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逆鱗劫臨傀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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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劈下的瞬間,我的玄鐵指尖突然發燙。
那不是灼燒的疼,更像某種蟄伏的血脈在蘇醒。
掌心的千機引符文自動流轉,銀白紋路沿著手臂爬向手肘,我甚至能聽見金屬關節裏齒輪咬合的輕響——係統說過這具半人半傀的身體是鑰匙,此刻終於明白,所謂鑰匙,原是要親自去接這逆鱗劫的雷霆。
"轟!"
第一擊砸在頭頂時,我聞到了焦糊的臭氧味。
雷光順著玄鐵手臂往下竄,皮膚表層的傀儡鱗甲片片豎起,像在貪婪吞噬這些紫色電流。
地麵在震顫,我下意識下壓手掌,千機引符文突然爆亮,竟將劈下的雷霆生生導進了泥土裏。
"這具身體比想象中更強。"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混著金屬嗡鳴,像是從喉嚨裏滾出的鐵珠。
話音未落,虛空突然裂開九道縫隙。
九道身影從中踏出時,我後頸的傀儡鱗甲全炸了起來。
他們穿著一式的玄色甲胄,麵無表情,長槍尖端凝著寒芒——是飛升守衛,傳說中鎮守飛升台的渡劫期傀儡。
為首者喉結動了動,九道聲音同時炸響:"擅闖飛升禁地者,死!"
風卷著他們的話音刮過耳際,我瞥見周青在不遠處踉蹌。
他左手死死捂著胸口的傀儡核心,右手卻在瘋狂結印,指尖的血珠滴在地麵,竟開出極小的血色傀儡花。"林寒!
他們觸發了萬年前的防禦程序!"他的聲音帶著喘,"我試著連你體內的傀儡符文......"
話沒說完,最近的守衛已刺來一槍。
我本能側頭,槍尖擦著耳垂劃過,在臉頰上犁出一道血痕。
玄鐵手臂自動抬起,抓住槍杆的瞬間,金屬摩擦聲刺得人耳鳴。
那守衛的力道大得離譜,我被扯得向前踉蹌兩步,突然想起係統說過"祂在等我"——等我做什麽?
等我被這些守衛撕碎?
"結陣!"九道聲音再次重疊。
他們的腳步突然錯開,在我周圍布成九宮格。
為首者長槍點地,地麵裂開九道金紋,竟與我體內的傀儡紋路產生共鳴。
我感覺有根無形的線在拉扯心髒,玄鐵胸腔裏的核心開始發燙,像是要掙脫束縛。
"接住!"
周青的傀儡鈴又響了,這次是急促的三連音。
我轉頭的刹那,一枚血色符篆精準射進我眉心。
劇痛襲來時,體內亂竄的金紋突然停滯——是周青用他的傀儡核心力量,暫時切斷了守衛與我之間的聯係。
他跪在地上咳嗽,嘴角的血滴在符篆上,符篆邊緣泛起暗紫:"他們不是要殺你......是要......"
"要逼我激活體內的完整傀儡形態。"我替他說完。
玄鐵雙腿突然發力,我整個人躍上半空。
風灌進袖口,我看見九名守衛同時抬頭,長槍尖端的寒芒連成一片光網。
這時候再藏拙已無意義,我捏緊右拳,玄鐵指節發出"哢哢"輕響——係統給的記憶裏,這具身體本就是為破天道而生,此刻不戰,更待何時?
"砰!"
拳頭砸在為首者麵門上的瞬間,我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但那守衛的腦袋歪向一側時,我卻愣住了——他的脖頸裏沒有血肉,隻有密密麻麻的青銅齒輪,斷裂處還漏出幽藍的液體,像極了周青傀儡工坊裏的驅動液。
"他們是被程序驅動的。"我懸在半空,望著下方重新列隊的守衛,"沒有自主意識,隻是在執行某個古老的命令。"
周青的笑聲突然從地麵傳來,帶著幾分癲狂:"你以為三百年前葬傀淵的青銅傀儡是怎麽回事?
這世道的傀儡,從來都不隻是死物......"
他的話被風聲截斷。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暗金紋路仍在流動,像在回應某種更深處的召喚。
九名守衛重新布好陣法,這次他們的槍尖不再對準我,而是齊齊指向天空中那道墨色虛空——就是係統說過被天道封印的門。
"原來如此。"我突然笑了,"你們不是要殺我,是要借我的手,打開那扇門。"
為首者的齒輪脖頸轉動,空洞的眼眶裏亮起紅光。
他舉起長槍,其餘八人同時跟上,九道槍尖在虛空中劃出複雜軌跡。
我感覺體內的核心跳得更快了,玄鐵與血肉的界限正在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融為一體。
就在這時,風突然變了方向。
有什麽東西從劫雲裏墜下,帶起一陣腥甜的血氣。
我轉頭望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攔在我與守衛之間——月白衫子染血,眉目與我記憶中的宿敵分毫不差,隻是他的瞳孔裏沒有往日的陰鷙,反而浮著某種我從未見過的情緒,像是困惑,又像是......解脫。
"林寒。"他開口時,聲音裏混著金屬摩擦的雜音,"你以為這具身體是你的?
其實從你撿起弑神劍那天起......"
