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地窟異變災變第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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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窟40層的入口處,林炎蹲下身,手指輕輕劃過地麵突然出現的水漬。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眉頭緊鎖。
    "溫度不對。"他低聲道,銀白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地窟中微微發亮,"才4c。"
    唐雨柔的機械義肢發出輕微的嗡鳴,右臂表麵的星藍色紋路隨著她的動作流動。
    "根據星靈族記憶碎片的指引,應該就是這裏。"她指向通道盡頭那片泛著詭異藍光的水域,"但資料裏沒提到這裏有水。"
    小芸緊緊抱著她的玩具熊,棕色的眼睛不安地轉動著。那隻破舊的玩偶今天格外活躍,內部隱約傳出細微的哢嗒聲。
    陳默推了推眼鏡,手中的探測器發出急促的滴滴聲。
    "水體含有未知能量反應,和之前遇到的任何地窟物質都不同。"他抬頭看向林炎,"要小心,可能是新變種。"
    林炎站起身,星辰劍在他手中凝聚成形,銀白色的劍身上流轉著星辰般的光點。自從領悟星辰淨化能力後,這把劍就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心意相通。
    "按原計劃,我和雨柔在前,陳默居中策應,小芸殿後。"林炎下達指令,目光掃過每個隊員,"記住,這層是全新領域,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
    小隊謹慎地向水域推進。
    隨著距離縮短,空氣中的濕度急劇上升,呼吸間都能感受到那股帶著鹹腥味的濕冷。
    地麵逐漸變得濕滑,林炎注意到牆壁上凝結的水珠泛著淡淡的藍色熒光。
    "等等。"唐雨柔突然停下,機械臂上的傳感器全部亮起,"水裏有東西在動。"
    話音未落,三道紫色身影從水中暴起,帶起的水花在空中凝結成冰晶。
    林炎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三隻從未見過的生物:身高近兩米,全身覆蓋著泛著金屬光澤的紫色鱗片,指間有蹼,卻長著鋒利的爪子。
    最駭人的是它們的頭部,魚一樣的臉上長著四隻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睛,腮部隨著呼吸一張一合,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變異魚人!後退!"林炎大喝一聲,星辰劍橫擋在前,劍身上的星光暴漲。
    但為時已晚。最前麵的魚人已經撲到麵前,骨製的三叉戟帶著腥風直刺林炎咽喉。
    林炎側身閃避,卻因濕滑的地麵動作慢了半拍,三叉戟擦過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泛著紫光的傷口。
    "有毒!"林炎感到一陣麻痹感從傷口迅速蔓延。他咬緊牙關,星辰之力在體內奔湧,強行壓製毒素。
    唐雨柔的機械臂變換形態,前端伸出三根細長的金屬管,射出高壓電流。電流擊中一隻魚人,卻隻是讓它動作稍稍遲緩——那些鱗片似乎有極強的絕緣性。
    "它們不怕電!"唐雨柔驚呼。
    陳默迅速從背包中取出一個金屬球體拋向空中,球體展開成一張電磁網,暫時困住了一隻魚人。
    "它們的弱點是——"他的話被另一隻魚人的突襲打斷。
    小芸站在最後,臉色蒼白。她懷裏的玩具熊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內部的機械結構發出前所未有的響亮運轉聲。
    一道溫暖的金色光罩從小熊體內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小隊。
    奇跡發生了——三隻魚人同時發出痛苦的嘶叫,後退數步,四隻白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恐懼。它們紫黑色的鱗片在金光照射下冒出絲絲白煙。
    "星靈族的能量克製它們!"陳默眼中閃過狂喜,"小芸,維持住光罩!"
    林炎沒有浪費這寶貴的機會。他深吸一口氣,星辰劍上的光芒凝聚成實體般的星河。趁著魚人被光罩壓製的瞬間,他發動了突襲。
    "星墜!"
    劍光如銀河傾瀉,精準地斬向最近那隻魚人手中的三叉戟。骨製武器在與星辰劍接觸的瞬間斷裂,斷麵處露出嵌在骨頭裏的發光晶體——深海晶簇。
    魚人發出刺耳的尖叫,斷裂的武器中噴出紫黑色的液體。林炎早有防備,一個後翻避開,液體濺在地上,將岩石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坑洞。
    "小心它們的血液!有強腐蝕性!"林炎警告道。
    唐雨柔抓住機會,機械臂變形為炮管狀,射出一張金屬網,纏住了一隻魚人的雙腿。那隻魚人掙紮著,卻被光罩削弱了力量,一時無法掙脫。
    "把它們引出水域!"林炎發現魚人在水邊時動作明顯更敏捷,"水對它們有加成!"
    陳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從腰間取出幾個小球,拋向魚人身後。
    小球爆開,釋放出刺鼻的黃色煙霧——這是他特製的驅獸劑。魚人果然厭惡地後退,不知不覺被逼離了水域邊緣。
    隨著距離水域越來越遠,魚人的動作明顯變得遲緩,鱗片的光澤也暗淡下來。
    林炎抓住機會,星辰劍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將一隻魚人的武器再次斬斷,同時一腳將它踢向岩壁。
    "雨柔,現在!"
