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係統崩壞,反噬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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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眼時,後頸的冷汗正順著衣領往下淌,像條冰涼的小蛇。
密室石壁的寒氣透過道袍滲進來,可我體內的靈氣卻像被捅了窩的馬蜂,在經脈裏橫衝直撞。
右手本能地按上丹田,隔著一層薄布都能摸到那裏凸起的紋路——是道黑紅相間的符文,像被人用燒紅的鐵簽子烙進去的,正一下下抽著疼。
"咳......"我捂住嘴,指縫間滲出的黑血滴在青石板上,發出細微的"滋啦"聲。
這血帶著股焦糊味,像燒化的符咒。
天道化身最後那句話突然在耳邊炸響:"變量,你以為關閉沙盤就能解脫?"我喉嚨發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來解脫的代價,是係統在反噬?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混著碎瓷片被踩裂的脆響。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剛撐起半分坐姿,門就"砰"地被撞開。
周青踉蹌著衝進來,衣襟沾著星點焦黑的藥粉,右手捏著枚暗紅色丹藥,指節因用力泛著青白。
他額角還掛著汗珠,發梢沾在臉上,平時梳得整整齊齊的發髻散了半縷,倒顯得比從前鮮活些。
"寒哥!"他兩步跨到我跟前,丹藥遞到我鼻尖時還帶著餘溫,"歸元逆靈丹,能暫時壓製反噬。"他聲音發啞,我這才注意到他左手手背有片焦紅的燙傷,"我連煉三爐,前兩爐丹成即爆,第三爐......"他喉結動了動,目光掃過我丹田處的黑紋,"丹方裏的引藥比例被改了,不是係統出錯,是有人動過手腳。"
我接過丹藥的瞬間,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
這雙手從前能捏碎三階毒蟾的內丹,現在卻在發抖。
我沒說話,把丹藥塞進嘴裏。
苦腥的藥汁在舌尖炸開,順著喉嚨往下滾,像團燒紅的炭。
丹田的黑紋突然蜷縮了下,原本抽痛的經脈竟有半刻清明。
周青蹲下來,伸手按在我後背的大椎穴上,靈力順著他指尖滲進來,幫我梳理亂成麻的真氣。
"誰能改係統的丹方?"我盯著他發頂翹起的呆毛,那是他煉丹時被丹火燎的,"十二大派的陣師?
還是......"
"李慕白。"周青的手頓了頓,靈力突然加重幾分,"他隱退前在天機閣當過三年客卿,係統最初的丹方庫,是天機閣幫忙搭建的。"他抬頭時眼底泛著紅,"我查過丹方殘頁,改動的手法......和當年他替天機閣修補《萬象丹典》時用的符印,紋路一樣。"
我心口一沉。
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腰間的係統玉牌——這東西從前溫溫的,像塊養熟的玉,此刻卻涼得刺骨。
我念頭一動,喚出係統界麵。
熟悉的淡金色光屏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泛著冷光的數據流,機械音像生鏽的齒輪:"檢測到異常幹涉,啟動自檢程序。"我瞳孔驟縮——這聲音和從前不同,從前的係統提示音總帶著點懶洋洋的笑意,現在卻像被剝了皮的木偶,隻剩骨頭相撞的聲響。
"寒哥!"周青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滲進來,"玉牌在吸我的靈力!"我低頭看,隻見他手腕上纏著道黑霧,正順著我們相觸的地方往我體內鑽。
與此同時,密室的靈氣突然瘋狂湧進玉牌,石牆上的聚靈陣紋滋滋作響,像要被扯碎。
下一秒,我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周青的臉變得模糊,他喊我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失重感突然襲來,我像被扔進了漩渦裏,四周全是泛著藍光的數據流,無數代碼碎片擦過臉頰,疼得人睜不開眼。
我本能地抓住胸口的傀儡之心——那是之前激活沙盤用的,此刻它燙得驚人,青銅紋路泛著血光,像是在和什麽東西較勁。
數據流突然靜止。
我懸在一片虛無裏,周圍的光粒子緩緩流動,像被按下了慢放鍵。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腳步聲。
很輕,像羽毛掃過水麵。
有什麽東西從數據流深處走出來。
白衣,廣袖,發間束著條銀絲編織的發帶。
他背對著我,但我能感覺到那道目光——淡漠,像看螻蟻,又像看件有趣的玩具。
係統化身?
