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走。”柳玄道：“莫不是進入了妖怪的領地！”
    “呼~”鍾衍之鬆了一口氣兒，“妖怪領地而已。”
    “……”柳玄眯著眼睛看向鍾衍之，“因為你沒有被一群老奶奶追趕過。”
    “？？？？”鍾衍之。
    柳玄：“……”溝通有代溝啊。他擺擺手，故作高深，“說了你也不懂，我們還是回崖底吧。”
    “確實不懂。”鍾衍之冷冷道：“在我眼裏，他們並不是對手。”
    行，你牛逼，你高冷，你無敵。柳玄嘴角抽了抽：對吧，寶！
    “……”柳玄狐疑的想：我為什麽要在心裏說這話？好像跟人對話一樣，奇怪。
    鍾衍之伸手在柳玄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呆呆的出神。他自然地牽起柳玄的手，“走，看看。”
    柳玄一臉抗拒。
    “如果你想回去吃青瓜，也可以。”鍾衍之冷冷道。
    “……”柳玄一瞬間覺得集市上的人，長得清秀起來了。“行吧，走。”
    鍾衍之牽著柳玄的手漫步在熱鬧的集市，雖說是他一手變幻出來的，但這種感覺很新奇。
    “我第一次。”
    “？？？”柳玄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鍾衍之。
    高冷的少年嘴唇動了動，“感受人間煙火。”
    “……”柳玄更懵了，“什麽？”
    鍾衍之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從我記事開始，我的生活隻有修煉，不停地修煉，不斷的衝破境界。”他停頓了一會兒，“後來，我娘在魔族進攻玄機宗時，身受重傷，下落不明，我爹給我娘立了衣冠塚。”
    “衣冠塚？！”柳玄擰眉輕聲道。
    “從此，我的生活除了修煉，還有複仇，幾乎沒什麽時間出來走走。”
    “啊，那是挺不容易的哈。”柳玄盡量裝出一副很共情的樣子，但他努力回想過往，卻是腦袋空空如也。
    鍾衍之看他一臉敷衍，還是那般高冷梳理，仿佛他們之間隨時可以毫無瓜葛的分開。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從此生活有了不一樣的顏色。”
    柳玄：“？？？？”我幻聽了？
    “你說什麽？”
    鍾衍之看柳玄臉色變了，心中的怒火消散幾分。
    這才是真正的柳玄。
    他見過剝開高冷外衣下的麵容，纏綿，悱惻，動容，連怒罵聲也是很好的藥物，麻痹他的羞恥愧疚，隻剩感官上的湧動。
    鍾衍之道：“我能理解，你後腦勺受傷，暫時失去記憶。”畢竟是我打出來的鼓包。他頓了頓又道：“但，我的第一次確實給了你。”
    柳玄整個人裂開，“我，我失憶前好這口？”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鍾衍之。
    少年長相俊美，眉目間帶著殺氣，薄唇微眯……
    別說，還挺符合他口味的。
    呸呸呸，柳玄：滿腦子想什麽呢！
    他暗罵了一句。
    “怎麽？”鍾衍之很受傷的表情看著他，“你不相信？”柳玄咽了咽口水，“這個，這個，主要是沒印象。”
    “這簡單。”鍾衍之一挑眉，“我們再來一次。床上的事情。”柳玄一把捂住鍾衍之的嘴巴，瞳孔地震地看著四周，低聲道：“小點聲兒！這事兒是能往外說的嗎？”
    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鍾衍之笑了笑。
    原本就俊的臉，遮上一半看起來又酷又帥，柳玄可恥的臉紅了。他鬆開手，“在外頭，別瞎說。”
    “在屋裏頭，可以是嗎？”鍾衍之道。
    柳玄：這神奇的腦回路和異於常人的理解能力！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鍾衍之輕輕的笑了。這樣的日子也不賴，不一定非得一門心思的修煉。隻是這份幻境製造出來的和諧安靜日子能維持到什麽時候？
    這個問題就一把懸在他頭頂上的刀，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掉下來，斬斷他的頭顱。
    空氣中傳來陣陣烤肉的香味兒，柳玄循著味道加快腳上的步子。鍾衍之看著柳玄的背影，攥緊拳頭，隻要他的境界提升至元嬰，這個幻境靠他們三個人，很難打破。
    他自嘲一笑，低聲道：“到頭來還是要加快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為。”
    “咦？”柳玄轉身，招了招手道：“快來。”
    鍾衍之勾唇一笑，“不過，心境不同了。還有他的專屬爐石。修煉道路上一定有很多驚喜。”他快步趕上去，來到柳玄身邊，自然地牽著柳玄的手。
    如今的平靜是自己一手創造的，那就好好享受它。
    “我聞到了！！”柳玄激動的說道：“我聞到肉的味道了~好餓。”鍾衍之寵溺地看著他，“走，我帶你過去。”
    “好，不吃飽不回去。”
    “……”鍾衍之想到家中還有小金，這畜生會不會整出些事情。他本想拒絕柳玄這個提議，但，當他看見柳玄眸中的期待，又將拒絕的話語咽了回去，“好。”
    二人牽著手走了過去。
    ……
    濃霧之中，冒出青色的牛角，巨大的牛身在濃霧之中若隱若現。牛身猛地超前衝，衝散濃霧，牛角頂在一處無形的牆，頓時，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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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鼻孔哼氣，腳下的蹄子刨了刨泥土，用力地用牛角頂，力氣之大，麵目猙獰。
    然而，小金卻未能再進半步。它抽身往後退了很遠距離，又對著濃霧撞了過去，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一次又一次，近乎瘋狂地撞擊，天地似乎也跟著顫動。
    ……
    鍾衍之蹙起眉頭，一手扶著桌子，護住桌上的食物。柳玄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桌椅都在晃動。
    “發生了什麽事情？”柳玄道。
    “……”鍾衍之放下筷子，將手藏在桌子底下，手指輕輕一擺，不遠處的掌櫃的，像是收到了指令，從漫無目的的將那本空白的賬本翻來翻去，右手撥動算盤上的算珠狀態，一秒切換，眼神充滿了靈動，臉上堆著笑，快步地走向店裏唯一的一桌有顧客的位置。
    “嘿嘿嘿。”掌櫃的走上前道：“客官剛來我們鎮上不久吧？”
    柳玄：“？？？”這有什麽關係嗎？
    掌櫃的似乎猜出柳玄的心思，笑著說道：“我們這兒，經常地震，不是什麽大問題。小震不用跑，大震不用慌，也逃不走。”
    “……”柳玄錘了兩下胸口，將嘴裏的雞肉咽了下去，
    掌櫃的看他這般能吃，腦子裏也不知怎的，出現某動物懷孕的時候，特別能吃，嘴裏卻立馬說了句，“喲~”他抬眼看向鍾衍之，“您家裏的人吃什麽都香，就跟肚子裏有了一般。”
    “？？？”柳玄停下手中的動作，“我不理解。”
    “！！！！”鍾衍之眼神略帶震驚地看著掌櫃的，“雖說有點相似，但……”他輕咳一聲，別過臉。
    柳玄看鍾衍之忸怩樣，又分析了掌櫃的話，突然明白，這是說他肚子裏還養著一個呢！！這怎麽行！！他脫口而出，：這在外麵，可別瞎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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