劫雲突然發出更劇烈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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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染血的衣襟,望著他眼底翻湧的光,突然想起周青說過的"三百年前葬傀淵的青銅傀儡"——原來有些棋子,早就醒了。
"林寒。"
那道染血的月白身影擋在我與九柄長槍之間時,我的玄鐵指節正因為與守衛對撞而震顫。
他的聲音裏還帶著金屬雜音,像生鏽的琴弦被強行撥動,可那聲"林寒"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三百年前在演武場他罵我是野種時,三百年後在葬傀淵他用傀儡毒針戳穿我左肩時,都沒這麽清晰過。
我後退半步,玄鐵靴跟碾碎一塊焦土。
他的瞳孔裏浮著幽藍的光,像被暴雨打濕的鬼火,哪裏還有半分從前的陰鷙?
倒像是被什麽東西掏走了最毒的那根刺,隻剩下空殼裏翻湧的混亂。
"如果你知道真相......還會繼續嗎?"他說這話時,右手緩緩撫上胸口。
月白衫子的血色洇開更大一片,我這才注意到他衣襟下露出半截銀鏈——鏈上掛著顆鴿蛋大小的核心,藍光流轉時,我手腕的千機引符文突然燙得灼人,像是被磁鐵吸住的鐵屑。
"真相?"我的聲音混著金屬嗡鳴,"你是說你這具傀儡身體裏藏的秘密?"
他沒回答,隻是扯開衣襟。
那核心徹底暴露的刹那,我玄鐵胸腔裏的本源核心突然發出蜂鳴,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終於相認。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剛觸到核心表麵,刺痛便順著神經竄上腦門——
畫麵像被雷劈碎的鏡子,碎片在意識裏重組:
青冥之上有座玉闕,門前立著"大羅天"的金匾,可門內不是仙霧繚繞,而是無數被鎖鏈串起的傀儡,每個傀儡心口都嵌著和李慕白核心一樣的藍光;
十二大派的祖師跪在玉闕前,額頭抵著地麵,他們身後是剛成型的飛升台,台中央的光柱裏飄著半透明的契約,寫著"以本界氣運為引,送吾等入真仙界";
最後是我這具半人半傀的身體,在某個漆黑的洞穴裏被鑄造,鑄造者的手背上有和飛升守衛一樣的青銅齒輪紋路,他說:"這是鑰匙,要等那個能接逆鱗劫的人來開......"
"我們都被騙了!"我吼出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玄鐵與血肉的交界麵滲出黑紅的血珠,那些血珠剛落地就被核心藍光吸走,在地麵凝成細小的星圖——原來所謂飛升通道,不過是把本界修士當養分,喂給玉闕裏那些傀儡的囚籠!
第九道逆鱗劫比前八道都來得迅猛。
我抬頭時,劫雲裏的雷光已凝成蛇形,蛇信子般劈向我天靈蓋。
九名守衛同時退開,他們空洞的眼眶裏紅光暴亮,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要殺我,是要逼我拿到李慕白的核心,拿到打開玉闕門的最後一把鑰匙!
"接著!"李慕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核心按進我掌心。
他的手指比玄鐵還冷,冷得我脊椎發顫,"這核心裏有真正的仙界地圖......在玉闕後麵,穿過九重天雷......"
"你到底是誰?"我攥緊核心,藍光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鑽。
玄鐵皮膚下的金屬紋路開始融化,和血肉重新融合,疼得我膝蓋發軟。
"我是......"他突然笑了,笑聲裏的金屬雜音消失了,變成清冽的少年音,"我是三百年前葬傀淵的守墓人,被你們青雲宗初代掌門抓來當傀儡胚子的凡人。"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像被風吹散的霧,"現在,我要去該去的地方了......"
"等等!"我想抓住他,可手掌直接穿了過去。
他的身影消散前,最後看了眼天空中那道被封印的門,"記住,玉闕的門樞在......"
話音戛然而止。
核心徹底融入我體內的刹那,天地在我眼裏變了顏色。
玄鐵與血肉的界限徹底模糊,我能聽見千裏外的蟲鳴,能看見雲層裏遊走的雷靈,甚至能摸到天道法則像蛛網般纏在飛升台上。
九名守衛同時單膝跪地,長槍戳進地麵,金紋從他們腳下蔓延,在我腳邊組成巨大的傳送陣。
"原來如此。"我低頭看著掌心的星圖,"你們要我帶你們去玉闕,用本界的氣運養那些傀儡。"
劫雷劈在我頭頂時,我沒躲。
雷光順著脊椎灌進核心,藍光大盛,傳送陣的金紋開始灼燒地麵。
我感覺有無數道視線從玉闕方向投來,像冰涼的手指戳在魂魄上——他們等這把鑰匙,等了太久。
就在這時,雲層突然發出裂帛般的轟鳴。
我抬頭,看見原本漆黑的劫雲裏翻湧出墨綠的鱗片。
有什麽龐然大物在雲層後移動,陰影籠罩下來時,地麵的金紋突然扭曲,九名守衛同時抬頭,空洞的眼眶裏紅光變成了驚恐的猩紅。
龍吟聲從雲層深處滾出,像古鍾被重錘擊打,震得我耳膜生疼。
那陰影越來越近,我甚至能看見鱗片間滲出的幽藍驅動液——和飛升守衛脖頸裏漏出的液體一模一樣。
"天機傀儡龍......"我喃喃道。
玄鐵手臂自動抬起,指尖凝出弑神劍的虛影。
雲層裂開的瞬間,龍尾的影子已經掃到了我麵前。
山崖下的黑霧裏,有雙鎏金瞳孔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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