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講述了勞動競賽激發團隊潛能，卻遭遇蘿卜被盜的危機。考綠君子通過自製鞭炮火藥、組織夜間守衛，巧妙利用聲東擊西的策略嚇退馬賊。故事展現集體智慧與勇氣：勞動競賽提升效率卻引發盜竊，馬賊威脅下，考綠君子以火藥模擬槍聲、動員群眾協作，最終化解危機。情節環環相扣，既凸顯勞動熱情，又刻畫危機中的機變與團結，傳遞了智慧與信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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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勞動競賽
    我細致地審視了這兩日的工程進展。顯而易見，每一位同仁都竭盡全力，尤其是孫中壇與張衛國兩位同學，他們挖掘的速度與數量均領先群倫。
    然而，由於缺乏精確的過稱計量，他們的成果未能得到直觀的體現。若突然間提出表揚，恐怕難以得到大家的心悅誠服。
    因此，我心中醞釀出了一個關於勞動競賽的計劃。在今日開工之前，我提出了建議：“昨天見大家擁堵在一處，工作空間狹小，揮鋤作業時難免相互幹擾，甚至可能引發安全事故。今天不妨改為一字排開，每人分配三米距離，同步向前推進。”
    大家就像站到了田徑場的起跑線上，呼的一下幹開了，人人爭先恐後，你追我趕，場麵熱火朝天，蔚為壯觀。
    開始，大家緊緊咬住，誰也不肯落後，兩個小時後，彼此的差距逐漸顯現。距離慢慢拉開，到晌午中餐時分，孫中壇和張衛國遙遙領先，一過稱，孫中壇320斤名列第一，張衛國298斤緊隨其後屈居第二，我挖了240斤，其他同學多數都在170斤左右，連最少的也有130斤。產量較低的同學難免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們為孫中壇和張衛國兩位同學致以熱烈的掌聲。”待掌聲漸漸平息，我繼續說道：“能力有大小，體力有強弱，每個人的情況各不相同，這種差異是再正常不過的。孫中壇與張衛國的身材並不比我高，體力或許也不比我強上許多，但他們卻能比我多挖出七八十斤，這背後肯定有技巧，有竅門。我們歡迎他們倆給我們介紹介紹。
    大家鼓起掌來。孫中壇和張衛國有點扭扭捏捏不好意思，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來來來，別不好意思。”我走上前，拉過他們倆：“放開點，可別保守。”
    他們各自講述了自己的心得體會，並現場展示了挖蘿卜的動作示範。我則從力學，生理學，肌肉骨骼的角度出發，對他們的動作進行了補充解析，說明了他們挖蘿卜的合理性與科學性。
    我笑著說道：“然而，我說的再多，也隻是嘴把式，也隻是理論，要達到孫中壇和張衛國那種身手敏捷、肢體協調、動作嫻熟的弄活把式水平，我還需不懈努力和刻苦練習。”
    午餐後，略作小憩，又開始挖蘿卜。
    午餐過後，稍作休息，大家便再次投入到挖蘿卜的勞作中。同學們精神抖擻，躍躍欲試。
    有幾位同學卯足勁，摩拳擦掌，有喑暗挑戰孫中壇和張衛國之意。
    有了孫中壇和張衛國的榜樣，同學們不僅鼓足了幹勁，勞作的技巧也有了改進，效率大大提高，晚間收工過稱，孫中壇衛冕冠軍成功，應忋晟獲得亞軍，張衛國名列前三。日產量達到4,000多斤。
    晚餐後，以往都要打打牌，下下棋，聊聊天，今晚一反常態，大家早早睡下。
    “今天邪門了，怎麽牌也不打了？”李組織感覺詫異，他是打牌和聊天的積極分子。拿他自己經常的一句口頭語，打牌聊天是工作——是他的政治思想工作。
    “噓！”我把手放在嘴邊，示意別大聲喧嘩：“天寒地凍，讓同學們好好休息，今天肯定都累了。”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憋著勁，誰都不甘落後，早早睡下，蓄精養銳以備明日再戰。
    ■ 蘿卜被盜
    今天，是我們小隊迎來了挖掘蘿卜的第四個清晨。每個人心中都洋溢著即將勝利完成任務的興奮，踩著冰冷的凍土，迎著溫暖的朝陽，大家哼著悠揚的小調，滿懷期待地向工地快步進發。
    我雖然不露聲色。其實，最開心的還是我，一種莫名愉悅在心裏湧動。我們三天已經累計挖了7,000斤。今天再挖4,000斤不成問題，也就是說，10天的任務我們4天就完成了，而且超額10完成了。一種勝利在握的喜悅衝撞著我的胸膛，擊打著我的心扉。
    “不好啦！，不好啦！”同學們圍著我們的勞動成果——蘿卜堆驚呼。
    我們的蘿卜堆積如山，如今卻缺失了大片，原本井然有序的蘿卜堆垛變得一片狼藉，這意味著我們的蘿卜被盜了。昨日辛勤勞作的成果 忽然消失無蹤，我們的心被高高提起，然後又被狠狠地摔下，大家心中充滿了痛楚。神情沮喪，低頭喪氣，原本明亮愉悅的心靈，似乎被一片陰霾籠罩。
    窩棚守夜的大爺過來：“你們還好呢。你們看，農民們挖的蘿卜都被洗劫了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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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張目四顧，果然，四周的蘿卜堆被席卷而光。
    “昨晚一個馬隊悄然來臨，也許是袋子裝滿了，才給你們的蘿卜剩了下來。”窩守夜的大爺心有餘悸地，顫聲說道：“十多個人，背著大片刀，在月色之下寒光一閃一閃的，簡直就是一幫土匪，從東往西搜刮而去......”