我喉嚨發緊,剛要開口,眼前的景象突然劇烈晃動。
數據流重新開始奔湧,那個身影被卷進光霧裏,隻餘下一句模糊的話,混在數據流的嗡鳴裏:"......終於來了。"
下一刻,我重重摔在地上。
我摔在地上時,後腦勺撞在某種半透明的屏障上,發出空洞的嗡鳴。
抬頭的瞬間,那些奔湧的數據流突然凝固成淡藍色的霧靄,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揉碎了重新鋪陳。
白衣廣袖的身影就站在霧靄中央。
他的發帶是銀絲編的,每一根都泛著冷光,發尾垂落處沾著幾點星芒般的數據流碎片。
我撐著地麵後退半步,後腰抵上某道看不見的壁壘——這空間裏的所有觸感都像浸在冰水裏,連呼吸都帶著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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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林寒。"他轉過臉,瞳孔是純粹的銀灰色,沒有眼白,沒有情緒,"你以為你是主角?"他輕笑一聲,那聲音像冰錐敲在玉盤上,"不過是觀測器裏的一枚棋子罷了。"
我的指甲掐進掌心的傷口裏,血腥味在嘴裏漫開。
從前係統獎勵時那些懶洋洋的提示音,原來都是這副皮囊的偽裝?"是誰篡改了係統規則?!"我吼出聲,喉嚨發緊,"反噬、丹方被改、周青的傷——"
"是你的好宿敵。"他抬手,指尖劃過虛空,一道畫麵突然在我們之間展開。
那是座古老的祭壇,青石板縫裏爬滿暗紅色的苔蘚,每塊石頭都刻著扭曲的咒文。
李慕白站在祭壇中央,玄色道袍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手裏攥著塊和我腰間玉牌相似的碎片,正對著天空念誦咒語。
那些咒文我聽過——是上次在天機閣密室裏,係統自檢時發出的機械音,此刻從李慕白嘴裏吐出來,卻帶著幾分詭譎的黏膩。
"他在試圖接管天道觀測器。"係統化身的聲音低了些,銀灰瞳孔裏掠過一道光,"這破玩意兒本是用來記錄三千小世界因果的,可他想把它變成操控因果的工具。"畫麵裏的李慕白突然抬頭,我和他隔著虛幻的屏障四目相對——他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滲出來,嘴角咧開的弧度像條毒蛇。
我喉嚨發苦。
周青說丹方被改的符印紋路和他修補《萬象丹典》時一樣,原來那時他就埋下了鉤子。"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我盯著係統化身的銀灰瞳孔,"之前的獎勵、簽到,都是你在觀測?"
"觀測是職責。"他歪了歪頭,發帶上的銀飾輕響,"但你這枚棋子太有趣了——明明該按劇本當外門廢柴,偏要改革宗門;明明該被李慕白壓一頭,偏要搶他的機緣。"他忽然笑出聲,"所以我動了點手腳,讓係統多給你些好處。"他的指尖點了點自己心口,"可觀測器容不得變量,它要修正你。"
我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在屏障上發出悶響:"所以反噬是觀測器在修正?"
"是李慕白借觀測器的手在修正。"他抬手指向畫麵裏的祭壇,李慕白手中的玉牌碎片突然迸出黑芒,"他用天機閣的術法侵入了觀測器核心,現在連我都快壓不住了。"他的廣袖無風自動,"但若你願意合作,我們可以聯手將他清除。"
我盯著畫麵裏李慕白扭曲的臉。
他當年在演武場把我踹下懸崖時,眼裏也是這種瘋狂;他偷學我改良的《青雲劍訣》時,嘴角也是這種弧度。
現在他要的不隻是我的命,是整個修真界的因果線——他要當棋手,而不是棋子。
"成交。"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冰碴子的脆響,"但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棋子。"
係統化身的銀灰瞳孔裏閃過讚許:"很好。"他轉身走向霧靄深處,發帶在身後劃出銀線,"跟我來。"
我剛要抬腳,手腕突然被什麽東西拽住。
低頭看時,是道淡金色的光鏈,正從我的掌心鑽出,另一端連向係統化身的背影。
那光鏈觸膚的瞬間,我丹田的黑紋突然劇烈跳動,像被火燙到的蛇。
與此同時,四周的數據流開始重新奔湧,那些藍色的光粒子擦過皮膚,像細針在紮。
係統化身的腳步頓了頓,側過臉:"觀測器的禁製在排斥你。"他的聲音裏終於有了點溫度,"但沒關係——你本就是最大的變量。"
我跟著他走進霧靄,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先是看見周青在密室裏翻找丹方殘頁,他的指尖沾著血,正把最後一片碎紙塞進懷裏;接著是青雲宗的演武場,弟子們舉著我改良的木劍,喊殺聲穿透數據流;最後是李慕白的臉,他在祭壇上仰天大吼,玉牌碎片在他掌心裂開,黑血順著指縫往下滴。
當這些畫麵像走馬燈般掠過眼前時,我突然看清了係統化身腳下的路——那是由無數金色符文鋪成的階梯,每一步都刻著"天道觀測修正"之類的古字。
階梯盡頭是團刺目的白光,裏麵隱約能看見金屬齒輪在轉動,發出沉悶的轟鳴。
"到了。"係統化身停在階梯前,轉身時發帶上的銀飾閃得我睜不開眼,"觀測器的核心,就在這團光裏。"他抬手按在光團上,白光突然收縮,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符文矩陣,"李慕白的咒文就藏在這些符裏。"
我望著那團光,能感覺到它在發燙,像塊燒紅的鐵。
丹田的黑紋還在跳,可這次不是疼,是某種灼燒般的興奮——像當年在懸崖底撿到係統玉牌時,像第一次用現代知識改良《基礎練氣訣》時,像周青把第一爐成功的培元丹拍在我手裏時。
變量。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跟著係統化身走向那團光。
身後的數據流重新開始奔湧,把那些走馬燈似的畫麵都卷進了霧裏。
階梯上的符文在腳下發出輕響,像在說:歡迎來到棋盤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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