    唐雨柔的機械臂再次變形,前端伸出尖銳的金屬刺,精準地刺入魚人的肩膀,將它釘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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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人瘋狂掙紮,但機械臂的力量讓它無法掙脫。
    另一隻魚人見狀,突然轉身想逃回水中。
    小芸的光罩恰好在這時閃爍了一下——她的力量還不足以長時間維持這種強度的輸出。
    魚人抓住機會,加速衝向水域。
    "別想跑!"林炎將星辰劍擲出,長劍如流星般劃過空間,貫穿了魚人的大腿。魚人慘叫著倒地,紫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最後那隻被電磁網困住的魚人見勢不妙,突然張開大嘴,發出一串高頻音波。陳默的探測器瞬間爆出火花,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電磁網失效了。
    "小心聲波攻擊!"唐雨柔喊道,機械臂自動切換出隔音模式。
    魚人趁機撲向看起來最弱小的小芸。小女孩驚恐地後退,玩具熊從她懷中掉落。
    就在魚人的利爪即將觸及小芸的瞬間,掉落的玩具熊突然自動彈開,內部機括飛速運轉,釋放出一道刺目的金光。
    "啊——!"
    魚人在金光中痛苦翻滾,身上的鱗片大片剝落,露出下麵蠕動的血肉。它掙紮了幾下,最終不動了。
    林炎迅速上前檢查,發現魚人已經死亡,屍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最終化為一灘紫黑色粘液,隻剩下一副骨架和嵌在骨頭裏的幾塊發光晶簇。
    "自毀機製..."林炎皺眉,"它們不想留下任何生物樣本。"
    他轉向被唐雨柔釘在牆上的那隻魚人,它的情況也很糟糕,正在劇烈抽搐,顯然也在啟動自毀程序。
    "陳默,快!要留下活體樣本!"林炎喊道。
    陳默踉蹌著爬起來,從背包裏取出一支注射器,衝到魚人跟前,將藥液注入它的頸部。
    魚人的抽搐漸漸停止,眼中的凶光也暗淡下來,但還保持著生命體征。
    "神經抑製劑,能暫時阻斷它的自毀指令。"陳默喘著氣解釋,同時迅速用特製容器收集地上殘留的晶簇碎片。
    林炎走到小芸身邊,輕輕扶起她。"沒事吧?"
    小芸搖搖頭,撿起玩具熊緊緊抱在胸前。她的手指還在微微發抖。"它...它們好可怕。那個聲音...在我腦子裏回響..."
    林炎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異常,瞳孔周圍出現了極淡的金色紋路,但轉瞬即逝。
    他想起剛才玩具熊自動觸發的防禦機製,若有所思。
    "你救了大家,小芸。"他輕聲說,然後轉向水域邊緣,"我們得檢查一下那裏。"
    水域邊緣的岩石上,刻著一圈發光的符文。小芸靠近時,那些符文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亮度微微增強。
    "這是...星靈族文字。"小芸輕聲說,手指不自覺地撫過那些符號,"我...我好像能看懂一點。"
    "上麵說什麽?"唐雨柔問,她的機械臂仍控製著那隻被麻醉的魚人。
    小芸皺眉,努力集中精神。"警告...危險...第七...深淵..."她斷斷續續地翻譯,""封印...不要...喚醒"...後麵看不清了。"
    林炎和陳默交換了一個眼神。第七深淵?這顯然是個關鍵信息,但眼下他們掌握的資料太少。
    "水位在上漲。"唐雨柔突然說,她的機械臂傳感器顯示數據變化,"比我們剛到時上漲了約5厘米。"
    陳默立刻取出測量儀確認。"確實在上漲,速度約為每小時1厘米。照這個速度..."
    "三天後就會淹沒整個40層。"林炎接上他的話,臉色凝重。
    他看向那隻被捕獲的魚人,它腮部的晶簇有規律地閃爍著,似乎在發送某種信號。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林炎腦海:這些魚人是不是先遣隊?水域的擴張是不是意味著更大的入侵?
    "我們得帶它回去研究。"陳默堅定地說,指著昏迷的魚人,"它的生理結構、那些晶簇...可能是理解這一切的關鍵。"
    林炎猶豫了。他想起那場關於醫療倫理的爭論,想起自己默許陳默進行危險實驗的後果。但眼前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如果他們不盡快了解這種新敵人...
    "好吧。"他終於點頭,"但必須嚴格隔離,任何實驗都要在我的監督下進行。"
    陳默眼中閃過一絲狂熱,迅速開始準備運輸容器。林炎沒注意到的是,當陳默背對大家時,他悄悄將一小塊晶簇藏進了自己的口袋。
    小芸站在水域邊緣,玩具熊再次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她望著不斷上漲的淡藍色水麵,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那些水...好像在看著她。
    "林炎哥哥..."她小聲說,"我覺得...水裏有東西在等我們。"
    林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水麵平靜無波,但他也有種被注視的詭異感覺。他握緊星辰劍,劍身上的星光微微閃爍,似乎在回應他的不安。
    "不管是什麽,"他低聲回應,"我們都會做好準備。"
    小隊開始收拾裝備準備返回。林炎最後看了一眼那片不斷擴張的水域,和那些逐漸被上漲的水位淹沒的星靈族符文。第七深淵...封印...不要喚醒...
    他有一種預感,他們剛剛揭開的,隻是某個巨大謎團的最表層。而更深的黑暗,正在水下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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