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飛升囚籠弑神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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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掃來的刹那,我甚至能看清鱗片縫隙裏滲出的幽藍驅動液——和那些守衛脖頸漏出的液體一模一樣。
玄鐵手臂自動凝出的弑神劍虛影剛碰到龍鱗,便像紙片般碎成光點。
衝擊力撞在胸口時,我聽見肋骨發出類似金鐵交鳴的脆響。
身體被掀飛的瞬間,山風灌進喉嚨,我看見天機傀儡龍的頭顱從雲層裏探出來,金屬鑄就的下頜開合,低吼震得耳膜生疼:“凡人,不得僭越!”
墜落的過程很短。
崖底的黑霧在視野裏迅速放大,我甚至能聞到那團霧氣裏混著的腐木與鐵鏽味——和之前在葬傀淵深處聞到的氣息如出一轍。
後背撞在凸岩上的刹那,傀儡化的軀體傳來鈍痛,卻沒有裂痕。
我撐著地麵翻身坐起,抬頭望去,天機傀儡龍正懸停在雲層下方,金屬鱗片在雷光裏泛著冷光,雙目中的紅光像兩團燒紅的炭。
“這他娘的……”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卻發現指腹觸到的不是溫熱的液體,而是凝結的藍晶——核心改造的身體連血液都金屬化了。
神識掃過對方,冷汗順著後頸往下淌:渡劫巔峰修士的威壓至多讓天地變色,可這傀儡龍的氣息卻像座活火山,每一次吐息都震得山崖簌簌落石,“這他媽哪是渡劫期?怕不是大乘期的老怪物拿機關術堆出來的?”
“林寒!”
周青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我轉頭,看見他站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墨綠道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左手捏著半塊焦黑的丹爐碎片——方才傳送陣爆炸時他應該在試圖破解符文。
他額角有道血痕,卻笑得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玩具:“你那傀儡身子倒是結實,換我早被拍成肉餅了。”
我沒接他的調侃,指尖抵著太陽穴傳音:“能破它的控製中樞嗎?”
周青的笑僵在臉上。
他低頭盯著掌心的碎片,指節捏得發白:“傀儡的核心陣圖全是亂碼,像是被人用天道法則直接刻進了金屬裏……除非我知道是誰造的它,否則連陣眼都找不到。”他突然抬頭,目光掃過天機傀儡龍的鱗片,喉結動了動,“不過這驅動液的配方……和我前世在虛天殿見過的上古機關獸很像。”
“虛天殿?”我剛要追問,一道清甜的笑聲突然從頭頂飄落。
幽冥妖後踩著黑霧凝成的花瓣落下來,她穿一身猩紅襦裙,發間別著根骨簪,骨簪尖端還掛著片半透明的鱗片——應該是方才被龍尾掃落的。
她指尖輕輕劃過空中殘留的金紋,那些原本要灼燒地麵的符文竟像活物般蜷縮起來,“小友的傀儡術倒是有趣,不過這大家夥的手筆……”她抬眼看向天機傀儡龍,瞳孔裏閃過妖異的豎線,“不是天機閣主的,是天道的。”
我心頭一跳:“天道?”
“你以為那些飛升者去了哪裏?”她的指尖突然按在我心口,涼得像塊冰,“玉闕後麵的九重天雷是濾網,能穿過的都是被天道選中的‘養料’。這傀儡龍守在這裏,就是為了碾碎所有想自己撕開濾網的螻蟻——比如你。”她歪頭看我,嘴角勾起抹惡意的笑,“不過你現在是塊帶鑰匙的螻蟻,它不敢真殺你,隻會把你打回傳送陣。”
山崖下的黑霧突然翻湧起來。
我餘光瞥見那對鎏金瞳孔又縮了縮,像是某種狩獵者在確認獵物狀態。
天機傀儡龍的龍吟再次炸響,這次我聽出了其中的焦躁——它巨大的金屬尾尖正對著我,卻遲遲沒有落下。
“想知道真相嗎?”幽冥妖後的呼吸拂過我耳垂,“讓它開口。”她的指甲輕輕劃過我手腕的金屬紋路,“傀儡會說謊,但核心不會。它胸口的甲片下有塊星髓,那是它的‘心髒’。”
我望著空中那團龐然大物。
它的紅光雙目始終鎖著我的咽喉,可金屬鱗片下的某處,正滲出比之前更濃的幽藍液體——順著龍頸往下,在胸口甲片的縫隙裏聚成小液滴。
“值得賭嗎?”我摸著心口的核心,能感覺到它在發燙,像在回應我的念頭。
下方黑霧裏的鎏金瞳孔突然逼近,我甚至能聽見某種鎖鏈崩斷的輕響。
天機傀儡龍的尾尖終於動了。
這次不是橫掃,而是直刺,目標是我的丹田——那裏是核心的位置。
我沒躲,反而迎著龍尾躍起。
玄鐵膝蓋撞上金屬鱗片的瞬間,我聽見清脆的碎裂聲——它的鱗片竟比之前薄了三分。
“周青!”我吼了一嗓子,“準備接招!”
他在岩石上翻了個跟頭,手中多了把亮銀色的傀儡線:“早等著呢!”
