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二叔肯定會回家告狀

字數:5165   加入書籤

A+A-


    白杜鵑和陳保柱拖著麅子回了家。
    安徒和古爾加因為是小狗,沒有拴鏈子,它們聽見聲音先跑了出來。
    白杜鵑和陳保柱把麅子拖進院,安徒和古爾加立即跑過來嗅聞。
    狩獵的本能刻在它們的骨子裏。
    血腥味讓它們情緒激動。
    聞完了麅子,它們又跑去聞小玉它們。
    狗子可以通過氣味了解對方今天都幹了什麽,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了哪些人,甚至在外麵偷吃了什麽,都可以聞出來。
    兩隻半大的狗子不斷地嗅聞小玉它們的嘴巴,哼哼唧唧的。
    白杜鵑抽出獵刀,切了點凍的梆硬的麅子肉,丟給安徒和古爾加。
    兩隻小狗立即叼住各自的肉塊,跑到牆角吞咽。
    大白還被拴著,急的都快說人話了。
    大白:還有我!我還沒吃肉呢!
    白杜鵑又切了塊肉丟給大白。
    大白總算如願以償,吃上肉了。
    狗窩裏,陳保柱家的看門狗伸出個狗頭,眼巴巴地望著大白和小狗吃肉。
    白杜鵑問陳保柱,“你家的狗叫什麽名字?”
    “看門狗沒名,不過我叫它兔子。”
    “什麽玩意兒?”白杜鵑以為自己聽錯了。
    “兔子,它跳的可高了。” 陳保柱走到狗窩前,窩裏的狗子尾巴快要變成螺旋槳了。
    陳保柱摸了摸它的頭,“兔子,別急,有你的肉。”
    白杜鵑切了塊麅子肚子上的肉遞給陳保柱。
    陳保柱手裏拿著肉,兔子立即原地坐好,端端正正的。
    陳保柱把肉丟在狗食盆裏,“吃吧。”
    兔子迅速低頭,大口撕咬吞咽。
    陳母聽見院子裏的聲音拄著棍子走了出來。
    陳保柱抓了把雪擦淨了手上的油漬迎過去,“媽,我們打了頭麅子回來,晚上烤麅子肉吃。”
    陳母隻有一隻眼睛能模糊視物,她摸索著陳保柱,“你和杜鵑沒受傷吧。”
    “沒有。”
    “你身上咋有血味?”
    “是麅子的血味。”
    “不對。”陳母摸索著陳保柱的胳膊,順下來就要摸他的手。
    陳保柱想把手抽回來,結果陳母虎著臉:“你敢抽回去試試?”
    陳保柱不敢動了。
    陳母順著胳膊摸到了他的手,發現他手背的骨節處破了一大塊。
    陳母看向白杜鵑的方向,眼睛不聚焦,但是白杜鵑可以感覺到,她就是在看她。
    “杜鵑啊,好孩子,你跟保柱這混球不一樣,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陳母聲音溫柔。
    白杜鵑忽然就理解了陳保柱的“懼母”心理。
    這老娘看似溫柔,實則柔中帶剛。
    就連她也不敢撒謊了。
    於是她把陳保柱“賣了”,告訴了陳母他們在山上揍了陳保柱他二叔的事。
    白杜鵑本以為陳母會生氣,沒想到她說,“打的好!”
    白杜鵑:“呃……”
    陳母生氣道,“以前他二叔沒少欺負我們家,分家了他還是總想占便宜,打他一回也好,能讓他老實幾天。”
    陳保柱冷笑,“媽,你真太看得起他了,他一天也老實不了,你等著看吧,晚上他就得上咱家來挑事。”
    傍晚,陳靈芝放學回來,放下書包先幫陳母幹活。
    又是抱柴火又是洗菜的。
    白杜鵑想要幫忙但是被陳靈芝推回了屋裏,“白姐姐,你是客,你屋裏坐就行。”
    陳保柱坐在炕上嗑瓜子,白杜鵑問他,“你不打算去廚房幫忙嗎?”
