墊在棉花上。
我猛地轉頭。
李慕白的傀儡分身站在二十步外的斷牆下。
他的幽綠瞳孔裏沒有往日的冷硬,反而像浸了水的琉璃,霧蒙蒙的。
月光照在他臉上,我看見他嘴唇在動,聲音輕得像風吹過草葉:
"原來......陣眼真的醒了......"
我盯著李慕白的傀儡分身,後槽牙咬得發酸。
他的聲音太輕,像片被風卷著的碎紙,可那幾個字卻像重錘砸在我耳膜上——他在問"我是誰"?
這傀儡從誕生起就隻認一個指令:殺林寒。
三年前在試劍崖,他能為這指令硬抗我三記雷火符;上個月在萬獸林,他能踩著自己斷裂的右臂把我逼進毒瘴。
可此刻他站在月光裏,幽綠瞳孔裏的冷硬碎成了星子,機械紅光像將熄的燭火,在眼眶裏忽明忽暗地跳。
"我是誰?"他重複了一遍,喉結動了動,金屬關節發出細不可聞的"哢嗒"聲。
左手抬起,指尖懸在胸口——那裏嵌著塊黑玉,是原主用來鎖魂的核心。
他的手指抖得厲害,指甲刮過玉麵,劃出半道白痕,"為何要殺林寒?"
血紋妖僧散成血霧的地方突然炸開一聲怒喝,鏽鐵摩擦般的嗓音裏裹著炸雷:"你竟敢質疑自己的使命!"
我猛地轉頭。
那團血霧根本沒散幹淨,此刻正聚成半透明的人形,隻剩半截右臂還凝著實體,握著那根骨杖。
他的獨眼幾乎要瞪裂,血紋在霧裏扭曲成猙獰的蛇,"你是弑神陣的殺器!
存在的意義就是碾碎所有接近陣眼的螻蟻——"
骨杖帶著破空聲砸向李慕白眉心。
我本能要拔劍,可劍身紅紋突然瘋狂跳動,燙得我掌心發焦,係統在識海尖叫:【檢測到弑神陣能量波動!
建議保持距離!】
但傀儡沒躲。
他抬頭望著襲來的骨杖,瞳孔裏的紅光突然穩定下來,像被人掐住了秒表。
就在骨杖要刺穿他額頭的瞬間,他抬起雙臂——我看見他小臂內側浮起血色紋路,和周青掌心裏的血線、弑神劍的紅紋、石板上的符文,全是同一種。
"叮"的一聲輕響。
骨杖撞在他臂彎,濺起幾點火星。
血紋妖僧的霧狀身體劇烈震顫,獨眼裏的幽綠褪成灰白:"不可能......你這具傀儡......"
"疼。"李慕白突然開口。
他低頭盯著自己臂彎的血紋,金屬指節抵著那片紅,"這裏......疼。"
我後背貼緊斷柱。
係統提示框刷得我眼暈:【簽到時間已到!
今日獎勵:《血紋承天訣》殘篇可融合)】。
這破係統早不響晚不響,偏在這節骨眼蹦出來。
我咬著牙在識海點了"融合",刹那間,一段晦澀口訣順著神經竄進腦子:"血紋入體,可承天命;陣眼為引,萬法歸真......"
話音剛落,腳邊的石板"嗡"地震了一下。
我蹲下身,看見石板上的血色符文像活魚似的遊起來,在地麵投下淡紅的光影——那是幅完整的弑神陣圖輪廓!
陣圖邊緣還缺了幾塊,正好對應我懷裏藏著的殘片。
"周青!"我猛地抬頭。
月光下,他正捂著胸口後退,指縫間滲出淡紅的血。
他的衣襟被扯開半片,鎖骨下方浮起枚血紋印記,和地麵陣圖的中心位置嚴絲合縫。
他的臉白得像紙,額角的汗把碎發粘在臉上,聲音帶著哭腔:"寒子......我胸口燒得慌......"
血紋妖僧的霧體突然潰散成血珠,每顆血珠都對著周青的方向震顫,像被磁鐵吸住的鐵屑。
他的聲音裏帶著哭嚎:"陣眼醒了......陣眼終於醒了......"
李慕白慢慢轉過身。
他臂彎的血紋還在發亮,幽綠瞳孔裏的機械紅光徹底熄滅了,現在裏麵隻有一片混沌的灰,像被攪亂的泥潭。
他望著周青胸口的印記,又望向我懷裏的弑神劍,突然笑了——傀儡的臉不會做表情,但他的喉結動了動,發出類似笑聲的蜂鳴:"原來......我一直在找的......"
