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武館開張,門可羅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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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越過海平麵,灑在這座名為馬林梵多的海上要塞之上時,一則新的傳聞,如同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了海軍本部的每一個角落。
東海岸懸崖邊那座荒廢了十幾年的舊道場,一夜之間,變了模樣。
據說,那裏雜草盡去,化作了茵茵綠地;枯木逢春,開出了滿樹的櫻花;破敗的屋舍煥然一新,匾額上龍飛鳳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截天武館!
這個消息,再次為那位神秘的“道人顧問”殷長歌,增添了一層濃厚到化不開的傳奇色彩。
“聽說了嗎?那個道長,真的會仙術!一夜之間就把那鬼屋變成仙境了!”
“我昨天遠遠看了一眼,我的天,那櫻花開得,比我們鎮子春天的時候還漂亮!”
“截天武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開館收徒,傳授那種能空手接住卡普中將鐵拳的功夫?”
“得了吧你!那種神仙人物,會收你我這樣的凡人?別做夢了!”
海軍士兵們在訓練的間隙,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所有人的言語中,都充滿了好奇、敬畏,以及一絲遙不可及的向往。
戰國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親自帶著幾名心腹,以“巡查”的名義,前往東海岸一探究竟。當他站在煥然一新的武館門前,看著那塊散發著淡淡道韻、仿佛蘊含著某種截斷天地至理的“截天武館”牌匾,感受著庭院內那股令人心曠神怡的磅礴生機時,即便是他這位智將,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一夜之間,化腐朽為神奇……這,便是‘仙家手段’嗎?”他喃喃自語,對自己將殷長歌留在馬林梵多的決定,感到愈發慶幸,也愈發……警惕。
他沒有進去打擾,隻是在遠處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正坐在懸崖邊悠然品茶的青袍背影,便帶著滿腹的心事,悄然離去。
截天武館,就這樣以一種近乎傳說的方式,“開張”了。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卻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武館的大門,終日敞開著,從未關閉。但預想中那種門庭若市、求學者絡繹不絕的景象,卻完全沒有出現。
恰恰相反,這裏門可羅雀,終日無人問津。
原因很簡單。
其一,是位置過於偏僻。東海岸懸崖本就不是海軍日常活動的核心區域,除了負責巡邏的哨兵,鮮少有人會特意跑到這個“天涯海角”來。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敬畏。殷長歌展現出的實力與境界,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海軍士兵的認知範疇。在他們眼中,這位“道人顧問”與卡普、戰國、澤法一樣,是活著的傳說,是隻能仰望而不敢靠近的存在。誰敢不知死活地跑去打擾一位“神仙”的清修?
於是,一幕極其詭異的場景,便在海軍本部這片鐵血與秩序之地,日複一日地上演著。
武館之外,是喊殺震天、炮火轟鳴的日常訓練,是無數海軍為了“正義”而揮灑汗水的喧囂與熱血。
而武館之內,卻是一片與世隔絕的寧靜與祥和。
殷長歌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樂在其中。
他每日的生活,規律得仿佛與天地運行的節奏融為了一體。
清晨,當太陽初升,他會站在懸崖邊,迎著紫氣東來,進行最基礎的吐納修行。他並不刻意吸收此界稀薄的靈氣,而是在每一次呼吸之間,感受著此方世界獨特的法則脈動——大海的潮汐,季風的流轉,生命的氣息,乃至霸氣與惡魔果實能量的暗流。
他的《萬道歸源真經》與【混元道種】,如同一台最精密的超級計算機,將這些感知到的信息一一記錄、解析、歸納,緩緩地融入自身的道法體係之中。
修行過後,他會親自打理庭院中的花草。這些經由他建木生機催生出的植物,早已非凡品,一草一木都蘊含著淡淡的靈韻。他為花草澆灌的,也並非尋常的水,而是稀釋了無數倍的、來自洞天福地中靈泉的泉水。
對他而言,這並非勞作,而是一種修行。在照料這些生命的過程中,他能更直觀地感悟“生”與“死”的循環,體悟“造化”的真意。
午後,便是他雷打不動的品茶與觀雲時間。
他會沏上一壺自己親手炮製的“悟道茶”,或是清心,或是明神,或是蘊養生機。他靜靜地坐在石凳上,一看便是數個時辰。他看的,是天上雲卷雲舒,是海麵波光粼粼,是遠處海鷗翔集。但在他的“靈視之瞳”中,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氣運的流動,法則的交織,命運絲線的起伏。
