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破局之戰,命運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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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印在掌心燙得驚人,那股從識海深處翻湧而出的力量,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燒成透明。
我聽見自己的骨骼發出細碎的爆響,不是痛,是某種被封印的桎梏正在崩解——原來這才是完整版天機決的真意,不是借用前世殘魂的力量,而是讓穿越者林寒的靈魂,真正與這方天地的法則同頻。
\"李慕白。\"我開口時,聲音裏帶著連自己都陌生的清冽,像是寒潭破冰。
他原本癱坐在地的身體猛地一顫,弑神劍在掌心滑落在地,發出空洞的脆響。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眼角泛著青黑,眼底血絲幾乎要漫過瞳孔,活像被抽幹了三魂七魄的行屍。
\"你不是想成為我麽?\"我一步踏出,山風卷著血沫撲麵而來,再睜眼時,已站在他麵前。
指尖的符光凝成細針,我甚至能看見他喉結滾動的模樣,\"現在,看著我怎麽做。\"
他突然笑了,笑聲像生鏽的齒輪:\"你以為...你贏了?\"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紅的花,\"天道要的是輪回,你就算殺了我,傀儡...\"
\"所以我先殺你。\"我打斷他。
指尖的金芒驟然暴漲,那是天機決裏專破執念的\"因果釘\"。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想要躲,卻發現周身靈氣早被我鎖死。
金芒沒入他胸口的瞬間,我聽見他肋骨斷裂的脆響。
他向後倒去,雙手死死攥住胸前的衣襟,鮮血從指縫裏往外滲:\"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是比我強?\"
我低頭看他。
弑神劍在他身側寸寸碎裂,劍刃上的血痕像極了他這些年刻在我道心的疤。\"因為你從未理解"天機"二字的真義。\"風掀起他額前的亂發,我看見他眼底的不甘正在褪去,變成某種空洞的灰,\"天機不是算計,是...是看清自己想要什麽,然後死不放手。\"
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
我猛地轉頭。
天道傀儡的後頸陣眼正劇烈跳動,幽藍的光幾乎要刺破天際。
它原本沒有五官的\"臉\"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和陣眼同色的光團——那是輪回局的核心,是天道用來碾碎所有反抗者的\"因果之核\"。
因果法則化作漆黑鎖鏈,\"唰\"地纏上我的腳踝。
皮膚被灼得生疼,像是被燒紅的鐵鏈抽過。
我低頭看了眼,鎖鏈上密密麻麻刻著金色符文,每一道都是我前幾世在輪回裏掙紮的印記——原來天道早把我的每一世都編成了鎖。
\"想困我?\"我笑了,掌心符印的光突然籠罩全身。
那些鎖鏈觸到符光的瞬間,發出\"滋啦\"的聲響,竟開始融化。
我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正在和命運齒輪產生共鳴——不是被牽引,而是主動剝離。
傀儡的咆哮更響了,它抬起如山嶽般的拳頭,朝著我頭頂砸下。
風卷著碎石撲麵而來,我甚至能聽見周青的尖叫:\"寒子!\"
\"退開。\"我低喝一聲。
符印的光在腳下凝成八卦陣圖,我借力躍起,在半空中轉身。
掌心的符光化作長劍,我對準傀儡後頸的陣眼——那道和我掌心符印同紋的光團,狠狠刺下。
\"哢嚓!\"
像是某種古老的封印被打破。
傀儡的動作驟然停滯,它身上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裏麵泛著幽藍的機械紋路。
更遠處的劫雲突然翻湧得更劇烈,紫色雷光在雲底攢動,像是要把這方天地都燒成灰燼。
\"寒子!\"紅蓮的聲音混著血沫撞進耳朵。
我落地時踉蹌了一下,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她的丹紋玉簡碎成齏粉,撒在腳邊像堆碎玉,可她的腰杆挺得筆直,右手虛虛護在周青身前——周青正抓著她的衣袖,眼淚砸在她染血的衣襟上。
\"你...\"我剛開口,就被傀儡的嘶吼打斷。
它的身體開始崩解,可那團因果之核卻越發明亮,像是要把最後一絲力量都榨出來。
我感覺識海一陣刺痛,有什麽碎片在腦海裏炸開——是前世天機子最後時刻的記憶,是他用盡所有修為封印輪回局的畫麵。
\"原來如此。\"我喃喃自語。
掌心符印突然發燙,我這才意識到,所謂的完整版天機決,根本就是天機子用輪回局做的局——他早把破局的鑰匙,種在了每一世穿越者的靈魂裏。
因果之核的光突然暴漲。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腳底升起,那是飛升的召喚。
劫雲裏的雷光更密了,像是在催促我離開這方天地。
可我知道,真正的輪回局,從來不在這具傀儡裏,而在更深處——在天道本身的執念裏。
\"紅蓮。\"我轉頭看向她。
她的嘴唇發白,卻朝我笑了笑,那笑裏帶著我熟悉的倔強。
周青還在哭,可他的手已經從紅蓮衣袖上移開,改成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像是要把最後一點溫度都傳給她。
傀儡的崩解聲越來越響。
我握緊符印,抬頭看向劫雲。
飛升的光門正在雲底成型,可我知道,這不是終點。