    陳保柱吐出瓜子殼,“我也在忙。”
    “忙什麽?”
    陳保柱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想法子,晚上怎麽能把我二叔再打一頓,還不能讓我爹摻和在裏頭。”
    “你二叔晚上真的會來?”
    “肯定的,他回家後一定會向我奶我爺告狀,我奶就會擺譜讓二叔上門把我爹叫去家裏訓斥,就跟訓孫子似的。”
    白杜鵑皺眉。
    她太懂這種家庭裏麵老太太的威力了。
    就像當初的莫老太太。
    別看她隻是一個弱老太太,上頭一個孝字壓著,兒子、孫子還有兒媳婦都得低頭。
    晚些時候陳父和陳保柱的大哥也都回來了。
    大哥洗了手和臉後進屋問陳保柱:“今天林場主任問我你啥時候回林場上工?”
    “再過幾天的,我明天打算帶杜鵑去江邊釣魚,等她回去了我就回林場。”
    大哥沒再說什麽,衝著白杜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也去了廚房幫忙。
    新鮮的麅子肉放在火上烤的滋滋響,小院裏充滿了烤肉的香氣。
    桌上,一盤野味、一盆燉菜、一碟辣白菜,一盆白米飯,一壺地瓜燒。
    陳母一個勁的勸白杜鵑多吃白米飯。
    白杜鵑卻注意到陳母的碗裏,下麵藏著糙米。
    給客人最好的飯菜是主人的真實與熱情。
    不過這年月物資還是十分的匱乏,天天吃白米飯誰家也吃不起。
    白杜鵑一邊吃著飯一邊考慮著她什麽時候離開陳家。
    離開前,再和陳保柱多打點獵物吧,就當是她給陳家的“飯錢”了。
    飯還沒吃完,院裏的狗突然叫起來。
    小玉它們叫的格外響。
    而且從犬吠的聲音裏白杜鵑能聽得出小玉它們很生氣。
    來的應該是陳保柱的二叔。
    白杜鵑看向坐在她對麵的陳保柱。
    陳保柱低頭大口往嘴裏扒飯,頭也不抬。
    白杜鵑瞥了眼陳保柱的碗。
    碗裏飯快吃光了。
    估計陳保柱是想快點把飯吃完再去揍人。
    想想也是,等揍完人剩下的飯都冷了,熱也不值當。
    冷飯不好吃。
    想到這,白杜鵑也開始低頭扒飯。
    快點吃完,好去湊熱鬧去。
    陳靈芝捧著飯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會看看陳保柱,一會又看看白杜鵑,然後夾了一筷子辣白菜,也學著二哥和白姐姐的樣子,加快吃飯的速度。
    陳母依舊慢條斯理地吃飯, “老大,你去看看外頭誰來了。”
    大哥陳保明應了聲,放下空碗筷,起身出門去了院裏。
    “二叔?這麽晚了有事?”
    院裏傳來陳保明的說話聲。
    “你們家哪來這麽多的狗……這兩隻小的怎麽沒拴,快滾!敢咬我踢死你!”
    聽聲音的確是陳保柱的二叔。
    白杜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安徒和古爾加一直在叫,不過沒有哀嚎。
    估計二叔要麽隻是說說嘴,沒敢真踢狗。
    要麽他是踢了,沒踢著。
    小玉它們叫的更凶了。
    白杜鵑放下空了的飯碗。
    做為客人,她沒有理由出去對付陳保柱的二叔,不過他要是敢動她的狗,她就有理由了。
    一旁的陳靈芝弱弱道,“白姐,我二叔要是傷了你的狗,你會用槍崩了他嗎?”
    白杜鵑大為震撼。
    沒想到害羞靦腆的陳靈芝妹子居然是個黑芝麻湯圓!