他仿佛一個最高明的棋手,以天地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默默地觀察著這盤名為“大海賊時代”的宏大棋局。
夜晚,他則會進入內室,或是靜坐冥想,神遊太虛;或是取出一卷來自洪荒、火影、乃至天龍八部世界的古籍,細細品讀,印證不同文明的智慧結晶。
這種悠然自得、無悲無喜、仿佛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姿態,反而更引起了海軍內部一些有心人的好奇與……揣測。
在武館對麵的山坡上,一顆偽裝成岩石的電話蟲,日夜不停地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這是戰國親自下令布置的,但除了拍下殷長歌每日喝茶、散步、看風景的畫麵外,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戰國看著手中那份堪稱“史上最無聊”的監視報告,不由得苦笑連連。他實在想不通,一個擁有如此偉力的強者,為何會對權勢、名利、戰鬥沒有絲毫的欲望,反而甘於過這種閑雲野鶴般的枯燥生活。
“他究竟在等什麽?或者說……他在謀劃什麽?”這個疑問,如同貓爪般,撓得戰國心癢難耐。
除了戰國的官方監視,還有一些私人的目光,也時常投向這座寧靜的武館。
年輕的薩卡斯基,不止一次在訓練結束後,會刻意繞路經過此地。他會遠遠地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坐在懸崖邊品茶的青袍身影,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與不屑。
“哼,裝神弄鬼之輩。”他不止一次在心中冷哼,“所謂‘修身養性’,不過是弱者逃避戰鬥的借口。唯有絕對的力量,才是貫徹正義的唯一途徑!待我掌握了最強的力量,定要來拆穿你這虛偽的嘴臉!”
而奉行“懶散的正義”的庫讚,則發現了這處絕佳的偷閑場所。他偶爾會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晃到武館附近的一棵大樹下,找個舒服的姿勢,將眼罩一拉,便呼呼大睡起來。
在半夢半醒之間,他能隱約感覺到,從那座武館中飄散出的、若有若無的茶香與草木清氣,讓他的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放鬆,連睡覺都比在別處要香甜幾分。他隱隱覺得,那個道人,或許並不像薩卡斯基想的那麽簡單,他隻是……用一種自己無法理解的方式,在貫徹著他自己的“正義”罷了。
至於那個總是讓人看不透的波魯薩利諾,他的好奇心最為旺盛。他不止一次想過,要不要用自己的光速,突然出現在那個道人的茶桌對麵,嚇他一跳,看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但每當這個念頭升起時,他又會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仿佛自己的那點小伎倆,在對方麵前,根本無所遁形。這種源於直覺的警兆,讓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作死的衝動,隻是遠遠地看著,嘴角掛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隻是在遠處觀望。
這一日午後,殷長歌正照例在懸崖邊品茶,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大大咧咧地走進了武館的庭院,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來人正是卡普。
他沒有穿那身象征著海軍英雄的白色西裝,隻穿著一件花裏胡哨的襯衫,手裏還提著一個大大的紙袋,裏麵散發著一股誘人的甜膩香氣。
“喲!殷長歌,老夫來看你了!”卡普一屁股坐在殷長歌對麵的石凳上,將紙袋往桌上一放,從裏麵掏出一個撒滿了糖霜的甜甜圈,張口就咬掉了一大半。
“唔……還是瑪琪諾做的甜甜圈最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讚歎著,又將另一個甜甜圈推到殷長歌麵前,“來,嚐嚐!這可是老夫的珍藏!”
殷長歌看著眼前的甜甜圈,又看了看卡普那副自來熟的模樣,不由得莞爾一笑。
他沒有拒絕,拿起甜甜圈,輕輕咬了一口。甜而不膩,口感鬆軟,確實是難得的美味。
“味道不錯。”他平靜地評價道。
“哇哈哈哈!對吧!”卡普見他吃了,顯得十分高興,仿佛是自己的孩子得到了誇獎一般,“老夫跟你說,這家夥,雖然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內在……”
他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對甜甜圈的“道”,殷長歌也不打斷,隻是麵帶微笑地靜靜聽著,時不時為他添上一杯清茶。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一位是威震大海的海軍英雄,一位是來自異界的神秘道人。兩人就這麽坐在懸崖邊的石桌旁,一個大口地吃著甜甜圈,一個悠然地品著清茶,畫麵顯得既違和,又有一種奇特的和諧。
截天武館開張多日,終於迎來了它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