"閉嘴!"我抄起腳邊的碎石砸過去。
不是因為怕他,是因為他眼裏那團混沌讓我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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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擦著他耳尖飛過,砸在他腳邊的斷牆上,濺起的石粉落進他衣領。
他卻像沒察覺似的,繼續說:"是讓陣眼醒過來的鑰匙。"
係統突然在識海炸出刺目的金光:【檢測到弑神陣完全體輪廓!
建議立即以陣眼為中心布置簡易陣法!】我盯著地麵浮動的陣圖,又看了眼周青發白的臉——他現在疼得蹲在地上,脊背弓成蝦米,指甲在青石板上抓出五道深痕。
血紋妖僧的血珠突然開始往地下鑽,最後幾顆在半空頓了頓,發出細弱的嘶叫:"護好陣眼......護好......"
李慕白邁出一步。
他的腳步聲比剛才重了,金屬鞋底碾過碎石,"哢"地壓碎塊拇指大的石片。
我握緊弑神劍,劍身紅紋突然順著我的手腕往上爬,在我手背烙出個小血印。
他卻沒看我,隻是低頭盯著地麵的陣圖,輕聲說:"需要我幫忙嗎?"
我喉嚨發緊。
這傀儡三年來第一次主動說要幫忙。
月光從殘垣破洞照進來,正好落在他胸口的黑玉上。
我看見玉麵映出我的影子——瞳孔裏也浮著極淡的血影,和周青的、李慕白的、弑神劍的,全是同一種。
"周青。"我蹲下來,把他額前的濕發撥開,"能撐住嗎?"
他咬著嘴唇點頭,冷汗滴在我手背上,涼得像冰。
我摸出懷裏的弑神陣殘片,對著地麵陣圖的缺口按下去。
石板突然發出蜂鳴,殘片"哢"地嵌進圖裏,陣圖輪廓瞬間凝實,像用血水畫在地上的。
係統在識海瘋狂震動:【簡易陣法可布置!
需陣眼配合!
需殺器鎮邊!】我望著周青胸口的印記,又望向李慕白臂彎的血紋,突然明白係統說的"殺器"是誰。
李慕白又邁出一步,離我隻有五步遠了。
他的金屬手指懸在我肩頭上方,停了停,輕輕拍了拍——這個動作像極了前世我師父拍我肩膀時的力度。
他說:"我幫你。"
我盯著地麵的陣圖,喉嚨發澀。
夜風卷著廢墟裏的塵沙吹過來,帶著股鐵鏽味。
我摸出腰間的符紙,又掏出周青平時用的煉丹鼎——鼎身上還沾著他上次煉的"回春丹"藥渣。
"寒子......"周青拽住我衣角,"你要做什麽?"
我沒回答。
我望著地麵凝實的陣圖,望著周青胸口的血紋,望著李慕白臂彎發亮的紅痕,突然想起藏經閣那本古籍最後一頁的批注:"弑神陣成,天地同悲。"可此刻月光溫柔,蟲鳴在廢墟外的草叢裏響成一片,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蹲下來,用符紙在陣圖邊緣畫出第一道引氣線。
符紙遇血紋自動燃燒,騰起的藍煙在半空凝成個"火"字。
李慕白蹲在我對麵,用骨杖尖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撿了血紋妖僧的骨杖)在地上畫第二道線。
他畫得很慢,金屬手指捏著骨杖,像在雕刻最珍貴的法寶。
周青趴在我腳邊,胸口的血紋隨著我的動作忽明忽暗。
他突然輕聲說:"寒子,我疼得沒那麽厲害了。"
我抬頭。
月光穿過殘垣,在他臉上鍍了層銀邊。
他的瞳孔裏那團血影還在,但沒剛才那麽灼人了。
我繼續畫第三道線,符紙燃燒的焦味鑽進鼻子,混著周青身上淡淡的藥香。
當第七道引氣線畫完時,地麵的陣圖突然泛起紅光。
我站起身,感覺有股熱流從腳底竄進天靈蓋。
係統在識海炸出一行字:【簡易陣法布置完成!】
李慕白也站了起來。
他望著發紅的陣圖,幽綠瞳孔裏浮起點我從未見過的光——像星星,很小,卻亮得刺眼。
他說:"接下來要做什麽?"
我沒說話。
我望著陣圖中心的位置,那裏正對著周青胸口的血紋。
夜風突然大了些,吹得斷牆上的碎瓦"嘩嘩"響。
我摸出弑神劍,劍身紅紋和陣圖紅光連成一片,像條血色的河。
遠處傳來夜梟的啼叫。
我望著月光下的廢墟,望著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結拜的兄弟,一個是我宿命的宿敵。
係統在識海輕聲提示:【弑神陣的秘密,即將揭曉。】
我握緊劍柄,對著陣圖中心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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