    “警察就不管麽？”
    “怎麽管？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前些日子，民警守候了七八天也沒有逮住他們。民警一撤，他們就更猖狂起來。”
    “他們怕民警嗎？”
    “怕！”
    “守候民警多嗎？”
    “不多，也就倆人。”
    “他們一個馬隊還怕倆民警？”
    “民警一鳴槍，他們就跑了。畢竟大刀片還是敵不過槍，邪不侵正，再說馬賊也不會為了蘿卜命也不要了。”
    守夜的大爺說完轉身隨手扔下手裏的空煙盒就回他的窩棚去了。
    我彎腰拾起空煙盒，把空煙盒裝進兜裏。
    ■ 怎麽辦？
    同學們茫然的望著我。事實上茫然失措的是我，繼續挖，挖了又被偷；不挖，任務完不成，而且，剩下的蘿卜今天晚上會不會也被偷光？......我不知怎麽辦才好，我求助地問李組織和譚生活：“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你問我，我問誰？你是負責人，我還問你呢。”李組織漠然不知所答地說。
    “我看，我們還得接著挖。不挖肯定不行。”倒是譚生活的回答靠譜。
    “挖！…挖！…挖！挖了又被偷，昨天給我們留了一半，說不定今晚連昨天剩下的一勺子全都給舀了。”一個同學說。
    “挖，也是白挖。”另一同學附和。
    “挖！不挖咋整！”孫中壇右手在空中劃了個挖的半圓肯定地說：“挖！今天我來守夜！”
    “就你能！人家一刀把你劈了，誰負責！”李組織說。
    “挖不行，不挖也不行。”孫中壇不滿的說：“什麽能不能，有本事，你說個具體的意見。”
    大家爭論不休......
    “螞蝗咬了腿，就不下田了？”我心中一個方案朦朧形成，語氣堅定的說：“挖！孫中壇的意見，我看，行！”
    “好，我來守夜。”孫中壇拍著胸脯。
    “你能守住蘿卜？”
    “能，人在蘿卜在。”
    “你就值這萬把斤蘿卜？”我笑著說：“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孫中壇猶豫：“那，聽天由命。”
    “我看，孫中壇不能守夜。”我見孫中壇麵有不滿之色，他的自尊心受到挑戰，我稍停：“我不是說你不行，而是，你是我們的‘勞模’是我們的挖蘿卜的冠軍，殺雞焉用牛刀，你守夜大材小用了，影響我們的效率。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寧願損失蘿卜，也不願意你出事。”
    我在九名同學的臉上掃過，最後眼光落在李組織身上。
    “你別看我，我可沒有孫中壇那本事。”李組織說。
    人和人還真不一樣。孫中壇和書記是親戚，思想好，出身好，身體好，學習好，勞動也好。什麽都好，我不明白他就怎麽不是團員？因為不是團員，在班上他比較低調，但是在關鍵時他卻能挺身而出。
    “我來，我是班幹部。”譚生活說。
    “我來。”一同學舉手。
    “我來。”另一同學舉手。
    “我來！”“我來！”“我來！”……嘩一下幾隻手同時舉起。氣氛忽然熱烈了起來，農村同學的確很可愛，他們淳樸，直接，任務感強，熱愛組織。
    “你們有把握？”我問：“你們有守夜的可行方案？還是有可行的安全保證措施？”
    “沒有。......”