真正的破局,才剛剛開始。
紅蓮的丹紋玉簡碎得更徹底了,碎玉在她腳邊閃著微光。
她站得那麽直,直得像棵在暴風雪裏不肯低頭的鬆樹。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蹲在丹房裏研究毒草的模樣——那時的她,大概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碎成渣的玉簡,為我守住身後的光。
劫雲裏傳來雷鳴。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因果之核。
這一次,我要親手,把輪回局的根,拔個幹淨。
因果之核的藍光刺得我眯起眼,耳中卻清晰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輕響。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紅蓮在強撐著站直——她每動一下,染血的裙角都會蹭過周青攥著她手腕的手背。
那孩子的手指還在發抖,像片被風卷著的柳葉,可他硬是咬著唇沒哭出聲,隻把額頭抵在她肩窩,像隻受了驚卻不肯示弱的小獸。
\"寒子。\"紅蓮的聲音裹著血沫的腥甜,卻比山澗冰泉還清冽,\"那光團在抖。\"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因果之核表麵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
劫雲裏的雷光突然聚成一條紫鏈,\"唰\"地劈在核上,竟濺起星點金芒——那是輪回局的封印在崩解。
飛升的召喚從腳底竄上來,像無數隻手在拽我的魂,可這次我分得清,那不是天道的牽引,是我自己的道心在發燙。
\"你聽見了麽?\"天機子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
他的殘魂此刻凝成半透明的虛影,飄在我左肩,白須被劫風吹得亂顫,\"飛升台的鍾響了。
三百年前我渡劫時,這鍾聲也這麽響過。\"
我抬頭。
劫雲最深處裂開道金縫,光門正從中緩緩舒展,像朵逆開的蓮花。
門內漏出的仙靈氣裹著濃鬱的法則之力,撞在我護心鏡上,竟發出\"叮\"的脆響。
原來這就是飛升的召喚——不是溫柔的指引,是帶著壓迫感的\"邀請\",仿佛在說:你已經夠格了,快來吧,別再管這人間的爛攤子。
\"我不飛升。\"我聽見自己說。
識海裏的殘魂猛地一顫,他的虛影險些散成光點,\"也不輪回。
天道要的是循環,可我偏要在這人間,踩出條新的路。\"
\"傻小子。\"天機子的聲音突然啞了。
他抬手,指尖虛虛碰了碰我眉心的符印,\"你知道打破規則的代價麽?
輪回局的根紮在天道執念裏,你若要拔,就得把自己也變成根。\"
\"我知道。\"我摸向腰間的儲物袋。
裏麵還裝著周青昨天塞給我的蜜餞,硬邦邦的,硌得大腿生疼——那是他偷偷用靈蜜醃的,說怕我打起來餓肚子。\"所以需要有人守住這片天地。\"
轉身時,風卷起滿地碎玉。
紅蓮的丹紋玉簡早成了粉末,在她腳邊鋪成星子似的銀沙。
她的嘴角還掛著血,可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劍:\"師兄要我守什麽?\"
\"守著他們。\"我看向周青。
那孩子不知何時抬起了頭,臉上還掛著淚,卻努力把腰板挺得筆直,像隻炸毛的小獸。\"守著青雲宗,守著所有不肯向天道低頭的人。\"
紅蓮突然笑了。
她鬆開周青的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我胸口的符印:\"三百年前,天機子前輩說"輪回局裏無永生"。
可我信你,師兄。
你說要走出新路,那便一定能。\"
她的指尖涼得驚人,可那溫度透過符印滲進我血脈,比任何丹藥都暖。
周青突然撲過來,拽住我衣袖:\"寒子哥,你要去哪?
是不是又要留我和阿蓮守丹房?\"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可手勁大得驚人,\"我...我能煉丹的!
我能煉破妄丹,能煉固魂散,你帶我去好不好?\"
\"小周。\"紅蓮蹲下身,把他的手從我衣袖上掰開。
她的動作很輕,像在拆一爐快成型的靈丹,\"你忘了麽?
師兄說過,真正的守護,是站在該站的地方。\"
周青的眼淚砸在她手背上。
我蹲下來,揉了揉他發頂:\"等我回來,你要把丹房擴建到三倍大。\"他抽了抽鼻子,重重點頭,發梢掃過我手背,癢得人心尖發顫。
劫雲裏傳來轟鳴。
光門又開了些,仙靈氣裹著法則的威壓劈頭蓋臉砸下來。
我站起身,最後看了眼紅蓮——她站在碎玉裏,像株長在廢墟裏的花,明明弱得風都能吹折,偏生站得比誰都直。
\"幫我守住這片天地。\"我對她說。
她沒說話,隻是用力點頭。
血從她嘴角滲出來,在下巴凝成顆紅珠,卻始終沒掉。
空間裂縫是突然出現的。
就在我說完那句話的瞬間,因果之核\"砰\"地炸成碎片,藍光裹著金色符文竄向天際,在光門旁撕開道扭曲的黑縫。
縫裏湧出的風帶著鐵鏽味,吹得我眼皮發疼,可我卻看清了縫裏的顏色——不是黑,是灰白,像被水浸過的舊絹,模糊得讓人心裏發慌。
\"那是...\"天機子的殘魂突然消散,隻餘下最後一句話,\"輪回之外的混沌...小心...\"
我沒猶豫。
抬腿踏進裂縫的瞬間,失重感像潮水般湧來。
耳膜在轟鳴,眼前的灰白越來越清晰,能看見漂浮的碎片,像被揉碎的星子。
有什麽冰冷的東西擦過腳踝,我低頭,隻來得及看見一片魚鱗般的反光——然後,黑暗就裹著我,沉進了那片灰白裏。
身後傳來紅蓮的喊,被風聲撕成碎片。
我最後聽見的,是周青帶著哭腔的尖叫:\"寒子哥——\"
再睜眼時,入目隻有漫無邊際的灰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