幽冥妖後的笑聲混著龍嘯炸響。
我借著反震力拔高身形,玄鐵手掌在風裏凝出弑神劍的虛影——這次不是光,是實質的冷意。
天機傀儡龍的紅光雙目裏閃過慌亂,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傾斜,金屬關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就現在。”我舔了舔嘴唇,喉嚨裏溢出壓抑的笑。
核心在體內瘋狂轉動,我能看見它投射在視網膜上的星圖,正與龍胸口甲片下的光斑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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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影子籠罩住它頭顱的刹那,天機傀儡龍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哀鳴。
我踩在它鼻梁的鱗片上,玄鐵手指扣住甲片邊緣——
“哢。”
甲片裂開的瞬間,幽藍液體如泉湧般噴出。
我望著下方翻湧的黑霧,望著周青已經繃緊的傀儡線,望著幽冥妖後眼裏跳動的興奮之火,深吸一口氣。
“接下來,該你說實話了。”
我屈指叩了叩那道裂痕。
甲片裂開的瞬間,幽藍液體噴在我手背,涼意直透玄鐵肌理。
我沒躲,反而將手掌狠狠按進裂痕裏——金屬與星髓的接觸點傳來灼燒般的刺痛,像有無數細小的雷電順著血管往腦仁鑽。
"滋滋——"
數據流湧入識海的刹那,我眼前炸開一片白光。
等視線重新清晰時,我看見十二道身影跪在一片焦土上。
他們的道袍繡著不同門派的紋章,最前麵那個穿青雲宗古式月白紋袍的,眉間紅痣與宗內祖師堂畫像上的初代宗主分毫不差。
他們對著天空跪拜,而天空懸著的不是雲,是座比天機傀儡龍更龐大十倍的青銅巨像。
巨像的麵孔被霧氣籠罩,可它每根手指都垂著鎖鏈,鎖鏈末端拴著飛升者的魂魄——那些我曾在葬傀淵見過的半透明影子,此刻正被鎖鏈抽打著往巨像眉心的空洞裏鑽。
"以道基為引,以魂魄為祭......"初代宗主的聲音從記憶深處浮起,我這才發現影像裏的他在念誦咒文,"求天道垂憐,賜我等升仙之機。"
"升仙?"我喉嚨發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的金屬裏。
原來那些祖師堂裏被供奉的"飛升者",根本不是去了玉闕仙境,而是跪在這青銅巨像前,把後代修士的魂魄當祭品!
"林寒!"周青的吼聲響在耳畔。
我猛地回神,發現天機傀儡龍的金屬尾尖正擦著我左肩掃過,在崖壁上犁出半人高的深溝。
轉頭看周青,他額角的血已經凝成暗紅的痂,右手捏著枚血色符印,符麵上的金線像活了似的往他指尖滲血,"接著!"
符印破空而來時帶起焦糊味。
我抬手接住,掌心的金屬紋路突然泛起紅光——這是傀儡核心在識別外來能量。"千機門的斷鏈咒。"周青的聲音混著傀儡龍關節的摩擦聲,"前世在虛天殿典籍裏見過,專門用來切斷機關與操控者的聯係。"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指節因為用力發白,"但需要你......"
"送進去。"我替他說完。
玄鐵手指扣住符印,我能感覺到符麵的金線在發燙,像要灼傷我的核心。
天機傀儡龍的龍吟突然變了調,像是某種警告。
我盯著它胸口的裂痕——星髓的幽藍光芒正隨著我的動作明滅,像在和符印的紅光較勁。
"賭了。"我咬著牙,將符印狠狠按進裂痕裏。
金屬與符印接觸的瞬間,整座山都震了震。
天機傀儡龍的紅光雙目突然開始閃爍,左眼裏的紅光變成了渾濁的灰,右眼裏的紅卻燒得更旺。
它的龍尾垂了下來,金屬脖頸發出"哢哢"的斷裂聲,可龍爪又猛地攥緊,在地麵抓出五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成了?"周青的聲音帶著顫音。
我沒回答,因為識海裏的影像還在繼續。
青銅巨像眉心的空洞裏,飄出半透明的"天道"二字。
初代宗主的笑聲混著魂魄被碾碎的嘶鳴:"隻要持續獻祭,我等的後世子孫也能......"
"放你娘的屁!"我罵出聲,喉間的金屬鱗片因為憤怒發出輕響。
核心在體內瘋狂轉動,我能聽見它在共鳴——和星髓的共鳴。
玄鐵右臂突然泛起冷光,弑神劍的虛影這次沒有消散,反而凝出了實體:劍身流轉著銀河般的星芒,劍柄處纏著周青給的傀儡線,末端還掛著幽冥妖後送的骨簪碎片。
"該結束了。"我對著天機傀儡龍咧嘴一笑,金屬牙齒在雷光下泛著冷光。
它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龐大的身軀開始後退,龍尾瘋狂拍打地麵,震得黑霧翻湧如沸。
可斷鏈咒已經生效,它的動作慢得像被抽了筋的傀儡。
我踩著它龍爪的關節躍起,弑神劍的劍鋒對準它後頸的連接處——那裏是所有機關獸最脆弱的地方。
"噗。"
金屬斷裂的聲音比想象中輕。
龍首墜地時砸起漫天煙塵,我看見它脖頸截麵的星髓還在跳動,像顆幽藍的心髒。
飛升通道就在龍首後方,原本的金色光門此刻正在崩解,金粉簌簌落下,露出後麵的漆黑虛無。
"轟——"
通道炸裂的巨響震得我耳膜發疼。
黑霧被氣浪衝散,我看見虛無深處有兩點幽綠的光,像某種巨獸的眼睛。
風聲裏突然飄來低語,沙啞得像生鏽的齒輪:"歡迎回家,弑神者。"
我握緊弑神劍,玄鐵掌心的溫度降得更低。
回家?
我望著腳下破碎的龍首,望著遠處還在發抖的周青,望著不知何時站在黑霧邊緣的幽冥妖後——她正用骨簪挑著塊星髓,衝我眨了眨眼。
"我不屬於那裏。"我對著虛無輕聲說,聲音被風聲撕成碎片。
但那兩點幽綠的光,似乎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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