    “好了，都別爭了。夜，我來守。”
    “你有把握？”一個同學問。
    “你有方案？有措施？”另外一個同學問。
    “有，我有萬全之策。”我堅定地毫不含糊地說。
    “說來聽聽。”
    “天機不可泄露。現在的關鍵是我們今天要爭取多挖，速戰速決，才是決勝之道。任務完成運回學校，我看馬賊還能來學校偷！來學校掄？”我分好工，布好陣，喊聲：“開工！”
    大家憋著一股勁開始幹了起來，昨天的幹勁是勞動競賽，今天不同了，災難也會激發潛能，這是和馬賊爭時間，大家都明白在這裏耗的時間愈長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就愈小。經過昨天的競賽，大家學習孫中壇和張衛國的經驗調整了自己的挖掘技巧，顯然今天的進度不會比昨天慢。
    “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到底是什麽方案？”李組織擦擦額頭上的汗過來好奇地問。
    “你如果真的關心大家的勞動成果，關心我的安全，你就別問了。如果方案泄密就危險了。”我認真地說。
    “對我保密？”李組織很嚴肅，不滿情緒溢於言表。
    “不是對你保密。真的，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說，你不知道可能對你更好。”
    “你不信任組織！”李組織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幹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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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製火藥”
    我在心中琢磨，馬賊對民警有所顧忌，無非是民警有槍。馬賊偷蘿卜也是為了解饑保命，決不會為偷蘿卜而冒著丟性命的危險。
    我想到在小學五年級時我們自製手槍玩具的情景，槍響“啪”的一聲，用蘿卜或者南瓜做成的子彈就飛了出去，射程能達3~4米遠，其槍聲與電影中的槍聲一樣令人難辨真假。初中學習化學時我還特地詢問過老師火柴頭的化學成分和火柴頭藥粉的爆炸和點火的原理與試驗。
    當然，這樣的槍是沒有殺傷力的，不僅不能驅賊，3~4米這樣的近距離馬賊不用動作，馬蹄就把你給踩踏踢碾了！何況現在沒有原材料，做槍時間上也來不及，更重要的是私製槍支是犯法的會帶來嚴重的政治後果，弄不好是二要判刑坐牢的……正是這個思路啟發了我……守夜方案漸漸清晰。
    午飯休息時，我向譚生活要了兩盒火柴。私製槍支犯法，製作鞭炮卻不違法。我從今天清晨撿到守夜老大爺丟棄的煙盒中剝離出錫箔，錫箔和火柴就成為我製作炮仗的原料，它和炮仗的區別是，其聲音與槍聲極為相像，不是專業人士，一般聽力很難區別其真假。
    很快我就悄悄完成了十來粒火藥的製作，趁人不備在閉靜處試了試，效果還真不錯。神不知鬼不覺將火藥粒藏於衣袋中，若無其事地返回投入到挖蘿卜的行列。
    太陽落山，一過稱，大出所料，竟然挖出了5,000多斤，大家很興奮。但是好心情很快被馬賊的陰影掩蓋，大家默默祈禱，今晚千萬別再遭遇盜賊。
    ■ 窩棚守夜
    傍晚，晚飯後，我吩咐同學們今天晚上睡覺警覺點，如果聽見呼叫和聽見槍響就邊敲臉盆邊喊抓賊呀！…抓賊呀！…抓賊呀！…。注意：隻大聲叫喊，聲音越大越好，敲臉盆就行了，當然別把臉盆敲壞了，千萬別跑出院子真去抓賊，切記，切記！
    安排妥當，告別同學，我背著棉被踏著漆黑的夜色向老大爺守夜的窩棚奔去。
    我的到來，大爺特別高興，大爺拉著我的手說：“守夜，我還以為你們就是說說而已，沒想你還真來了。”大爺撩起窩棚的草門簾，我背著棉被鑽進老大爺守夜的窩棚。
    外觀看起來不起眼的窩棚，就像是一個菱形土包上蓋了一些茅草，高度也不過六七十公分，遠遠看去還真看不出什麽名堂。
    我曾經想，這麽低的窩棚怎麽能住人？連彎腰坐著也會碰頭！鑽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一人躺直還略顯寬敞，兩人睡並不顯擠，原來窩棚是在地下挖了一個兩米五見方，深度約一米的地坑，上麵看見的茅草僅僅隻是個屋蓋，整個建築結構實際上是在地下。
    更令人稱奇的是窩棚大爺在離窩棚外一米五左右埋了一口鍋用來燒水煮飯，煙道繞著地坑轉一圈，煙囪卻從另一端冒出。燒飯燒水時，煙道煙囪就像一個風箱，火勢熊熊，呼呼著響，將整個窩棚烤得暖烘烘的。不僅火猛，蘆葦麥秸燃燒充分，十分節能。窩棚大爺沒有念過書，但他建造窩棚和埋鍋造飯取暖的智慧令人驚歎。
    窩棚外北風呼嘯寒天凍地，窩棚內暖意盎然另有洞天，我脫衣鑽進被窩。窩棚大爺一把將我拉出：“把衣服穿上。”並做了個穿衣的樣子。
    “怎麽，睡覺不脫衣服？”我詫異不解。
    “最近馬幫活動猖獗，我們必須和衣而臥以備不測。”
    “有道理，這樣才能迅速反應。”
    我們聊了一會兒，大爺說：“快睡吧，抓緊時間休息，馬幫來了你就睡不成了。”
    勞累一天，確實疲倦，不一會我就進入夢鄉……
    白天太陽融化了地層表麵的積雪，到了夜裏，又重新凍結起來。田地裏就豎起一排排蘿卜纓瓣的冰苗，風刮過去發出細細的鏘鏘的像金屬般的響聲。
    忽然我被驚醒，我一咕嚕爬起。窩棚大爺早已提著木棒站在外麵，他什麽時候起來的我渾然不知，他見我出來，一把把我推回窩棚：“別動！”。
    我從窩棚的小洞口朝外張望，外麵黑乎乎什麽也看不見，我把耳朵貼著窩棚坑底，聽見了：那是馬蹄聲，馬蹄擊打著凍結的地麵像鼓點似的咚咚作響的鏗鏘聲！聲響雖然細微但卻依稀可辨，我對窩棚大爺的警覺由衷佩服。我伸手摸了摸口袋中的火藥丸和事先準備的兩塊鵝卵石，兩手就地一撐，雙腿一個蛙跳，衝出窩棚。
    窩棚大爺手臂一欄想把我再次推回，我轉腰雲手輕輕卸去：“大爺，等會兒，你聽見槍響，就大聲喊‘抓賊！…抓賊呀！’。”我跳出兩步又折身回來：“大爺，你隻喊，嚇唬嚇唬就行了，千萬別真去抓呀，那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主。”我一閃身向離我們蘿卜堆的左方撲去。白天我已經看好，那裏有個小土包可以作藏身掩體。
    雲團緩緩地移動著，被吞沒了多時晶瑩剔透的月兒一下子跳了出來，射出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般的殷殷淡光，整個黑洞洞的蒼穹大地漸漸變得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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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把耳朵貼向地麵，凍土像針一樣刺著我的麵頰，尋聲偵聽，凝神細看，隱隱約約，隻見有幾個人牽著馬好像邊走邊朝馬背上撂蘿卜袋子，正向我們窩棚的方向過來，走近了，有4人4馬，天太黑，後麵還有幾個馬賊卻看不清。
    忽然窩棚大爺喊了起來；“有賊！，抓賊呀！”
    馬賊看窩棚大爺隻有一人，不懼反勇，竟然直接向窩棚方向撲去。
    “站住，再動就開槍了！“我厲聲大喝。
    馬賊楞的站住了。忽然一個馬賊向前衝，他是想抓住大爺當人質。
    我將準備好的火藥丸取出一粒放在鵝卵石上用另一塊鵝卵石猛擊……卻沒有發出我期望的任何響聲！我一下懵了，急！急！急！……我初中學習化學時做過無數次實驗，可以說技藝純熟每試必爽，怎麽在這性命交關的緊迫時刻掉鏈子……我急忙取出3粒藥丸裹在一起，用鵝卵石再次猛擊，伴隨火花一閃，啪！的一聲，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手也被震得生生作痛，在茫茫靜寂的黑夜這“啪”的一聲格外清脆響亮。
    “站住，舉起手來！”我趴在土堆後麵再次厲聲大喝。接著臉盆敲擊聲和“抓賊！抓賊！別讓馬賊跑了！”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地響聲一片。
    馬賊慌忙認蹬翻身上馬，劈！啪！急急的鞭聲抽打著馬絕塵而去。我急忙跑回窩棚：“大爺，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想到你小子還真帶著槍呢！”這時月亮又鑽進雲層，茫茫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我看不見大爺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到大爺的興奮。
    臉盆敲擊聲和“抓賊！抓賊！別讓馬賊跑了！”的呼喊聲還在茫茫的夜空此起彼伏，跌宕延伸地鏗鏘著，那是鄉村的農民也跟著喊叫和臉盆敲擊起來的聲響。
    “沒事就好，安全第一。”
    “沒想你還真開槍。上回公安來時都沒敢開槍，他們說子彈可精貴呢。”
    “大爺，你看他們還會再回來嗎？”
    “你這會兒玩真的，我看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來了。”
    “折騰了大半夜，我們抓緊睡會兒吧。明天還得幹活呢。”
    我和大爺這回可是脫掉棉衣鑽進被窩美美睡了一覺。直到天亮同學們來才把我們叫醒。
    “聽起來，還挺驚險呢？”程自庸科長說：“那個時候糧食緊張，我們公司也組織過工人去郊外的水塘裏挖野藕，不過那都是白天，加上人多，沒有像你們這樣類似的危險情況發生。不過也沒挖過幾次，因為各個單位都去挖，沒挖幾次都給挖光了。”
    看見我不言語了，程科長說：“你看，聽到緊張之處，我這一插話，打斷你了，對不起，你接著說，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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